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同志小说《大学色狼室友》 - 第42页

(42)前途未卜

日子飞快地过去。高跃搬进“新居”的新鲜感慢慢淡化。很多很小的事情开始成为问题。比如他抱怨电梯太慢、卧室太亮、存自行车的地方太远,等等。最让他觉得不方便的,是和自己班级的联系骤然减少。高跃和班上很多同学关系很好,比如方睿、麻子。很多班级活动安排主要靠晚上在宿舍里讨论,高跃完全成了局外人。一次组织球赛,都开始了高跃还不知道,方睿他们去比赛他才抱怨怎么把自己给漏了。

系学生会主席李自强有天跑来找高跃,警告他这个文娱委当得太不称职,除了前一年有段时间人品爆发卖力地组织了一系列舞会,之前之后都人如归鸿去无踪。比如学校组织的交际舞比赛,原来李自强还指望高跃这个“假行家”能爆个冷门,结果从头到尾高跃一分钟都没花,系里最后弃权。高跃心知自己做事不地道,道歉说自己因为准备英语所以集体活动参加少了。这个问题很多准备留学的同学都有,李自强也表示理解。高跃第二天赶快辞职。很奇怪,当这个文娱委的时候高跃没怎么高兴,大部分时间还视之为负担,但是辞职了,感觉却很差。

他郁闷地回家,晚上聊天的时候跟老姜抱怨。这样小孩过家家在职场老将老姜那里根本连事情都不算,他哈哈笑,幸灾乐祸地说:“这事你做得很差啊,既然没时间参加活动,就早该辞职,起码也要做个安排、有个交待,你这样无声无息玩消失,很不负责。如果在我公司,哪里会让你辞职,直接开除”。

高跃是个责任心、或者说虚荣心很强的人。平时任何活动如果自己表现不合意都会难受,何况在学生会的表现差到被迫辞职?老姜的话不错,但是他的态度火上加油。高跃感觉更不好:“耶?你到底站哪边?我受了委屈你还说我不好”?老姜不屑道:“你这算什么委屈,你确实做错了事,恶有恶报而已”。高跃无语。老姜又说:“我指点你,是向着你。如果顺着你说,那是敷衍你”。

道理高跃不用老姜说都懂,但是向同居伴侣诉苦居然换来一阵训斥,尤其看到老姜得意洋洋的样子,他不由把郁闷的感觉对准老姜:“你这个人真没劲,我倒霉,好像你很开心啊”。老姜瞪了他一眼:“你才没劲,给你说道理你就听着,自己想不通就慢慢想”。高跃气笑了:“怎么你好像跟秘书说话似的,什么叫我听不懂还要慢慢想,你党委书记啊”?

老姜不屑道:“就你这种大学生,我们公司每年捡白菜一样要招十来个,你想当我秘书,要努力啦”。高跃一时无法反驳,但是不愿示弱,“切”了一声表示鄙视。老姜继续说:“我花时间亲自指导你,是看得起你”。

类似的话高跃和同学、朋友开玩笑的时候时常互相说,但是从老姜嘴里出来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别扭。高跃更加憋气,最初为什么争执早忘了,看着老姜高高在上的作派不舒服,出言讽刺:“那你呆会亲自睡觉的时候,离我远点”。老姜哈哈大笑:“你真生气了”?伸手拍拍高跃的头。这个动作让高跃的火腾一下冒起来,喊道:“别碰我”。老姜也火了:“你这个人怎么不讲理,不讲理就给我滚远点”。高跃大怒,跟老姜吵了很久。老姜最后也失态了:“我为什么要在自己家跟你这么个人吵架,你跟我滚”。

那个晚上,高跃气呼呼地抱了枕头下楼睡沙发。他的火气来的快去得快,第二天早晨就恢复正常。老姜醒得早,在楼上走来走去洗漱。高跃光着脚走上楼,笑嘻嘻地对老姜说:“你今天挺早啊”。老姜冷冷地看高跃一眼,没理他。高跃愣了一下。如果对方一副死人样,一头热的事情高跃作不来。他轻哼一声,大模大样去拿牙杯,老姜从背后叫住他:“跟你说过多少次,在家要穿拖鞋,你怎么又光脚走路”?高跃有点恼火,但是确实他以前保证过不光脚走路,只好恨恨道:“我这就去穿”。他看也不看老姜,转身往楼下走。老姜又叫:“你还光脚又踩一遍地板”?高跃回头,忿忿道:“难道你要我爬下去,还是‘您老’想亲自给我把拖鞋从楼下拿上来”?老姜板着脸不说话。

中午两人没通电话。晚上高跃回去的时候,大门居然锁的。高跃虽然在老姜家住着,但是老姜从来没给他钥匙。以前老姜如果有应酬晚回来,会事先通知,让他晚点再回去。这次高跃措手不及,没办法,只好在门口傻等。他想回学校,又怕老姜过几分钟就回来,到街上拿磁卡电话打老姜的手机也不通。上楼下楼正折腾,老姜回来了。高跃等到人,心里一宽,跑过去问:“怎么晚了”。老姜淡淡地说:“加班了”。他没有再解释,高跃也没再问,这事就算过去。

总的来说,老姜不是一个照顾别人生活、照顾别人感受的人。高跃在性格不好的人里算性格好的,脸皮厚,不记仇,但是两人住在一起,最初的激情、新鲜期过去后,话题会枯竭、热情会平淡、生活细节会引起矛盾。这个道理高跃慢慢开始体会。

这次争执后两人和好如初。周末,老姜和高跃去圈子聚会。老姜不知抽了什么风,非要高跃打扮一下。下午专门领着高跃去一个正规的理发店做发型。高跃一般是在学校的理发摊理发,也想见识见识美发是什么概念。美发师是个小个子的帅哥,嘴巴很甜,管高跃叫“老板”。喷了些香精发水,头顶弄蓬松些,价钱是地摊的好几倍。老姜又给高跃买了件花花绿绿的衬衫。高跃从来没穿过这么鲜艳的衣服,边穿边笑,不肯出门。老姜也乐了,硬把他拽走。

高跃现在是老姜公开的同居伴侣。他在聚会的时候以全新形象一亮相,大家就叫好,一半是真叫好,一半是恭维,一半是起哄。饭后,高跃和甘栋闲聊,偶尔又提及“百人斩”。高跃记得甘栋说过老姜就是“百人斩”,虽然心知无聊,但是忍不住打听老姜的历史。开始甘栋支支吾吾不说,禁不住高跃旁敲侧击,渐渐提及他认识的老姜之前的几个同居伴侣,高跃是甘栋知道的第三任。不知为什么,“第三任”这个词让高跃反感。

那个晚上,高跃喝多了。本来他身体有时会酒精过敏,高跃很注意,但是那天老姜带头灌他,这使他难以推辞。在外面还好,到了家里,开始发作,浑身发红、发烫,大脑发晕,但是跟正常的醉酒不同,人很清醒。浑身又痒又敏感,恨不得把皮扒掉。老姜不以为意,说喝多了都这样。

高跃半睡半醒折腾到半夜,忽然想吐,忍了一会,推推身边的老姜,想让他帮忙。老姜迷迷糊糊嘟囔着什么,翻身没醒。高跃爬起来跑到厕所,对着洗手池干呕。他直起身头发晕,不知道自己吐完没有,就坐在厕所冰冷的地上,靠着马桶等着,不知不觉迷糊过去。

地上很冷,不知过了多久,高跃忽然醒了。厕所的灯昏黄发暗。他往卧室看看,黑呼呼的,老姜还在睡。看看钟,原来才过去不到半个小时。令他高兴的是身上的难受程度低了些。他有经验,知道酒精过敏最难受的几个小时快过去了。高跃没戴眼镜,看不清镜子里的自己,但是他知道自己肯定脸上满是红斑,非常难看。他一会想起以前白喜喜从来只会替自己挡酒,绝对不会灌自己;一会想起上次自己食物中毒白喜喜明知自己出轨还精心照料。

不知不觉跟白喜喜分手半年了。这半年里高跃或在圈子里荒淫无度,或跟老姜甜甜蜜蜜,不知道白喜喜过得怎么样。白喜喜有几本书拉在高跃宿舍,一直没取回去。高跃又想:老姜会象自己想白喜喜一样想他前两任、以及再前面更多任的伴侣吗?

他看着镜子里朦朦胧胧的人影,回忆起甘栋说过,同志之间的亲密关系一般是半年。他和白喜喜就是半年。据说老姜跟以前几任连半年都不到。他眼看和老姜在一起交往也小半年了……高跃忽然身体又一阵不舒服,弯腰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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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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