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女欢男爱
还是二楼那间满是灰尘杂货房,推开装着几个瓶罐的柜子,后面是一道与墙板吻合的小门。拉开,眼前是一道蜿蜒的走廊。走廊两侧是一间间的小房屋。
赵海洋依然有种鬼斧神工的感觉。推开012号房门,暗香伴着一个柔软的身子扑来,双臂缠绕在赵海洋的脖颈上。赵海洋抬起手掌将迎上来的红唇挡住,轻笑。
我是来做足疗的哦。
我就是你的足疗。那女人反而将一只脚轻轻的勾住赵海洋的脚踝。
赵海洋看着怀中这个娇小轻柔的女子,白皙的皮肤在昏黄的灯光中微微反光,额头恍惚有一层晶莹。脑海一惊,脱口而出,说,飞雪?
马上又反应过来赶紧说,你不会就叫飞雪吧?
她天真无邪的睁大了眼睛,笑了。
没错,奴家就叫飞雪。一片两片三四片,飞到草丛全不见。公子见笑,奴家刚刚跟电视里的纪晓岚习得此诗。公子瞧,天色已晚,不妨奴家服侍公子就寝?
赵海洋轻轻的在她要上捏了一把,说,既然如此,足疗却失雅兴!
指指墙角迷你吧台的一瓶红酒,道,不妨先把酒淫……诗吧。
呀,装的难受死我了!她终于忍耐不住,气呼呼的说,怎么如今的帅哥都这么怪癖?上回有个帅哥不让上床却只让聊天。老娘我好容易碰上个年轻英俊的,不要钱都愿意啊。所以百般挑逗,不料他被逼急了,居然说自己讨厌女人,只喜欢男人。到这里来只是为了陪自己的哥哥……对了,好像就是进门你身旁走过的那位。倒是蛮大方,啥也没干最后也给足了“炮费”。
啪的一声,赵海洋手中酒杯掉到地上。冷冷的说道,你出去吧,把刚才那人叫到这里来。
一会功夫,小辉走了进来,坐下,迷茫的眼睛。
赵海洋灌了自己一大口红酒,平静的注视着小辉。微酸的液体缓缓流进胃里,有一些暖意。就像那个冬天,自己背着那白衣少年,雪花飘落到额头冰凉一片,心里却是冬日暖阳。嘴角却是点点苦涩。一时之间,小辉对自己的追寻,曾经只是以为明白,现在才知道答案其实就在小辉眼中火焰中。
你喜欢我?
不!小辉脱口而出。
说真话!
小辉却不回答,低下头说道,曾经有个男孩,我老是欺负他,其实只是为了引他注意。我不再顽皮,拼命读书,只是为了陪着他。后来却是他老欺负我,我却不介意。因为,我爱他!
赵海洋把头深埋在枕头里,潮湿的液体是汗水和泪水。汗水,是背后的忍痛;而泪水只是为了用它遮盖那早已模糊的白色影子。无尽的思念,早已把白雪化成流水。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醉乡路稳宜频到,此外不堪行。
小辉身下起伏不定,眼中却望着赵海洋宽阔的后背,后背中间是一道树枝形状的疤痕,枝杈两旁散开,犹如漂亮的纹身。可以如此这般的赵海洋,刚才却紧闭双唇不肯接吻。小辉知道,他并不是自己这样的人。本不忍心,但是欲望却完全被树枝紧紧裹住,不能逃脱。
以前赵海洋老是嬉皮笑脸的对自己说,我欠你太多。
小辉知道,这一夜,再也不欠。
早上走在回校园的路上,赵海洋老是吹着口哨。小辉很少见他如小孩子般的活波,心里有些迷茫,但依然满足。眼前一片蒲公英飞过,伸手去抓,却被风吹的拐了个弯,粘到赵海洋的嘴唇上。口水打湿了洁白的绒毛,就像一片雪在融化。
赵海洋一愣,转而竟吃进嘴里。
小辉觉得自己眼睛有些湿润。如果那真是那片雪,赵海洋的嘴唇会不会为此开启呢?
小辉宁愿自己永远不知道答案。
第四章再遇工头
这一年中秋节到来之前。赵海洋已经成了学生会主席,这几乎完全归功于一个女人。成了自己干爹的侯伯伯,进而变成干妈的孙教授,地位与人脉的双重作用,学生会主席一职,囊中之物的一般简单。
中秋佳节,校园里总会熙熙攘攘。前来探望子女的父母们,慈爱的目光让每条校园小径的气温升高。
赵海洋带着小辉走在其中,如动物园里的两位游客。盛夏的衰势已现,曾经嚣张的蝉声流露着疲惫。很快秋天就要来了,这些浮华如同飘摇的油灯火苗,两指轻轻一捏,就会眨眼熄灭。只留下一缕飘渺的青烟。
赵海洋看见了一个人,一个只知道叫做“工头”的故人。他胖了一些,曾经微瘪的肚腹有些鼓起,他的眉宇之间流露着明显的怜爱。他站在一辆开着车门的标志牌黑色轿车旁,对面是一对年轻的男女,男生叫他爸爸,而女生恭敬的叫着叔叔。赵海洋有意从他们中间穿过,侧着脸朝向这个中年男人。他显然并不能认出赵海洋,那个年少的赵海洋的脸上黑云,在这个世界上早已消失,留下的只有一张珍藏的药方。
那一刻,赵海洋心情非常复杂。人生的第一块水果糖没来得及品尝,瞬间成为苦涩。而创造者依旧神采飞扬的站在面前,望向前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眼里,成了一种嘲弄。
小辉注意到赵海洋神色不对,又看看那个中年男人。
赵海洋连忙扭过头去,脸上浮起笑容。他说,我想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如果我从十米外挥动棒球棒,不知道能不能将球打在这个男人的脑门上。
小辉也笑,说,不如我直接跑过去用棒子直接把他打晕。
赵海洋说,其实我不想用棒子,我想让你用刀子,朝他肚子捅一刀,让他看着自己的肠子慢慢的钻出来。
还没等小辉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发狠。赵海洋抓起小辉的手,朝已经走开的工头的儿子和女朋友的方向追过去。几步超过他们,一本书不小心从怀里掉下去,却不管,继续向前走。
同学,你的书掉了。男孩嚷道。
赵海洋回过头,接过书,感激的说,谢谢。
你是赵主席?女孩看清赵海洋,有些惊喜的说,我见过你的就职讲演,很精彩。
赵海洋笑了,说谢谢支持。脸却慢慢朝向男孩,说,不好意思,最近筹备一场募捐演出。学生会人手不够,拿出手的演出不多,有些发愁所以刚才恍惚了。
刚才女孩说话的时候,男孩眼中有些紧张的眼神慢慢柔和了,有些兴奋的说道,是吗?要不我俩也去帮帮忙?我叫王伟,她叫肖燕。我俩最近练习恰恰,跳得很不错呢。
好啊,欢迎你们。赵海洋惊喜的回答,又将小辉扯过来,介绍说,这是我从小到大的兄弟,恰恰跳得也很好呢。
我什么时候会跳恰恰了?回宿舍的路上,小辉疑惑的问。
现在不会,过几天就会了。赵海洋头也不回的说,你的身材修长,很适合恰恰。
可是我为什么要学恰恰?
赵海洋笑了,紧紧的看着小辉,说,因为我喜欢看你跳恰恰。
孙教授介绍的舞蹈老师果然是专业高手,小辉也果然有天赋。一个星期的苦练下来,已经跳的很好了。白天跟老师学,晚上赵海洋又单独做陪练。每次手拉手,再擦肩而过,赵海洋身上扑来的浓重刚阳之气,冲散了小辉的困惑和无奈。
演出之前的头一个星期,紧张的彩排开始。小辉惊奇的发现,王伟和肖燕的恰恰舞,竟然跟自己练的一模一样。王伟其实跳得还不错,但是赵海洋总是不满意,不断的让小辉换过去,一次又一次的跟肖燕对跳,让王伟在一旁揣摩。王伟紧紧的盯着,小辉一次次将肖燕拥在怀中又抛开。小辉感觉自己浑身都长满了刺,刺得王伟的眼睛血淋淋的闪烁。
一天晚上小辉忍不住说,其实王伟跳得已经够好了。
赵海洋面无表情,冷冷地说,不够,远远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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