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场不久我就感到要撑不住了,摄象机、灯光、观众的目光似乎都裹挟着锋芒,我犹如在刀山火海之中跋涉,每走一步都要付出一些代价。
终于熬到了插播第一时段的广告。我满心的歉意,从主持台后面走出,直接到了台前,对着观众浅鞠了一躬,说了声对不起,称身体有些不舒服。然后就向演播厅外面走,对一个编导说:“马上。”
我急速去了卫生间。
在往卫生间走的时候,我插在西服口袋里的手就一直攥着一盒香烟。那是今天中午博恺离去的时候我在桌子上发现的。那自然是博恺留下来的,还没开封。香烟上面都是外文,却不是英语,我没看懂,但我知道那是什么烟。当我把那烟揣在衣兜里的时候,我并有想会派上用场,只是不想让雨辰看到。但现在我要动用它了。
站在卫生间里,我踌躇了片刻,就迅速拆了那包烟,我知道我不能耽搁太久,广告时间只要五分钟……
待现场的工作人员以及那几百号观众再看到我的时候,我已经重整旗鼓,看上去神清气爽了很多。
直播的过程中,虽然仍然缺少以往那种流畅,但节目总算结束了。歆绮长长地舒了口气。她来到我的办公室,表面上平静着,但我知道,刚才在演播厅她心里还不知道急得怎么嗷嗷直叫呢。她是个急性子女生。看到她的平静,清楚她已经给足了我的面子,要是其他的主持人直播现场弄得如此狼狈,她能把你训成茄子。
她关切地问我哪里不舒服。我笑了,说不过是感冒。歆绮说:“我安排你麻辣烫,又麻又烫的,出身汗会好些。”
我说:“算了,只想躺着。”
歆绮一摆手,“那你就好好歇着去吧。”
待歆绮出去,我用一张报纸将那盒烟包了,揉成一团,然后扔进废纸篓里。
回到住处已经很晚了,雨辰蜷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干嚼方便面。我问他是不是还没吃晚饭,雨辰说晚上赶个活儿,没功夫吃。我问还有方便面没有了,折腾了一个晚上,自己也感觉饿了。雨辰称没有了,他只买了一包,“谁知道你也吃这个。你们不有盒饭吗?”又说:“要不我去买,你说想吃什么?”雨辰问。
在电脑椅上坐了一刻,我想盒饭?把节目做得那个样子,哪还好意思伸手去领盒饭!又记起歆绮说到的麻辣烫,不知怎么还真谗呢,可吃那东西还得去饭店,麻烦,不如方便面省事。就兀自一笑,说:“得了,我自己去买吧。”
除了自己的节目,免不了偶尔要为其它的栏目代班、客串、做嘉宾什么的。有的是头儿指派的,有的是朋友求到头上推不掉。这天体育栏目《体坛风景》的编导大杨就找到我,要我给做一期篮球专题的嘉宾。我对篮球情有独钟,喜欢看,也喜欢玩。而大杨也喜欢,我们还都是台业余球队的。我在大学时虽然没进过校队,但在系里也打过主力,身手蛮灵活,深得大杨的赞赏,关系也就不错,一做有关篮球的节目必找我去嘉宾一把。给朋友帮忙没什么说的,我每叫必到。当然从另外的角度来讲,上的节目率高,也证明一个主持人的人气。而主持人涉猎不同类别的节目,也能展现自己的多个侧面。
可今天我真是打心里不想去做,就是个不爽。可碍于大杨的面子又不能不去。化妆的时候我就有些撑不住了,疲乏得很,便不禁对自己的状态担心起来。《体坛风景》也是一档直播节目,如果也像昨天的那种状态,脑子里混沌一片,又是在人家的地盘里,那可把人丢大发了。以后还想混这口饭吗?
化好妆候场的时候,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行!得调整一下。
于是,我立刻想到了那盒被扔掉的香烟。那是我惟一的“调整”。没再多迟疑,晚了就来不及了,我立刻往自己的办公室奔去,扒开纸篓里的废纸,那盒烟幸好还在……
节目顺利结束后,我没有再把烟扔掉。
那盒烟抽了十天。以前我是不吸烟的,现在终于明白了那些烟民为什么会那么上瘾。当然我更清楚,那个“瘾”和我的这个“瘾”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前者是嗜好,想戒的话还是可以戒掉的;而后者自然没那么简单,它会在瘾君子的体内横行,它会渐渐摧毁一个肉身所附载的精神,直至最后让那肉身也殒灭烟消。我自然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但却不是一无所知。我曾经采访过吸毒者,即使是采访,那也似乎就是一种凄惨的经历了,至少心理的震慑使我会把采访的过程当做是一场噩梦。
现在我自己在噩梦里了。
我自己清楚得很,这时的我已经上了瘾。没有东西吸,我已经没有办法正常地工作。
那还是我把第一包香烟吸完后,强忍了一天。正好晚上要录象。虽然不带观众,但我跟本不在状态。几句串联词说得语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一向很给面子,显得十分包容的歆绮都奇怪,说:“脑子里跑马呢吧?照着台本来……”
不说还好,这话像是提醒了我一样,我没头没脑地将台子上的几页纸用手一扫,那稿子就四散飘去。我恶狠狠地道:“我什么时候照本宣科过?你要得意那样的,就另请高明!”说着站起身就往外走。
小罗忙跑过去拉住我。小罗是歆绮介绍来的,当然要处处维护着她。现在见我甩剂子走人,那是撂歆绮的挑子,在场的其他人可以看热闹,而他小罗不能。
被小罗拉住,这是个台阶,我得下来。知道这样对歆绮是不应该的,没道理的,可我在内心里很需要发泄一把,不发泄难受得要死!
但我没立刻回来,对小罗,实际上是对歆绮和缓地说:“马上。”就出去了。
歆绮当然不清楚我是哪里出了问题,以往为了节目当然吵过,但从来对事不对人。而且我和歆绮都以为很多好的创意都是吵出来的,两个人也在争吵中更加的默契、合手。当然,也许从歆绮的角度来说也吵出了火花吧。可今天显然状况不同,我全然没有了以往的器量,甚至很赖皮,这决然不是我呈现在大家面前的应有面目。
歆绮没办法知道,我去了卫生间,不顾脸上的妆,把头探到水龙头底下,用冷水冲脸。冲了很长时间,直到鼻腔都有了酸辣的刺痛感才作罢。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意识到已经没有办法干活儿了。至少在上节目前,我必须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好。怎么调整?用什么调整?而我自己也知道,所谓“调整”不过是为自己找借口,不“调整”的话,不只是没办法干活儿那么轻松了。我的吸毒史就这样开始了。
因为上了量,所以一段时间里我基本恢复了常态。
我开始借钱了。
其实我在卖掉车和笔记本电脑后,已经跟歆绮借过了一笔钱。当然,歆绮并不知道我用钱干什么。问我借多少,我说:“三万吧。”
歆绮说:“干什么,要买房吗?”
我奔儿都没打,说:“对,要揭房。”
歆绮也没打奔儿,拿了张卡递过去,说:“密码是我的生日。”
我不好意思,笑了,“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来的?”
歆绮显然十分失望,只好给我写在了纸上。
拿到那张卡,就仿佛蚊子见到了血,我再没说什么,出了电视台就奔了银行。拿到了三万块现金后,我并没有把卡立刻还给歆绮,我知道那卡里还有二万。对于我来说那就是血库,哪里会轻易就把它放过了。好在歆绮似乎忘了这回事情,或许是忙,或许太相信我了。
正因为歆绮的放任,她的那张卡没多久就变得空空如也。当她知道我把钱都取光了的时候,还仍然以为我是把钱用在了揭房上。所以她也并没说什么。
歆绮哪里知道我这里是个无底洞,深不见底,多少的钞票投进去,都是九牛一毛。
终于有一天我还是弹尽粮绝了。我的所有积蓄、卖车卖电脑款、以及歆绮卡里的钱都已经进了毒贩子的腰包,我已经再拿不出什么东西来换钱。我知道歆绮会有钱,也能继续借给我,但我已经花完了人家的一张卡,不好意思再张嘴。
而就在我山穷水尽的时候,博恺适时地出现了。这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他本来就是在放长线钓大鱼呢,毒品就是一条有坚强韧性的线。现在大鱼没食儿了,在饥不择食的时候,就会咬钩的。我心里什么都清楚,但却拒绝不了博恺的那只钩。那天,博恺请我去洗澡按摩捏脚吃饭K歌,但就是不提“那”个事。我有些急,已经断顿了,但我忍着,以为玩够了,博恺会把我带走,当然是直接带到床上,跟我做。然后会供我抽的。
在整个的玩的过程中,我都在期待着他带我走的那一刻。
可是,我的期待落了空。午夜时分,博恺用车子把我又好好地送回了家。
我真TMD是一脑门子的愤懑。觉得这个王八蛋太阴了,明明是要玩我,却在这“关键”的时候整欲擒故纵的把戏,活活把人玩死!但我还有个自尊的底线,至少现在我还不会把自己送上门儿去,觉得要撑住,即使让那王八蛋玩,也不能太贱!我得让他贱,他折磨我,我也给他点颜色瞧瞧!
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毒瘾是一辆大功率的铲车,在我的体内无休无止地操作着。不须多久,我的耐力、意志力、操控力就被铲得支离破碎、一片狼籍。我整个人似乎成了个空壳,灵魂游离于这空壳之外,那残存的自尊的底线,也跟着游离开去了……
第二天我决定不再把持那个底线了,不是想要放弃,而是不得不放弃了。当博恺再次开车接我出去的时候,我仰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问他,“你到底要干什么,就别整这些用不着的了,直接点儿吧。”
博恺看了我一眼,我也在看他,他的目光中竟然有些怜悯。反问我,“你说呢?”
我把头侧向窗外,盲目地看着街上的行人和车流,说:“你不就想干我吗。好了,别吃什么饭、洗什么澡了,瞎耽误工夫,你找地方吧……”
博恺听了,不由自主地把车速减慢了,最后在路边停了下来。他盯了我一刻,说:“说得好,春宵一刻值千金哪。你有条件的吧?”
我不看他,依然望着窗外,“这样明知故问有意思吗?套儿下了,猎物也进来了,还装傻充愣的,显得不智慧了吧……”
博恺笑了,说:“那就什么也不说了。”他用手拍了下我的肩,“你得有个表示吧?”
我终于把头转了过来,我想我的目光是阴冷灰暗的。“什么意思?”我真的一时没明白。
博恺不说话,迅速地抱住了我,把自己的唇紧压在我的唇上。由于突然,我没来得及躲避,待我有了躲避的反应时,博恺的舌头已经进入了自己的嘴里,就像一条饥饿的怪兽,疯狂地吸吮着我的牙齿、撕咬着我的唇舌,仿佛要大快垛颐,把我嚼了、咽了。
我甚至还没去推开他,一声干呕就跟闷雷一样自胸腔里疾滚而出。
博恺也怔了。我迅速打开车门跳出去,蹲在绿化带里就呕吐起来……
半晌,我站起身,用纸巾擦了嘴,也没看车上的博恺,起身就往前走。感觉得到,博恺的车缓缓地跟在后面。我脚步不停,走到了一个广场的时候,一拐就进去了……
博恺把车停好,进了广场来找我。那时我很难受,正坐在一条石凳上,把头垂在两腿之间,一动不动。可听到博恺的脚步声我还是缓缓抬起头来,我想我的痛楚一定由五脏六腑弥漫在了脸上。
博恺在我身边站下,说:“我心里也不是滋味,知道你现在很难受。可你这傻B也是自找的!”他抚摩着我的头说:“还是上车吧。当然你一定不想上也就算了。随你的便。”
说完,他转身就走。但他走得不够坚决,不够利落,仿佛身后有千丝万缕的绳索牵扯着他,他是在等待着我的反应。不过很快,他听到了我的脚步声……
我想他一定暗自笑了。
博恺把我带到一个高档住宅区的一套宽敞的公寓里。里面的装修很考究,但家具、电器以及其他摆设还都不齐全,似乎这里并不经常住人。我猜想,博恺只是会经常把我这样的人带到这里来玩而已。
博恺显得很有信誉,一进门,就从哪里整出个小纸包递给我。我接过来,简直是溺水者抓到了救生圈,立刻鬼追似的冲进了卫生间……
出来的时候,我的心情依然的阴冷,但却显得从容了许多。我也是讲信誉的,见了博恺说:“在哪儿来?”
当然是在卧室。
我有些晕醉,想先在床上躺一会儿,来消化和享受刚刚在卫生间里的吸食。于是我就仰躺在了床上。可博恺看上去已经等不及,他迅速地撸掉了上身所有的衣服,半裸着身子委蹲在床边。
我听到了他逐渐急促的呼吸,却完全的无动于衷。我看着墙壁上的一幅仿制米开朗基罗·博纳罗蒂的油画《创造亚当》。心想,依博恺的品位和腰包,是不应该挂这种复制品的。但我嘴上说的是:“你碰哪儿都行,但不要碰我的嘴……”我的目光并没从那幅赝品《创造亚当》上移开。上帝创造亚当也许是一大功绩,但亚当在创造的人却总是充满着遗憾,因为他并不能让所有的人都从混沌中看到光明!米开朗基罗苏醒了吗?我不知道,也许!否则他就不会创造出这么幅作品,但从他这幅作品里,我看到了他对亚当的敬仰和崇拜,所以至少他自己并不把自己判定为亚当的遗憾之作。没错,他也和我和博恺一样是个Gay,因此我对他充满着好奇!
这时的博恺却遇到了点麻烦,不知怎么,他就是打不开我牛仔裤的拉链。我感觉到了他的手在微微地抖。我有些不解,这博恺已经是久经杀场的老兵痞了,怎么会这么的没成色。玩就玩嘛,你抖什么,玩一个抖一回,实在失真。我无奈地笑笑,说:“我来吧。”我一边将拉链打开一边道:“至于的吗?你……”
博恺顺势攥住我的一只手,喘息着,“小维,我是……想你想得太久了……”然后就将我那手的食指咬在齿间。
这令我极为厌恶,猛然将手抽出来,把上面的口水狠狠地抹擦在床罩上。
博恺已经全然顾不得我的举动,他把脸深深埋进了我的身子里,用他所能用到的方式在我的身上打拼,他温热的舌尖就像一根湿淋淋的羽毛,在我的身体上游来荡去,他的呼吸也在我的皮肤上浮动摇曳。感受到了肌肤与肌肤交杂的触觉后,尽管在意识上我在拒绝,但肉体上我却有了亢奋,这是出于本能的生理回应。因此该蓬勃的就不可阻挡地蓬勃开来,而博恺也就适时地将我的蓬勃含住,他在战栗,甚至失态……
我眯了眼仰望着湖蓝色的棚顶和星罗棋布的鹅黄色顶灯。这像什么?海和贝壳吗?或者是夜和星星吗?我想象着如果是在夜晚打开这些灯,那一定是十分灿烂。觉得博恺还是有些眼光的,至少这套房子的装修并不是随波逐流的通俗式样。但除了那幅赝品《创造亚当》。
过程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博恺并没有强迫我做什么,也没强迫我接受什么,所以我没有很不舒服的感觉。待彼此的高潮过去,博恺倦怠地躺在我的身边歇了许久,他用手抚摩着我赤裸的身体,渐渐地呼吸就又急促了。虽然我闭着眼似睡非睡,但当他撑不住又要上我身子的时候,我还是一滚,让他扑了个空。
我下了床问:“浴室在哪儿?”
博恺用手揽着我的腰,“再歇歇,等会儿咱们洗鸳鸯浴……”
我拨开他揽在我腰上的手,自己找浴室去了。博恺冲着我的背影说:“你就搬来住吧,这儿归你……”
[雨辰]
这天晚上我向小维交房租,他突然就问我:“你能借点钱给我吗……”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欠他的钱已经将近一年,他一定是以借钱的方式在催要欠款呢。这是应该的,但我心里却免不了老大的不痛快。在这近一年的时间里,我攒钱攒得很辛苦!工资低,想存下钱来必须像老人们说的那样勒紧腰带过日子。平时连瓶饮料都舍不得买,公交车能不坐就尽量步行。即使这样也才存了不足两千块。本打算钱凑齐了一起还给小维的。现在债主“催债”了,我就只得想办法还。而且我打定主意一次性还清。可剩下的一半去哪里借呢?
不过近来我感觉到了小维的一些变化。
他越发显得沉默了。虽说本来他平时就是个话不怎么多的人,但现在也许整个晚上都听不到他说一句话。我还笑过,说他的话都在节目上说尽了,回家来养嘴呢。而他不说什么,我也就不好过多地询问,只当他是累了,或是哪里不舒服。但似乎又不像。比如不洗澡不会上床睡觉的人,会隔三差五躺床上就睡了,这在以往简直难以想象,不洗澡睡觉?杀了他吧。可现在就这么着了,也没见他怎么样。
这是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终于我还是撑不住了,毕竟我那么的迷恋他,所以他这么大的变化总是让我心神不宁,甚至坐立不安。于是,我问:“小维哥,你是不是病了?要不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那时他在沙发上歪着,也不看我,只懒懒地说:“你忙你的。”
我知道他是不想跟我说什么。我也就不再问。但终究觉得有问题,我就不得不问元峰了。虽然我已经知道元峰和小维之间其实也还不是那般的“亲密”关系,但他们毕竟经常在一起,他也许会知道一些小维的情况。可元峰也说不清楚。
元峰那里我还是去的。当然那要在他“叫”我的时候。觉得元峰出手也还不算小气,偶尔高兴了还会多塞一点。而有的时候他手头不宽绰的时候,我也不吱声,就算“免费大酬宾”。不管怎么说大家也是熟人了,太计较了没意思。但除了元峰,我没跟其他人来往过,这样的事情过滥会在健康方面不安全,不要说艾滋病、性病,就是染上肝炎什么的传染病,那也是吃不消的,现在我病都生不起。
听我说了小维的情况后,元峰说凭他的直觉已经捕捉到小维跟博恺似乎有什么猫儿腻。当然他最直接想到的就是他们已经“亲密”了。那色鬼一样的博恺猴侍着小维不是一天两天了,对那位大众帅哥一直是垂涎三尺。可元峰和小维认识的时间虽然不短了,但他其实并不是十分了解小维。所以他很难判断出小维会不会因为抵不住“糖衣”的诱惑,被博恺的“炮弹”击倒在床上。尽管小维看上去厌恶博恺一萜老膏药,可他看不出来小维到底具不具有抗击炮弹的功能。
两天后,我决定还是先跟元峰借一点钱还给小维。当元峰听说我借钱是要还小维后,就摇头说:“我看你不还也罢。那么一点钱,他才能用几天呢……”
我被他说得云山雾罩的不知所以,问他什么用几天?元峰笑了,“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小维在吸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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