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转眼间,到了高二。
英语老师说我们是跨世纪的高二,我觉得跨世纪并不稀奇,但是我们不仅是跨世纪更是跨千年的高二,当时的我对此莫名激动了好久。
2000年的国庆节,那座连接着我和哥哥所在地的大桥终于通车了。
国庆前一天,我和哥哥约好,我先去他学校,第二天再一起回来。
9月30,和往常一样,我乘班车从沿江大堤到了码头,然后下来等轮渡。
这是我最后一次走这条线路去A师大了。
环顾周围,我再熟悉不过的风景,回忆着往昔的一幕一幕突然觉得有些不舍。
等轮渡的人,几乎都在谈论着前方的这座大桥。
人群中,有很多是江北的菜农,对于他们而言,还是一如既往地选择轮渡,这样能节省一些费用。
而我,却要永远的和这座轮渡码头说再见了。
我曾无数次在这个码头,翘首等待着过江的轮渡从对岸驶来。
我曾无数次搭乘这条轮渡,怀着迫切的心情,从长江的此岸,到达彼岸。
我曾无数次搭乘这条轮渡,怀着落寞的离愁,从长江的彼岸,到达此岸。
哥哥一直说我是一个粗人,说我没心没肺。
而我,确实不像哥哥那般多愁善感,无论是时事的变迁,还是亲朋的聚散,都不会引起我情感上的起伏。
但是,哥哥不知道的是,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一个人可以让我哭,让我笑,可以让我甜,让我苦,可以让我忧,让我喜,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他。
从开始,到现在,都只有哥哥,能够左右我的喜怒哀乐,可以让我欢天喜地,也可以让我悲恸欲绝,可以让我心静如水,也可以让我波澜起伏。
否则,为何总是期待周末的来临?
否则,为何总是害怕假期的结束?
只是,当时的我,很自然地把这一切,都简单地理解为兄弟情深。
并没有多想,也没有丝毫的流露。
此时此刻,我仔细地观察着每一个角落,似乎是希望把这里的一切,都深深地装进我的记忆里,并且一直珍藏这份记忆。
第二天上午,我们第一次来到W市车站,坐上开往我家乡的客车。
一路上,我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一直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哥哥显然也很开心。
虽然我们谁都没有提及,但是我们心里都明白,彼此高兴的原因。
客车大约在市内行驶了二十分钟,终于到了桥边,拐过几个路口,开上了引桥。
车上都是欣喜的乘客,大家都洋溢上笑容,都站起来朝窗外望去。我也转头看着窗外的大桥。
据说这座大桥在当时是所有长江大桥中最好的一座。
哥哥静静地靠在座位上,微笑地看着我。
桥面很宽,崭新的水泥路面气派极了,往前看看不到头,往下看是奔腾的长江。高高的立在桥面上笔直的路灯无不衬托了大桥的优雅;如空中洒下的巨网般的拉索更加显出了大桥的气魄。
49.高中的我虽然不像初中那么张扬了,但是还是属于班级里的活跃分子。
在高二这一年我还有一个学期班长的经历。
对于当班干,哥哥的态度很鲜明,就是绝对不喜欢。
用今天的话说,哥哥觉得班干大多都喜欢装13,喜欢装腔作势,久而久之身上就会有一种官僚气。所以我谋求当班长的事哥哥是背着哥哥进行的。
高中时期班长不是选出来的而是老师任命的。大多都是成绩在班上数一数二的人担任的。而我当时在班上虽说成绩算可以,但是并不属于那种名列前茅的学生。
一次课下聊天的时候,班长表示不想再继续做班长了。
第二天,班长就直接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和班主任辞职了。
班主任当即同意了,但是让他在新的班长出现之前,继续担任一周。
我趁机写了个申请给班主任,顺便还附加了一份我的就职演讲稿。
我这样做无非是想告诉老师我对班长这个位置势在必得。
最终班主任同意了让我做班长。为此我得意了很久。
我当时很热衷做班长这件事。
以前出黑板报都是学习委员组织的,而在我做班长期间,则是有我组织安排。期间我还组织如元旦联欢会这样的集体活动,甚至我还牵头联合年级所有班的班长向学校申请组织足球联赛……等等。
做这些事让我很有成就感,觉得我顿时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有一种指挥别人,发号施令的快感。更喜欢别人用班长来称呼我。
现在回想起当年觉得很幼稚,但是当时很是乐在其中。
也许虚荣、高调是我性格中最大的缺点吧。
哥哥是在我做班长的末期才通过我爸妈知道的。当时哥哥知道后很生气,更主要的是我居然这么刻意的隐瞒他。
为这件事哥哥说了我很多次,他希望我能够踏实做人,安心学业不要对这些所谓出风头的事热衷。他一直觉得我在学习上更上一层楼的瓶颈就是我的性格。
我太过浮躁,如果不能静下心来沉下去学习的话,只怕我的瓶颈很难突破,而这些不是光靠努力做功课就能弥补的。
如果说这件事让哥哥很生气的话,后面发生的事更是给了哥哥一个沉重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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