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口H小说:大山深处的光棍汉子们 - 第6页

豹子吹灭了桌上的煤油灯与狗儿一起脱光衣服上了床,狗儿睡里边,豹子睡在外边,两人盖上薄被平躺在床上。

“豹子哥,你家在解放前是地主吧?”睡屋里的陈设勾起了狗儿好奇心的同时,也让上床前的心潮涌动稍有平静。

“呵呵,你是看这屋里的家具,就以为我祖上是地主吧?这是我奶奶的嫁妆,我奶奶家是镇上的大地主,我爷爷是打猎的。”狗儿这才感觉,这样的家具在电影里只有那些深宅大院的屋里才有,摆在普通的农舍里,多少有些不协调。

“你奶奶家是大地主,怎么还嫁到这里来?”

“那个时候野兽多得很,老虎、豹子都不少,我爷爷打猎得到的虎皮和豹皮都是卖给我奶奶家,一来二去他们就认识了,我奶奶爱上了我爷爷。那个时候讲门当户对,我爷爷哪敢去攀那个亲?奶奶就趁家里人不注意,跟我爷爷跑到我们这里来了。我奶奶是小脚,一上坡,就一直是我爷爷背起她来的。”

“他们胆子好大!也不怕你奶奶家的人找到他们?”狗儿感叹豹子爷爷奶奶勇敢的同时,还想到他来这里时,路上豹子哥也背过他。

“后来奶奶家的人找来了,见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也没得办法了。幸好奶奶家知书识礼,也没把他们怎么样。往年对有这种事的男女,是要装进篾笼里沉潭的。奶奶后家的人只劝她回去,让我爷爷请媒去说亲,再嫁给我爷爷。我奶奶怕中计,死活不回去,她说:‘要我回去,只有尸,没有人。’她家里要面子,还是要我爷爷找一伙人去“接亲”,随便准备了一点嫁妆,抬了一顶空轿子,吹吹打打送到这里。”

“你爷爷一定很帅吧?”狗儿想象着年轻时的豹子爷爷是何等的勾魂摄魄,让他奶奶舍去荣华富贵的生活,抛弃亲人,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义无反顾地跟他爷爷地跑到这深山老林里。当年豹子爷爷,可能就像现在的豹子吧?

“我没见过我爷爷,在我爸爸十几岁时,有一次他出去打猎,就再也没回来!可能是遭老虎吃了,也可能是摔下悬崖了。”

“他没带你爸爸一起去?”

“我奶奶来了后,爷爷只在近处打猎,也开始种地了。我爸爸十多岁的时候,他才走远处打猎,但从不带我爸,要让我爸爸在家里陪着奶奶,我奶奶一个人在家里他不放心。”

“我奶奶一直不准人说爷爷死在外面了,她相信我爷爷一定会回来,没事了就坐在堂屋朝路上望着。我奶奶特别心疼我,老是抱着我看了一阵后说:‘你好像你爷爷哦!’这话我都不知听了多少遍。她死前还对我爸说,她死后要把她埋到坟山的路边,她要在那里等我爷爷回来!”

豹子哥平静的语气里透出了对亲人眷恋的深情。

“今晚看到坟山的鬼火,莫非是豹子哥的奶奶举起火把在那翘首以盼豹子爷爷的归来,也可能是他们在为阴间相聚燃放着欢庆的火焰,还可能是担心夜归的豹子哥看不见路,在为他照明。”狗儿想到这里,心里酸酸的,侧过身去搂着豹子哥央求道:“豹子哥,你下次出去打猎,一定要带上我!”狗儿说出这句话,一滴泪水从他眼角滑过。他担心某一天,豹子也会像他爷爷那样一去不返了!

“再出去,一定带上你。”豹子说着把左臂伸到狗儿脖子下搂着狗儿,右手握上狗儿搂着他的手。狗儿将身体更紧地贴在豹子哥身上,腿也很随意地跨在了豹子腿上。仿佛是担心豹子哥会突然消失。

当两人的思绪从豹子爷爷和奶奶的故事中返回到现实时,他们已经自然地裸拥在了一起。他们就这样静静地裸拥着,默默地感受着对方的体温、体味和气息,心底的欲望在迅速地膨胀。

狗儿把搂着豹子哥肩膀的左手移到他胸膛上,感觉豹子哥胸脯正在紧张地一起一伏,甚至比他的心跳还要强烈。狗儿爱抚着豹子哥健硕胸部的手慢慢地下移。

豹子哥仰躺着一动不动地让狗儿抚摸着,呼吸慢慢变得粗重起来。当狗儿握住豹子哥的硬物时,还是颇感意外,虽然以前若即若离地偷摸过坚硬的它,也在水潭里真切地看见过它的软体和半勃Q形状,但现在实实在在地握在手里,没想到它完全勃Q后是这样雄伟、健壮,它挺直饱满得让狗儿惊异。

豹子在狗儿握住他勃Q的男根后,侧过身来,把狗儿紧紧地抱在了怀里,狗儿那散发着青春气息的光洁的处子之身,让拥贴着它的豹子激动得一阵阵的惊悸。

豹子裸拥着狗儿,左手牢牢抱着他的肩,右手温柔地爱抚着他的背:从颈部、背部、腰部然后到臀部。爱抚中,不时紧搂狗儿,同时身体用力朝前挺,渴望着与狗儿合二为一,融为一体。

狗儿陶醉在豹子哥温柔而激情的爱抚里,徜徉在舒适的快感中,左手不停地在豹子哥背上爱抚着,也间或伸到豹子腹部,沿着肚脐向下滑,抚摸着从他脐部开始向小腹两边逐渐扩散的茂密的毛发,滑到勃Q的根部,紧握着捏弄着朝上移动,感受着它的雄壮、硬度、热度和勃动的力度,以及它顶端华冠的饱满和圆大。

他们毫无保留地向对方敞开了身体,幸福地爱抚和探索着对方,也享受着对方的爱抚和探索。在享受着爱抚和被爱抚中,他们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快沸腾了起来,呼吸越来越粗重和急促!

豹子哥猛地翻过身来把狗儿压到身下,两颊轮番地贴在狗儿面部厮磨着,厮磨中情不自禁地亲吻着狗儿的额头和脸颊。豹子哥在极度兴奋中吻上狗儿的嘴唇,无师自通地吮吸、舔舐着狗儿的双唇,舌尖温柔地挤开狗儿的唇齿,伸入到狗儿的嘴里,顶触、缠绕着狗儿的舌头。

豹子哥亲吻着狗儿,无法控制地一阵阵挤压着身下的狗儿,勃动着的坚硬在狗儿的小腹和腿根间摩擦和顶撞着。极度的兴奋让豹子的神志在迷糊的边缘游离,也让豹子呼吸不畅而喘息。豹子用身体和唇舌尽情地表达着他对狗儿的深爱和渴求。

狗儿紧紧地抱着压在身上的豹子哥,感受着他的体重和健硕,豹子哥充满爱意的脸颊厮磨和热吻,让狗儿感觉亲热幸福得心尖颤动。豹子哥性感的嘴唇似乎能传导他身上的某种东西,所到之处,立刻触起酥麻的快感,并迅速地向全身漫延,这种快感一波又一波地在狗儿全身层层地叠起,如腾云驾雾般的畅快和愉悦。

豹子哥吻上了狗儿的嘴唇吸吮着,舌头伸入狗儿嘴内探寻和触动着狗儿舌头时,狗儿不知所措地愣住了,回过神来后,激动地吮吸着豹子哥伸入嘴里的舌头,回应着豹子哥舌头的顶触、缠绕。

与豹子哥深吻着的狗儿,兴奋得快要窒息,双手抚上豹子哥的头,十指在豹子哥粗短刚直的发际间摩挲。豹子哥喘出的热气喷到脸庞、吸入肺腑、掠过耳际和脖颈。一阵阵的眩晕感让狗儿仿佛灵魂出窍。

他们贪婪地吮吸着、爱抚着,纠缠扭动着,陶醉沉迷飘荡到九霄云外,超越了凡尘的一切禁忌和约束,忘却了世俗的人伦纲常和偏见,进入了理性泯灭、自我丧失的领域,沉浸在纯粹的状态里,让感觉一层一层深入……

天黑后,狗儿妈见狗儿跟豹子还没回来,念叨着:“他们还不回来吃饭啊!不饿吗?”蛮牛笑话她:“他们不是说要捉石?吗?石?要天黑了才上岸,白天是在水中的石缝里藏着,捉得到吗!”

夜深时,狗儿妈还没有睡意,不时朝豹子和狗儿去的方向张望,心生出一些不安来:“他们捉石?要走好远嘛?啷个还不回来哦!”狗儿虽然不是小孩子,但在这大山深处夜不归家,狗儿妈担心他们在山沟里出什么意外。

“他和豹子在一起,你就放一百个心吧!绝对不会出事的,他们可能是走远了,就在人户家借宿了。我们不等他们了,去睡了吧!”蛮牛这样一说,狗儿妈也放心了许多。

躺在蛮牛的怀里,狗儿妈心里就踏实了。与蛮牛在一起,狗儿妈特有安全感,蛮牛强壮的身体和敦厚的性格,让她感受到最坚实的保护。这个比她小五岁的男人,有时像一个大男孩似的依恋她,有时像一个好丈夫护着疼着她,有时像一个狂热的情人亲着爱着她。

狗儿妈庆幸自己嫁给了蛮牛,拥有这样的男人,也没白来这世上做一回女人!金窝银窝再好,也顶不上人好。她想到家乡农村里一些有姿色的姑娘,奔命似的往城里嫁,给城里那些形容猥琐的男人填房或当野婆娘也在所不惜,还让城里的老公和婆家人当下人看待和役使,受不完的气。不晓得她们是图个哪样?硬是鬼迷心窍!

“狗儿要是个妹娃子,嫁给豹子这样的小伙,就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了!”狗儿妈这样想着的时候,感觉到了蛮牛的欲望。自从她有了身孕之后,蛮牛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肆意地疯狂,动作轻缓了许多,他怕弄伤在她肚子里小娇娃。

月光透过窗棂照的屋里星星落落,遮盖在豹子和狗子身上的薄被早已掀开,他们忘情地纠缠着、爱抚着、吮吸着,沉湎在无边无际的纯粹的情欲之中……

深深沉醉在豹子哥的热吻和健美身体里的狗儿,在迷幻和清醒间沉浮,升腾弥漫着的愉悦和快感,勾忆起了他性梦中在豹子哥股沟里喷射的畅快。狗儿轻轻搬了一下豹子哥,豹子哥心领神会地翻过身子趴在床上,心想:“狗儿想从那里进入?”

狗儿伏在豹子哥宽阔而厚实的背上,下面挤压着豹子哥结实凸起的臀部。豹子稍稍拱起下体,微微张开紧闭的臀瓣,邀宠般地让狗儿的欲望没入他身体的缝隙。

狗儿在豹子哥身体最厚实、最具弹性的部位发掘深入着快感,欲望之根在豹子哥深深的股沟里来回滑动。渐渐地,狗儿感觉浑身的血液朝着下体汇聚,周身的快感朝着最灵感的部位集中。狗儿担心喷射出来污了豹子哥的床单,下面不敢再滑动,唇舌还不停地吻舔着豹子哥的耳廓、后脖、肩膀。

豹子在狗儿的坚硬没入自己股沟时,脑子里浮现出一次在镇上看深夜录像时所见的那一幕特写:唾沫润滑了Y具慢慢地插入同样润滑过的后门。看了这个录像,让豹子如醍醐灌顶,明白了以前跟同伴们玩“棒打棒”游戏时尝试插入的不成功……不知道润滑,也相信了王二娃所见的大雁跟刘幺毛的交合。

从豹子哥背上移下来的狗儿自然地趴在床上,他仿佛发现了一个新的领域,要让豹子哥体验从那里获得的美妙快感。豹子哥侧着身子爱抚着狗儿,从颈部、背部、腰部然后到臀部,用那种慢慢的、无限怜爱的方式沿着丝绸般的肌肤滑下去,最后探入狗儿的股沟里。

豹子的手指在狗儿股沟里轻柔地滑动着,抚弄和按摸着狗儿隐秘的蕾苞。豹子逐渐被强烈欲望所主宰,让他无法自拔,无力抗拒……

豹子压在狗儿的背上,坚硬的硕根一松一紧地顶撞挤压着狗儿那经过他滋润后的雏菊。狗儿紧张而又期待地承受着豹子哥的顶撞,他明白了豹子哥的渴望,但又不相信豹子哥那硕大的男器能进入他那细小的通道。

狗儿紧闭蕾苞在豹子哥温柔地顶撞下渐渐开放。突然的进入,让狗儿觉得自己的下体要裂开般疼痛,那种疼痛从身体最柔弱的地方强势地传来,顺着脊背直窜入脑门。

“嗯……”强忍着的声音从狗儿胸腔深处传出,尖锐的疼痛让之前的情欲迷雾瞬间消失殆尽。

豹子感觉狗儿突然僵直的身子一热,一层细密的汗水浸出全身皮肤。短暂的扩张之后便是强力地收缩,豹子感觉头柄连接处让狗儿的紧缩卡住了,进入的蘑菇头被紧紧地裹着。

疼痛中的狗儿张着嘴,拉着豹子哥的手往嘴里送,豹子哥赎罪般顺从地让狗扯着他的手送到嘴里。这时的豹子已经被欲望完全控制,无力自拔,无法终止,想着让狗儿狠狠地咬上一口,让他分担狗儿的痛苦。

狗儿把豹子哥的拇指送到嘴里,用牙轻轻地磕着,用舌头舔着。狗儿多想告诉着豹子哥:自己不怕疼,只要是他豹子哥给予的,所有的一切他都愿意接受,不管是幸福还是痛苦。

豹子忘情地深吻着狗儿的脸颊、耳朵、后脖,舔舐着狗儿油亮的黑发。静静地将自己停留在狗儿体内,感受着包裹着自己的紧窒有节奏地收缩蠕动,那如同按摩般的阵阵紧缩,让豹子前所未有地情欲高涨起来。

豹子哥感觉狗儿渐渐地从痛楚中缓过劲来,轻声地问狗儿:“好些了吗?”狗儿反过手去摸着豹子哥的脸说:“不太痛了!”

豹子吻舔着身下的狗儿,缓缓地进退着,亢奋而紧促地感受着狗儿的温暖、紧裹、柔嫩和滑润带来的强烈快感。豹子用仅剩的理智控制着身体的力道,在进退间慢慢地顶开狗儿狭窄的通道,渐渐深入……

一种从未体验过的舒畅和快感,从进入狗儿身体的部位传遍豹子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根神经,透彻骨髓。无与伦比的畅快和幸福,让豹子感觉是在与生命中的另一半的最深刻地融合,是在灵魂的家园里尽情地欢畅,是被一生中的最爱无条件地接纳!

狗儿默默地感受着豹子哥关爱,承接着豹子哥的坚硬、力度和热度,体验着豹子哥的雄健、野性和强悍。随着身体的放松,疼痛逐渐缓解,豹子哥的抽&插也顺畅起来,痛楚与非常充实之感奇异地交织着。

狗儿闭着双眼沉浸在豹子哥疯狂的爱欲之中,和豹子哥融为一体那种亲密无间让他感到塌实、幸福,感觉豹子哥进入了他的生命、进入了他内心深处,是实现了心灵的碰撞和灵魂的融合,是豹子哥对他最亲密情感的宣言。深刻的愉悦和满足浸没了轻微的痛楚。

豹子飘浮恍惚着进入迷幻,狗儿浑浑噩噩地陷入晕眩。抽动越来越强烈,随着豹子哥的一声声前所未有的、无法抑制的、从胸腔深处发出的咆哮,他身体里的一股股液体冲进了狗儿的体内。

豹子哥那幸福至极的咆哮和强烈的喷射,使狗儿感到无比的欣慰和幸福,他因体内融进了豹子哥血液的精华而激动万分,为能给豹子哥带来至高无上的快乐而欣喜若狂。

在有生以来最为强烈的一次释放后,豹子感觉自己像一片羽毛一样轻飘飘的伏在狗儿背上,仿佛一缕轻风就能让他飞舞起来。

从迷幻中清醒过来的豹子,宠溺地把瘫软的狗儿搂在怀里,亲吻着他嘴唇、鼻子、眼睛和额头,深情的亲吻像蝴蝶一样轻柔。豹子感觉冥冥之中的上苍在他生命里安排着狗儿,让成了世上最幸福最快乐的人,曾经的艰辛、落魄、心酸和痛苦统统变得微不足道,搂着狗儿的豹子对上苍怀着深深的感激之情!

他们沉沉地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醒来。看到失去夜幕遮掩的赤裸和那雄纠纠挺起的不堪,想到昨晚的事,两人怀着邪恶的愉悦和满足感会心地笑了。

穿衣时,豹子看到他白色T恤上的斑斑血迹,才想到是昨晚完事后随手抓它来净身。“你没事吧?”看到血迹后,豹子带着歉疚的口气关切地问着狗儿。正在穿衣的狗儿笑着摇了摇头。

狗儿和豹子一人抱着野鸡一人提着石?来到了狗儿家里。狗儿妈惊喜地看着漂亮的野鸡,关爱地问他们昨晚是在哪过的夜。狗儿说在豹子哥家睡的,然后把昨晚看见坟山鬼火的情景对妈妈描述了一番。狗儿讲述起鬼火,没有一丝恐怖的神色,让狗儿妈感觉他像是幸运地看到一场奇异绚丽的焰火。

看到狗儿跟豹子在一起欢乐的样子,狗儿妈由衷地感到高兴和欣慰。得知道狗儿和豹子已经吃过午饭后,狗儿妈就问他们晚饭想吃什么?她只能用做上狗儿和豹子最喜欢吃的东西,来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狗儿这苦命的儿子能够快乐,就是她最大的幸福。她也很喜欢豹子,心想:不知道哪家的姑娘有那福气能嫁给这样的小伙。

“晚饭有石?和野鸡肉,你还拿得出哪样更好吃的?”蛮牛戏谑着狗儿妈。

“我还想吃菜豆腐和渣海椒炒腊肉。”狗儿要用他觉得最好吃的两样菜款待他的豹子哥。

“这个季节用哪样菜来做菜豆腐?”狗儿妈让狗儿出了一个难题。

“用芋荷杆做,比青菜和萝卜菜出来的好吃多了!冉老怪种得有芋头,到他那里去掰就是了。”蛮牛也想吃菜豆腐了。

“芋荷杆不麻人?”狗儿妈疑惑地问着蛮牛。

“不会做,是要麻人,吃不得。奶娘做得好,就让她来做。”蛮牛说道。其实,不做菜豆腐,今晚有野鸡和石?肉,狗儿妈也会去请大雁和他娘来吃饭。

“狗儿去冉老怪那里掰芋荷杆,就顺便请上你那三个朋友,今天大家就热热闹闹地吃一顿饭。”狗儿妈这次害喜(妊娠反应)害得怪,就想吃鲜肉。冉老怪和水牯知道后,只要去赶场都要买上一块新鲜猪肉提到狗儿家“打平伙”,借口是“一个人难得做”。狗儿妈也一直寻思着怎么谢他们。

蛮牛担心大雁跟王二娃处在一起出现尴尬,但不知情的狗儿妈话已出口,当着豹子的面,也不好再说什么。

狗儿跟豹子哥去冉老怪家掰了一大筲箕芋荷杆回来,就与豹子哥一起杀野鸡剐石?。豹子哥细心地拔下野鸡最长的几片尾羽递给狗儿,狗儿欣喜地拿到他睡房固定在他床对面的板壁上。

大雁和娘首先到来,大雁娘跟狗儿妈在灶上忙活着。已经没有事干的豹子和狗儿跟蛮牛一起陪着大雁喝茶聊天。

大雁看到今天的狗儿欢快愉悦得像泡进蜜糖里一样,也敏锐地察觉出豹子野性的眼神里充满了温情,豹子在不经意间透露出对狗儿宠溺的神情,也没逃过大雁的眼睛。大雁心里明白他们已经有了那种事,在为他们幸福结合由衷感到高兴的同时,也生出些许担忧。他知道,心地纯净如清水般的狗儿,经受不起任何大的伤害;血性野性的豹子如果遭到讥鄙,肯定会丧失理智。

冉老怪、水牯和王二娃相约而来。冉老怪和水牯热情地跟大雁打过招呼后,王二娃走到大雁面前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季哥。”大雁热情的答应后,笑着起身拍了一下王二娃的肩,请他坐下。蛮牛看到他们一笑泯怨恨,由衷地感到高兴,还真觉得狗儿妈歪打正着,早该找一个机会让他们和好了。

丰盛的土家菜肴摆了满满一桌,大家比过年都还要欢喜。大雁在给每人碗里倒酒时,狗儿也没推辞,他今天特别高兴,他要当一回醉神仙!

大家欢快地吆喝着敬酒,相互殷勤地招呼着吃菜,其乐融融。大雁也一扫心里的阴霾,融入到这欢乐的气氛中与大家有说的笑。

席间,屋外飘飘洒洒下起雨来,微醺的冉老怪触景生情,唱起了山歌:

“大雨落来细雨飘,打湿了阿哥的青裤腰;裤腰湿了不要紧,裤子垮了啷开交。云雾绕在半山腰,上高山下陡坡为哪遭?露水湿透不要紧,人是冷来心发烧。”

狗儿没想到冉老怪还有这样的歌喉,把这山歌唱得婉转空灵。他不明白:“裤子湿了啷个就要垮?”

“往年的人穿的那种裤子,叫操裆裤,裤腰很大,是先在腰上捆一根带子,把大裤腰先操拢再扎到带子上,裤子一湿就重,重了就要往下滑。这种裤子穿起……”冉老怪正说着,臂上挨了大雁娘一巴掌:“你硬是没得个样子了,老起乱教!”原来大雁娘现在还是穿的这种裤子。

有几分醉意的大雁娘,今天也特别开心,开冉老怪开了个头,就以醉卖醉地唱起了山歌:

“(啦哩)送郎(啦哩)送到那五里旁(吔……),(啦哩)天上(啦哩)雷公(啦哩)打下来(哟……);(啦哩)天上(啦哩)雷公(啦哩)莫打我(舍……),我再送他五里(哟……)就回来(哟……)。”

大雁娘把那种依依不舍的情感唱得天荒地老!让狗儿回忆起上次豹子哥出去打猎,他无奈地目送着豹子哥远去时的酸楚。

狗儿眼睛也有些湿润了。

“季哥,好久没听你吹过咚咚喹了,你吹一首来给我们听,好吗?”水牯鼓动着大雁。一门心思在豹子哥身上的狗儿,经水牯一说,起身跑到屋旁边摘来了一把竹叶递给大雁:“季伯,你就吹一首吧!”

大雁择了一片竹叶想了想,要为狗儿和豹子祝福,祝他们顺顺利利,天长地久!就吹起了“送郎调”。冉老怪和着曲子无限深情地唱了起来:

“送郎阿送到豇豆林(哎……),手摸那豇豆诉苦情(哎……);要像豇豆成双对,莫像茄子打单身(哎……)。送郎啊送到海椒林(哎……),手摸那海椒诉苦情(哎……);要像海椒红到老,莫像花椒起黑心(哎……)。送郎啊送到竹子林(哎……),手摸那竹子诉苦情(哎……);要像竹子常青翠,莫像芭茅一个春(哎……)。”

一曲唱毕,大家也跟着唱了起来,狗儿和狗儿妈也跟着大家学唱起来,大雁就不停地吹奏着。

大雁娘年轻时是有名的歌手,这再熟悉不过的山歌,让她仿佛回到了当姑娘的时候,唱出了连冉老怪也没听过的“送郎调”:

“送郎送到屋檐脚,风又吹来雨又落。一手替郎撑雨伞,一手给郎扯衣角。送郞送到清水河,河水清清波连波。要像清清长流水,辈子留在我心窝。”

大雁娘一首天荒地老的《送郎》唱毕,狗儿恭敬地双手端着酒碗起身向大雁娘敬酒:“婆婆(奶奶)您唱得太好了!我敬您!”狗儿给半碗酒一饮而尽,大雁娘幸福地笑着呷了一口。

大雁娘和冉老怪醉意酣畅轮流唱着,大雁倾情伴奏,其他人不时跟着和着。醉醺醺的狗儿全没了平时的羞怯,刚学会的山歌,就放开嗓子唱得非常投入。

令大家惊讶的是狗儿的唱歌天赋,乐感极佳,嗓子极具穿透力。在大雁娘和冉老怪的指导下,难度很大的《一朵鲜花奏地开》,也能跟着大雁吹的曲子极有韵味地唱下来,冉老怪也自叹弗如!

“狗儿的声音(嗓子),只有往年李家寨的李富高才有,大家都叫他山歌王。”大雁娘赞许着狗儿,仿佛看到新的山歌王即将诞生。

不知不觉间雨停了,夜晚的天空墨蓝如洗,满天繁星,一勾弯月。大家酒足饭饱怡然自得,狗儿妈在灶台上轻快地洗刷着碗筷。

“灶里还有好大一堆炭火,狗儿到坎脚去掰几根包谷烧来大家吃。”狗儿妈吩咐道。

“狗儿有点醉了,我去。”豹子拿着篮子去掰包谷,狗儿要跟着去,让豹子拦住了。

豹子掰来包谷到灶门前剥了壳埋在炭火里。

“说起包谷,我想起了,我们这里又来野猪了。”冉老怪说道。

“来了好几个野猪,最大的可能有三百多斤。刘家兄弟的包谷遭啃得最多,他们安了铁夹子,野猪这东西鬼得很,安的铁夹子伪装得再好,它也能发现,就是不去踩。听说安铁夹子时要念咒语,野猪才会被咒语牵着去踩。”水牯说。

“就是踩到铁夹子了,也夹不住它,它会把夹住的脚咬断了逃跑,这东西凶得很!”冉老怪说。

“就是凶得很,铁夹子夹不到它,刘家三弟兄在路口上安上网,放他们家的黄狗去追,开始是狗追野猪,后来野猪发毛了,反过来追狗。幸好他们人离得远,不然就背时(遭殃)了!过后他们再也不敢去捕野猪了。”水牯这一说,大家都笑了。

“一猪二熊三老虎,野猪发威了比熊和虎都还凶。以前用火枪打野猪,要是一枪打不死它,受伤的野猪就会冲来和你拼命,它一嘴可以把人撬出一两丈远。就是人爬上树了,碗口粗的树它咬着一转,树就断了。”蛮牛道出了野猪凶悍。

“要捕到这野猪,可能只有你豹子有办法了。”冉老怪对豹子说。

“你们大家就和豹子一起去打吧,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大雁娘说。

“要得,明天不落雨我们就去打野猪。”

“刘家有两铺网,我那也有一铺。”冉老怪见豹子答应了,兴奋地说道。

说话间,狗儿妈把烧好的包谷装在筲箕里端来了。狗儿妈给大雁娘选了一根最嫩的,水牯拿了一根折成两半,把大的一节递给大雁。

水牯觉得孤僻的大雁,答应了他吹咚咚喹的请求,是给了他很大的面子,他太喜欢听大雁吹出的美妙乐曲,五音不全的他几乎是带着崇拜的心情在欣赏。

大雁欣然接过水牯递来的烧包谷,饭后的水牯也一直挨着他坐着,让他生出些许亲切感来。他也喜欢水牯憨直敦朴的性格,粗犷中虽然带着粗野,但还是很有礼貌,对他也很温和。

“要是野猪追来咬人,啷个办?”王二娃有点怯惧。

“该死卵朝天!不死就过年。”水牯粗鲁起来。

“野猪没受伤时,一般不追人咬人,如果是受伤了追来咬人,离得远一点就爬树。如果近处没有树,就朝有树的地方跑,快要追上时,就打‘兔儿折’……急拐弯,野猪笨重,跑起来横冲直撞,你突然拐弯,它就转不过来,要冲出去好远再返回追。”豹子给大家传授摆脱野猪追咬的方法。

“到时候野猪真追来咬人,你豹子可以‘兔儿折’,别的人骇得屁滚尿流的,哪还想得起幺子‘兔儿折’?我怕是‘狗儿折’都想不起了!”大雁戏谑着豹子,大家笑了起来。

“到时候大家都要带上锄头或斧头,不要落单,三四个人一组,万一野猪要咬人,大家不要各自乱跑,两三个人一起对付。野猪发威了是很凶,但也还是没有老虎豹子那样灵巧。只要有三四个人一齐动手,围着它打,野猪转来转去不晓得咬哪个人。野猪又不是铁打的,它经得起几锄脑壳?”

“这都是空话,到时候把野猪撵进网里打昏了,血一放抬回来就是了。”豹子说得很轻巧。

“明天不落雨,我就去叫刘家兄弟带上网,我们一起去?”冉老怪征求豹子的意见。

“都说一声吧,愿意去的都去,‘围山打猎,见人有份’,有锣鼓的,都带上,叫刘倚值馨压反?希?醵?藜业墓芬泊?希?芬?蒙?铀┳牛?绞焙蛭依捶拧!北?臃愿雷拧?lt;/P>

“季哥,明天我和你在一组。”醉意迷蒙的水牯想到明天捕野猪,一高兴就搂着大雁的肩友好地说道。大雁含笑点了点头,水牯对他的亲善态度,让他内心深处的某种东西在渐渐复苏。

大伙跟狗儿一家道别时,狗儿妈让豹子留下跟狗儿睡,豹子实在找不到让狗儿跟他回家的借口,就爽快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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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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