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所谓的“连诗”最后变成了赤裸裸的人身攻击,所以不得不被迫叫停。大家又闹了一阵,天色渐晚,大家点名后各自回到帐篷休息。
我正想洗漱的时候,班主任薛老师突然把我叫了过去,小声对我说:“你去陆一生的帐篷看看他,他说他的脚疼的特别厉害,明天恐怕没办法继续参加登山活动了,实在不行你就陪他下山去医院,这事别声张,让其他同学知道会害怕不敢睡觉的。”
真是麻烦!我回到帐篷内坐下,自己生闷气。凭什么我要去看他?他因为一个的女生被蝎子吓到,就直接用脚去踩,结果被蝎子蛰了,那是活该!就算要找人去照顾他,也应该是害他被蛰的人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已经很好心的帮他……而且还被他……
我的脑海中分别跳过了两个片段,然后继续想:如果真的要是蝎毒没有清理干净,那疼痛可能还是小事,严重的或许会致命!还是不能冒这个险,就当是我积德行善了!
想到这里我拿了背包去出了帐篷去奔他的帐篷,他的帐篷离我们营地不远,是和我们的应急物资还有拉装备的汽车在一起,一些学生会的干部还有一些学校的后勤老师都住在这里,老远我就看见他的帐篷里亮着应急手电,人影绰约好像有不少人在里面。我心里一惊,不会是他真的蝎毒发作了吧?
我连忙紧跑几步来到帐篷外边,也没打招呼直接钻了进去,发现他正盘腿坐在当中,其余还有四个人都是学生会的干部,他们似乎正在讨论明天篝火晚会的节目表演和流程,看他那样子根本就什么事情也没有!
妈的!我又被骗了!这个混蛋越来越过分,不仅骗我,还连班主任老师一块骗!真是罪大恶极!
我莽莽撞撞的闯入帐篷,把其他人都吓了一跳,见我形色匆匆纷纷问我出了什么事,还没等我开口,那个混蛋就说:“那大家先回去休息吧,要是明天有什么情况再找你们商量,大家先回去休息吧。”
同学们纷纷告别离去,我第一个转身就想走,却被他叫住说:“童童,你等一下,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等人都散尽,他坐在气垫床上,低声说:“童童,我的脚疼的厉害,刚才开会时我已经把明天的事情安排给了别人,实在不行恐怕就得下山去医院了。”
听了他的话我忍不住转头去看他的脚,他的脚黑乎乎的全是灰尘,灯光下也看不出有恶化的迹象。
他苦着脸继续对我说:“我现在大概有些发烧,你今天留在我这儿和我说说话吧。”
天知道他是不是在骗我!可我狠不下心丢下他不管,无可奈何的去装备车上取了壶热水,回来倒在脸盆里调好温度,送到他面前。
“给我洗脚的?”
废话!这能是给你喝的吗?
他屁颠屁颠的把脚放在水盆里,我不理他,自己从背包里那出毯子,毛巾被等行李在帐篷的另一端安排妥当。
我们的帐篷是(当时)最新式的一体充气帐篷,所以空间并不大,为了节省开资普通同学只能三个人挤一个帐篷,而他身为学生会会长唯一的特权就是自己睡一顶帐篷。
我和他睡觉的位置中间被我堆放了彼此的旅行包,他也不说话,笑吟吟的看着我,看得我后背直发麻。听说蝎毒是神经性毒素,我不知道神经性毒素是什么概念,不会是中毒者会出现神经病的症状吧?不管怎么样,我都决定不和他说话,一直到……一直到……到我想通为止!
他洗完了脚,把脚踩在盆边摆出一副无赖的表情,我懒得和他计较,随手端起水盆去倒了脏水,他就像个大爷似的倒在气垫床上把二郎腿翘的老高对着我摇摇晃晃。
这是他惯用的计量,目的是惹我生气冲他发火,这样他就能有机会和我说话了!过去我不知道上过多少次这样的当,今天就全当是没看见,拿回水盆躺在自己的位置上睡下。
他就在我身后没话找话的嘟囔:“喂,今天王立新念的那个打油诗是你写的吧?除了你这种尖酸刻薄的人没人能想到那些的!我一猜就知道是你!”
呸!你才尖酸刻薄呢!
我在心里暗骂,险些中了他的计,最后只好咬着牙不吭声。
他又说:“你知道不,今天医务处的张小源一边给我上药的时候一边说我的毒血挤的很干净,还夸我很有忍耐力,比得上当初关于刮骨疗毒了,你猜我怎么说……”
你要是敢说是我用嘴帮你吸的毒血,我就立刻杀了你灭口!
“我当然不能告诉她是你帮我……帮我处理的伤口,那是咱们俩的秘密,我谁都不会对谁说的。”
算你识相!捡回一条命!
“你怎么不说话呀?真的生气啦?”
废话!
“我真的,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呢喃的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当时看见你……你那样为我,我就忍不住想亲你……真的,真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了好不?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了……”
其实我并没生气,或者说我没生你的气,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觉得自己应该生气,至少不应该开心,可偏偏又没有生气的感觉,反而觉得有种小甜蜜在心中滋生,或许正因为这样我才会生气,是在生自己的气。
他在我身后嘟嘟囔囔的说个不停,我却听得心不在焉,不知过了多久,我们都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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