我靠,真没想到我啸东这么多年的江湖,今天栽在这里了!
要不是那哥们事先个儿提醒,我还真没看出来!第三排中间那个短发男生,身材就不用说了,大老爷们能长成这样也真不容易,纤肩绕绕,细腰摆摆;更可怕的是跳得还像模像样,把一首本来应该由女孩跳的舞蹈阐释得比旁边女生还好:婆娑身姿,顾盼生姿,妖娆舞步,凌波微步,真是要腰有腰,要*有*的。一哥们,激情演绎着女生的妩媚与温柔,竟然没有一点做作的感觉,让我也走了眼,一下子没看出来!
我打了个饱嗝,回手就是一重拳,“叫你小子再使坏!”可那几个哥们早就笑瘫在椅子上了。
也不知道是后排哪个系的男生突然带头叫起了“XXX,我爱你!XXX,我爱你!”隔着远了,前面的名字听不清楚,只知道是三个字的,中间好像有个“羽”字,跟着起哄的人也很多,有些人也不知道名字,一听到有人带头叫“XXX”,就有一群傻小伙们扯着嗓门大叫“我爱你!”。好在音乐非常响,哄闹声可能体育场馆中央听不见,那男生还是跳得像模像样,格外认真,而他跳得越认真,周围人就哄笑得越厉害,我摇了摇头,觉得有些可笑,有些可怜。
年过半百的系主任听到后面的哄闹,皱了皱眉头,回过头看了一下,冷冷的目光扫到我们身上,几个男生才稍微收敛一些,坐正了身子,只是等系主任回过头,还不时朝我偷笑着,让我恨得牙痒痒的。
音乐结束,学前系的几个新生鞠躬下场,我这才在灯光下仔细打量那个所谓“女孩”:瘦瘦小小的个儿,身穿中性的白色休闲服,留个半长的头发,混在女生堆里的确是分辨不太出来,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是个男生样子来。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场上这个男生,我突然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也许当时只是觉得,一个男的身陷“龙潭虎穴”,到底该是该羡慕他还是该同情他呢?
我们宿舍熄灯晚,隔天早上前两节又没课,哥几个就躺在床上乱聊。也许是大一新生的关系,相对还比较规矩一点,听说到了大二大三,别说早上没课,就算有课也没几个早去的,更别说连人都见不到的大四了。至于睡前聊天的内容,是男生都应该心里有数,当然离课本知识或者八荣八耻有些距离了。
人真是很奇怪的动物,不同时候会说不同的话,在场面上说的话和私底下说的就不同,而知根之心的话和一般泛泛而谈的话又有很不一样,甚至,连躺下说的话和站着坐着说的话都不同,也许是借着黑暗的保护,看不到在其它床上别人脸上的表情,反而说话更自由一点。
几个寝室兄弟笑着说着,渐渐就说道了下午联谊会上的《Nobody》,那天吃过晚饭后隔壁寝室同系那上海哥们还特意过来嘲了我一番,几个人调侃间,无意中了解到了有关那个学前系男生的一些小道消息:
那个长得模样挺像女孩的男生是学前和特殊教育学院09级3班的,因为是他们班为数不多的男生,上次新生军训的时候被教官推到排头,和别的系的班级对喊口号,因为声音小,被埋没在后面的众口一雌中,于是便成了个笑话。自此开始,这个美女堆中的男一号也就成了许多男生的嫉妒和开涮的对象。前段时间好像又被无聊人士冠上了新新校草的称号,传得沸沸扬扬,什么“师大一枝花,学前母夜叉”之类顺口溜不绝于耳。
说起来,他们系他们班还有几个男的,但都没他那么出名,而且这次跳《Nobody》都没有上台,可能是呆不住面子没有上场学女孩子扭来扭去。在这点上我倒是挺佩服他的,也不知道他哪里来那么大勇气,反正是通过这次的《Nobody》,他的名气铁定会更大了。
“哎……”睡在我脚后跟的江西四眼一声长叹,“偶要是分到学前系就好了!立马由废变宝!”
“你就算去了也不是宝,就是根草”上海青浦一兄弟马上接口道,一点也不留情面。
对面的湖北老兄慢悠悠不屑地说,“要我才不去呢。那地方阴气太重!”
“是啊,四眼你要是去那里,后宫三千的,可千万要保重身子骨儿啊!”
哥几个一时间都笑了起来。
“你不怕变成像学前一枝花一样的人妖啊”我笑道。
“不怕不怕,牡丹花下……”四眼很陶醉地说,突然想到下午的玩笑,顺口接了句,“咦,啸东,不是都说你有这嗜好么,我在你睡后面,好没有安全感觉哦!”
“是啊,啸东你什么时候把校草拔回寝室让我们看看!”
“一根怎么够,啸东哥是要立志学神农尝百草啊!”
……
“你才是草,你们家全是草!”我呸了一下,把几个人的兴头压了压。“别提这茬儿,谁再提,老子跟你急!”
寝室里几个又嘻嘻哈哈了好一阵子,到后来听得越来越多,说的越来越少,这才倦意渐浓,沉沉睡去。
也许冥冥之中,人与人之间是有种神秘的联系。信佛教的人说这是前世修来的缘分,信现代物理学的人说这是宇宙间的统一场力;黎曼几何说,两条平行线,也在远端某处也会有了个交点;概率论说,或然率为零的事件,也可能处处发生……只是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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