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儿和豹子睡到床上,自然地拥吻在一起,一翻身就吱嘎作响的床,让他们不敢造次。
“豹子哥,你不会套野猪吗?”狗儿抚摸着豹子健硕的胸肌问道。
“会啊!”
“那我们去安个套,把野猪套来就是了,何必还要那么多人去费气费力?”
“大家乡里乡亲的都是好朋友,一起打猎,大家都快活好耍嘛!野猪也是大家的庄稼喂大的,大家都有份,你说是不是?”豹子看出了狗儿的心思,给他解释着。
“是”狗儿觉得豹子哥说得很有道理,由衷地敬佩豹子哥的为人,更加喜欢他的豹子哥。两人幸福地热吻着,静悄悄地抚摸着、捏弄对方,相拥着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大雁失眠了!粗犷豪放的水牯在他面前表现出的恭敬和友好,让他不由地要往那方面去想,同时又觉得自己可笑:别人对你好一点,你就想那种事,真成花癫了!
大雁最后想象着水牯那张充满雄性的络腮胡脸和那脸上憨直笑,手向两腿间伸去……
天刚破晓,狗儿从梦中醒来,想到今天要去打野猪,一下子就清醒过来,再没了睡意。但跟豹子哥裸贴在一起的狗儿,又不想起床,依然保持着醒前的睡姿……一条腿压在豹子哥腿上,下面硬硬地顶在豹子哥的胯部,静静地、深情地看着熟睡中的豹子哥。
狗儿忍不住悄悄朝豹子哥的下面摸去,轻轻地把豹子哥硕大的坚硬握着,感觉着它强健的形体和搏动的力度,回想着它强悍地顶开自己最隐密部位,进入体内狭小通道……狗儿这时感觉自己的后面隐痛尤存,这种轻微的痛楚是拥有豹子哥最真切的感觉,让狗儿无比地幸福和满足。
堂屋传来狗儿妈生火煮饭的响动,狗儿知道这响动不一会就会给豹子哥吵醒。在室外噪声的遮掩下,狗儿放肆起来,尽情地“欺负”、“调戏”着豹子哥无人照管的小弟弟,甚至产生了吻它的冲动!
豹子哥的小弟弟坚挺搏动着抗击狗儿的“欺负”,眼里流出点滴委屈的“泪水”,睡梦中的豹子哥似有察觉,呼吸渐渐变得粗重起来。醒过来的豹子哥睡眼惺忪地看着狗儿,坏笑着轻声“骂”道:“坏东西!”
让豹子哥一“骂”,狗儿索性“坏”到底,翻身压到豹子哥身上,朝豹子哥的嘴唇吻去。豹子在下面承接着狗儿的深吻,抱着狗儿的双手沿着狗儿的背抚摸下去,最后手指滑进狗儿的股沟。狗儿贴在豹子哥的耳边悄声“骂”道:“臭哥哥、坏哥哥。”豹子让狗儿“骂”得几乎笑出声来。
豹子和狗儿起床后,狗儿妈舀上热水,热情地招呼着豹子洗脸。豹子和狗儿洗漱之后,豹子挑起了水桶,狗儿妈阻拦着:“等会蛮牛起来后,让他去挑。他昨晚和你们喝得高兴,就喝多了点,一会就起来了。”
“哪个挑都一样嘛!”豹子挑着水桶出了门,狗儿跟着豹子哥去了。路上看到各家各户房顶冒出的炊烟,豹子知道冉老怪他们已经吆约了大家今天打野猪。路过大雁家时,豹子让大雁带准备点香纸蜡烛。狗儿纳闷:“要香纸蜡烛做啥子?”
“祭山神,要山神保大家平安,保打到猎物!”
“那你每次打猎都要祭山神?”
“我都不用祭了,今天人多,我怕万一哪个出事。”其实豹子还怕大家空手而归,让人笑话他。第一次答应带大家围猎,他是志在必得。
早饭后,大伙分别带上锄头、斧头和锣鼓陆续到蛮牛家聚齐,冉老怪居然还带来一把牛角号递给豹子。平常闲散得有些颓废的光棍们,一个个精神抖擞亢奋异常地跟着豹子朝上次刘家兄弟追野猪的榉木坡走去。
到了榉木坡脚下,豹子取出背篼里的香纸蜡烛和半瓶酒,祭拜起山神:先点燃蜡烛插到地上,再把香三支一组在蜡炬上点燃插到地上,最后给纸钱在蜡烛上点燃放到地上。香纸蜡烛燃起后,豹子虔诚地对着山林双手合一地念念有词:“山神、山神……”豹子念完恭恭敬敬对着山林作了三个揖,然后把酒洒到地上敬给山神。
豹子凝视山林片刻,确定了野猪窠的位置。对附近这一带山里的地形及草路(野兽走的路)早已了悉于心的豹子,判断出野猪出逃共有五条草路,确定了三处最佳布网位置和两处阻断位置后,开始对大伙安排分工:
三铺网分别由冉老怪、刘二毛及豹子他本人布下,并吩咐他们两人各自埋伏在离所布猎网两丈左右的侧面,待野猪落网后迅速出击将其打死。
另外两条没布网的草路分别由王二娃和他爸一组,冉老二和吴三哥一组负责敲锣击鼓阻断。
大雁、水牯、蛮牛一组,刘大毛、刘三毛、冉老大一组负责分散猪群并朝布网的地方追赶。
豹子指定了每组的位置并叮嘱了注意事项后,大家怀着紧张激动的心情静悄悄地进入山林走向各自的位置。狗儿牵着老黄和黑二两条狗跟在豹子哥后面,豹子布好网后带着狗儿悄悄地绕到了野猪窠后面。
“哟嗬嗬……”豹子一声雄浑野性的吆喝划破寂静的山谷,向同伴们传递出围猎开始的讯号。
豹子吆喝发出的同时放开了狗绳,老黄和黑二在豹子吆喝声的激励下,狗仗人势狂吠着凶猛地扑向乱树干垒砌的野猪窠,窠里的四头野猪被背后突如其来吼声、吠声吓得一起冲出窠穴怆惶逃窜。
“哟嗬、哟嗬、哟嗬嗬……”大雁和刘大毛的两组人吆喝着击打树林敲山震猪,惊恐万状的野猪被林中传出巨大的吼声、响声弄得晕头转向,在恶狗的追扑下,四下散去夺命狂奔。
野猪群被成功分散后,豹子吹响了牛角,王二娃和冉老二两组的锣鼓应牛角号而响,有三头野猪按豹子的设计分别朝布下猎网的草路窜去。
豹子带着狗儿抄着近“道”奔向他布下的那张网,快到网边时,只见黑二追着一头野猪朝网口跑来。豹子拉住狗儿按着他蹲下,与豹子哥伏在草丛中的狗儿心里狂跳着注视野猪迅速奔来,窜进网里后,网口随即锁上。
狗儿几乎还没反应过来,豹子哥已经提着斧头扑向在网里拼命撕扯蹬踢的野猪,只见豹子哥一斧砸去,正中野猪脑门,网里的野猪由撕扯蹬踢变成抽搐弹动。豹子随即用膝盖压住野猪的脖子抽刀捅进野猪的喉咙,随着刀的抽出,一股殷红的鲜血喷射而出。整个过程精准、迅速、连贯,狗儿没有任何机会出手帮忙。
“起码有两百斤,还不是最大的那头。”豹子起身擦拭着刀上的血迹笑着对狗儿说道。狗儿钦佩地看着豹子哥,刚才豹子哥的那一串猎杀动作,简单就是武侠片中潇洒的职业杀手在生活中再现。
刚才狂吠着围着野猪和豹子哥跳来窜去的黑二,此时正贪婪地舔吃着喷洒在地上的猪血。
随着黑二追来的刘三毛,在野猪气断血尽时才赶到,看着地上丰厚的猎获,刘三毛充满喜悦地一拳轻打在豹子肩上:“你硬是凶(真棒)。”
刘三毛的话音刚落,远处传来惊恐的吼声,豹子一愣,知道发生了意外,提起斧头就朝吼声处奔去,狗儿跟刘三毛提着锄头拼命追随着豹子。但豹子就是豹子,他的奔跑几乎是腾跃,没出多远,就与刘老三和狗儿甩开了距离。
眼看着豹子哥腾跃着的矫健身影消失在林中,狗儿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地追赶。“一猪二熊三老虎”的传说浮现在狗儿的脑海里,他知道豹子哥会舍命救人的,不祥之兆笼罩着狗儿,令他毛发竖立冷汗淋漓,狂奔着的狗儿心里在哭喊:“豹子哥……等我!”
大雁、水牯、蛮牛三人围着那头最大的野猪对峙着、抵挡着、周旋着。受伤的野猪头部、肩胛和P股淌着血,血红的双眼泛着凶光,呲牙裂嘴脊毛竖立,狂怒地向人发起凶猛的攻击。
庞大凶悍的野猪无奈这三条汉子死命相护,让它腹背受敌、顾此失彼。当它冲向其中一个人时,侧腹或P股随即就会遭受沉重一击,剧烈的疼痛让它本能地调头报复;当转过头来发起新的攻击时,后面或侧面又会遭受一击……每次凶猛的攻击就这样被化解了!气急败坏暴跳如雷的野猪在那片林草中冲来转去。
“打仗要用父子兵,打虎要靠亲兄弟。”他们虽然不是亲兄弟,但在危难之际、生死关头,自然地结成了赴汤蹈火的兄弟,彼此照应着保护着,表现得非常的无畏和勇猛。
豹子意料之外的事发生在刘二毛布下的那张网上,一来布网的技法有问题;二来网太陈旧不够结实。当这头庞大的野猪冲进网里时,巨大有冲击力把锁绳一下子扯断了,野猪随同猎网滚进了草丛里。大胆的刘二毛冲上去朝着网中狂蹦着野猪头部一锄打下去,慌乱之中没打中头部,打到了肩胛上。断了锁绳的网几乎就是披在野猪身上,刘二毛这一猛击,打得野猪翻了一个滚,同时猎网也完全散落在地。
看到野猪失去了猎网的束缚,刘二毛拔腿就跑。在剧痛的刺激下,野猪由惊魂地逃遁转变为亡命的报复,朝着逃去的刘二毛愤起直追。看着追来的野猪,魂不附体的刘二毛狂奔着高喊:“快来人啦……”
大家刚才的吆喝声此时变成了惊恐的吼叫声了。追逼野猪进网而来的大雁、蛮牛和水牯听到刘二毛的喊叫,寻声飞速奔去。
刘二毛喊叫着跑到一棵海碗般粗大的树边,扔掉锄头。随同断树跌倒在地的刘二毛爬起来就跑,野猪迅速追上他后一嘴拱去,刘二毛被猪嘴撬得腾空摔出两丈多远翻滚在草丛中,野猪朝摔趴在地的刘二毛冲去。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率先赶到的大雁斜刺里插出,一锄打在野猪的臀部,野猪被这一猛击,后腿失衡侧躺着滑了出去,大雁随着冲上去准备补第二锄时,野猪起身就朝他冲来,大雁转身就跑。
野猪追赶着大雁时,冷不防侧面挨了水牯一锄,野猪调转方向又扑向水牯,蛮牛又在后面补上一锄……他们三人对野猪形成合围之势,你退我进避其锋芒。
听到刘二毛的喊叫声,大伙迅速地向他那个方向奔去。朝冉老怪布网方向追赶着另一头野猪的刘大毛和冉老大,折转回跑赶到后,加入了围攻行列。但面对凶悍庞大的野猪,都没信心和把握将其击毙,不敢迎头出击。迂回周旋式的偷袭难以击中要害,几人依然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
“快散开!”赶到的豹子喊了一声,大家迅速向后撤退,他们相信豹子一定有办法。只见豹子看了看地形,躬身向野猪逼近,野猪发现豹子后就朝他冲来,豹子不但没避让,反而在野猪靠近时虚晃一斧,更加狂暴的野猪猛地一冲,一嘴拱来。就在这一刹那间,豹子一个闪跳侧腾而起,在起跳腾空的同时一斧砸下,正中野猪脑门。野猪被这致命的一击,拼尽全身力气猛地向上一窜,腾空后重重地跌在地上弹着四肢抽搐。
被刚才那一刹那惊得叫起来的大伙,欢呼着奔向豹子抱着搂着,再围向野猪踢着踹着。脸色煞白的刘二毛一瘸一拐地跑过去,狠狠地在野猪身上砸了几锄。
见刘二毛腿部有血,刘大毛拨开破了的裤腿查看后说:“还好,口子不深。”
“是……是在那獠牙上挂的。”刘二毛看着野猪那白森森的弯弯上翘的大獠牙哆嗦着说。
王二娃扯来青蒿和铧口尖这两种草药,揉烂后敷在刘二毛的伤口上止血。
狗儿狂奔着赶到这里时,豹子已经打死了野猪。见豹子哥毫发无损,狗儿双腿一软坐在地上汗如雨下大口地喘着气。豹子见狗儿异常,跑过去关切地问:“跑累了?”狗儿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嘴角撇了几下,终于忍住没哭出来。豹子知道狗儿太怕他万一有个闪失!
大家充满了猎获和胜利的喜悦抬着两头野猪朝寨子走去。惊魂中回过阳来的刘老二在吴三哥的搀扶下,脸上开始有了血色,还不时跟着大家说说笑笑。狗儿也一扫阴霾紧跟在豹子哥身旁一脸灿烂。
“听到你们叫喊起来,我提起斧头赶忙往你们那边跑,老黄追来的那头野猪看见我后,就朝旁边跑脱了。”冉老怪略带惋惜地说道。
“得这两头够了,够了!我家离水井最近,这两头野猪就在我家打整,大家一起喝口刨汤(注:土家人杀猪时请亲朋好友来吃肉和杂碎,叫‘喝刨汤’)”刘大毛想籍此对大家援手搭救略表谢意,千恩万谢的那些话山里汉子说不出口。
大伙到了刘家吊脚楼院坝,大雁娘、狗儿妈和王二娃的妈桂香都赶来了,刘大毛一边招呼着大伙歇息,一边吩咐刘老三烧火打油茶给大家解渴舒乏。听说打油茶,大雁娘挽袖上灶掌起了勺。
刘老三拿来茶油、茶叶、粉条、黄豆、阴包谷米,大雁娘因陋就简地做起了油茶:茶油烧开后,先后把粉条炸泡、黄豆炸香、阴包谷米炸酥,再把茶叶放到锅里炒出香味后掺水放盐,待水烧开后盛到碗里,再每碗撒上一把炸好的粉条、黄豆、阴包谷米。只一会功夫,一碗碗香喷喷的油茶端到了大家手上。
吃过油茶,大家开始喜笑颜开地忙活起来:刘老大搬来挞斗;冉老二和吴三哥挑来水倒进大锅里烧着;冉老怪分别在两头野猪的后脚跟处割一小道口子,用一根长长的铁钎从口子插进去在野猪周身的皮下捅着,捅出许多气道后,水牯、冉老大、刘老大、蛮牛轮流用嘴对着两头野猪脚上那道小口子,使劲地朝里面吹气;他们在吹气的同时,大雁、冉老怪抡着木棒在猪身上打着,以便让气在皮下扩散开来。吹成“胀猪”后,再用细绳紧系在脚跟处那道口子上方。
水烧开后,刘三毛先给大家泡上一大水桶消暑的老荫茶。大家七脚八手把两头“胀猪”放到挞斗里,淋上滚烫的开水,有的拿刨子、有的拿锅铲轻快地刨起猪毛来。
负伤的刘二毛坐地屋檐下看着大家修理野猪,其实他的目光更多时候是集中在大雁身上:要不是他今天舍生相救,可能现在早去见阎王爷了!大雁以恩报冤,让刘二毛在感激中充满了愧疚和悔恨!
看着大雁的身影,刘二毛心里暗暗发誓:今生今世一定要好好地报答他!怎么报答呢?刘二毛又想不出好的办法来。思来想去,他甚至想到了以身相报,想到这里的刘二毛感觉脸上有些发烫……
大家像看待英雄和功臣一般对待豹子,什么事都不让他干,无所事事的豹子反到觉得手足无措。刘三毛拿一个筲箕给豹子,让他跟狗儿去屋后面摘李子吃,顺便也给大家带些回来。
酸甜可口的李子吃得坐在树上的两人满口生津。
“不来摘李子我还忘记了,我家有两树李子,也肯定熟了。一树是和这个一样的‘响壳李’,还有一树‘桐壳李’。今晚就到我家去,明天我们摘李子。”豹子用李子“诱惑”着狗儿。
“要得!”狗儿欣喜地答应了。喜欢吃水果的狗儿让豹子哥用李子轻易地“诱惑”了。
狗儿端着一大筲箕李子跟豹子哥回来时,两头野猪已经被修整得干干净净,两个猪头已经砍下。狗儿妈和桂香正翻洗着肠子。
冉老怪见到豹子回来,对他说到:“两个猪脑壳归你,就等你来分肉了!”
“你分就是了,这里的人都有份。”冉老怪知道豹子所指“这里的人”包括大雁娘、狗儿妈和桂香。豹子提起两个猪头递给刘老大:“猪脑壳弄来大家吃!”
在欢快喧闹的气氛中,丰盛的菜肴摆满了两个饭桌。刘二毛跟大雁坐在了同一桌。酒过三巡,冉老怪见刘二毛胀红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他想对大雁说句感激话,又不知道这话该怎么说。于是伶牙俐齿的冉老怪端起酒碗开始启发:“今天打牙祭(吃肉)是托豹子的福,在大家遇到危险时,也感谢豹子舍命相救!来,大家敬豹子!”
豹子端起酒碗:“这样说就见外了,大家都是兄弟伙,我敬大家!”说完就先干为敬了!
再次斟满酒后,刘二毛端起酒碗,看着大雁急促说道:“感谢季哥舍命相救!我敬你!”大雁还没来得及说话,刘二毛就一饮而尽。
“大家有难同担嘛,二回(以后)莫再说救不救这种话了!如果我们换个位置,你也会那样做的。有难同担!来,大家把这碗酒干了!”大雁不但不居功,还把这事说成在那种情况下,人人都会做到的事。这让刘二毛不由得对他生出敬佩之意,刘二毛看着大雁,脑海里浮现出当年他提着沙刀要去砍大雁时的那一幕:刘幺毛死抱着他的腿凄厉喊着:“要砍就砍我吧……”
大家心满意足地大快朵颐后,喜气洋洋提着分到的几十斤野猪肉回到家里,各自忙着收拾夏天容易变质的肉,或是炒到油淹住肉时装进盆里钵里;或是推些米面放上盐和香料与肉搅拌均匀后,装在坛子里匍上制成酸渣肉。
豹子把他那一份送给狗儿妈后,领着狗儿回家“明天摘李子。”
天黑后,刘大毛与刘三毛提着一块最好的肉和两瓶酒来到大雁家谢嗯。大雁娘自然是热情地招呼着两兄弟,客气地推辞一番后,送上门的礼也不得不收下。大雁还是以“你们在那种情况下也会那样做”来淡化其事,不许言嗯。兄弟俩也无多话可说,坐了一会后就起身道别:“以后有用得着我们兄弟的时候,说一声就是了。”
“别人这样有礼节,你还是该拿点药去看看刘二毛,那年你摔伤了……”大雁见娘提起了往事,立即起身朝睡屋里走:“我拿点药就去!”大雁出门时,大雁娘还吩咐:“把他那条裤子带来,我补一补。”
大雁取了一些王道士留下的治疗创伤的药来到刘家,刘大毛感激地把大雁领到刘二毛的睡屋,赤身裸体俯卧在床的刘二毛见到大雁,有些难为情地叫了一声:“季哥!”
“哎。”大雁下意识地闭了一下眼,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带了点药来给你敷上。”大雁努力平息着自己,尽量使自已在这具俯卧着的雄健男裸跟前表情平静自然一些。
刘三毛按大雁的吩咐端来小半碗酒,大雁轻轻地去掉敷在刘二毛敷右腿背部的草药,再在床单下的绵絮上扯下一团绵花醮上白酒,给刘二毛小心地清洗已红肿起来的伤口。大雁尽可能地把视线集中在近三寸长的伤口上,伤口清洗的疼痛让刘二毛身体出现一阵阵轻微的抽动,大雁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随着刘二毛的抽动散射到他的臀部背部,刘二毛起伏蠕动的肌肉群,让大雁心潮涌动,擦洗伤口的手也微微颤抖。
清洗完后,大雁另外用酒调上药粉,先用手指细心地涂抹在刘二毛的伤口上,再给沿伤口散开直到大腿根部的那一大块青紫皮肤薄薄地抹上一层。当大雁的手抹到刘二毛大腿内侧时,感觉到刘二毛身体传来一阵阵的颤栗。
大雁关切细心的擦洗和涂抹,让刘二毛感觉有一种无形的东西正轻轻地触碰到他内心深处的最软处……大雁在他大腿上游动着的手,也勾起了他过剩的欲望。刘二毛压着身下的勃Q,心里自责脸上发烧。
夕阳把葱茏的群山染得绚丽多彩,小醉的狗儿跟微醺的豹子哥漫步在回家的小路上。狗儿纯净的笑脸上一抹醉红,含笑迷蒙的眼神多了一缕情色,看着清俊可人、阳光灿烂的狗儿,豹子哥的心醉了!
斜阳透过林冠的缝隙,把林子里照得斑驳陆离。走进树林里,豹子哥按捺不住从后面抱住狗儿,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狗儿转身在豹子哥唇上亲吻一下,调皮地把抱着他的豹子哥推开:“你不怕别人看见?”
“这阵没有人会来。”豹子说着转到狗儿前面半蹲着:“我背你!”
“不要你背,你今天也累了。”
“一点也不累,我想背你。”狗儿只好满足豹子哥的愿望,趴在了他背上。豹子不会对狗儿谈情说爱,更不会甜言蜜语,他只会宠他、疼他。
醉意中略带疲乏的狗儿,幸福地紧贴在豹子哥雄健有力背上,甜美地享受着豹子哥对他的宠爱,沉醉在豹子哥那沁人心脾的体味中。狗儿感觉背着他的豹子哥几乎没有负重感,就像背一个两三岁的小孩一样。狗儿想到了今天打野猪时,豹子哥在危急时刻表现出的骁勇,也回想起自己所受的惊骇:“今天把我骇死了!”
“我当时也很着急,以为出大事了!”豹子拉着狗儿的手吻了一下:“今天只顾祭山神,还忘记锁蛇了,幸好没有人遭蛇咬。”
“锁蛇?怎么个锁法?”
“就是在进山的路上把草打结,念上咒语,蛇被锁住后就不会乱动,也不会出来咬人了!”
“真的啊?硬是灵吗?”狗儿简直不敢相信了,以为豹子哥在逗他玩。
“晴天灵,阴雨天就不太灵了。回来时,还要解开蛇套,把草还原成原来的样子,不然下次再锁,也不灵了。”
“那你这就教我锁蛇。”半信半疑的狗儿急不可待地从豹子哥背上滑下来。
豹子很快教会了狗儿锁蛇的技法和咒语。
“要是阴雨天没锁住蛇,遭咬了,怎么办?”狗儿开始觉得豹子哥无所不能了。
“要是遭毒蛇咬了,就在离咬伤处上面半尺的地方用绳子系紧,用女人的长头发系更好,然后顺着咬的两个牙洞割一条口子,把毒血挤出来。最后就是找草药了。”
“你会找蛇咬药吗?”毒蛇咬伤的处理办法狗儿听说过,但不知道用什么药。土医生在治毒蛇咬伤时,都是在家里把草药捣烂后才拿去给人治疗,绝不对人说是什么草药。
“会一点,我只晓得两种医蛇咬的草药:一种是半边莲,一种是七叶一枝花。我屋后面的水井旁边就有半边莲,它一般是长在离水近的地方,有个口诀:‘识得半边莲,可与蛇同眠’,等会我就教你认半边莲。七叶一枝花是长在潮湿的阴凉处,七片叶子长在一个节上,形状像伞一样,草的顶端开花,花谢了后要结果。遇见了,我教你认。”
“这两种药哪种吃哪种敷呢?”
“又吃又敷,半边莲用叶和茎,七叶一枝花用根。放在嘴里嚼了后,给水吞下去,把渣敷在伤口上。”
狗儿简直对豹子哥崇拜得五体投地,他没想到勇鸷剽悍的豹子哥不光会打猎安套,也会一些巫术咒语,还懂一点辩草识药的医术!
“水牯说,套野猪要念咒语,是咒语把野猪牵去踩套。你安的套都是用咒语牵野物来踩吗?”狗儿觉得咒语特别神奇,也很想探究。
“哈哈……我不会那些安套的咒语,我祖上传下来的是一些口诀,就是怎么安套的口诀,不是咒语。念咒语那一套,苗人最得行!那里面的名堂多得很,他们还会放蛊。哎……你看,桐壳李都上灰了,熟透了!”不知不觉间,两人快走到李子树下了,沉甸甸的一树成熟的李子,让豹子欣喜中打住了“咒语”语题。有狗儿喜欢的东西,豹子就特别地高兴。
狗儿兴奋地跑到树下:“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李子!”
“这种李子可能只有盖(高山)才有,大得像桐子,就叫桐壳李。”豹子伸手先摘下两个递给狗儿。
狗儿在胸前的衣服上擦去李子皮上因成熟而起的白灰,呈现出黄中带青半透明的色泽。一口咬去,蜜甜中微带酸味的汁水透着清香溢满唇齿:“好吃、好吃,太好吃了!”
“好吃,你就吃个够吧,这一树全是你的!”豹子一边给狗儿摘着李子,一边笑着说。
狗儿再擦干净了一个递给豹子哥:“摘这么多了,吃了再摘。”
两人坐在树下大嚼着面前的一大堆李子。小醉后有这样甜香淳美的水果解渴醒酒,让他们格外地惬意。
“这么好吃的李子,怎么不多栽几根?”
“你喜欢吃,我就靠上几根,明年清明后,弄下来栽起,后年就结果了。到时候要你吃得完!”
“吃不完拿去卖。”
“背累死了,也卖不到几个钱,饭钱除了,我怕是连歇(住宿)的钱都不够了!”
“那就栽些别的吧,种来自己够吃就是了,反正你这里好多空地,到时候一年到头差不多都有水果吃。到哪里找树苗呢?”狗儿巴不得明天就在豹子哥这里栽上多种果树。
“南溪坝有个农业什么园区,那里的老板我认识,我还去给他们套过泥猪和野猪。他们那里好多果树,有的还是外国弄来的,葡萄都有好几种,有樱桃、水蜜桃、大枇杷、黄金梨,还有美国的红柚、白柚,还有些我都忘记了。我们这山里的空筒泡、弥猴桃、八月瓜这些好吃的野泡野果也弄些来栽起。”疏于种植的豹子见狗儿想一年到头都有水果吃,突然对种果树产生了兴趣。
“要得、要得!”狗儿兴奋地说:“那每种果树都弄两根来栽起,院坝前面栽一根樱桃和一根水蜜桃;院坝旁边栽两根葡萄,再搭个葡萄架;屋坎脚栽一根红柚和一根白柚……”
豹子随着狗儿的规划,沉浸在美好的憧憬里:初春红装素缀果花争艳;暮春樱桃满霞枇杷灿黄;夏至蜜桃羞红野果妖艳;仲夏葡萄晶莹李子芬芳;中秋梨子金黄柚子沉甸。憧憬中最让豹子幸福的是:每次他跟狗儿狩猎回来,都会看到狗儿那望着果实充满欣喜和幸福的笑靥。
狗儿沉浸在自己规划的现实与遐想中,说着说着就亲热地搂住了豹子哥。豹子看着狗儿一脸幸福向往的神情,抱住他忘情地亲吻起来,随后两人翻滚在浅草上。
西边的天空只剩一抹晚霞的余辉,凉风吹来,树影婆娑,修竹摇曳。狗儿捡起地上吃剩的李子跟豹子哥回到屋里,两人脱得赤条条地到屋后的水井旁洗起澡来,他们已经把对方的身体视为自己的一部份,没有丝毫羞涩,还不时触摸拨弄对方的私处逗乐。
抹上香皂的豹子扯来一株草递给狗儿:“这就是半边莲。”
“这就是半边莲啊!我早就看到过,就是不晓得叫什么名字,也不晓得是蛇咬药。”狗儿没想到这种水沟水塘边随处可见的小草就是治毒蛇咬伤的良药。
狗儿按豹子哥教的锁蛇方法,把豹子给他的半边莲打结后,伸到正在搓澡的豹子哥下身,一边故意把该默念的咒语念出声来,一边用“蛇套”在那昂扬勃Q的Y具上敲击套弄着。
豹子哥忍俊不禁地抓了狗儿P股一把:“呵呵……这条蛇你今晚就锁不住它了!”
两人嬉笑、调弄着把身体清洗完后,豹子抱起狗儿走进屋内放在床上。
昏黄的煤油灯透过帐帏淫靡地辉映在两具生动的男裸上。已把对方视为自己一部分的两人,单独相处赤裸以对毫无羞涩可言,也无任何禁忌和约束。
一身清爽的狗儿在床上放肆起来,仿佛要把昨晚怕弄出响动的拘谨和忍耐加倍地索取回来。狗儿让豹子哥平躺在床上,痴迷地欣赏着豹子哥雄健的男体和帅气的神情,曲尽其意地品味和享受着豹子哥滑爽的皮肤、厚实的肌肉、肉感的唇舌……
当狗儿凑近观赏把玩豹子哥那连接他们肉体的坚挺的男根时,感觉它是无比的帅气、亲切和神圣。狗儿忍不住试探性地快速地轻吻它一下,见豹子哥未予阻拦也无反感厌嫌之意,继而得寸进尺地用舌尖轻轻地触及舔舐那饱满光鲜的华冠。
豹子的最敏感处让狗儿蜻蜓点水似的触舔弄得奇痒难忍,扭动着身子喘息呻吟起来,欲望在那奇异酥痒的煎熬中迅速升腾。在难以承受之时,豹子猛地翻起身来把狗儿压在下面:“坏东西,看我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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