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晚饭后,我先是假装在操场上蹦蹦跳跳,拍着篮球,投着篮。每隔两分钟,我就会抱球离开操场,跑去校长办公室的下方听铃声,直到夜幕降临,操场四周一片寂静,铃声也不曾响起。
怕影响学生上晚自习,我抱着球,在操场来回走动。感觉冷了,我就跑,先是慢跑,接着是中速的小跑,直至速度越来越快的疾跑。一直跑到大汗淋漓,我停下来擦汗,再看看表,已是晚上11点,操场的路灯熄了,再凑耳根聆听,校长办公室依旧安静如水——这铃声始终不曾响,好像里面根本就没装电话。
我一直安慰自己,线路坏了,线路坏了。
可我知道,没坏!
突然间,我就觉得相当无助,像突然溺水的人,被绝望捏住喉管慢慢失去光线和活力。本来,我和老木之间还剩一根细细的电话线可连。如今,这铃声不响,唯一相连的线断了,一切都没了,没了——我对未来的信心就像一张纸一样被折叠了起来。
我并不清楚,老木是基于什么样的心里,但我很清楚我自己,那就是爱,彻骨的爱——我爱上了,不可自拔、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这个叫老木的男人。
老木说着,神情突然认真了起来,他甚至学我,双手捧着我的脸,定定地看着我,看了很久,老木说:“小元,哥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你问吧!”
“你真想哥一辈子对你好?”
“想,真想!”我没想到老木问的是这么一个问题,我想也没想,当即就给了肯定回答。
“一辈子不找女人,就想哥对你好?”
“嗯,是的,是这样。”我看着老木。
“可你……”老木说了一半,没说完,就吞了下去。
“我咋了?”
“哥是说,小元说的对,小元要找了女人、娶了媳妇,回了城,成了家,哥上哪对小元好去?”
我说:“老木,你真怕小元走了就不再回来了?”
老木突然就搂紧了我,性感的下巴一直在蹭着我的脸,短短的胡茬蹭得我痒痒的,舒服极了。好像我这么说,就真一下不见了,离开了他,回了城。
蹭着蹭着,老木就用双手抚摩着我的脸,深情地注视着我,就像一个有思维的成熟男人注视他心爱的女人,眼神充满迷离和爱意。
老木说:“小元,你要走了,会回来瞅哥不了?”
我说:“当然,会回来,会经常回来。”
“好,说话算数,要想着回来,小元要不回来,哥这一辈子,白活了。”老木脸上忽地飘出一丝阴影。
“咋这么说哩?”
“除了小元,哥这辈子,一个亲人没有。”
“那也不能说白活了。”
“没认识小元前,不觉着,认识小元后,哥就觉得,这些年,白活了。”
“咋白活了?
“以前,哥一个人过日子,就像驴拉磨,一年到头低着脑袋转,一口气都不歇。有钱就自己花,没钱就省着点。日子谈不上没意思,也谈不上有意思。就是觉着这日子没个念想,没个盼头,连个惦记的人也没有……自打认识了小元,哥觉得这日子过得有意思,有滋味,生活过得有盼头了,小元走那天晚上,哥就像掉了魂,哥就想,小元要是个女人就好了,我就娶小元,给小元置最好的嫁妆。我们一起上山打柴、下地种菜,一起过舒舒服服的日子。”
老木说着,突然一下子又把我揽在怀里,紧紧地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胸膛,眼泪簌簌地就下来了。
听了老木的这番话,一直以来,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当然,我还是感到了不安,老木的生活,一直以来,就像一杯清水,一望到底,里面连块小石子、小沙子都没有,自然,这是没有错的。只是,后来,他遇见了我,一个叫韩小元的男人,给清水杯里加了水草或虾鱼,倒影或涟漪什么的。
虽然,老木并不清楚,清水杯里的水草或虾鱼,倒影或涟漪是怎么加进去的,他和我之间发生的这一切,到底是咋回事。但他从心里,已经默默接受了这所发生的一切。虽然,发生之际,有些难为情,一旦发生了,他就陷进去了,陷进了,就出不来了,也不想出来了。
接下来的对话更是证实了我的这种推测和看法。
我温顺地躺在老木的怀里,一动也不动,享受着老木的亲吻和呢喃。不久,我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我说:“老木,我可以再摸摸吗?”
其实,我这么问,多此一举,我一直躺在老木怀里,想摸直接伸过去摸就是了,还问这么多干啥。
我这么问,无非是想在没有任何挑逗的情况下,确认老木在意识清醒时,对这种同性亲热行为的认同程度。
“嗯!”老木扑哧一声笑了。
我把手伸了过去,摸着摸着,老木又有了反映,开始慢慢地勃Q。
我说:“老木,你真行,这么会儿功夫,又起来了。”
老木又扑哧一声笑了。
老木说:“嗯,起来了,想咱小元想的!”
“不想女人了?”
老木的大手捏了一下我的P股:“嗯,不想了。”
“是没女人不想,还是想女人想不着才不想呢?”
“咋说呢,反正,哥早不想女人了,认识俺兄弟小元,就更不想了。”
“那咋办?”
“想小元了。”
“就会逗小元开心,小元又不是女人!”
“不想女人,就想小元。”
“真的?”
“真的。”
“你要再骗小元,我就——”我故意用力捏了捏老木直挺挺的老二。
老木身子抖了一下。
我问:“痛了?”
“不痛!”
“老木!”我甜甜叫着他。
“嗯。”
“你的真好摸,咋这么好摸呢?”
老木没说话,憨憨地笑着,半闭着眼睛,像是很享受的样子。
“小元很喜欢摸。”我继续说,“以前有人摸过吗?”
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问。
老木未语,似乎是在享受,也似乎是在考虑如何应答。
“摸过吗?”我穷追不舍。
“没有。”
“从没有?”
“从没有!”
“毛还多,这么长,一直连到肚脐眼,滑溜溜的,摸着很舒服。”
老木一直半闭着眼,笑,微微地笑。半响,老木才说:“嗯,哥毛是多!”
“腋窝有吗?”
“有!”
“多吗?”
“多。”
“长吗?”
“长!”
“我看看。”
老木动了动胳膊,伸展了手臂,我把鼻子凑过去,贪婪地闻着。
我说:“老木,真好闻!”
老木问:“不臭?”
“嗯,不臭,小元很喜欢。”说着,我伸手去轻轻抚摩,老木的腋毛真的是又多又长,就像夏天的草,高大翠绿,郁郁葱葱。摸着摸着,我就沉醉进去。老木脸上的微笑加速了,胳膊还轻轻地动着。我突然加大力量,挠了一下,老木终于绷不住,嘿嘿地笑出了声,脸得红红的,煞是好看。
“老木!”
“嗯。”
“你R头上好像也有。”
“嗯,有,是有。”
“摸着也很舒服。”
老木不说话了,笑着,轻声呵呵一笑。
“喉结也很好摸。”我又摸起了老木的喉结,老木喉结突出。为配合我,他故意鼓涨着嘴,成气球状,喉结随着鼓鼓的嘴,一抖一抖,上下移动。
“老木!”
“嗯。”
“你还记得自己啥时候开始长毛的吗?”摸完喉结,我又开始轻轻摸起了老木肚脐及小腹细细柔柔的毛,舒服极了。
“嗯,哥想想,十四五岁吧,那年,我和锁子在地里干活,出了一身臭汗,就跑去水库的浅水滩洗澡,脱了裤子,钻进水里,游了一圈,上岸,锁子就笑我。”
“笑你啥?”
“笑我长毛了。”
“多吗?”
“还行。”
“长吗?”
“有几根比较长。”
“你自己不知道吗?”
“哥不知道。”
“咋会不知道呢?”
“哥没注意,那阵哥只寻思干活了。脱裤子下水前,哥都没注意,等游了一圈上岸,沾了水,太阳光再一照,老明显了,黑黑的一小圈,哥自己瞅着都吓了一跳。”
“自己身上的东西还害怕?”
“也不是,就感觉是突然冒出来的。”
“你要事先知道,还会脱光裤子下水吗?”
“水库道远,窝在上游的大山,周围没人。”
“不还有锁子吗?”
“锁子是兄弟。”
“那,平时都上哪洗澡呢?”
“冬天在家烧水洗,夏天去河套冲冲。”
“河套?”
“嗯,就哥村里那条河沟。”
“你跑去河沟洗澡?”
“有时也去,后山的积水潭洗的多些。”
“脱光裤子?”
“呵呵,小元穿裤子洗澡?”
“不是,我是说,大白天,你在公共场所,脱光裤子洗澡?”
“哥一般都是干完活,天黑了,才去水里冲冲。”
“有人看到呢?”
“没人看!”
“万一有人看见了呢?”
“天黑了,就算有人,也看不见。”
“有月光呢?”
老木扑哧,笑了:“怕啥,有谁瞅呢?别人要瞅,就瞅了,没说不让瞅!”
我在老木的脖子上咬了一口,许是力度没把握好,老木轻轻哼了一声。我捏住老木的鼻子,我说:“老木,你是我小元的,从今以后,除了我,我不允许你给任何人看。”
老木说:“嗯,哥不让别人瞅,就给小元瞅。”说着,老木假装掀掀被子,来了一句:“要不,现在瞅瞅?”
嗬,这老木,学会调侃了。
我一下又猛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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