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同志小说《我爱农民老木》 - 第13页

第13章

自从那天从小煤窑回来,我和康兵一直小心谨慎的交往着,就像两只生长在东南亚的豪猪,不远不近的探索着最佳距离。

尤其是康兵,他内项、敏感且倔强,只要他认准的事儿,嘴上不说,心里的轴永远不会偏。没有过情感经历的他,渴望感情的同时抑制着感情,就像一艘帆船,想要前进,却又拽着帆绳,牢牢把握走向。

我清楚这种个性的男生,不能随便碰,轻轻一碰,就会碎成一片片,失去光华,失去颜色。

但我没想到,就是这样一艘牢牢把握走向的船,也会有突然走偏,失去航向的时候。

那晚,直到我熄灯睡觉,康兵也没回宿舍。半夜,才听到他那含混不清的声音出现在操场的上空。

康兵出去喝酒了,醉得一塌糊涂。

他在操场上大喊大叫着:“韩小元,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呢?不喜欢我也就算了……”

宿舍楼里还住着别的老师,听见喊声,有人开门探头出来,瞅了空旷的操场一眼,又“砰”地关上门。

我急急忙忙穿了衣服,跑去操场。

怕他乱喊,我用手捂住康兵的嘴,康兵用牙齿咬住我手掌的一块肉,我忍着痛,拖着他回宿舍。很快,我和康兵淹没在一片静寂之中。

由于康兵的房门锁着,我把他拖回了我的房间。上台阶时,康兵倒在我怀中,一只手死死搂着我的脖子,另一只手缠绕着我的腰,不停上下抚摸。进屋,我松开了一直捂住康兵嘴的手,把他放倒在床。

康兵又开始叫了起来:“韩小元,你不喜欢我也就算了,咋能喜欢上一个农民呢……”

我一惊,快速把门关上。

我洗了块湿毛巾,俯身为他擦洗,满身酒气的康兵像只鸭子,扑棱了一下,一把抓住我的手,用带着哀求的声音说:

“韩老师,别离开,抱抱我!”泪珠像早晨嫩绿草尖战战兢兢挑着的清亮露珠,缓缓流了出来。

突然就意识到,这是个极度缺爱(情)的同时极度需要爱(情)的男生。

这么想着,似乎有点可怜他,我躺了下来,隔着衣服抱着他的头。他像个寻奶的孩子,脑袋在我怀里拱呀拱,拱出了一个舒服的位置。

很快,他像婴儿般甜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我,突然感觉脖子被一股力量拉了过去,紧接着,似乎是滋润灼热的嘴唇像一把熊熊烈火贴了过来。

当我意识清醒了些时,发现自己和康兵紧紧拥抱在了一起,相互玩着口舌交织的游戏。

我不知道康兵是清醒过来了,还是仍处于醉酒状态。

但,可以肯定的是,当我醒过来时,我的意识要比他清醒。也就是说,我是完全可以拒绝,不让他得逞的。或者说,我可以做到不趁人之危。

可他身上那股青春的气息,令我晕晕得。我在努力克制的同时,并没有拒绝,

他似乎受了鼓舞,开始激烈地脱着我的衣服,撕着自己的衣服,当我赤身裸体、一丝不挂呈现在他面前时,他浑身颤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很快,他像只饥渴百年的豹,不顾一切扑了上来。

光溜溜的身子与我肌肤实质相亲的一刻,我知道了,我没了克制的能量,更没了拒绝的能量。

他压在我身上,激烈动作着,一张俊俏的脸慢慢变形,我开始一点点儿体味到那摄骨的暖气和快感。当他口腔呼出的刺鼻的酒精慢慢渗到我的末梢神经时,我的熊熊欲望火焰点燃了。我开始主动配合他划船般的摇荡动作,内心忽地产生过的不安,旋即被一种无法言说的愉悦替代。

看来,两个男人之间的冲动,很简单,也很复杂,简单得就像天上的一颗太阳,无际蓝天,没有鸟儿飞翔,看上去空旷;复杂得突然就乱云飞渡,飞渡的云不是瓦片和挠钩状,是黑云压山,兜头浇的人凉刷刷的。

这种侥幸而被动的冲动,像一块伤疤一样深深烙在我心上,我一直不愿再去回忆。

激情的缠绵过后,康兵似乎累了,也似乎清醒了些,像一只猫,毛茸茸的脑袋扎在我怀里,生怕我从他身边飞走。

他一只手紧紧抱住我,另一手不停抚摩我的胸,呢喃地说:韩老师,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这种呢喃就像祥林嫂没完没了的唠叨,直至后来,他在这种呢喃中,再次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醒得早。

打开房门,刘老师拎着水瓶去水房。看见我,刘老师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不敢说,见我用鼓励的眼光看他,他还是靠了过来,小声问:“怎么?昨晚你睡他那?”

我说:“是的,昨晚康老师喝醉了,把我的床占了,怎么也弄不醒,我只好睡他的床。”

虽然,说这话底气不足,但我说的也是实情。康兵再次熟睡后,我却睡不着,起来,点上一支烟,烟是我忠诚的朋友,它让我麻醉但从来没有疯癫。

我半躺着,一边抽烟一边盯着康兵的裸体,还一边想着心事。

我想了很多。

想起了催博的背叛,赵小良的辍学,康兵父亲的煤窑。

当然,我还想起了老木,而我一想起老木时,我就下了床,穿起了衣服,从康兵的裤兜找到他房门的钥匙。

也就是在那天晚上,我在康兵的床单下,发现了一张我失踪的照片和好几打“奴尔卡丹”的红色内裤。

刘老师靠得更近了些,嘴巴快凑到我耳根,用近乎耳语的声音说:“韩老师,以后离康老师远点,听说他得了‘二倚子’病。”说完,他一闪,神色慌张地下了台阶。

我一愣,回味着他刚才所说的话。我在想,这二倚子病是种啥病呢?

我没有瞎掰,我并不知道二倚子病是种什么病,真的,我从未听说个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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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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