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子不想让狗儿妈看到床单上一块块的精斑,就给床单塞进脚盆里,有重点地搓了起来。狗儿妈让大雁娘先包着粽子,跑过去拉开豹子,麻利地洗了起来,“责怪”着:“男人家家的,哪个要你来做这个!和狗儿耍去。”
有一个家真幸福啊,豹子渴望融入这个温馨的家庭里。
豹子早已经淡漠了节日,这次在镇上卖野物时,看到有粽叶卖,才知道快过端午节了。想着狗儿一家,就称了十斤糯米,一斤芝麻,两斤白糖,另外还买十斤面条和十斤大米。
到了晚上,铺盖还没晾干,豹子再次留下和狗儿挤在一个床上睡了。
睡下不久,隔壁传来蛮牛和狗儿妈干那事的声音,让豹子亢奋不已。豹子见过也把玩过蛮牛那东西,想象那根鼓胀着青筋、牛角一样弯曲上翘、前端顶着一个硕大肉团的物件,正穿刺着一条狭窄的通道,在里面舒服地来回滑动……豹子下体给铺盖顶得老高,像支起了一顶帐篷,随着那里的翘动,帐篷起伏着。挨在身边的狗儿,听着隔壁的声音,或许觉得难堪,一动不动地躺着装睡着了。豹子担心狗儿感觉出铺盖的起伏,慢慢伸下手去把那不老实的东西压在肚子上,也跟狗儿一样装睡着,脑子里幻想着进入狗儿身体,与他融为一体,完全的拥有他。
豹子迷糊间,感到狗儿翻了个身,侧向他睡着。狗儿似乎在不经意间动了一下手,手掌从他腿间向上滑动,掠过他勃Q的下体。豹子以为是狗儿睡着后的一个自然的抬手动作,可没过多久,那只手再次悄悄地滑到他的下体上,轻轻地抚摸着,生怕给他弄醒。
豹子让狗儿弄得很难受,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继续装睡着。豹子自己也觉得奇怪……要是换一个人,他早就翻过去,玩起了“棒打棒”的快乐游戏,可对狗儿就不敢这样随便和放肆,生怕给狗儿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昨天狗儿学他“哭嫁”,朝他下面伸过手来要他“胯脚吊那个”时,他也嘻笑着挡住了。
狗儿的手继续若即若离地在豹子的下体上游走。豹子的克制快要崩溃,好几次想侧过身去,紧紧地抱着狗儿与他贴在一起,担心着不结实的床铺弄出响声,让隔壁的人听见。当狗儿的手指接触到豹子下体上的蘑菇头时,豹子腹部抽搐一下,狗儿迅速地缩回手去,豹子趁势翻了身,背对着狗儿装睡着。豹子担心再这样下去,他就没办法再装了。
豹子让煮粽子的香味诱得直吞口水,但还是舍不得起床,幸福地看着身边熟睡中的狗儿,悄悄地在狗儿腮边吻了一下。
粽子煮好后,狗儿妈去请来了大雁母子俩。凡逢年过节,生朝满日,蛮牛总忘不了大雁娘。就是平时得一点什么好吃的,要么是请他们母子来,要么是做好后送一些过去。当然,大雁母子也视蛮牛为一家人。
大家围着饭桌坐下,每人面前的碗里放着芝麻粉和白糖。没有外人在场,大雁也不像上次那样阴沉了,脸上还带着笑容。狗儿妈给一大盆热气腾腾的粽子放到桌子中间时,大家相互招呼着动手解粽子。狗儿最先解下一个送给豹子,豹子还狗儿一个;蛮牛给大雁娘解下一个,狗儿妈解下一个给大雁。大家美滋滋地吃着粽子,洋溢着端午节的气氛。
豹子与狗儿的亲昵举动和幸福神情,大雁一眼就看出了背后的内容。得知狗儿一身洋气的装束是豹子很多天在深山老林里风餐露宿的结果,大雁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同时也对豹子的爱生出了敬意。
看着帅气健壮的豹子和清俊可人的狗儿,大雁感觉与他们有相通之处,心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话也多了起来。嘴上言及其他,心里默默地向他们祝福。看着他们一脸的幸福,大雁不由地想到杳无音信也不知死活的刘幺毛,心里开始隐隐作痛。
大雁深知刘幺毛是爱他的。虽然开始觉得那不过是男人间你情我愿的不可告人的快乐游戏,但随着夏茜的离开,刘幺毛对他关怀和体贴与日俱增,让大雁觉得跟刘幺毛成了贴心人。大雁在肉体上的要求,刘幺毛从没拒绝过,每次都是有求必应,温顺地在他身下默默地承受着他的体重和抽&插。刘幺毛是在用自己的痛来满足他的快乐。
大雁体验过被插入,知道那滋味并不好受。
那是在大雁父亲去世的前两年,寨子上来了一个采药的人,大雁娘把采药人请到家里给久卧病床的大雁爸看病。这采药人叫王之逸,是一个还俗的道士。
这王道士半人半仙,医术异常高明。到了大雁家,给大雁爸把过脉后,取出几样草药再加上红黑两种粉末和在一起,伸出两根手指口里念念有辞地在上面比划一番后,让大雁娘去给药熬上。药熬好后,王道士再加入一种白色粉末,又在药上念念有辞地比划一阵,才让大雁爸喝下去。
王道士待大雁爸吃下药后,取出银针和艾灸,从头到脚扎下很多针,有的针端裹上艾灸。所有的艾灸点燃后,王道士做起了法事……手舞足蹈,似唱似哭,若喜若悲。大雁爸浑身慢慢地冒出酱色大汗,大汗停止后,下床拉了一大泡屎,就神奇地跟好人无异了。
大雁一家感激不尽,大雁娘让大雁杀了鸡炖上,她跑去借来腊肉和大米,做好饭菜款待王道士,唯恐对神仙有不周到之处。
到了晚上,大雁娘要大雁跟他们挤在一个床上,腾出床来让王道士睡。“娃儿都这么大了,一家人挤在一起不方便,洗个澡,就和我睡吧。身边有个人,也不冷落。”王道士这样说了,大雁父母也不好再说什么。
大雁仔细地洗过澡,换上干净的衣裤来到床边时,王道士已经睡下了。大雁不敢脱去衣裤,怕光着身子对王道士不敬,揭开铺盖正要睡在另一头时,王道士说:“哪有穿着衣服睡觉的?脱了和我睡一头,我脚臭。”大雁羞涩地脱光衣裤,与王道士并头睡下。
刚睡下,王道士伸过手来给大雁搂进了怀里,从上到下抚摸着大雁的身子,最后停留在大雁的私处。大雁让王道士摸得兴奋不已,不知所措。王道士摸了一会,拉过大雁的手去摸他的下体,大雁惊异于王道士的粗大。王道士吻着大雁的脸压在了他身上,当王道士的舌头伸进大雁的嘴里时,大雁在惊讶中多了一点不适应。
王道士从大雁的脖子一直往下舔,含到他的R头时,吸着还用舌尖拨弄,撩拨得大雁口干舌燥直喘粗气,但又觉得特别的舒服。当王道士给大雁那东西含进嘴里时,大雁简直就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王道士吮吸着、舌头缠绕着大雁的私处,大雁觉得浑身的筋都痒遍了,痒到了骨头缝里,全身都酥了,人也飘了起来。迷糊着腾云驾雾间,一股电流从尾脊骨沿脊椎而上,直冲脑门,浑身顿时僵直,一股股液体喷发而出,射进了王道士的嘴里。射完后,身体立刻痪软了下来。
王道士吞下大雁的液体后,重新趴在了大雁身上。过了一会,王道士给大雁翻过身来,抚摸捏弄着大雁的P股,抚弄间,手指从中间那条缝探下去,来回地在那洞口摩擦。把玩了一阵后,退下身去,掰开那条缝,吐上唾沫,手指旋转着插了进去。异物的进入让大雁很感不适,但也不好拒绝。王道士抽出手指,在手掌上吐了一些唾沫抹到自己那东西上,来回地顶着大雁那后门。
大雁明白王道士要干什么了,王道士的举动让大雁恐惧不已。王道士一用劲,大雁感觉后面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撑了一下身体想摆脱,但一想到背上是救父恩人,就放弃了。王道士进入后,停了一会。大雁渐渐地缓过劲来,王道士开始抽送着越插越深直到全根没入。
痛虽不似刚进入那一刻,但里面胀得难受,大雁只盼着王道士快一点结束。不知过了多久,王道士加大了力道,也加快了抽&插速度,大雁痛得死死地咬着枕头。到了最后,王道士紧紧地抱着大雁,下面使劲地压着,一股股液体射在了大雁的肚子里,然后痪软在大雁的背上。
天蒙蒙亮时,王道士重复着昨晚发生的事,再次吞下了大雁射出的液体。所不同的是,王道士进入大雁的身体时,是让大雁跪趴在床上,他站在床下。
早饭后,大雁娘拿出一个小布包,打开后把里面仅有的块块钱、角角钱、分分钱全部送给王道士,道士分文不收,口中念念有辞:“不分贫富贵贱,人病我病心,人痛我痛心,人贫我尽心……”还留下一包药来,吩咐了每种药不同的用途。
在送别王道士的路上,大雁看见娘在偷偷地抹泪,父亲眼里也湿润起来。到了山口,王道士转过身来,让他们别再送了,大雁父母顿时流泪满面泣不成声,一句感激话也说不出来了。父亲拉着大雁和大雁娘齐齐给王道士跪下磕头作别。
吃过粽子,豹子唇齿留香,心满意足地过了一个端午节。豹子更满足的是与狗儿快活地过了两天,看着焕然一新的狗儿那欢乐劲,豹子心里无比甜蜜。
“豹子哥,你要回去吗?”看见豹子在收拾着衣服,狗儿不舍地问。
“不回去了,铺盖就放在你们这儿,出去转一会就回来。”豹子这次打猎的收获花了个精光,也是他觉得最有意义的一次打猎。虽是不舍离开狗儿,但生活总得有来源。特别是看到已经有些破旧的铺盖床单,想着:如果狗儿去他那里睡,一定要让狗儿舒舒服服地盖上崭新的铺盖,睡上崭新的床单,绝不能够委屈狗儿。
“我和你去,好吗?”狗儿恳求着豹子。
“你还不会,二回教会你安套了,我们就一路去。”豹子知道,以狗儿现在的身体吃不下那个苦,其艰辛程度豹子最清楚。狗儿跟在一起是个拖累,这次打猎计划就要泡汤。弄不好狗儿生起病来,更是急死人。
“这次你就教我吧!”
“这次远,二回在近处教你!”
“这次不走远了,就在近处,好吗!”狗儿还是不太懂事。
“听话,猎人有猎人的规矩,有时候可以两个人一路,有时候就只能一个人。”见狗儿纠缠不休,蛮牛怕豹子尴尬,出面劝狗儿了。蛮牛知道捕猎技术是“传儿不传女”,都是独门单传,“一山难容二虎,十山难容两猎”。
“下次就在近处教你,一定!”蛮牛听豹子对狗儿这样说,觉得有些好笑:豹子几时学会哄人了?
目送着豹子哥远去,狗子的心仿佛一下子让人掏空了。
豹子走后,大雁看着狗儿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认定豹子和狗儿是同道中人后,大雁心里生出一份亲切感,觉得可以和他们说说话了。豹子和狗儿也没拿他当“怪人”看,和他交谈自然而轻松,高兴时还带有亲热感,这是大雁久违了的正常人感受。
自从与刘幺毛在龙洞的事被传出后,这么多年来,大雁几乎不与人交往了,觉得别人看他的眼神带着鄙夷,听到别人交谈,也不由自主地去辨别话里有没有影射和讥讽他的意味,他只有远离人群。有时想跟蛮牛说说话,也感觉蛮牛在回避他。
刘幺毛失踪之后,大雁对王道士的感情变得复杂起来:王道士治好了父亲病,让他一家摆脱了困境。但没有王道士那次从后面进入身体的启发,就没有刘幺毛的失踪和他大雁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场。
大雁与刘幺毛在龙洞里发生的事传到了刘氏三兄弟的耳朵里,他们开始以为是又有人在乱说幺毛了。如果说上次笑话的“填房”是开玩笑,那么这次传说龙洞里让大雁日P股就是公然的污蔑和侮辱,是对他刘家几兄弟的欺负。
是可忍,孰不可忍!刘三毛找到王二娃就是一个耳光扇去:“为哪样要乱说刘幺毛!”王二娃这才晓得闯了大祸,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吱声!再一个更狠的耳光扇来:“说!今天不给老子说清楚,老子不给你舌条割了!”王二娃揩着鼻血哭着说道:“我没乱说,是我看到的。”接着,给他龙洞里所见原原本本对刘三毛说了。刘三毛听完后,觉得不是编出来的,但还是指着王二娃的鼻子警告:“先给你打个招呼,二回再听到有人乱说刘幺毛,老子就日你P股!”
回到家里,刘三毛当着刘幺毛的面,给王二娃说的事对刘大毛和刘二毛复述了一遍。刘大毛铁青着脸问刘幺毛:“是不是真的?”刘幺毛崩溃了!脑子一片空白,只感觉汗水顺着鼻尖和下巴往下掉,恨不得地上突然裂开一道缝钻进去。始终低着头一声不吭,拇指机械地抠着坐着的板斧(违规词)。
刘大毛看着刘幺毛,想到娘在弥留之际,眼睛盯着只有三岁的刘幺毛咽不下最后一口气,在阴阳界痛苦地挣扎着。他拉着二毛三毛跪在娘的床边,哭着对娘发誓:“娘,我们一定带好刘幺毛,把他拉扯成人,不管我们吃多少苦,也决不会让他遭孽!娘……您就放心地去吧!”听到这话,娘身子一瘫,撒手人寰。
“你二回啷个出门见人哦!”刘大毛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哭腔。刘二毛转到灶门前,提起柴刀,气势汹汹地朝外面走去,刘幺毛踉跄着扑过去,死死地抱住刘二毛的一条腿,跪在地上朝着刘大毛凄厉地叫着:“大哥……我错了!”刘大毛心如刀绞,实在不忍看幺毛的乞怜,阻止了二毛的行动。但这口气刘氏三兄弟绝不会咽不下去。
刘幺毛从此不出门了,但大雁不出门不行,他必须承担重体力活,照顾体弱的娘。
事隔不久,大雁去河沟里挑水,下到半山腰时,发现刘氏三兄弟跟着来了。刘氏三兄弟根本没把大雁放在眼里,都赤手空拳。大雁知道在劫难逃,虽然肩上有一根扁担,但他决定不还手,让他们暴打一顿,当成对刘幺毛的赎罪,自己心里可能会好受一些,毕竟刘幺毛让他给害了。
下到沟底,大雁干脆把水桶放在一边,坐在地上眼睛悲哀地盯着前面,摆出一副“要杀要剐由你们”的样子,木然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暴虐。
刘大毛刚一走拢,骂出:“畜牲!”就是一个耳光,扇得大雁身子一偏,刘三毛接着就是一脚踹在大雁的胸膛,大雁仰面倒地。大雁在地上翻滚着,任由雨点般的拳脚落在身上,沉闷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拳脚停止后,大雁的衣服裤子像剥笋壳一样,被剥了个精光,一丝不挂地趴在地上。刘二毛坐骑在大雁的肩部,一双手抓住大雁的头发,给他头死死地按在地上。后面的大腿被掰开了,一根热得发烫的硬肉B沿着P股沟顶到了后面那个洞门,蛮横地顶撞着。
“日死他个狗日的!”后面的人猛一用力,肉B生生地插了进去。大雁后面传来撕裂般钻心的痛,发出“啊……”的一声惨叫。抽&插在肆意而疯狂地进行着,大雁感觉那肉B就像一把钝刀,从他那里插入体内拉扯切割;也感觉到骑在肩上那两腿间的肉B坚硬着,随着身体被冲撞得前后蠕动,那肉B隔层裤子不时戳到脖子上和后脑勺。
不知道过了多久,后面的人退了出来,骑在肩上的人趴在了他背上,裤子脱到腿部,另一根肉B挺进了大雁的体内:“你日别个是不是很舒服?老子们今天就让你舒服够!”
酷刑和凌辱漫长地进行着,“你方唱罢我登场”大雁痛昏过去又痛醒过来……
刘氏三兄弟一起给弟弟讨回“公道”后,走到沟边,洗去肉B上的污物和血迹,扬长而去。
第二天中午,当刘大毛撞进大雁家里时,躺在床上的大雁才知道“刘幺毛不见了”,心急如焚的大雁从床上弹了起来,忍着浑身的疼痛,与大伙一道分头找遍了周围的山山岭岭、沟沟坎坎、悬崖深坑,连刘幺毛的头发也没见到一根。大雁一遍又一遍绝望地呼喊:“刘幺毛……”,招魂似的喊声回荡在山谷间。
要不是撇不下可怜的娘,大雁也会跟刘幺毛一样,要么离开这个世界,要么离开这个地方。
“奶娘,季哥,你们就在这里耍,我捞柴去了!”蛮牛的招呼声给大雁从痛苦的回忆里拉了回来。
“要得,你去吧,莫捞多了,早点回来,夜饭就到我们屋去吃。”大雁娘对蛮牛说。
“要得!”蛮牛回答着出了门。要是平时,狗儿会主动跟着蛮牛去砍柴,豹子走后,狗儿干什么也没有心情了。见狗儿蔫蔫的样子,蛮牛也没叫他。
见到娘跟狗儿妈在那有说有笑,狗儿还独自坐着发呆,大雁没话找话地跟狗儿说着,千方百计地哄他开心,狗儿有气无力地应付着。从接亲那天第一眼看到狗儿,大雁就觉得他很可爱。
见狗儿心情有所好转,大雁拉着狗儿说:“走,到我那里去耍。”
“要得,你们先去,我们过一阵再去煮夜饭。”大雁娘急忙答应着,好像怕狗儿一家会临时变卦不去她家吃夜饭一样。
狗儿早忘记了蛮牛不让他找大雁学吹“咚咚喹”说过的话。觉得大雁这人很好,很和气,看着也顺眼,丝毫没觉得“和他一路不好”。大雁一邀请,狗儿就跟着去了。
到了大雁家,大雁直接给狗儿领进了他的睡房。
进了大雁的睡房,大雁对狗儿说:“我拿个东西给你看。”打开柜子,取出一个布包,揭开布包,里面是一个塑料套子的日记本。大雁从日记本里取出几张有些发黄的黑白照片递到狗儿手上:“你看看。”
狗儿接过照片,最上面一张是一位英俊小伙,戴着一顶老式军帽。狗儿侧过脸去看着大雁:“这是你?”大雁说:“是我,那是以前去县城参加文艺调演时照的。”狗儿再仔细看着照片上的大雁,觉得有点像镇上录像厅外面墙上贴的影片广告中的一个人。狗儿看了一会照片,再看看大雁,现在的大雁虽然老了很多,但脸上依然找得出当年的模样。“你年轻时好帅!”狗儿由衷的赞叹道,大雁笑了。
下面一张是一个漂亮的姑娘,“这是哪个?”狗儿问道,“她是原来在我们这里当知青的夏茜。”再下面的大照片是几十个人的合影,狗儿辨认出了上面的大雁和夏茜。“这是那次参加演出的人。”大雁给狗儿介绍道。
“你演的是哪样?”狗儿问大雁,大雁说:“我是吹‘咚咚喹’给夏茜独唱《远飞的大雁》伴奏”。狗儿这才想起蛮牛对他说过大雁到县上参加演出,吹“咚咚喹”还得过奖。
“你吹给我听一下,要得不?”狗儿把照片还给大雁恳求道。“要得。”大雁接过照片夹到日记本里,再包好放回柜子里面。
大雁打开后门与狗儿一起走到屋后面,摘了几片竹叶,挑出一张含到嘴里,定了定神吹了起来。
狗儿从没听过这首曲子,大雁吹得流畅婉转,交织着怀旧、思念、悲悯、哀怨的情感。狗儿几乎是带着崇拜的心情在听,开始是欣赏大雁的吹技,听到后来,勾起了狗儿对豹子的想念,只要一想到豹子,狗儿就感到揪心。
歌曲吹完后,一滴泪水从大雁的眼角滑落下来。
晚饭的菜是很丰盛的,有狗儿最喜欢吃的渣海辣炒腊肉和菜豆腐,还有腊猪脚炖干豇豆。大雁坐在狗儿的旁边,不时把腊肉夹到狗儿碗里。狗儿现在吃饭显得从容和悠然,不像刚来的时候,眼睛总是偷偷地瞄着桌上的肉。
吃过晚饭,待狗儿妈帮大雁娘洗刷好碗筷,一家人回到了家里。狗儿早早地洗过脸脚上床睡觉了,睡在床上,狗儿又在想豹子哥了:豹子哥现在吃饭了吗?睡在哪里?想到豹子哥现在一个人在深山老林里,狗儿心里又开始难受起来。
豹子刚一离开狗儿,心里就开始难受起来。狗儿被拒绝时那难受和无奈的神情,不时浮现在豹子眼前。豹子何尝不想狗儿跟他在一起?上次打猎的那段时间心里无时不刻地想着狗儿,想象着狗儿跟他一起在林间,在草地的情景,豹子心中就充满了欢乐。以前在山中打猎,孤魂野鬼似的游荡,除了猎获野兽的那一瞬间有兴奋感而外,豹子真不知道这样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时常感觉自己魂魄已经出窍,心里空空的。
狗儿的到来,让豹子看到了希望,生活有了盼头。但现在带狗儿出远门打猎还不是时候。
深山里,如果离人户近一点,可以去找顿热饭吃,晚上在那户借个宿。手里有野兔、野鸡什么的送给主人,以表谢意。手里没有东西,主人也不介意,山里人厚道好客。
如果离人户太远,捕到了小动物,就烧上一堆火烤熟了充饥;没捕到小动物,就只好饿着。到了晚上,割上几把茅草,找一个岩洞或岩峼铺上睡觉,半夜里,时常被冷醒或虫子咬醒。
豹子不想让狗儿来吃这个苦,更担心狗儿因吃不下这个苦而病倒。
今后带狗儿出远门打猎,也不能让狗儿受苦。怎么办呢?豹子想到了见过的吊床和帐篷,那是在离县城不远的凌云山庄后面的山上,来凌云山庄这个“农家乐”玩的城里人还不少。吊床有帆布的,有绳子编成像网一样的,两头拴在树上就可以当床。帐篷是充气的,充上气后,就支了起来,下面的垫子很软,也很有弹性。并且这两样东西都很轻,可以毫不费力地带着到处走。
豹子想象着以后与狗儿一道出远门打猎,带上吊床和帐篷,到了发现猎物的地方,安下套后,白天在林子里和狗儿挨着躺在两张吊床上,悠悠地荡着,闲适地说着心里话和笑话。晚上两人钻进账篷里相亲相爱,裸拥而眠。这样打猎,就不会无聊地熬着时间等待猎物上套,也不会有无处睡觉之忧,还能和心爱的人朝夕相处。哪还有什么苦啊!这简直就是在享受生活,是神仙过的日子,并且种生活指日可待!
豹子幸福地憧憬着与狗儿在一起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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