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段小兵总不好意思去我家。直到我十岁生日那天,他才第一次走进我家。
段小兵抱着一只四方小木盒,说:“飞飞,送你的礼物。”
我打开一看,竟然是好多蠕动的小白虫。
我说这是什么啊。
段小兵说:“蚕,特意给你养的。”
“咬人吗?”
“不!”段小兵拿起一只,放在掌心,“来,你摸摸。”
我战战兢兢把手伸过去,冰凉冰凉的。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蚕,也是第一次摸蚕。
那天晚上,我趴在床上,盯着小木盒,静静地看着它们一点一点将桑叶吞噬。夜深人静,我还能听见一阵沙沙的,蚕吃桑叶的声音。
我很感激段小兵,送我这么好的生日礼物,我决心好好的照顾它们。
每天,我开始花费大把时间喂蚕、清理粪便,然后静静地看着它们吃桑叶。
这是一些给我带来希望的动物,它们不断地生长,而这种生长是看得见的,这是让我着迷的地方。
很多年后,看了巴里科的《绢》,我很能理解书中对蚕的赞美。时过境迁,只是几张蚕种,就有了家破山河在的希望,支撑人走到底的信念。
段小兵带领我到处摘桑叶,他教会了我辨认桑树。
有时为了摘桑叶,要走很远很远,甚至划船去江的对面。
他偷偷解开一艘小木船,跳上去,向我招手,我害怕上船,他大笑,说城里人真笨。还说他从小就会划船,经常跟姐姐划船去收网。
上了船,他喊一声走喽,用浆奋力在石壁上一撑,船离岸了。
到了江中心,他停止了划动,把浆往船上一扔,说撒尿了。
我以为他会转过身,避开我,却没有,他就在我眼皮底下把裤子褪到膝盖。
太阳高高地悬挂在空中,那个部位,被射过来的光,照得好像透了明,像一把晶莹剔透的小玉壶,放射出夺目的光。
段小兵说:“飞飞,你也站起来。”
“干嘛?”
“来,一起,看谁射的高。”他竟然用了“射“这个字,想必他经常和村里的小伙伴比。
我犹豫着。
“站起来啊。”他向我挥了挥手。
他的眼睛,好亮,像明澈的湖水,没有其他任何杂质的成分,我被这样一双纯净的眼睛鼓舞了。
我站起来,三下五除二褪下裤子,太阳一照,我那小小的P股散着一层金色的光芒,白白的,圆圆的,润润的,透着亮。
两串水珠,划出两道亮灿灿的光,像一道彩虹挂在了水壶和江水之间。
“哈,我比你高。”段小兵爽朗地笑着。
“哈,还比你远。”
我不服气,用自己的水珠去干扰他的水珠。他也不示弱,用他的水珠和我的水珠对打。
他喊着:“哟哟,打架了,杀杀杀。”
我被他杀的丢盔卸甲。
上了岸,我们很快找到一棵高高大大的桑树。
段小兵像只猴子,噌噌噌,爬了上去。他在树上向我招手。我不服气,抱着树茎,使出吃奶的劲儿,因不得要领,终究上不去。
“飞飞,你真笨。”段小兵刷地从树上滑下来。
“来,我教你。”
他蹲下,要我骑在他脖子上,“嗯哼”一声,他站起来,双手再一举,我腾空而起,抱着树茎开始奋力往上爬啊爬。
爬着爬着,突然,段小兵双手一松,P股底下的推动力没有了,我心一紧,手一滑,顺着树干滑了下来。
刚跌落到地上,我就捂着裤裆大叫起来。
原来,桑树茎有个尖尖的节疤,我下滑的时候,由于死死贴着树茎,滑过节疤时,哧拉磕过了我的敏感部位,在我小腹部位重重拉了一下。
我撕牙裂嘴呻吟起来。
段小兵拉下我的裤子,哎哟了一声,那个部位又红又肿。
由于脚还崴伤了,段小兵绕道过桥把我背回去的。
一路上,我时不时哼哼着,他吓得几次放我下来,察看我的伤情,还时不时轻轻揉着,说是要帮我消肿。
我难为情,要他停止,他却非常坚持,说不消肿,奶奶看见了会怪他。
我不再阻止,任由他揉,直到第三次,他把我揉硬了,说:“咦,怎么硬了?”
他停手,特意凑过来看个究竟。
我拉上裤子不让他看。
他笑嘻嘻说:“哟,飞飞,你真硬了哩!”
我涨红着脸,趴上他的背,我说,等我好了也要把你的摸硬。
他哈哈笑着,不接话。
到家后,他奶奶帮我涂了清凉油。但就是这些清凉油让我奶奶察觉到了端倪,她的鼻子像狗一样嗅到这种气味。
知道原委后,她气得七窍生烟,把我的蚕捉出来一只只踩死,边踩边说:“飞飞,你现在野得都要上房揭瓦了。”
我的软禁岁月开始了。
每天上学放学,奶奶亲接亲送,不让段小兵靠近我。
周末,段小兵拎了个篮子来,里面装满了鸡蛋,说是他奶奶攒下的,他们家小母鸡下的蛋,给我补身子养伤用。
奶奶看了看这些大小不一的鸡蛋,叹了口气,说,好了,兵兵,奶奶不怪你。不过,鸡蛋你拿回去,你们自己都舍不得吃,我们就更不能要……以后还是不要来找飞飞了,他最近功课很忙。”
段小兵拎着篮子,沮丧万分,戚戚然走了。
第四章
暑假终于来了。
每天,要被奶奶拉去辅导班,回到家就百无聊赖翻卡通画,奶奶在旁边织毛衣。我说要出去玩,奶奶用毛线针敲桌子,说玩什么玩,又想上房揭瓦啊。还说兵兵就是个乡下来的野毛孩儿。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就急了。我说兵兵才不是野毛孩呢,说着说着,我就哭了。奶奶不为所动,继续用毛线针敲桌子,哭什么哭,看你的书。
也不知过了多少天,有人过来敲门,我飞快跑过去,奶奶眼疾手快,顺手一捞,再一推,把我推进了卧室。
顺着门缝,我看见一个很老的老女人隔着铁栅栏在门外张望,旁边露出个小脑袋。
“兵兵!”我跳起来,大喊着。
段小兵对我笑了,露出洁白的小虎牙。
“飞飞,奶奶给你送大鹅来了。”段小兵说。
“你们把大鹅杀了?”我闻到了一股喷香香的味道。
就见我奶奶笑眯眯接过搪瓷缸,段小兵奶奶则说,我家兵兵不好,带坏了飞飞……我也不懂什么大道理,小孩子都喜欢热闹,总这么关着,多可怜,也不是办法。我们都很喜欢飞飞,你要信得过我这个老太婆,我一定帮你看着,保证不让他们出去……”
我奶奶脸红一阵白一阵。
我开始拒食,看见鹅肉就哭,哭的很伤心。
奶奶叹了口气,就由着我去了。条件是不许到处乱走,只在兵兵家呆着。
此后,我每天去段小兵家做功课,他奶奶变着花样给我们做好吃的。
吃完榆钱饼,我们就趴在炕上看漫画书,直到所有的漫画书都看完了,我们实在无事可做,就在卧室的地革上打滚,翻来翻去。
后来,我们决定比赛。
段小兵在地革铺上毯子,比从墙的这头翻到那头,看谁能追到谁。
他块头比我大,翻的速度比我快,每次追到我,他也不停止,直接从我身上翻过去。
只有一次,我追上他,压上他的身子,准备翻过去时,他死死地抱着我,不让我过去。
他哈哈笑着,说,过不去了,过不去了,你赢不了我。
这怎么行!
好不容易追上一回,我不甘心,使着大劲,越使劲他抱的力量越大,到最后,我筋疲力尽,困兽般在他身上挣扎,再到最后,我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趴在他身上,喘着气,虫子般轻轻蠕动那么一两下。
这时,我感觉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因夏天,穿得甚少。我很容易就感觉到了腹部的异常,有一根东西硬邦邦的,顶得我难受。
这怎么行,我还想趁他不注意,松劲的刹那越过去呢。
障碍必须解除!我下意识伸手就去抓,越抓那东西越硬,越硬就顶得我越难受,我用力一扯,段小兵叫了起来:“飞飞,你轻点。”
“什么东西啊。”
段小兵不说话,闭着眼睛。
“这么硬,顶死我了。”我继续说。
“你也有的。”段小兵说着,慢慢睁开眼,故意挺了挺P股。
“你硬了?”我若有所思之后,终于算是明白了。
“你以为是什么啊。”段小兵的脸突然就变得红红的。
哇,好大。
我顿时来了兴致,想起在江心的船上,我可是看的真真切切,没想到就这么个小玩意儿伸缩功能那么强,硬起来那么大。
“我摸摸!”我把手伸过去。
“摸什么啊?”他把我的手打掉。
“摸摸。”我不甘心,又把手伸了过去。
“不摸过了么。”
“再摸摸。”
“有什么好摸的。”段小兵抓住我的手,不让我再碰。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一些看似暧昧的举动,无意识去做,做了也就做了。彼此不会有多难为情。但当你点破之后,再要刻意去做时,多多少少会遇到一些阻力。
“你摸过我的。”其实,说到底,我就是好奇,那幺小,能有什么非份之想。
“我是帮你消肿。”
“我也帮你消肿。”
“我又没受伤。”
“我走了”我突然来这么一句,其实我是想去撒尿。
“好吧,你轻点摸,别用力扯。”没想到,段小兵一把拉着我,可能,他以为我要回家吧。
其实,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确切说,我根本记不起第一次摸段小兵时的感受。
毕竟,好奇心满足了,也就不好奇了。
就像段小兵说,有什么好摸的呢,想摸我自己也有,只不过是大一点和小一点的区别而已。
但,这时,两人的心态发生了变化。
既然段小兵同意让我摸,他就没有什么顾虑,他就会放松心态等待我去完成这个任务。
就见他松开了我,闭上眼睛,躺于毛毯一动不动,大有一副让我摸个够的态势。
只是,他自己也没想到,被别人摸会那么舒服,当我从他裤裆里抽出手来,他竟然睁开眼睛问:“摸完了?”
全然一副意犹未尽的神情。
我说摸完了,去撒尿了,起身就往门外跑。
段小兵在后面追:飞飞,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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