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开学后我和哥哥又恢复了以前的日子,每周一封信,每天放学一个电话,每个周末团聚。
日子过的很平静,也很开心。大多时候周末都是我去哥哥那边,偶尔哥哥也会回来。就这样我们再没有中断过。
有一段时间我觉得自己的脚趾总是没有力气,要让脚趾张开都显得很吃力。起初我也没在意,有一次在电话里和哥哥轻描淡写地提了一下,哥哥顿时很紧张,说请假回来带我去医院检查,我自己也没有在意,更不想让哥哥请假,所以就说没有什么,后来哥哥就说等周末我去他那里,再带我去看医生。
到了星期四的下午,事情才变得有些不对劲。
这天放学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的腿特别重,走几步路就觉得自己的腿不听使唤。走到电话亭的时候,腿已经抖的厉害了。
我给哥哥打了电话,说我的腿部知道怎么的不停使唤,站着都发抖,哥哥顿时慌了,让我赶紧回家让爸妈带我去医院看看。我们这次的通话时间很短。
我很艰难才走回了家。回到家坐到床上发现想脚放到拖鞋里都很困难,整个腿彻底移不动了,更别说站起来了。
当时我的脑子想到了一个词“半身不遂”。
那天爸爸正好出差去了外地。妈妈就在院子前面的一户人家打麻将,我急忙招呼一个路过的邻居让他去叫妈妈回来。
妈妈没什么主意,顿时就慌了。
大杂院的特点马上就显露出来了。只要一家有点什么事马上就会吸引很多人来。
其实大多人还是很好心的,本着帮忙的心态而不是看热闹。特别是吵架的时候,邻居的作用会很好的体现出来,迅速将吵架的人分开,然后分别劝服。
妈妈闻讯立即和几个一起打牌的邻居一起回到家里。不到几分钟只要在家的邻居就全过来了。大家纷纷出谋划策。
第一个说话的是王奶奶,王奶奶是院里两位字资深的佛教信徒之一。平时就非常热心,而且吃长斋(就是从不吃荤菜)。
“我估计小雨是被什么给魇了。”她边说,边用手用力的搓我的腿,搓了几下后。她的语气显得更肯定了。
“肯定是给魇了,我刚才搓了小雨的腿几下,都感到手发麻。”
院里人大多都不相信她的话,毕竟信佛的少,可偏巧妈妈是信佛的,不过只是口上的,从不烧香念佛的那种。
妈妈立马惊恐的问怎么办。
王奶奶说赶紧烧香,去求什么东西云云。
其实,我对这些灵异的东西向来将信将疑的。
哥哥有一次莫名其妙地头痛,王奶奶和院里的其他几个老奶奶一致说,是哥哥去世的长辈在摸哥哥的头。然后拿出一把筷子,一个碗,一手把筷子扶立在碗的中央,一手往筷子上浇水,边浇便问是不是哥哥的爸爸摸哥哥的头,结果手一松,筷子就散了;接着重复以上动作,问是不是哥哥的奶奶摸哥哥的头,结果筷子稳稳的站在了碗里。
等筷子站了一会之后她们几个有对着筷子劝哥哥的奶奶快走云云,最后取走筷子,泼了水,不一会哥哥的头就不疼了。
这件事绝对真实亲身经历。所以我对她们还是有一点相信的,倒是哥哥一点都不信。后来我和哥哥还发生过一些灵异的事件,后文会提到。这里暂时不说了。
也有人说这个很正常,天热出汗腿发麻很正常。
正在大家众说纷纭的时候,在医院工作的林阿姨回来了,她看到后,立即在我家打电话询问他们医院的医生。
电话里,林阿姨把我的症状说了一遍,又问了我几个问题,然后放下电话,告诉我,我这个可能是“低血钾症”。说白了就是体内缺少钾元素。我觉得她的话更靠谱一点。
邻居的方伯伯把我背到了医院。经过检查发现确实就是林阿姨所说的低血钾。医生表情凝重的说,必须住院。这才让我们意识到病情的严重。
45.林阿姨热心的为我办好了住院的手续,并且做了担保,所以不需要压很多住院费。
天刚黑的时候,哥哥就出现在了我的床前。
我以为哥哥会周五过来,不想哥哥这个时候就出现了。我看到哥哥的头上有汗珠,脸色微红,知道他一定是很着急跑过来的,眼里充满了惊慌。
我告诉哥哥没什么就是低血钾,把钾补进去就没事了。哥哥听了我的话,显然轻松了许多,这才转身对我妈妈说,他在医院陪床,让妈妈回去。妈妈说了些感激的话,转身回家拿了一些毛巾、牙刷等用品,然后嘱咐了哥哥几句,就回去了。
这间病房有四张床位,只住了我一个人,所以晚上格外安静。
哥哥削了一个苹果递给我,然后搬张凳子坐在我的床边。他说挂了电话之后,越想越担心,忍了半个小时,终于忍不住,拨通了我家里的电话(一般情况,哥哥几乎不会打我家里的电话),打了好久,都没有人接听,所以就赶过来了。
他还跟我说,当初他选择上A师大果然是很明智的,如果在其他地方,估计他这会就已经急得抓狂了。
哥哥还说我都不能动了,居然一点都不紧张,神情自若。我说我不担心,我觉得没什么。这样一点没有住院的感觉,我们就想在哥哥的宿舍一样,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醒来,发现哥哥趴在我的床边还没有醒。
我试着轻轻地抬腿,发现还是动不了。
我轻微的动作,惊醒了哥哥。
哥哥揉了揉眼睛:“你什么时候醒的啊?”
“刚刚醒,你怎么趴在这里睡觉啊?怎么不去旁边的空床上睡?”
“不要,我不喜欢睡医院里的床,再说这样方便,我要随时注意这个输液瓶,药水快完的时候,就要去喊护士换的。”
“我先去打水给你洗漱吧”。说完,哥哥拿着一个连脸盆,转身出了病房。
哥哥打来一盆水,先给我到了一杯,把挤好牙膏的牙刷递给我,又转身拿了一个空盆放在床下,让我开始刷牙,我刷好牙后,把拧干的毛巾递给我擦脸,我擦了擦脸,哥哥接过毛巾,放到盛满水的脸盆里搓了几下,拧干递到我手里让我又擦一遍。
我洗漱好了,哥哥拿着我的洗漱用品出去刷牙、洗脸了,回到病房,问我早饭想吃什么,我说想吃锅贴,哥哥说我现在是病人,锅贴太油腻,不适宜吃,要去街上买粥回来吃。
虽然我很讨厌吃粥,但是只要是哥哥说的,就算我再不喜欢,也会毫不犹豫地吃下去的。
哥哥很快就买了两碗粥回来,我和哥哥各吃了一碗粥。吃完粥,哥哥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说,这个时候,医生应该上班了,让我躺会儿,他去医生办公室问问我的病情,然后就走出去了。
大概过了半小时,哥哥回到病房,说我的病没有什么,只需在医院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一上午,哥哥都陪在我的床边。
我们之间仿佛有着永远也说不完的话,只是,哥哥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中午妈妈送饭来,哥哥就象征性的吃了一点。
我很了解哥哥的性格,只要有什么事放在心里就会吃不下东西。所以他老说我没心没肺,不管什么时候也发生什么事,都能吃的下睡得着。
我问哥哥我的病严重吗?哥哥说当然不严重。哥哥要我不要胡思乱想,我也就不敢再多问什么了。
下午两点钟的时候,爸爸回来了。
他本来要出差三天的,结果第二天就赶回来了。
看到爸爸的出现我的第一反应是,难道我病的很严重,要不没必要让他也回来啊。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我也装什么都不知道。
入院第三天,我的四肢逐渐地恢复了点力气,我终于得到了结果,我可以出院了!
虚惊一场。
后来他们告诉我,低血钾症可大可小,关键要看钾能不能顺利输入身体,如果能输入身体,那么这个问题就很好解决,坚持打点滴就可以。
但是如果一旦不能正常补充,那就是非常严重的问题,因为一旦不能补充进去,身体没力气的情况会从四肢往,身体蔓延,如果蔓延到心脏,心脏也就和当时的四肢一样,连跳的力气都没有。
刚开始他们在观察,一旦发现钾元素补不进去就要立即送到省里的大医院。因此当时他们的紧张可想而知,不过还好我属于能顺利接收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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