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别这么叫好不好。”张辰不满地说。
“那叫什么?”
“叫什么都行,就是别这么叫。”
“那叫大毛。”
“也不许叫大毛。”
“你?”
“叫名字不行呀?”
“张辰同志,……”我看他表情。
“就叫张辰。”
“张辰……”
帅帅听我拿腔拿调地叫他,无可奈何了。“我怎么听你叫的那么别扭呀。”
“我叫你老爸吧。”
张辰做出要打我的手势,很快就泄气了:“算了算了,你爱叫什么叫什么吧。”
“哎!这才乖。本来嘛,我觉得怎么心闱兹染驮趺唇校?慵平鲜裁础9?矗?玫艿芮滓幌隆!?lt;BR>“不让不让,这是病房,人来人往的。”
“那回去你得让我好好亲亲。”
“行。出院就回北京吗?”
“不行。得去西安汇报。然后上边安排去杭州休养一周。”
“哦。”帅帅有点扫兴,“杭州当然是好地方。”
“那你下礼拜去杭州看我去吧。”
“不去。自己享福去吧。”
“是不是觉得这趟跑冤枉啦?”我歪着头看着他说。
“怎么这么说?还不是太在意你了,一听说你住院了,心里就七上八下的,才匆忙跑来。没想到你这么说。哎!”帅帅委屈了。
“帅帅……哦,张辰,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只有我了。”
“我心里还从来没这样惦记过人呢。”张辰更委屈了。
我把手伸被子里,拉住张辰的手,“辰,放心吧,你跟我生命似的,我才不会误会你呢。”
“那以后不许说这种伤人的话哦。”
我心里这个乐,不就是开个玩笑嘛,何必当真。不过转念一想,人到动了真情的时候,感情会变得非常敏感和脆弱,此时张辰正是真情的流露,还真不能随便揶揄他。
“帅帅,”话一出口,就发现又叫错了。“哦,张辰,你来北京日子也不短了,还有没有特要好的朋友?”
“哎!怎么说呢,我这人就不会和人打交道。到任何地方我都能和人相处很好,可不知道为什么,总没有特亲密的朋友。”帅帅看一眼我,赶紧把目光移开,“你除外。”
“我们之间怎么那么亲密呀。”
“你人特好。什么都替别人想。”
“可我觉得你特好,什么都让着我。”
“那还不是觉得你太好了,所以才想好好珍惜这份儿友情。”
“那我老欺负你,你不在意?”
“你哪里欺负过我?你对我太好了,没有你我都不习惯了。”
“得了吧你,是因为王雨桐不在,雨桐要在北京,你准天天围着她转。”
“方,我和雨桐在一起也会老想到你的。你忘了我们吵架那回,我当时就忒想你,所以跑回宿舍找你。”张辰挺不好意思的样子。
帅哥儿连这话都说出来了,足见深情。
“我也离不开你呀!哎!真不知道你出国后我会怎样。”
“其实我一点儿都不想在国外发展,……”
“闭嘴!人家雨桐都是为你奔呢,你不出国,囚在国内算什么。”
张辰见我态度坚决,不敢再说什么了。
“不说这个了。方,你搞实验怎么会跟放射性沾边了。”
“***有个核废料遗弃场。我的东西击中目标后落到了那里。去寻找时不小心闯进去了。”
“那你怎么发现的?”
“身上的报警器响了,防护服也变色了,所以赶紧往回跑。”
“那些废料都是什么呀,看得出来吗?”
“是些水泥石方堆成的金字塔。”
“核废料放金字塔里呀?”
“哈哈!埃及法老才放金字塔里呢!那是核反应时冷却用的废水,和水泥混合后固化了,然后遗弃在荒无人烟的地方。”
“这次出差没遇到什么骚扰吧?”张辰装做漫不经心地问。
“没有呀。谁骚扰?敢动我们辰辰的命根子,找死呀!”
“呵呵!没有就好。”
“我不在有人骚扰你没。”
“没有呀。谁骚扰?敢动我们小方的命根子,不想活啦!”
“对!就是这样。除了雨桐,谁要敢动我大宝贝一下,非打断丫的脊椎骨不可。”
“呵呵!瞧你说的,怪吓人的。”张辰有点儿狼狈了。
“你可也不许贱招哦!”
“什么话,我是那种人吗?”
东拉西扯地聊了一下午,五点该吃晚饭了,我问张辰:“一会儿去附近的酒店定个房子吧?”
“你去吗?”帅帅眼睛一亮。
“人家不让我出去呀。”
“那我以患者家属的身分,今晚陪住吧。”
“还是别那样,太辛苦了。”
“没关系,我本来就是来看你的呀。”
“那当然好。你脑门上怎么红了。”
“是吗?没什么感觉呀?”
“我看看。”
张辰凑过来。我一搂他脖子,在他脑门上使劲亲了好几下。帅帅知道上当了,挣脱出来,掐着我脖子把我头按枕头上,“输着液都不老实。”
六点输液结束。张辰替我把晚饭端来,看着我吃了两个花卷和一碗炒菜花。嘴里嘟囔着:“够吃吗?也太素了点。”
“老躺着,没什么胃口。甭管我了,你吃饭去吧。”
“嗯。”帅帅穿上外套,转身出去了。
晚上不用输液,也不需要吃药,所以没有医护人员走动。
吃完晚饭,张辰买了几样水果,又回到病房。
“吃点儿水果吧。”帅帅剥了个香蕉递给我,“住不了两天,没敢给你多卖,一样两三个。”张辰怕我嫌他小气,解释说。
“吃不了就给护士。”我随口嘟囔了一句。
“我给你买的怎么能给别人。”张辰瞪大眼睛说。
给自己的爱人的东西,别人不能分享。我心里暖暖的。其实我也那样。一切相爱的人都会那样。
“你明天几点走?”
“十一点起飞。我打的是往返机票。”
“辛苦你了!周末也没休息成。”
“也算出来散散心吧。”
“那我不去杭州了,下周四就回家。”
“那不好。杭州是享受的地方。去吧,可惜不能陪你。”
“那你下周去杭州看我。”
“以后吧,匆匆忙忙的,不觉得是享受了。”
“我要去杭州,一定顺路去趟南京,看看你爸妈去。”
帅帅一把把我揽在怀里,紧紧地抱着。
“方,看你参与的这些项目都是国家很尖端的技术,你说将来会不会因为脱离不了干系,流动不成了。”
“这也是我的顾虑呀。许多项目,没有军籍、军衔都接触不到。可一旦从了军,可能就一生无退路了。”
“院里很在意你们的项目的。上次开院务会议,还提到这个。我看那名单上就有你的名字。是内定的机要人员。”
“回去赶紧跟**公司联系,为跳槽做准备。”
“我也特矛盾,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你搞技术一定也是高才,可你生来不是耐得住寂寞的人,在社会上更如鱼得水。也不知道应该支持你那个。跟我一样,去留难以取舍。”
“怎么跟你一样。你明年老老实实打铺盖走人,爱你没商量。”
“哼哼,怪不得王雨桐背着我找你。你们俩都精到家了。”
“这么说就你傻。”
“我才不傻呢,没你们那么多鬼心眼就是了。”
“帅帅……”面对张辰严厉的目光,我赶紧改口,“大毛……”,“啪”的一巴掌打在我脑袋上,张辰咬着下嘴唇怒视着我,意思是“看你再这么叫”。
“说呀,刚才要说什么呀?”张辰看我不敢言语了,又催我说。
“我在想你出国后最应该干什么?”
“干什么?”
“天天跟王雨桐睡觉……”
“我猜你也说不出什么好话。”张辰抓住我头发使劲摇晃。
“哇!怎么了?”小护士进来了。
张辰挺不好意思地说:“快让他出院吧,他什么事都没有。再待下去他该无事生非了。”
“就是。你明天把他带走吧。”
“听见没,人家都受不了你了。”
“哈哈,开玩笑呢。小方大哥可招人喜欢呢。”护士把生活垃圾装进收容袋,小燕子似地飞走了。
“好好说,你觉得我出国最应该干什么?”
“你站远点我再说。”
“甭废话!说。”张辰不但没站远点,反倒凑到我跟前,作出整我的样子。
“在你威胁下谁还敢说呀。”
张辰站开些,警惕地等我下文。
“我想说‘你天天跟王雨桐睡觉好赶快给我生个小侄子出来’。”
张辰臊得无地自容的,“呵呵,方你那么喜欢小孩儿呀。”
帅帅直打哈欠。也是,跑了一天了,肯定累了。
“咱俩睡一张床吧?”
“别别,这是医院,我坐椅子上,趴床边上就行。”
“没关系的,晚上不用吃药,试表什么的,不会有人来。”
“不行。我披上羽绒服就行了。”
“你还是去家酒店吧。”
“你别瞎出主意了,我肯定不会去的。”帅帅是累了,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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