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是校刊编辑部的编辑,全校闻名。有一次我在食堂吃饭,她跑过来找我约稿,一来二去就熟了。”
“就谈上啦?”
“是呀。”
“这也太乏味了。”
“当时也没激情了,所以比较现实。”
“话里有话哦。为什么没激情了?为什么比较现实了?”
“之前有过一个,谈了好几年,后来吹了。”
“哇!经历丰富啊!那个什么样?怎么吹的?”
“那个呀,倒是个美女,可惜太功利。”
“什么样?”
“西施那样!知道了吧。真是的,谁能说出别人什么样呀?真精假精呀?”
“做过没有?”
“去去去,你怎么跟个动物似的,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整天想这个呀?”
“理解人家吗,我不是比你小吗?趁年轻及时行乐呀。回头象你这么老了,还有什么意思呀。”
张辰掐着我,使劲儿摇晃。“我怎么碰见你这么个冤家呀,防不胜防的。”
咚咚咚!有人敲门,随后有女人的声音:“先生,打牌吗?”
显然是旅馆的服务员。张辰慌了,好像人家马上要破门而入似的。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人家找上门来了。”我趴张辰耳边说,随后大声说:“不打。什么都没穿怎么打。”
“你瞎嚷什么呀!”张辰上来捂我嘴。
门外肯定不是一个人,窃笑着溜走了。
“要不你跟她们去。唉呦~~”
张辰使劲拧了我一把,翻身不理我了。
“还没讲完呢,那个西施怎么跟你搞的?”我扳他。
张辰噗嗤一声笑了,甩开我:“睡觉睡觉,以后再讲。”
《我和帅哥儿张辰的西行漫记》(5)
8月10日
清晨,在车站对面的小餐馆儿吃了早点,又买了两箱农夫山泉矿泉水,开车上路了。
这回是要进藏了。一出格尔木路右边一条大河,在挺深的河谷里,地势升高,车子上行,直奔昆仑山口。
哇塞!好爽!天蓝得发蓝,一堆堆的灰白的云,低低的,架个云梯能爬上去。“天空是眼睛的美餐,”爱默生的这句话简直就像对青藏高原说的,太准确了。风很凛冽,清爽宜人。就是头昏脑涨的,浑身乏力。
张辰从旅行袋里翻腾出氧立得,拆开两包制剂,倒上水,拉出输气管。
“怎么?不舒服?”我问。
张辰没说话,把鼻塞塞进我鼻孔,原来是给我用的。
“没事,不用。”
“吸会儿,开车脑子清醒。”张辰这会儿又有大哥哥样了。
到了纳赤台吧,雪山出现了。没见过这么近的雪山,走两百米就能到积雪处。路边是流淌着融化了的雪水的河谷。现在看清楚了,雪山山顶上是白皑皑的积雪,雪盖下的山体是青灰色的,再往下是棕色、棕黄色,一直延伸到河谷。要不是浑身无力,真想爬到雪线上去。走下河谷,河水湍急混浊,冰冷刺骨,在强烈的阳光下闪烁着金灿灿的水光。张辰脸色苍白,没有了在家时的水灵劲儿,掐着脑袋看那雪山,我知道他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回到路上,路边立着禁止狩猎的公告牌,什么云豹、雪豹、野驴、野骆驼……,呵呵,看这告示就知道我们已经进入非凡境地了。路边有家饭馆,门口立着牌子——“只此一家!”旁边几个人正剥一头刚宰杀的牦牛,一地殷红的血迹。大牛头立在墙根下,血淋淋的,好像再痛苦地沉思。
“快走吧,太血腥了。”张辰拉我走,不忍看着场面。
坐上驾座,“亲一口。”
张辰应付地亲了一下。
“让我看看弟弟。”
“去,不让。”
“不让呀,那我可把那个牛头买来放车上。”
“你买一个我看看。”
“好,你等着。”我跳下车,一边掏钱包,一边向杀牛的走去。张辰坐车里察看动静。
“师傅,前边能歇车的是哪儿?”我递烟给那几个宰牛的,又帮他们点上。
“西大滩。北京人吧。”
“是呀,这牛头真大,也得要吧。”
“嗨,能剔出几十斤肉呢。”
张辰跑过来,一把拉住我,“干什么,又耍二百五是不是。”他以为我跟人家谈价钱呢。
“那你让不让我看你弟弟?”
宰牛师傅莫名其妙,眼看我被张辰连拉带拽拖走了。
“让不让看。”
“刚才撒尿的时候你不是看见了嘛?”
“就看见半截儿呀。”
把张辰臊得无地自容了。
“你再不走我不理你啦!”
“你不理我,我就把你扔这自己走。”
嘻嘻哈哈,又上路了。
走走停停,一是经常需要休息一下,二来什么都想看看,且行且止,中午才翻过昆仑山口。
“这么走太慢了,吃点布洛芬,一路不停了。”
“注意安全,我给你看路。”
可没走多远,张辰就闹肚子,下车去大便。
回来吃了药。还没走半点钟,张辰又去了两回。
看张辰神色不安地下车,我拿了条毛巾和一瓶水也跟了下去。
“你别过来。”张辰提着裤子制止我。
“还躲着我,等你蹲下我再过去,看你怎么办。”我想。
张辰又拉了。估计是高原反应。我走过去看他,他难为情死了。
我蹲他旁边,“宝贝,你老躲我干什么呀?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呀?”
“难为情呗!”
“我一看你就没面子啦?你就差在我面前生孩子了。”
“滚,你才生孩子呢。”
“我小时候上幼儿园,午睡时听见两个阿姨聊天,一个说‘生孩子还不容易,跟拉一泡屎似的’,我回家跟我妈一说,把她乐死了。你这会儿就自当生孩子吧。”
“靠边靠边,我拉完了。”张辰擦屁股。
“我看生一什么‘孩子’。”
张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提裤要走,想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等等,蹲下。”我说。“冲下再走。”
“干嘛?”
“拉好几回了,不冲洗一下,一会儿坐时间长了,屁股该腌了。”
张辰明白了,又感激又难为情,那样别提多可爱了。乖乖地又蹲下了。我从后面给他冲水,又递毛巾让他擦干。张辰站起来系好裤子,抱着我亲亲地亲了一下,“方,你真好。王雨桐都没你心细。”
下午三点左右,好像快到不冻泉的时候,发生意外了。前面发生交通事故,我们被挡住去路了。下车一看,一辆大货车刮翻了一辆军车,二十几个战士被翻到路基下,七八个受伤的,其中两个最重:一个小腿开放性骨折,折断的骨头露在外面,一个头上皮肉裂开,露出头骨。带队的急得的直哭。一个少尉见我们有车,拦住请求,“同志能借你们车用一下吗,伤员需要紧急送往格尔木。”
我一盘算,他们和我们方向正相反,可人命关天呀,又都是军人,不假思索同意了。惊魂未定的战士们投来感激的目光,七手八脚把我们的行李卸下来,把重伤号往车上抬。我想跟张辰合计下一步怎么办,回头一看,张辰脸色发青,嘴唇灰白,正呕吐呢。吓着了。
少尉过来和我商量,由他们派司机送人,让我们在这等着。我一看车太小,也只能那样。一个老兵看来驾驶经验比较丰富,手脚灵活地掉转了车头。我赶上去对陪送的战士交待,那个断腿的战士,要半小时松开一下止血带子。小战士抱着他的战友点头答应,车一阵风似地开走了。
带队的军官是个中尉,打电话与西藏部队联系,又与格尔木方面要急救车。
“告诉急救站受伤战士血型,让他们带血浆出来,战士失血太多,弄不好耽误了有生命危险。”
有战士围上来,挺钦佩的,问我是不是医生。
现在我该照顾我的大帅哥儿了。张辰坐在路基下的地上,脸色特难看。我抱住他,“哪儿不舒服?”
“可能是晕血吧,好点儿了。”
“没办法,战士们挺可怜的,只好委屈你了。”
“说什么呢,你做得对!方,你真是好样的。”张辰使劲儿跟我握了一下手。
“好,咱一起等吧。”
有战士拿来两件军大衣,我赶紧给张辰披上。
张辰又拉了两次。现在没水可用了,出发前备用的两箱矿泉水全发给了战士了。大便完我让他用消毒湿纸巾擦屁股,又想起妹妹给我们带的药里有青黛,正好拿来用。翻腾出来一看,是一小瓶蓝色粉末,拿药棉蘸了一些,敷到张辰屁股里。
“这个是干什么用的?”
“有消毒、干燥的作用。”
“哦,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出门时林妹妹给带的。”
小军官拿着手机让我接西藏军区首长的电话,对面传来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小方呀,我老王,谢谢你的支援,我们正采取措施,兵站已经出车去接你们了。要来拉萨吧,一定来我们军区哦。”
带队的军官告诉我,打电话的是西藏军区的一个政委,接到报告立即与沿途兵站和格尔木方面取得联系,救援车辆已经在途中了。
太阳落下去了,远处是一堆乌云,好像就堆在大地上,里面电光闪闪,有沉闷的雷声传来。
裹着军大衣,挨着张辰坐着,端详着憔悴的大帅哥儿,又疼爱,又有共患难的亲密感。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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