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局散了以后,王楠注意到李重围得自己去年送给他的围巾,他看了一眼李重,李重回敬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两个人一切尽在不言中。王楠不敢表现得太外露,他怕被徐丹蕾察觉,掉转目光对着徐丹蕾说:“徐姐,今天有些不好意思了,改天我给我哥的礼物补上。”
徐丹蕾说:“你还惦记着这事儿呢,你心思也真够重的。你看他缺什么啊?”
李重说:“就是啊,快别废话了,走吧。”
回来的路上,柳跃跃先下的车,车上只剩下他们三个人,王楠坐在后座,徐丹蕾在前面和李重说着什么,迎面而来的灯光闪得车厢内忽明忽暗的,王楠一抬眼,看见李重的目光透过后视镜看着自己,王楠和他的目光对视了一下,又把目光迅速的移向车窗外,又是一季的冬天,不知道为什么,王楠感觉到一种无法言说的寂寞。
第二天下班后,王楠就四处游荡到处找送给李重的礼物,名牌店进出了几个来回,也没发现太合适的。正犹豫着买什么呢,王楠不经意看见一幅珠宝的招贴画,他抱着试试看的心情走进了这家香港品牌珠宝专营店,晃了一圈,王楠喜欢上一件翡翠做的观音。人家说,买玉是讲究“眼缘”的。王楠在那一刻,决定就送李重这块玉了,不过一看价格,王楠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要六千多元,王楠犹豫了一下,还是用刚刚申请到了一张信用卡买了单。虽说爱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但有时金钱也确实能体现出爱在你心目中的位置,六千元,是王楠毕业一年多的积蓄。
营业员在包装时问王楠要不要再配一条链子,王楠说不用,他不喜欢金灿灿的金属配这么清翠的绿。他要了一根红绳让店员搞好,灯光下,这尊玉观音晶莹剔透,尤其胸口的翠格外的绿。王楠揣着这块玉,心情变得特别安逸。他想亲手把这块玉给李重戴上。
去年的最后一天,他和李重一起渡过,那天他送了李重一条围巾。今年估计是不会了,徐丹蕾在,就没法再两个人一起出来。王楠尤其还很在乎徐丹蕾说的那句话,自己也不想那么外露,那什么时候送给李重呢?王楠想想还是挑个中午时间吧。
第二天,他就忙着给李重电话,李重说这几天忙,改天再约着吃饭吧。这一拖就到了12月31日。中午的时候,李重打来电话,问王楠晚上怎么过?王楠说还能怎么过?回家呗。李重说你还能这么消停?不会又是和张志伟一道去玩吧。恋爱中的人总会抓住一点小事成为一个把柄,没事儿拿出来纠缠一下,双方都会体会到那种斤斤计较的乐趣。王楠说你丫别犯病了,你这叫吃醋还是怎么的?李重说我吃醋?笑话!我李重什么时候吃过醋?再者说我吃你哪门子醋啊?王楠说有人嘴硬我也没办法,你快陪你家徐丹蕾去吧,甭管我了,李重说那今晚真不在一起吃饭了?王楠说不在,我回家。李重说那好吧,新年快乐。王楠说你也快乐。放下电话,王楠想这李重也真是的,也不会坚持坚持,他再坚持一下,自己也就答应了。
晚上下班的时候,柳跃跃也没邀请王楠,现在她知道,只要不是王楠主动开口,邀请他也没用。柳跃跃向外走的时候,王楠叫住了她,问她晚上干嘛?柳跃跃随口说约了朋友,王楠有些失望,有些时候就是这样阴错阳差。
回到家里,打开电视,王楠无聊的换着台,屏幕的光一闪一闪映着王楠那张寂寥的脸,外面的街上一片热闹,没人会知道在这个城市一座小楼的五楼,有一个年轻人在孤独的守着电视。不是说“爱到深处人寂寞”吗?王楠此时深深的体会到了那种情到深处而不能自拔,爱到浓时却无法相守的落寞!
在这个灯红酒绿的夜晚,电视响着,王楠躺在沙发上慢慢地睡着了。等王楠惊醒时,发现手机在疯狂的响,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王楠迷迷糊糊的“喂”了一声,李重的声音传来:“你小子在哪呢?”王楠说:“还能在哪?在家呢,你狂欢结束了?”李重说:“你快打开家门吧”。王楠边说着“不会吧”边去打开房门,听见李重浑厚的声音正从楼下一层层传来:“你小子还不下来接接我?”
王楠穿着拖鞋冻的丝丝哈哈的就往楼下跑,跑到三楼的时候,看到李重吃力的拎着两个塑料袋,王楠急忙接过来一个袋子,里面都是啤酒,王楠掩饰不住兴奋,问:“你怎么跑过来了?”李重说:“我来查岗了,看你小子老实不老实?”
两个人进了屋,王楠把灯开了,说:“现在几点了,我都睡着了”。
“还没到12点,咱们一起迎接新年”。李重把东西放在茶几上。
“你不会这么浪漫吧?”王楠蜷缩在沙发上,
“你才知道啊?”李重说着坐在王楠的旁边,
王楠问:“徐姐呢?”
“我给她送回家,说还有点事儿,就出来了”,李重狡黠的一笑。
王楠很感动,所有的埋怨不快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快拿杯子来,来来,喝酒喝酒”,李重招呼着。王楠说:“你都买什么了这么重?”打开一看,猪蹄、烧鸡、泡菜满满的一口袋,王楠这一看还真饿了,晚上还没吃饭呢。伸手就撕了一只鸡翅膀,李重说:“你丫倒是先拿盘子来啊!”
有李重在身边坐陪,王楠觉得这个夜晚也变得分外美好起来。他大碗的喝酒大口的吃肉,意外的惊喜总会让人兴奋!李重在旁边笑吟吟的看着他,嘴里说着:“你丫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我就怕你丫跟我抢。”王楠含混的说着。
吃饱了喝足了,王楠这才想起自己还有礼物要送给李重,他对李重说:“你丫没白给我送吃喝的,本大人也有礼物送给你。”李重说:“你小子是不是又乱花钱了?”王楠从扔在旁边的羽绒衣里面的口袋里掏出装着玉观音的那个小布包,说:“这可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本大人今儿个高兴。赏赐与你。”李重说:“什么破东西?不会是金戒指吧?你丫留着吧,本大人不要。”王楠掐着李重的脖子,说你敢不要?是不是不想活了?李重说老子还真不想活了,说着就把王楠紧紧的压在身下,王楠挣扎着,他就受不了这样的亲密接触,蹭来蹭去底下就有了反应。李重望着王楠涨红的脸,说,来让哥亲一个。王楠把头扭向一边,说你休想。李重说你看我能不能,说着就把嘴狠狠的贴了下去,王楠开始还想挣扎,不过两个人的胯下都暴露了各自的想法,他们终究在玩笑的掩盖下,大大方方的再一次接吻了,也,再一次Z爱了。
激情过后,两个人慵懒的挤在一床被子里,王楠租的房子是老房子,供暖还不错,两个人上身裸露得靠在一起,王楠说:“哎,哥,咱俩在Z爱中迎来新的一年”。李重就哈哈大笑,说:“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王楠转过头看了看笑意浓浓的李重,忽然说:“哥,我们应该不算是正常的吧?”李重看了一眼王楠又把目光投向天花板说:“应该是吧。”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下,李重沉吟半晌问:“王楠,你爱我吗?”王楠把头紧紧地靠近李重,叹了一口气说:“咳,如果要不爱就好了。”李重转过头来,看着王楠说:“那就好,王楠,将来不论发生什么,记住我们曾经这么的相爱过,就足够了。”
“哥,咱俩要是其中一个是女人就好了,这样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永远的在一起了。”王楠沉沉的说。
是啊,如果他们是异性恋,就不会有这么多令人心碎的故事了,正因为是同性之爱,才会有了那么多的悲欢与无奈。其实,爱是可以超越性别、种族、家庭、阶级、贫富等等一切的,可是我们的社会我们的道德却不会这么认为,面对王楠与李重的感情,留给他们只是谴责与咒骂。是谁给了这个残酷的社会这样的权利?没人能回答,就连王楠和李重也不可能回答。他们不过是毫无准备的去爱了,爱上的那个人恰恰是同性而已。
气氛变得有些是伤感,王楠突然想起礼物还没给李重呢,他光着身子跳下床跑到沙发那把那个小布包拿了过来。“哥,看我给你的礼物”。李重打开一看,是一块玉观音。
“怎么想起买这个来了?”李重拿着玉在仔细的看。
王楠笑呵呵的说:“是,咱也没什么钱,也就花20块钱在地摊上给你买个观音,图一吉利,你没听说“男戴观音女戴佛”吗?”
“你小子还很多讲究的,来,给我戴上”。李重不知道这块玉的价值,但他诚心的喜欢王楠送给他的这份礼物。
王楠把这尊玉观音仔细的戴在李重的脖子上,心里默念,菩萨啊菩萨,你会保佑这段同性之恋吗?玉观音一脸沉静的挂在李重的胸前。
1995年转瞬即逝,来不及思考他和李重已经奔跑在新一年的路上,王楠躺在李重已经离开的床上,迟迟没有入睡,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像电影胶片一样,缓缓地回放着。
时间很快就到了1996年春节的前夕,王楠不会想到,即将到来的这个春节,是他和李重感情的一个分水岭。
再过几天王楠就要回家了,他准备给妈妈买些东西带回去,大街上挤满了买年货的人们,音像店里到处飘着高枫高亢的歌:我们都有一个家,名字叫中国,兄弟姐妹有很多,景色也不错……热闹的街景没有感染到王楠,他脑子里不断的想着昨晚李重妈妈说的话。
昨天是小年,李重带着王楠回自己父母家过的,李重的妈妈很喜欢王楠,上次去过以后,李重陆续的带王楠回来过几次,王楠喜欢吃李重妈妈做的饭菜,每次吃得都让李重妈妈心花怒放,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厨艺受到别人的追捧更让自己开心的事儿了,再加上这孩子文静又勤快,喜欢他也是情理之中。虽说那头长发让老人觉得有点别扭,不过听说人家是搞艺术的,也就觉得正常了。
这天王楠吃着李重父母包的水饺,说等春节回来给叔叔阿姨带一些县城的土特产,李重的妈妈说你这孩子总是怎么客气,家里什么也不缺,回去好好陪陪你妈妈吧。接着又问王楠:“现在还没有对象吗?王楠看了李重一眼说:“还没有呢,不急”。
李重妈妈说:“你们现在年轻人怎么都这样呢,李重的爷爷奶奶像你们这么大小的时候,孩子都有两个了。赶快找个吧,别天天和李重瞎混”。
李重说:“妈,行了,现在都什么年月了?哪有这么早结婚的?”
李重妈妈说:“还早啊?李重你过完年虚岁就三十了,今年说什么,你也得赶快给我结婚!和丹蕾这么多年了,还没玩够呢?趁我和你爸现在还能动弹,给你们带孩子,也不用你们操心,你们该忙事业忙事业去”。李重说:“着什么急啊?再说吧。”李重妈妈说:“你不着急我着急啊,哪有这么大的人还晃悠着不结婚?这事儿由不得你”。
李重说:“行了行了,听你的,先吃饭吧”。王楠听着他们母子俩的争论,本来想帮李重说几句话的,可看阿姨有些急了,也就没敢多说。
吃完饭,李重没敢多呆会儿,急急得拉着王楠就走,他怕爸妈再提起结婚的事儿,让自己和王楠尴尬。找个借口说到徐丹蕾娘家去接她,李重妈妈说:“那就快走吧,王楠春节回来后,一定过来玩啊。”王楠说:“好,叔叔阿姨那我先走了。”
两个人告辞出来后,都变得很沉默,冬天天儿冷,车预热的时候,两个人就默默地坐在车里,李重首先打破了沉闷:“我们家老头老太太就那样,每年都催着我结婚,想抱孙子都想疯了。”
王楠没看李重,望着前方车灯照亮的地方说:“老人都一样,再说你也真应该结婚了,年龄也不小了。”
李重斜着眼睛看着他说:“那你呢?”
“我?还早呢,关键你和徐姐这么多年了,不结婚也对不起人家”。王楠说的是真心话。
李重叹了一口气,没说话。过了一会儿,说:“想那么多干什么?走一步算一步吧。”
王楠想了想,还是把那句话说出来了:“咱俩这样,对徐姐有些不公平”。
李重又沉默了一会儿,说:“也是啊,王楠,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我?”王楠苦笑了一下,“我要是你,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那就不想了,咱俩永远是弟兄是不是?”
“是”。王楠含混的回答着,他的心有些乱了,这些本来从开始就应该是预测到的,当问题摆到桌面上来的时候,两个曾经埋在沙子里的鸵鸟,不得不认真地面对这一现实问题了。
车启动了,路有些滑,李重开得有些小心翼翼,就像他们现在驾驭自己的感情,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王楠回家的前一天,他和李重单独吃了一顿饭,两个人再也没提那晚的事儿,但气氛不似以往般的热烈。毕竟,这问题在他们心中都投下了一丝阴影。李重买了一些东西让王楠带回去,说给阿姨带个好,相约回来那天再来接他。送王楠走了以后,李重迎来了一个对自己来说难捱的春节。之所以说难捱,因为李重妈妈那天说的话真要开始付诸行动了。
大年初三,李重和徐丹蕾回父母家吃饭。吃过饭的他躺在自己原来的小屋里给王楠打电话,两个人在电话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虽说分别了没几天,他们总要抽空通个电话。也没什么实际的内容,大多都是今天干什么了?去哪里玩了之类的闲话,虽说如此,但这种通话让他们感觉是每天必须完成的功课。李重和王楠正聊着呢,徐丹蕾走了进来说:“别聊了,爸妈叫你。”李重跟王楠说:“我这边有事儿,不说了,明天再通电话。”放下电话,徐丹蕾漫不经心地问:“和谁打电话呢?”
“和王楠,你说还能和谁?”李重也不避讳。
“我猜也是,李重你现在和王楠的话可比和我的话多多了,我看要不你们俩一起过得了。”徐丹蕾一半开玩笑一半有些吃醋。
“说什么呢?爸妈叫我干嘛?”李重搂着徐丹蕾的肩膀来到了客厅。)
李重爸爸见他们俩过来说:“你们俩坐下。“
徐丹蕾和李重坐下,李重说:“什么事儿啊?这么郑重其事的?”
李重妈妈说:“我和你爸爸商量了,你们今年五一就结婚吧。”
李重一听就有些懵,说:“啊?哪有那么快?再说我们自己的事儿你们决定什么啊?”
李重爸爸说:“李重,按理说这个事儿我和你妈决定是有些不合适,但你和丹蕾这么多年了,感情也很稳定的,该结婚就结婚吧,这几天,丹蕾你回去和你父母商量一下,约个时间我们一起吃个饭,把这事儿定下来吧”。
李重说:“你们干嘛这么着急,时间还早着呢,再说吧”。
李重妈妈说:“你是不着急,丹蕾都多大了?李重,你就别再拖下去了。”
李重还想说什么,回头一看徐丹蕾的脸色很难看,就把要说的话又咽回去了。李重妈妈对着徐丹蕾说:“这几天约一下你爸妈,我们要在一起商量一下这个事情”。徐丹蕾看了一眼李重说:“我们不急,过后再说吧”。李重妈妈有些不悦了,说:“你们俩到底怎么想的?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不结婚算怎么回事儿啊?”李重说:“行了行了,我们知道了,今年一定结婚还不行啊?您就别操心了。”
两个人回到了李重的屋里,徐丹蕾把门一关,压低声音对李重说:“咱俩的事儿,你到底什么意思?”李重说:“你又抽什么疯?怎么了?”徐丹蕾望着李重,突然掉下了眼泪,她说:“李重,要不咱俩算了吧。”李重说:“你到底怎么了?”徐丹蕾抽泣着说:“你还问我?李重,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了,说句心里话,我现在觉得现在结婚不结婚都无所谓了,我一直把你当作我的老公,可李重你刚才的态度真得令我伤心,你要是不愿意,咱俩现在分手得了。”
李重说:“行了,大过年的你哭什么啊?不就结个婚么?咱明天就去办手续。”
徐丹蕾脸色缓和了一些,嘴里说:“你想结婚我还不想呢,谁跟你啊?”
李重说:“这可是你说的啊,那我明天找个小蜜可就结了。”
徐丹蕾破涕而笑说:“你爱跟谁跟谁,和我无关。”
两个人没再争吵下去,不过结婚这事儿,李重看来是躲不过去了。晚上,李重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这个结果是自己早就想到的,不过他没想到来得这么快,真到来的时候,他也只有伤害王楠了,因为他实在没有任何理由去伤害徐丹蕾。
大年初八,两家人坐在了一起,商量着什么时候结婚,李重说五一太急了一些,房子还要重新装修一下,要就十一吧。双方老人说好吧,就定在今年的十一。
当两家把盏言欢商量着李重徐丹蕾的婚礼时,王楠回到了这个城市。
王楠回来的那天,李重没来得及去接他。他给王楠打了一个电话,说今晚有点事儿,去不了,你自己打车先回家吧,过后我到你那。王楠也没在意,说你先忙吧,丫快过来啊,还给你带的东西呢,来晚了,就没你份儿了。李重说知道了,稍后见。放下电话,王楠觉得李重有些不大对劲,随后又笑自己过于敏感,哪来的那么多事呢?
李重那边酒席结束以后,开车转了一大圈,把该送的人都送回了家,然后他对徐丹蕾说:“你先回去吧,我到王楠那去一趟。”徐丹蕾说:“这么晚了还去干什么啊?明天再去吧”。李重说:“王楠给带回来一些东西,让我现在就去拿”。徐丹蕾说:“什么贵重的东西要这么晚去拿?我看你和王楠现在真有点问题了,至于那么急赤白脸去取吗?”李重说:“你真无聊,人家大老远捎过来的东西,我不去是那么回事儿吗?你快回去吧,去去我就回来”。徐丹蕾下了车,李重吐了一口气,他想将来和王楠还真不能像现在这么热络了。
李重把车停在王楠的楼下,是自己上去还是让王楠下来?他踌躇了一下,想了想还是上去了。两个人见面互相擂了对方一拳,那些无法表达的感情都融在这轻轻的一拳当中。李重说:“你丫带什么好吃的了?给老子瞧瞧,看我值不值得跑这一趟”。王楠笑着说:“你丫就为这个才跑来的,太伤心了,什么都没有了,已经都给别人了”。李重说:“你敢”,上去就用胳膊勒着王楠的脖子闹,王楠挣扎了一会儿干脆装死,李重拍了拍他的脸,说:“你丫别装死”。王楠闭着眼睛说:“我都这样了,你还不赶快做人工呼吸?”李重看着王楠微闭的双眼,温柔的嘴唇,真得想吻下去,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他把手拿开说:“别闹了,快起来吧,我呆一会儿就走了”。王楠睁开眼睛,说:“你丫真没劲,怎么了?有事儿啊?”李重说:“没什么事儿,这几天过节过的有些累。”
王楠没再说什么,起身找出给李重爸妈带的一些土特产说:“那你就先回去吧,这是给叔叔阿姨的。”李重接过东西放在一旁,对王楠说:“王楠,你坐过来,咱俩聊会儿天”。王楠刚才被弄得挺没精打采的,离李重很远坐下了,他把头靠在沙发后背上,望着天花板。李重往王楠那边靠了靠,把王楠的手握在手里,自己也把身子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王楠感觉到李重攥着自己的手越来越紧,刚想问怎么了,李重率先打破沉闷。
王楠,你说我们能永远这样牵着手有多好啊”。
“是啊,不过可能吗?”王楠侧过脸看着李重。
“说的也是,所以才想牵着你的手。”李重依旧望着天花板。关注边缘!华人同志网络家
王楠已经觉察到李重情绪的反常了,就问:“怎么了,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
“没有,就是觉得有些累”,李重转过头来也看着王楠说:“日子要总是这样就好了,没人打扰,就我们俩静静的呆着。”
王楠身子倾过来,头枕在李重的大腿上,头发零散的摊开来,李重低头看着他,手拨弄着他的头发说:“王楠,有一天我要结婚了,你不会不理我吧。”
王楠仰看着李重有些不安的问:“怎么?你要结婚了?”
“没有,我是说有早晚会有那么一天吧。”
王楠把目光移开,长吁了一口气说:“也是啊,你早晚都要结婚的,咳,谁知道到时会怎么样呢?”
他翻了一下身,躲过李重沉郁的目光,侧卧着,脸正对着李重的敏感部位,他说:“哥,别想了,你不是说过走一步看一步吗?”王楠说话的时候,李重的下面明显感受到了从他嘴里吐出的热气,不觉有了反应。王楠看到了李重的变化,他调皮的问:“哥,你小弟弟是不是想我了?”李重笑着拨乱他的头发,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淫荡了?”王楠没说话,他把李重的拉链拉开,李重那活儿已经支起了帐篷,王楠缓缓的把嘴巴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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