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直男帅哥室友张辰的故事(第二部分) - 第14页

铺位住着几个香港男女,几个女人唧唧呱呱地大声说话。

“听得懂吗?”我用下巴一指隔壁,问张辰。

“广东话吧,听懂一半。”

“我听他们象吵架。”

“哈哈,人家再说去敦煌的计划。”

“咱们也应该去敦煌。唉!没办法,想去的地方太多了,没那么多的时间哦。”

“明年再去。”张辰很认真地说。

我心一动。“明年你不就出国了吗?难道……”我心里想。

一个四十多岁的油头粉面、大腹便便的男人身后跟着个瘦高的小伙子从我们旁边经过。那小伙子一看就是一个小MB。单眼皮儿,长脸,头发蓬松直立,象媒体人物何炅。左耳穿着耳钉,粉灰相间的T恤,牛仔裤。脸色有点苍白,一点表情没有。手里拖着个箱子,跟在胖男人身后。他们住在9、10号。

“你看,那男的肯定是GAY。那个小伙子是被包养的小MB。”我低声对张辰说。

“你怎么知道?”张辰挺吃惊地往车厢中间处看了看。

“你看他们是什么关系?”

“肯定不是同事。”

“也不是父子。”

张辰也同意,“看不出亲密关系来,长得也不像。”张辰喃喃地说。

“不是同事,不是父子还能是什么关系?”

那个胖中年手上戴着大金戒指,带着那个小伙子又从我们身边经过。可能是去餐车吃饭。

“象个暴发户。”张辰在背后议论人家。

“是呀,所以出门带个玩物呀。”

“你觉得那男孩儿好看吗?”

“我觉得这个男孩儿太好看了。”我指着他说。

“去你的。”

“去餐车吃饭吗?”

“不去。一会儿吃盒饭吧。”

“好,我也不喜欢去餐车吃饭。”

天渐渐黑了。车上的旅客都在忙着解决民生问题,许多人端着方便面盒子去打开水。我们吃完饭,让开过道,回到铺位上。我躺着,让张辰坐我旁边。这样我可以很容易地摸到大帅哥儿。

“唱个歌吧?”

“在这儿?”张辰瞪大眼睛说。

“是呀,自娱自乐吗?”

“还不让人家笑话呀?”

“谁笑话?你放心吧,我敢说这整个车厢里再也找不出一个能比你唱得好的了。”

“那唱什么呀?”张辰有了自信。

“就唱过去唱过的那些。我带着歌本呢,我拿去。”

我翻出歌本,递给张辰。

张辰一边翻页,一边清了清嗓子。我半躺着,张辰挨着我坐着。

“那可得小点声。”

“行,你唱,我跟着哼。”

“这老歌现在都没人唱了。”

“咱自己唱,又不是给别人听的。”

“好。”张辰开始小声哼唱起《红河谷》来。

“人们说你就要离开村庄……”

声音低低的,那么柔和,婉转。

上铺一个小伙子,一直趴在上边看书,听见了,探头俯瞰着我们,也在听。我一抬头,小伙子挺不好意思地赶紧缩回头去。

张辰翻到哪个就唱哪个,虽然是低声唱,还是吸引了旁边人的注意。开始大家都不在大声说话了,后来就有人凑过来听。上铺的小伙子忍不住跳下来,难为情地说,“这个大哥唱的真好,我坐你旁边听吧。”

隔壁的几个香港妇女也大惊小怪地坐过来,一起听张辰唱歌。一个四十多岁的肥姐惊讶地说:“这个小伙子好靓呦!歌唱得也这样好。”

张辰受到追捧,信心大增。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心情很舒畅。小型音乐会继续进行。

原来上铺的小伙子是清华学生,唱歌也很好,张辰唱时,他也经常情不自禁地跟着哼唱。

唱到《万水千山总是情》时,可能是听到乡音了吧,那几个香港肥姐受了感动,竟然也跟着唱起来了。哈哈!喧宾夺主了。

张辰发现我不吭声了,怕冷落了我,又无法结束热烈的气氛,一个劲看我。我在张辰背后轻轻抚摸他一下,鼓励他继续跟大家开心。张辰用屁股拱我一下,表示知道了。歌声又起了。

小MB和那个中年人吃完饭回来,被这里的热闹气氛吸引了,站着看,后来也加入进来。事后才知道,他本来就是歌手,艺名“小雨”。

九点半,大家才慢慢散了。一晚上的歌唱,使上下左右的旅客一下熟悉起来,大家不再陌生,彼此有了交流的愿望,人和人的关系一下亲密了许多。上车时吵吵嚷嚷的香港肥姐们,原来都是挺热情友善的人。

清华那个大学生一直跟我们聊天,直到熄灯时间。

睡觉的时候,我叫张辰过来。他以为我要跟他说话,凑过来听,我乘机吻了他一下。张辰先轻轻拧我一下,然后拍拍我,算是道了晚安,回自己铺上去了。

8月4日

清晨,张辰刷牙、洗脸、刮脸后,回到座位上。看看窗外,已经到了西安,有点遗憾地说:“夜里经过黄河,可惜什么都看不见。”

“想看黄河呀?到兰州我把你推黄河里去,让你看个够。”

“非推河里才能看个够呀?嘁!”张辰对我嗤之以鼻。

在又窄又短的床铺上凑合了一夜,此时,张辰正两手拉着行李架,舒展筋骨。他一挺身,屁股的轮廓在牛仔裤上完美地展现出来。一个女乘务员正从张辰身后经过,我冲那女乘务员说:“列车员,你看我们大帅哥儿的屁股多好看。”

女乘务员先是一愣,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张辰的屁股,猛然发觉不应该这样,目光转向了我,看我很友善,是在开玩笑,不好意思地一低头,捂着嘴一边笑,一边快步跑过去。隔壁的香港肥姐们大笑起来,目光全落到张辰身上。她们一定都赞同我的看法。张辰听我一说,大惊失色,赶紧坐下,把屁股压在座位上。用责备的眼光看着我,窘迫万分。

“你少看点儿这些地方行不行啊?”

“我少看点儿哪些地方啊?”

“你怎么不让人家看你屁股呀?”

“我屁股没你好看,人家不爱看噢。”

张辰拿我没办法,假装生气。我凑到他脸前看着他,张辰忍不住噗哧一声乐了。给了我一拳,把脸扭向窗外。

盒饭来了。我们一人一个,边吃边聊。不知不觉,过了宝鸡。这时列车正在渭河边上的山间飞驰。两侧大山夹持,中间是湍急的渭河,高山深谷,峰峦叠翠,偶尔有小村落出现在山水间的树丛里,别有一番景致。再往前就是天水,我们已经进入甘肃了。

我坐帅哥儿对面,他看窗外我看他。真是“此山此水入胸怀,此时此身何出来?”半年前还不知道芸芸众生中还有这么个可爱的大男孩儿,半年后竟如胶如漆地守在这西去列车的窗前,共同走在人生的旅途上,真是神奇。缘分,就是对这神奇得无法解释了偶遇的搪塞吧。

“帅哥儿,我读一首诗,听听是谁作的:

在九曲黄河的上游,

在西去列车的窗口。

是大西北一个平静的夏夜,

是高原上月在中天的时候。

一站站灯火扑来,象流莹飞走,

一重重山岭闪过,似浪涛奔流……

此刻,满车歌声已经停歇,

婴儿在母亲怀中已经睡熟。

在这样的路上,这样的时候;

在这一节车厢,这一个窗口,

你可曾看见,……”

张辰先是认真地听,很快眼睛亮起来,乐了。“还有呢?”

我看了看张辰:“下边是‘大帅哥儿张辰,正望着窗外发愁……’”

“什么呀,怎么转到我身上来了,我有什么可发愁的呀?”

“想老婆了呗!”

“别闹!快说这诗是谁做的呀,写得多好啊,后边呢,接着读呀?”

“贺敬之做的。后边就是叙事了,讲当年知青支边的事。开头这几句很美的。”

“真好,一定给我写下来哦!”张辰一边恳求,一边去找纸笔。

眼看我和张辰亲亲热热地交谈,上铺的大学生也加入进来,问这问那的。那个小MB一定是看张辰长得又帅,歌又唱得好,也不顾冷落了那个胖男人,主动过来与我们搭讪。

张辰问他是哪里人?小MB说是浙江人,跟“叔叔”出来跑生意。他问我们去哪里。张辰说去西藏,两个年轻人听了都又吃惊,又羡慕。小MB问我们怎么走,又要张辰的电话,说办完事没准去找我们,想和我们一起去西藏。我心里有数,看张辰怎么办。张辰瞅了瞅我,婉言谢绝了。几个人又说又笑,一上午的时光愉快地过去了。

窗外风光变成了彻底的黄土高原地貌,到陇西了。

张辰性情温和善良,很容易博得别人的好感。看他和别人聊天,大哥哥似的,时不时地爽朗地笑起来,简直和宿舍里与我朝夕相处时的那个大宝宝判若两人。这情景使我意识到我对张辰的认识是不全面的。张辰上班时,是个清清爽爽的大小伙子,专业功底扎实,业务能力也很强,办事仔细认真,一丝不苟,人又随和,所以肯定很被领导器重、同事喜欢。而我看到的都是在宿舍里穿着拖鞋、裤衩,最生活化的那一面,在加上对张辰性格和内心的了解,所以总把人家说成是没主见、没脾气的棉花糖,其实是很片面的。当然,张辰确实具有双重人格,正像王雨桐说的:“他就是个两面人儿,外表一看特虎人,仪表堂堂的,可内心是另一样,不跟他一起生活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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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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