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到了川菜馆的时候,我对老板说,我已经十六岁了,问现在能不能让我从洗碗的改到服务员,因为真的洗了四个月碗了,我现在闻着豆瓣味都想吐了。当然后面这个没有对老板说,不过老板人还是挺好的,说最近暂时不差服务生,要是需要人的话优先上我,我听了还是很激动的,虽然我的工作还是洗碗,至少我还是有点点希望摆脱这无尽的油腻。
我现在经常会出现腰疼,估计就是那时候弯着腰坐在小板凳上洗碗留下的后遗症,不过真的好怀恋那个时候,纯纯的,没有一丝杂质。
开始两天阿梅看到我的时候还会觉得很尴尬,大家都时不时会回避对方,不过后来时间一长了过后,大家就开始无话不说了,交换了电话,也交换了地址,因为大家喜欢的都是男人,所以偶尔来个顾客,我俩还要评头论足一番,不过我没有给他说raybon的事情,倒是那天晚上文浩来店里了,他进来发现是我在里面的时候他愣了一下说,你不是在川菜馆上班吗,怎么跑这里来了啊,我说川菜馆上完了啊,这个是我第二份工作。
他点点头说还真辛苦,然后要了我家的地址,说改天要给我送点乔迁大礼。阿梅也就是那天看到了下文浩,觉得这个男人非常不错,在她心里埋下了对男人的又一颗爱情种子。
第二天和文浩去逛了逛二手家具,的确挺便宜的,花了一百五十美金,买了张书桌,买了个衣柜,再买了个21英寸的电视。
晚上回家的时候,打开门发现自己房间里多了一座皮沙发,然后我的21英寸彩电也被换成了39英寸的背投。拿出手机一看上面有条短信,还是下午发的了,因为一直很忙,所以都没听见,打开一看是文浩:还满意我的乔迁礼物吗?我回了一句:你老爹在外面收刮民脂民膏,你在这里扶贫啊。不过还是很谢谢他,好多次喝醉了都蜷缩在他送的那座沙发上面睡着。
搬家之后,和raybon的关系似乎开始停止不前了,除了网球训练上能看到下外,其他时候我们就好像对对方隐身了一样。七月份很快就来了,旧金山热浪开始袭来,我们的地理选修也开始了,第一次和raybon在一个教室,那天我一走进去,就看到那个灿烂笑容的他,他挥挥手示意我坐过去。好久没和他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了。他说“你最近还好么?”我说“还不错啊,你啊?”“他说我也还好……”然后大家又是一阵沉默。
似乎火热的夏天总是可以让人特别燥热,进入七月之后,旧金山连续发生了几起抢劫杀人事情,上地理课的时候,raybon给我写了个纸条说“这段时间下班在店里等我,我来接你,旧金山最近治安不好。”我犹豫了一下,但是真的挺享受和这个大男孩在一起的感觉,“好,谢谢你了。”
就这样,差不多都快适应一个人生活的时候,raybon又加入了进来,每天晚上十二点的时候他就会出现在门口,然后跟我一直聊天,或者讲点最新的咨询,来打发剩余的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我是个很爱睡觉的人,可是到了美国过后,每天睡四个小时就足够了。在这段时间里,我疯狂的爱上了一样东西,咖啡,越苦涩的越觉得好喝,喜欢碾磨咖啡豆的感觉,放进咖啡滴漏,看着褐色的液体一滴滴的滴进杯子里面觉得分外的好看。到了家门口,我邀请raybon进去喝杯我自制的哥伦比亚咖啡,他也爽快的答应了。喝过咖啡,他起身告辞,落下一句“我买车了,明天上学来接你。”“额,好。”他走后我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不知道是咖啡开始发挥作用还是因为他重新和我接近而让我重新开始产生错觉。失眠这种东西就是这样,你越想睡着,他越让你清醒。等到我正睡眼惺忪的时候外面已经响起了raybon车的喇叭声。草草的刷牙,爬上了raybon的车,应该说是辆很不错的福特。到了学校过后,谢过了raybon,走的时候他给我说以后就跟他一起上学放学吧,反正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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