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无心插柳
高跃有了上次补考的教训,虽然精虫上脑,四处出击,但是学习不敢耽误。期中考试拿了个全班最高分。看在这个份上,虽然有补考两门的不良记录,班主任还是把他和方睿等其他七、八个同学推荐给系里的各个实验室。
高跃被分到一个作计算机程序的研究组。他非常满意,因为他进课题组的唯一目的就是用计算机方便。虽然这时候他和大肥等人在凑钱买台二手机器,但是一来宿舍上网的事情还没着落,二来四狼抢一羊,到时候想看GV绝对不方便。
研究组不算小,一个据说是准院士的博导领头,一个正教授,两个副教授,外加六、七个研究生和若干本科生。高跃这种本科低年级刚进研究组的,连博导的面都见不到,跟副教授见了一面,直接扔给研究生师兄,先练着,熟悉机器和程序。说是自己的程序,其实就是用别人发表的开源编码,调顺了,给客户算题目。
研究组里全是师兄,没有师姐。第一次进机房,高跃装出老实孩子的模样,坐在一台最破的机器上熟悉系统。机房不小,大小十多台计算机,人均一台还富裕。但是高跃的机器因为没人用,系统设置不对,连接不上网络,高跃折腾了半天,拿了本操作系统的书调试,就是不行。他问了一圈,大师兄说:“白喜喜来了,你找他问吧,他是系统大拿”.
高跃来之前就从研究组的名录上看到白喜喜这个名字,本校毕业的硕士生,正牌师兄。高跃有印象是因为这个名字颇有喜感。等看到白喜喜本人,高跃眼前一亮,挺帅一个靓哥啊。有了小邓和翟小庭的前车之鉴,高跃已经打定主意只在外面找,绝对不吃窝边草,所以以置身事外的艺术眼光看:黑而软的头发,脑门很大,眉毛很浓,脸庞很正,下巴尖尖的,比高跃略微高一点。高跃现在养成心里给人打分的习惯,以张国荣为100,潘长江为0蛋,当场给了对方一个85–优秀。就是衣服穿得有点乱,上身是衬衫加外套,在这个季节很正常,**居然是条大裤衩,露着两条大毛腿,再底下是旅游鞋。现在离开暑假还有一段时间,虽然大学里乱穿的不少,但是穿成这样的比较少见。看来是个特立独行的家伙,不知道好不好打交道。
高跃坐在计算机前的椅子上,还没来得及跟他打招呼,白喜喜就先问:“你是才来的师弟吧”。高跃有求于人,加上刚到新地方,很恭敬地站起来,回话:“是,你是白喜喜师兄吧,我叫高跃”。白喜喜嘻嘻笑,仔细看了高跃一眼。他见高跃的计算机屏幕亮着几个窗口,大概知道他在干什么,说:“这台破机器要重装系统,你这么弄没用”。高跃不知道重装系统是怎么回事,但是闻言大喜:总算来个愿意帮忙的。
白喜喜花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帮高跃把机器设定好,然后显宝似地左一个右一个给他装了一堆软件,有问必答,弄得高跃受宠若惊。不过白喜喜这个人嘴巴很贫,跟人自来熟,没几分钟,就开始损高跃:“天哪,你个倒霉孩子,这都不知道”?、“你问我这么幼稚的问题,我难道象幼儿园阿姨”?、“听着,教你个乖”……高跃完全在弱势地位,只能忍着,唯唯而已。隔壁的大师兄听不下去,笑着说:“小白你别太欺负人”。
弄完以后,已经天黑。高跃看如果去大食堂也是吃剩饭剩菜,于是跟白喜喜说:“师兄,真是谢谢你,我请你去小餐厅吃吧”。白喜喜大模大样地一摆手:“别叫我师兄,太生分”。高跃刚想说那就叫你名字好了,白喜喜接着大言不惭地说:“好歹现在我带你,你叫我白老师吧”。说完自管大笑。
高跃看出白喜喜是个热闹脾气,敢跟他开玩笑,回话:“叫白老师的话把你叫老了,万一你哪天跟我们班的女生谈恋爱,弄成师生恋多不好,要么我叫你喜子得了”。白喜喜抬杠:“师生恋怎么了,我觉得很好”。高跃笑嘻嘻地回话:“我们班的女生是重灾区,你要真挑一个算给困难妇女发福利”。
吃饭的时候,大家慢慢聊开。白喜喜笑着说:“我一看你就眼熟”。高跃奇怪地问:“我们见过”?如果见过这样一个帅师兄,自己应该有印象才对。白喜喜竖起两个指头,来回摇着,说:“不错,两年前”。高跃纳闷:“两年前我还没来上大学呢”。白喜喜笑道:“两年前才报到的时候,你是不是自己在校园里乱逛来着”?高跃哪里记得清楚,顺势点头。白喜喜接着说:“你记不记得你在物理楼前迷路了,到处问别人学校大门在哪儿”?高跃模糊记起好像是这么回事,自己当时看不懂地图,确实是问的人才找到大学校门。白喜喜得意地说:“你问的那个人就是我,要不是我,你连北都找不到”。高跃笑起来,说:“那谢谢你啦”。
白喜喜故弄玄虚的唉声叹气:“哎,我看你好傻啊,站在离大门50米的地方看不到大门,居然给你指了正确的路,我怎么那么好心眼呢”?高跃不服输,也唉声叹气地自我表扬:“哎,我这个人多么不耻下问啊”。
实验室的人大多叫白喜喜“小白”,高跃一个人坚持叫他“喜子”。后来大家发现“喜子”更有喜感,叫的人越来越多,高跃又改叫“小白”。白喜喜对此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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