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4-0921:03“东哥,你是Gay么?”
思宇一个奇怪的问题,就像是一块石头一样突然投进了我的心塘,瞬时间激起了一阵波澜,搅皱了一池春水。可岁月的长河拥有如此巨大的容量,看似不经意地流淌着,其实却是深不可测,没过多久,单调的日程和平凡的琐事便把这段波折悄无声息地吞没了。
这些日子,小家伙就像这江南的初春一样阴晴不定,心情好了,和他说啥他都乐,傻傻地让人看着心疼;心情不好了,就猫着不爱理人,甚至碰都碰不得,就像个坏了的汽车报警器,一碰便火冒三丈怒气冲冲。有时仅仅是隔了一个礼拜,面前的小草就判若两人,简直把我弄得都快要崩溃了:原来挺好的一个孩子,啥时候起变成双重性格了?好在哥已学会淡定,渐渐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和无理取闹。
同一时期,对于是不是Gay这个问题,作为一名师大培养的优秀理科生,我也对自己进行了系统而全面的分析。通过在搜索引擎里输入“Gay”的关键字,在网上搜到了不少资料。
有一次甚至给我找到了一个视频链接,点进去看,是个亚洲某国两个帅哥间的激情xx,皱着眉看了一段,心里挺别扭的,忽然寝室里哥几个回来了,事先没一点征兆就推门而入,把我吓了个半死,赶忙去关视频,谁知心急慌忙没点正关闭框,他们都进了寝室,电脑里还传出某个帅哥气喘吁吁的声音。
“趁我们不在看A片儿了吧?”总是喜欢和我过不去四眼第一时间冲到电脑旁,探头就看。
我鼠标轻挥,就在那性命攸关的正当口把窗口关上了,想起刚才的险情,后脖子这里就一阵儿发凉。
“这就是你不对了!看毛片该叫上我们几个才对么!”波波还是那么爱教育人。
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忙道:“靠!哥正看到重要时候,那个女的就快要上了!……你们几个来得真不是时候,我还以为宿管科的来了呢!”
那次总算给我蒙混过关了,已然吓掉半条命来!
经过一通翻阅,大致对Gay的世界有了个初步的了解和认识,感觉自己和一般意义上的Gay还是有些差别的,可差别在哪儿?差别真有那么显著么?其实我也说不上来。
我们从小被灌输的教育总喜欢把事物的边界划分得十分清楚,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其实事物之间的有些差别并非人们想象中那样黑白分明:
生命的进化一定要从非生命的进化中独立么?难道第一个生命只是碰巧瞬间诞生在这非生命的海洋中,然后高高在上地俯瞰一切?
人类的进化一定要从生物的进化中分割么?难道这样做的目的只是要说明人是万物的主宰,是高高在上统治万物的生灵?
同样,男女之间的爱情就一定要从一切情感中被抬高么?难道异性之爱是世间唯一纯洁和高尚的标准,因而高高在上成为道德上的强势?而其它一切情感都要作为男欢女爱的对立面,成为丑陋、肮脏和变态的象征?
在没遇到思宇之前,答案对我来说是十分明确的。我可能会毫不顾忌地去嘲笑Gay是一种对资源的浪费,或是和同寝室的相互说着吃校草豆腐的笑话而毫无顾忌。
可自从在思宇寝室发生了那件事后,一种对我来说本来可以是真理的观念却悄悄发生了改变,某些事物的边界正渐渐被消除、被融合,变得模糊起来。对此我无能为力,抱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同时也伴随着一种崭新的希望。
每当看到思宇那一派纯真的清澈眼神,想起和以前和寝室里哥几个开过校草的玩笑,甚至拿能否诓校草回寝室作为打赌的资本,我就会后悔甚至鄙视起那时自己的所作所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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