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哥哥开学的时候爸爸打算请朋友开车去送,在我和哥哥的坚决反对下,只能作罢。最后爸爸答应那天我自己送哥哥去学校。
其实哥哥读书的这个城市我去过的,小学时候和张明一家来过,张明的妈妈来批发衣服,顺便带我们一起来玩。后来也和哥哥一起来逛过这边的花市。
哥哥很喜欢养花,特别是重瓣秋海棠和竹节秋海棠,我们每到一个地方第一个逛的都是当地的花市。来南京的这些年,我们更是逛遍了南京所有的花市,不管是仙林的,夫子庙的还是安德门的,甚至铁心桥的我们都逛了很多很多次。直到现在我们闲暇还是会去逛这些花卉市场,即使大多时候都是失望而归。
可这次来到这个城市我们已经没有任何闲逛的心情。我陪着哥哥一起去报名,办手续,领生活用品,然后在学生的带领下搬进宿舍。
宿舍楼显得很破旧,但是和中学的宿舍比还是好很多,有电话,电视。里面空荡荡的,床是老式的上下铺。有一个床已经铺好了,床下塞满了箱包。哥哥是二号床铺在上铺。看着这个宿舍,我想这就是哥哥要生活四年的地方。等哥哥整理好了床铺,我就和哥哥一起做到了哥哥的床上。外面一片吵杂声,学校的广播不停的播报着,欢迎新生入学一类的话。没多久宿舍的成员陆续就位,几乎都是和父母一起来的,只有我和哥哥是兄弟一起来的,哥哥不太善于和陌生人打交道。只是和室友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实在不愿意这么多人打扰我们的清净,我们离开了宿舍。大学的校园确实很大,宿舍在一座高高的山头上。往下看去下面熙熙攘攘的一片。出了校门就是城市最繁华的角落。可热闹是他们的,我们有的只是万般的不舍。
在这个城市的第一夜我们找了一个宾馆住了一夜。这一夜我们相拥入眠。
第二天哥哥送我到轮渡口,准备送我过江,轮渡是半个小时一趟,我们不知道等了多少趟轮渡,最后不得不上船时,我才不舍的走到渡船上,我刚想回头向哥哥招手,突然发现哥哥也冲到了船上,他说他送我回家。
本来是我送他的结果变成了他送我。
……。
26.哥哥离开的第一天我就开始给哥哥写信,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写信。
以前上学放学总是和哥哥同出同入。现在我又回到了一个人的生活。虽然是新的班级但是大多数还是以前的同学,只是多了一些新的面孔。
高中的功课难度确实如哥哥所说和初中是不能比的,学习压力也是初中不能比的。我的学习能力早就不再是小学,初一的我了。虽然同学都是个中高手,我也丝毫不惧,我一定要学好,让哥哥放心。
每天放学我都会在路上的小店给哥哥打个长途电话,因为当时的花费比较贵,我们约定每次只打三分钟,可是我们的电话却没有一次中断过。每次电话响的第一声哥哥就会接起电话,我知道,哥哥一定早就守在电话旁等待。如果那边的电话占线,我也会一直打,直到通为止。其实我们说的话,大多比较重复,都是问问彼此的近况,其实生活不会每天都有什么新鲜事发生,可我们每天都会有事说。
再一次见到哥哥是分别后的第一个周五,晚上6点左右哥哥再一次出现在我的小房间,对于我们的约定爸妈是不知道的,那天正好爸爸在家,看到哥哥吓了一跳。哥哥对爸爸说,高中的学习更加复杂,他还是会每周都来辅导我的功课。爸爸也很高兴,还问了一些哥哥在学校的生活。
当我小房间再一次出现哥哥的时候,我的心情激动万分。感觉有了哥哥的生活才美好。那个晚上我们聊了很久很久,虽然电话里我们已经说了很多,可总觉得那样的通话远不能传达我们的相思。周六白天我会和哥哥骑着自行车到处玩。晚上和初中一样,会去吃麻辣烫,吃砂锅。哥哥也会给我辅导高中的功课。
电话、写信、周末相会,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着。从未间断,风雨无阻。
27.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家里人对我们的态度有了转变。他们知道了我们每天都打电话,每个星期都写信,每周都见面,就开始渐渐的反对我们的来往。爸爸的脸色也渐渐变得有些难看。
首先挑明的是妈妈。
一个晚上,我正在做功课。妈妈走了进来,她坐在床边,表情有些尴尬,好像有话要说,却要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每天放学都给哥哥打电话?你们这样好得太过分了!”妈妈终于开了口。
当时我没懂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一头雾水。
“我们食堂有个人的女儿在大学里,搞同性恋,后来要和一个男孩子谈恋爱,结果和那个女生发生争执,动了手,头都被对方打破了。”妈妈没头没脑的说了一个关于同性恋的故事。这也是第一次听他们提到同性恋这三个字。
“妈妈,你想哪去了,我和哥哥是兄弟,你怎么瞎说啊。”当时我的第一反应不是慌张还是觉得有趣。
“恩那就好!”妈妈见我这样回答,也不好深问,说了这样一句话就离开了。
之后是爷爷。
爷爷家就住学校里面,爷爷和爸爸一到一起就吵架,因此,一直都是一个人住。一个课间爷爷在班门口等我,他认真的跟我说“你们这种同性恋关系式违法的知道吗?”
我当时听到爷爷这么说也是感到好笑,只说爷爷误会了。
最后是爸爸!
哥哥走后,午饭又开始是爸爸做,说实话味道差距很大。这天吃饭的时候爸爸开门见山的问我是不是和哥哥在恋爱。
当时我真的很火,我一直很怕爸爸,觉得爸爸很凶,可是这一次我受不了了。
“妈妈这么说是妈妈没知识,什么都不懂;爷爷这么说是爷爷年纪大了;怎么你也这么说。”我嚷了起来。
“恩,我也不相信你们是那种关系。”说完就爸爸就结束了这次谈话。
后来想想,家里人当时都察觉了我们的异样,甚至都告诉我了,我居然还没有意识到我和哥哥的爱。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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