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同志小说:直男,到底有多直?! - 第36页

第三章遇到鬼打墙

三子诗词: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所谓当地人称作“葫芦山”的大片树林,不是没有缘由的,从旧年飞机上拍摄的照片俯视而看,整个地形分成两部分。外部是一个葫芦底儿,宽阔巨大,里面却是窄小狭长,像个葫芦尖儿。中间紧紧收缩成一条窄缝儿,形成葫芦腰。

向导是三子花了五百块钱在当地雇的,是一个五十二岁精瘦的汉子,全身黑漆漆的像个越南人,一身旱烟味儿,左腮帮子还有个小肉瘤,上面长着两撮儿长长的黑毛。我一见这人心里就犯嘀咕,这人面相上看就是一个心术不正贪小之人。把三子拉到一旁,他却解释说只有这个人年轻的时候进去过葫芦腰内,还活着归来,也就他最有经验。

也罢,我心说凭我云海七窍玲珑心,那老家伙还能耍过我?

一路前行,倒也顺利。走在葫芦底的路上,鸟语花香,古木野花,成群的大小蝴蝶翩翩起舞,真有点人间仙境的感觉。我甚至想,要是和三子一辈子就住在这里,不需理会世间烦扰,也真是快活似神仙了。只是转念想起自己的身子,算算也就是半年多的活头,顿时全身像是坠入黑暗。此时已经走了大半路程,就要接近葫芦腰,隐约能看见远处两座小山,附近笼罩一层黑气,估计和葫芦底的景象大不相同。面对仙境与地狱的交织,想想好日子不多,三子这玩意还没跟我“那个”过,我一时不由得百转纠结,诗兴大发,张口就来: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三子见我起了雅兴,也来配合我,粗嗓门冲我嚷道:“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三子一直在前面用棍子拨着草丛开路,见我走得已是气喘吁吁,就让向导那老头背我。那老头岁数不小,其实身子还很结实。只不过我见他全身油腻,哪里肯让他碰我。三子只好一手托着我半张身子,一手继续拨草。我美滋滋的靠着他,还不时用袖子帮他擦擦汗,这也算是“郎情妾意”了吧。终于走到葫芦腰入口,却见那两座小山其实不是山,只是两块巨大的青石,中间对着一条缝儿,形成狭小的通道。石色暗青性属阴寒,触之生寒,与周围的地貌地质截然不同,天地造化的鬼斧神工,使这块自打开天辟地以来便存在的巨大青石,化成了酷似一扇巨门的形状。

那向导脸上露出一丝惊恐,好像是记起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是双方当时谈好的是他负责穿过葫芦腰,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带领我们往前走。走在两块青石的中缝底部,我不由得紧紧贴着三子胖胖的身子,感觉浑身都是凉飕飕的。抬头仰面望去,天空已经变成一条线,真是正宗的一线天。这要是当年日本鬼子从这里经过,在上面摆一堆石头,三子一个人就可以把一个连的皇军都灭掉。

这么胡思乱想着,已经走出了大青石石缝儿。眼前又开阔了许多。这里面的景色跟外面截然不同。原本葫芦底的虹气都已隐去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雨雾迷蒙,略有毛毛丝雨。一条天然小径延伸过来,却被水汽遮盖,到处都滑溜溜的,雨雾渐起,树影花草都朦胧起来,变得模糊不清。

向导示意,自己已经完成任务,就要告辞。我一直研究五行八卦,见这小径虽然平整,心里却更加诧异。看着这里渺无人烟,荒草丛生,怎的偏偏这天然小径却是存毛不长?所以急忙示意三子将向导拦下。

“你以前既然来过这里,也未发生意外,我们再加你五百块钱,你何不继续带我们一截?”我问道。

向导一听,有些犹豫,思量半天还是拒绝,说:“我也不瞒你们二位,当年我一进前面,就闻到一股香气,便晕了过去。是一位和尚将我唤醒,并送出葫芦腰外。只是这么多年来,我感觉当时并不是闻到香气就晕倒的问题,总觉得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却总是记不起来。”

我笑道:“估计你无非是中了瘴气之毒,放心我早就想到这点,备好了克制的药物。即便碰到豺狼蛇虫之类,就凭三爷这身板还怕什么?”

三子拍拍胸脯,以显示自己“健美”的身板,插言道:“再加五百,一共多加你一千。今个儿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向导见三子脸上的伤疤狰狞,有些害怕,又禁住不住一千大洋的诱惑,只好答应。我们继续往前走,场面却是越来越好看也越来越古怪。杂草已经了无影踪,小径左边是大群大群的鲜花,右边却是高过人身的荆棘枝条,密密麻麻,毫无缝隙。长长的尖刺,提醒着我们要远离。中间那一大群鲜花也是摩肩接踵,笼罩着淡淡的烟雾,万点血红的花色却是明亮异常。

这般诡异的景色,一直到我们走了将近一个小时,依然如故。本来我已经气喘吁吁,还好三子将我背起来。我的胳膊绕过他厚实柔软的肩膀,搂着他那粗胖的脖颈,一不留神就想起当年海洋背着我往医院跑的那晚。海洋的肩膀隆起结实,让人感觉到一种力量;三子的肩膀肉多软和,却是一种温柔的舒心。哎,海洋,我终究对你是感动多一些;而三子,却是我灵与欲都不由自主去爱戴的精灵……我摇摇头,都什么时候了,我还想着这个,这里很不对劲,我连忙喊道:“停,停下来!”

三子顿住身形,我没有下来,就趴在他后背上说道:“咱们都走了一个多小时了,从照片地形图上看,葫芦上半身比下半身短的多。同样的时间咱们可以走完葫芦底,为什么葫芦尖走了半天却还没有走到头儿?难道……难道……”

“难道遇上了鬼打墙?”向导一脸恐慌,“怪不得,周围的景色总是这么眼熟!原来咱们一直在转圈。”

“扯JB淡!”三子却是满不在乎,“拉倒吧,还鬼打墙?鬼在哪呢,出来,看三爷我不削得它再死一次!”

我在三子身上看得真切,发现地上有东西埋着,说:

“不对,向导说的没错,看来咱们真的是碰上鬼打墙了!”

第四章修罗阴宅

云海忽悠人语录:快看,飞碟!

我指指小径边缘地上的一截木尺长短的东西,三人走上前去,发现原来是一截有些发黄的竹子。半截埋在地下,半截露着。我又指指远处依稀可见的另外一截竹子,说:“我自幼喜欢研究周易五行八卦,所谓盖劂初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故生人分东位西位乃两仪之说,分东四位西四位乃四象之说,分干、坎、艮、震、巽、离、坤、兑乃八卦之说,是皆天地大道造化自然之理。”

一想这俩人肯定不可能明白,又简单来解释:“如果不出我所料,这小径上必然会有七七四十九根竹子,上面的黄色应该是涂了特殊的液体,在雾气中也能吸收人的目光。这条路应该有岔路,但是每截竹子位置稍稍歪斜一点点,就会造成我们视觉上的错觉,以为走的是直线,其实一直在兜圈子。”

那向导问道:“为什么非得四十九根?”

“重要的不是四十九,而是七七这俩数字。七在五行八卦中玄学很深……”

三子打断我,迷惑的问:“那也就是说有人想把咱们困死在这里,可是为什么?”

我皱皱眉头,苦笑道:“这一点我也不明白,能来到这里的人,一般绝不是大富大贵,身上又没值钱的财物,真不知道为什么要困死我们。”

三子一向是乐天派,说:“管他呢,既然咱知道这竹子的玄机,那把它们都毁掉不就完事了嘛。”说着,掏出一把黑市买来的旧军刺递给向导。向导在前面挖竹子,三子背着我跟在后面。

终于挖的不再有竹子了,可是我暗道不妙,因为并非是四十九根,而是挖掉二十八根之后就再看不见竹子。反正也这样了,死马当活马医,我们还需要重新走一回,以便找到岔路。但是,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又走了近一个小时,竟然还是在兜圈子。

三子也累的够呛,把我放了下来,愁眉苦脸的问我:“云海,不对劲啊。”

我苦笑,摸着三子布满汗水的脸,说:“看来是我弄错了,现在就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了,都是我连累了你。”说完,我再也忍不住,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下来。

三子慌了手脚,扬起手胡乱擦着我的脸,说:“云海,你这是干嘛啊?你为了治好我的失忆,把自己棺材本都给我花了……咳咳,瞧我这张嘴……你对我这么好,三哥就是陪你一起死了,我都愿意!”

我深情的凝望着三子,突然发现他的背后的那些荆棘枝条似乎有些不对劲。本来是比三子身高的要高的密密麻麻的荆棘枝条,现在居然还没有我高,而且隐约中似乎还有一丝骚味传来。我灵机一动,想起那位曾经传授过我的民间医术大家,他曾经跟我说过一些迷香麻醉类的异术,忽然我就想明白了竹子的真正作用。我哈哈大笑,对三子说道:“三哥,我才不让你死呢!”

我指着那些密不透风的荆棘枝条给他俩解释。我们挖开竹子并不是没起作用,竹子上面的黄色也并非是吸收视线只用。而是一种异兽的尿液,再看圈子中间大片的不知名鲜花,香气跟骚气交织到一起,就会产生迷幻的景象。景象的源头就是这些荆棘枝条,这些枝条其实只是幻觉,实际上只是大片密布的草丛变化而成。

“真的假的啊?”三子一向信服我,这导游却觉得匪夷所思,伸手触摸枝条,却是一阵疼痛。

“十有八九吧。”我其实也不是很肯定,“也许不是草但一定是幻觉。你们没看自从破坏掉竹子之后,这些枝条变得矮小的很多?所以应该就是草丛的变化,草是长不了那么高的。你之所以能感到疼痛,其实也是一种神经幻觉。”

稳妥起见,我让三子将我那用来撑身子用的木棍削成两段,我和导游各自抓着一段,中间并排着向荆棘条探去,深入之后再往两旁分开。棍子却像接触的只是空气,黑黝黝的枝条仿佛没有任何动静,还是密密麻麻的毫无缝隙。我让三子从两棍中间走进去,就当其中黑色枝条不存在。三子傻乎乎的信任我,抬脚就要趟进去。我心里一惊,却是害怕自己再次估计错误,还不把我三哥疼死啊?灵机一动,指着天空,对着向导惊呼:“快看,飞碟!”

“啊?哪呢?我怎么看不见?”

我趁着向导朝天上看,飞快的将他闲着的左手拨向两棍当中的黑色,果然也像碰到了空气,毫发无损。我示意三子可以迈步进去,又对着满脸迷惑的向导说:“不好意思,我看错了,刚才只是一架飞机,飞走了。”

一切如我所料,三人慢慢蹭过荆棘层一小段距离就可以直接大胆前行。花香传不到这么远,神经幻觉已经发生不出作用,看似狰狞的荆棘枝条,接触到腿上,只是软软的发出沙沙的草丛声音,很快大片真正的草地呈现在我们面前。

远远的,我们就看见一间孤零零的小房子,隐在薄薄的云雾之中。走到跟前,却是间小庙一样的房子。门口斑驳的门柱上,写着一些白色的古体字,还好我都能认得出。

只见左边门柱写着:无人扫地风自清

又见右边门柱写着:无灯照亮月自明

门楣写着四个字:天上人间

此时天色已晚,四处是空荡草地,看来今晚只能借宿这里了。三人刚要进去,三子却一把拉住我俩,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胖子居然流露出害怕的神色,有些发颤的说道:“我认得这样的屋子,我老家也有这个,这是间阴宅!”

我心里明白,这是民间用来给死人灵魂居住的房子,一般都是横死,害怕鬼魂没有寄托。

我笑笑,这个死胖子还忌讳这个,我虽然不是马克思的坚定维护者,却也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鬼。

三子也愁,空中飘落丝丝雨点,实在也是没有好的地方可以避。只得神叨叨的拜了几拜,三人才一同进去。

里面空间不大,也没有其他房间。正中间摆着个方案。上面的墙壁上是一副巨大的观音大士图。左右两边……我心里又是一紧,右边是如来座下的几个罗汉,跟观音共住一屋也算近邻;可是左边却是牛头马面、阴阳判官,还有一对受刑的男女,全都光着身子,舌头上还钉着铁钳,一只铁棍将二人串连在一起贴着。一间小屋,涉及观音、如来、地藏三界,揉到一起如此诡异。

我狐疑的问三子:“阴宅里都用这种画面做装饰吗?”

三子也纳闷:“从来没见过这样的!”

大家正在诧异,更惊人的事情发生了。只听方案下面传来一阵瑟瑟之声,蒙着的陈旧布帘一撩,竟然钻出个满头银发,身穿雪白古式长裳的女子!

第五章爱在雪山之巅

只见那女子,面若桃花,婀娜多姿。一言不发,轻轻挥舞芊芊素手。柔软的长袖飘拂最近的先导面上。向导目瞪口呆,双眼迷离,身形不动。那女子挪步上前,轻启樱桃小口,贴上向导就是一吻。良久松开,向导嘿嘿傻乐,舒服得身子松软,慢慢瘫软在裙下。

那女子继续前移,浑身散发着幽香。估计重演,定住三子,又欲与他接吻。却瞥见我同样的一身白衫,翩翩青年却是满头白发轻飘,眼神依然淡漠,与众不同。

那女子双眸一愣,微露诧异,扭身侧腰,暂且不理眼神迷离的三子,向我走来。还是长袖曼舞,香气迷人,我却依然冷眼相望。女子不甘,半裸香肩,扭捏而近,轻抬我手,放到她那高耸胸峰之上。

我微微一笑,用手狠命一拧,再顺势前推。那女子被我推搡的后退数步,惊疑不定。我迅速抽出碧玉横笛,一曲高山流水,宛若天际清泉,奔流而泄。

三子回神,震撼不已。眼前不再有天仙美女,只有一只小狗大小的银色老鼠,双爪下垂,爪尖两缕银白长毛;双腿伸直,人样直立。两只月牙眼里,精光爆射。

我放下玉笛,冷笑不已。这只妖鼠,这般大小,恐有百年性命。居然能利用异香之气,麻痹三人神经中枢,化身美女幻象。可惜,我云海非正常男人,乃一同志。它扭身之时的刹那,早已瞧见隐在长裳中的尾梢儿微露。

区区美女之计,又岂能诱惑我堂堂同志之身?

笑话,同志若是喜欢女人,公猪都能下崽。

谁说同志就要惭愧自卑?

扬我同志一身浩然正气,雄我同志满腔斗志,做我同志当世豪杰!

这世间世俗纷扰,就如面前这只妖鼠幻象,原形毕露,不足为虑!

向导早已昏迷,脸色煞白。三子抽出军刺,上前一个大跨步,直刺妖鼠腰腹。妖鼠手捧流肠,惨然张口,一大口浓郁黑气,迎面喷来。瞬间黑云笼罩,三子与我面色如死人,身体冰冷一片,浑身战栗。

我伸出双手,刹那两朵兰花盛开。拈花指催眠神级境界,既已发动。那妖鼠顿时双眼迷茫,无法挪动。三子见此,大力横扫军刺,挥向妖鼠脖颈。妖鼠之首瞬间分离,飞向半空落地,无首之身立时瘫软一团。

我早已根本无法再用催眠之术,刚才极限而为,自是灯油枯尽。精疲力竭之际,却见妖鼠下腹隐约发光,心中一动,让三子剖腹取出。

三子拿来个我看,只见一圆珠,外面黄色脉络分布,里面却是一只如大鸟眼睛般的珠子炯炯泛光,活灵活现。当下我心里猜出七七八八,原来九转凤瞳居然被这妖鼠吞入腹中,用自己黄色内丹紧密包容,生在一起。怪不得这妖鼠百多年不死,还能迷幻人眼。

黄帝内经残卷记载:九转凤瞳,状若鹰眼,味如桃花。有起死回生之效。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本意来此打听此物下落,不料直接得手此物。这只鹰眼般的奇药,我一服用,浑身病状不仅全消,尚能长命百岁。只是,此物不能分裂,否则灵气四泄,化成凡品。

三子好奇打量,急于询问,又怕惊扰我的思路。我用眼角瞥去,他的脸上的黑色愈加浓密,如墨如云。知他同我一样,身重妖鼠剧毒,命不久矣!

我心底长叹一声,云海自幼如浮萍,柔弱细微。三哥却器宇轩昂,顶天立地大男人,是我一生挚爱。如若消逝,我又岂能苟活?

我用最后一丝气力,支撑身体站立。三子随我起身的刹那,我探手飞快拨开他的裤带。宽大裤子立即滑落,露出森林里的一杆精灵。我顺势紧紧抓住,那精灵慢慢昂首扬威。我轻轻揉搓,感受着他生命的跳动。

三子果然不知所措,愣然张大了嘴巴。我左手迅速将九转凤瞳塞进他的口中,踮起脚尖,双手挎住他的脖颈,用自己的双唇紧紧的盖住他的嘴唇,用鼻尖死死顶住他的鼻孔,堵住呼吸。

终于,我听见他喉咙咕咚一声,珠子滑进腹腔的声音。那声音宛若天籁,是我这一生的美好。我如雪山之巅的孤独雪莲花,盛开在三子化身的山顶,只为一人绽放爱情的光芒!

我满心欢喜,轻轻的对我的三子我的三哥说出那等待了几个世纪的三个字:

“我爱你!”

我的眼皮没了力气,我的双唇无力的滑落,我的心脏无力跳动。我的双手向下滑落,却依依不舍,掠过他圆滑的脖颈,掠过他肉嘟嘟的双肩,掠过他粗壮的身躯,掠过他浑圆的大腿,垂落到他宽大的脚掌。我用最后一丝挣扎的力气,吐出最后一句话:

“三哥,好好活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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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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