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这27年的人生,想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人生又岂是一个词可以形容的。但是我可以很精确的把我的人生分为两个部分,而这个时间节点就是他的出现,这个将要伴随我一生的人——我的哥哥,我的爱人……
谨以此文,纪念我们别样的情感之路!
1.1997年,这一年有一件大事——香港要回归了,几乎所有人都在谈论这个话题,我也觉得莫名的兴奋。哈哈,那个时候就是这样,能被新闻联播忽悠的开心的日子,可想快乐是多么的简单。我的好友王明寒假前告诉我,他寒假要去省城合肥,我就说,还是别去了,香港要回归了,车一定很忙。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逻辑,结果就是被狠狠的嘲笑了,“香港回归,又不是我回归,关我毛事,怎么会我们这边车子忙”。不可否认我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逻辑错误,但是不要因此怀疑我的逻辑性,后面我会证明,我不是个没有逻辑的人,只是因为太激动与香港回归什么事都本能的喜欢联系一下。香港,那个有刘德华,有王菲的地方,那个无数好电影的地方,就快是我们的了。
我的家乡是安徽省的W县的县城,父亲总是跟我说,我们这个县是如何如何的好,在全国都是很大的县,为此我曾经一度很是自豪,而且小时候也确实觉得我的家乡很大,有西大街,有新马路。可是政治课上,老师一本正经的说,我们是国家级贫困县,这让我很忧郁。
该说说我了吧,我叫杜雨,出生在一个普通的教师之家,我的爷爷和我的父母都在这个县城的一所重点中学W中工作,我的爷爷是一名优秀的高中语文教师,我的父母是学校后勤部门的,为此我经常被人称为书香门第。不过我从不否认什么,那么你们很快就发现了我一个缺点了,虚荣。
当时的我正在读初中二年级,我很喜欢踢足球,在我们的球队里我是绝对的主力,也是绝对的领袖,在我的那帮伙伴同样如此。当时我在球场上有个很响亮的外号,叫黑色轰炸机,也许有人听到这个名字很熟悉,不错,当时如日中天的德国队,头号球星克林斯曼的外号叫金色轰炸机。当我们定队服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将9号拿下。说完好的就该说不好的了,这个不好的就是学习,不得不承认我的成绩很差,我因为教师子女的照顾政策,我小学考初中没考上W中(W中是全县最好的中学,当时W县县城有两所重点中学——W中和Y中,其中W中是省重点中学,Y中是市重点中学,W中据说一次高考拿了全省第一,我现在一直喜欢说,我的中学是安徽省第一的中学)而且是最好的班,当地称之为教改班。也同样是因为教师子女,我们的老师对我都是非常的优待,记得刚进初中时,排座位,我的个子当时是全班数一数二的高,老师感叹了声这么高啊,但是还是很无奈的将我放到了第二排,我觉得不自在,也觉得老师太为难了,主动要求往后调,我们的班主任老太太感动坏了,说我太懂事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我不仅受到了教师子女应有的优待,还额外获得了这个老太太的很多优待,我的初中生活很自在。
2.年过完了,王明从合肥回来了,连续不停的和我们吹合肥的古惑仔生活是多么的快乐,听的我们如痴如醉。也许是受港台电影的影响,当时的我们一群成绩不好的差生觉得混黑社会是很风光的事,不需要学习,每天都是打架斗狠,我们都很羡慕这样的生活,提到谁谁混的好,比提到谁谁学习好更让人羡慕。
正月十四那天中午吃饭的时候,爸爸对我说,以后他一个朋友苏伯伯的儿子会住我家来,苏伯伯和我爸爸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后来在苏伯伯小学毕业的时候,全家搬走了,但是多年来他们一直还保持着来往,我小时候听爸爸说他后来去了北京,在一次交通意外中去世了。苏伯伯的儿子叫苏航,在县城的另一所重点中学Y中读书,今年上高二,是从农村考到县城学校的优等学生,当年中考以高出重点高中录取分数线50多分的优异成绩,被和我们学校竞争的Y中揽入。因为家境不好,自己爱学习不愿意住在一间八人的学校宿舍,但是他妈妈为为了节省房租,联系他来我家和我住。爸爸还一再要我要和他和睦相处,当时我正在吃饭,听完也没有太在意。
顺便介绍下我家的格局,我们家是大杂院的一个平房,爸妈住的大房间和客厅是一个门,我的房间挨着大房间,我的房间有个很大的优点,这个优点我的几乎所有同学都无比羡慕,就是我的房间是独立的,而且有前后两个门,结果可想而知后门成了我们秘密集结的方便之门。
第二天,因为是寒假的最后一天,所以我们几个踢了一天的球。回家吃完晚饭就又去王明家玩了一会,并且约好晚上十一点一起送张文回家,张文家住在城外,骑车要四十分钟。
晚上我再次回答家里的时候发现家里的门是锁的。小房间的灯是亮的。(回想起来觉得爸妈很过分,明知道今天有客人来,居然两个晚上都不在家,幸好我的小房间是不锁门的,院里的一位老太太告诉他们,说我爸妈都出去吃饭了,让他们在我的小房间里等,否则也许,就错过了这第一次的会面。)里面有两个两个人,中年的阿姨我见过的,是苏航的妈妈,另一个就是苏航哥哥(不知为何,回忆到这一幕,敲下这两个字的时候心也随着手指抖动了一下)。他长的很干净,皮肤很白,一眼看上去就是那种学习成绩优异的好学生。阿姨上来给我介绍,说以后哥哥就和你住了,所谓的跟我住,也就是说,以后我的床上要躺两个人。我小激动了一下(大家不要误会当时的激动是因为要多个伙伴了),就去热情的和他打招呼,我直接就叫哥哥,他愣了一下也许不知道是因为我的这种遇人熟还是因为我居然直接开口叫的这么亲热。(我后来我才知道,我的这种性格着实让他惊讶。)阿姨走了,只剩下我和哥哥,我们先简单的各自说了下自己的学校新学期开学的事情,剩下的时间就是我的演讲时间了,我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能说,而且属于特别能说的那种,只要有人听我就会滔滔不绝,谈古论今,时至今日亦是如此。我天南海北的聊了一大通。他也很配合的时不时表示下赞同或者点头。我心说“这真是个很出色的聆听者。”期间我还从房门上方的摇头窗翻进厅里,拿了个碗倒了一杯水给他,(对大家没看错,是“翻门”,是“碗”这个情节在以后的回忆中也经常被提到。)也不知为什么短暂的相逢就好像已经熟悉了很久的好友。大约聊了一小时,王明和张文如约而至,他俩看见了他,就问我是谁,我就说这是我的一个哥哥,然后我们又简单地聊了几句后,就动身了。临出门的时候,我看到了他惊讶的眼神,我想,大概是在这样的好学生眼里这么晚还出去玩,是不可思议的事吧。
3.那晚我们三个在张文家听黄家驹的歌,这个时候特别的沉迷黄家驹的音乐,三个人一起用极不标准的粤语跟着唱,唱的很投入,很开心。之前喜欢唱各种各样的歌,因为局限,当时还是在听刘德华的时代,突然听到了这样的音乐让我们几个激动不已,后来我们还把黄家驹的真的爱你改了词,作为我们球队的队歌,哈哈一个凑不齐11个人的球队,嫩是给我们搞的像正式的俱乐部一样,有队歌有队诗。队歌的歌词我已经不记得了,只是记得中间保留了一段原词。队诗是这样的“今天同窗好友,明日绿茵敌手。今日勤学苦练,明日球场舵手……”。
也许这就是少年吧,容易满足,容易很快的喜欢上一件事,然后很快的投入进去,从知道足球都迷上足球是那么简短的过程。从听黄家驹到迷上黄家驹,也是那么短的过程。人无再少年,或许这只是生命中的一个过程,但是这个过程我记得很清楚,因为这是我生命前一段的终点,也是我新生命的开始,命运的车轮在一次无意的变轨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到原来的轨道,而是驶向了一个充满了荆棘却又让人无比迷恋的新的轨道。每一次选择都必须是一次升华否则就不要选择,每一次放弃都必须是一次升华否则就不要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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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已经是两点多了,客厅的门依然关的,不过他们应该已经睡了;小屋的灯是亮的,而里面的人却睡着了。我看着这个熟睡中的人,奇怪他为什么开着灯,难道是看书看睡着了吗?或者他怕黑呢?我觉得自己的念头很好笑,不由的笑了一下,明天就要开学了,又要去学校了,其实我本心还是有这么一点点期待。轻轻的掀开被子,迅速的脱掉衣服钻进被窝。想到了路上王明和我说的话,他说你这个哥哥很像郭富城还蛮帅的,我想了一下的确有相似之处,不过更青涩,也更安静。我慢慢的睡着了明天还要早起,今天却这么晚睡,好吧,我承认我错了,不过新学期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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