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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摸屁股行不行。”
“啊!糟啦!尽顾说话,浴室都关门了。”
“那弟弟在屋里给你洗。”
“不。自己洗。”
“洗干净点儿。”
“嗯。”
12月18日(星期二)
下班时,收到张辰的短信:“方,我晚点回去。”
我心里一动,“为什么?”
晚上在家多耽搁了一会儿,快十点了,才动身回宿舍。
到楼下,一抬头,心里咯登一下子,楼窗黑着。
上到三楼,开门开灯,张辰还没回来。
刷完牙,坐桌前上网。
眼看十点半了,还不见张辰踪影,心里焦虑起来,忍不住给张辰发了个短信:“辰,怎么还没回来?”
二十分钟过去了,张辰没回我短信。再等等。
转眼过了十一点,我又拨张辰的电话。通了,没人接。一种不祥之兆在我心头升起,别是和苏婉在一起吧?
我后悔接到张辰短信时没有问问他去哪儿了,干什么去了?
再打电话,还没人接。是不是这小子听我说不再过问他的私事了,于是……
越想越怒!我一遍一遍地给张辰打电话。信号发出,石沉大海。我彻底绝望了。
躺床上,辗转反侧,眼看墙上的时钟嘀嗒嘀嗒地跨过12点、1点……再打电话,还是没人理睬。呼叫的铃声简直像钉子一样,一枚一枚地钉进我心里。我都快疯了。
三点了,筋疲力尽了。意识模糊起来,……
忽然,我听见门响,心里一惊,张辰回来了!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我完全瘫痪了,连转一下头都不能了。我想叫张辰过来,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一急,出了一声大汗。
听见张辰轻声地笑,在和别人说话,但听不清说的是什么。有个女人的声音,也听不清在说什么,反正两个人在嘀咕着什么。还听见开冰箱拿东西的声音。门又响,人走了,但门却敞开着……急死我了。张辰背叛了我!
大汗一身接着一身,枕巾,被子湿得像从水里捞出来的。渴死我了。
过了不知多久,张辰又回来了,搬下箱子往里收拾东西。我用眼角余光看见他打开抽屉,把象框、日记本、装碟的铁盒子都拿出来,拿枕巾包起来,张辰显然再犹豫,看看箱子,看看包裹,忽然打开窗子,把那包东西扔窗外去了。那里有“小方—2007.10.26”呀!
张辰的脸出现在我面前,离得很近,我只能看见他的眼睛。让我惊骇的是张辰的眼神变得异常的冷漠,充满敌意。我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
张辰提着箱子走了。……
我想起我的一个同学,在出差的时候,突发脑溢血。神志清醒,动弹不得。……
我也脑溢血了吧?我想。……
“方,醒醒,你怎么了?”张辰叫醒我。
天已经亮了。张辰站我床边,焦急地问。我头发透湿、枕巾冰凉,被面上都潮湿了。
看清是张辰,一把抱住他,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哭了出来。
张辰搂着我,“病了吧,怎么都湿透了?”
“你去哪儿啦!”我怒吼起来。
“方,对不起,对不起!你听我说,……”张辰发现我那被子简直没法盖了,赶紧把他的被子、枕头抱过来,把我被子一揭,呦!褥子跟尿了似的,也湿了一大片。张辰把他的被子又扔到自己床上,上来一把把我抱起来,转移到他的床上去,拉被子盖严,身体压我身上,继续说:“方,对不起,我昨天有同学从东北来,我去看他,几个人喝酒,我醉了,住他们那里了。”
“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方,你听我说,我四点才清醒过来。唉呦!我真该死,方,你别生气哦。”
“你急死我啦!你让我死了吧!再也受不了这个了。”
“别别别!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东北人总爱灌人,我是被他们灌醉的。”
“我夜里听见你跟那个女的说话了。”我继续喊。
张辰糊涂了,“哪个女的,哦,方你做梦了吧,我早上一醒就往回跑,进门吓了我一跳。都怨我,准把你急坏了。”
夜里梦魇了!
“方,该上班了,你能去吗?”
“能死去!”
“唉呦!宝贝你饶了我吧!别嚷了行不行。”
我渐渐平静了一些,知道自己是做噩梦了。想起来,但筋疲力尽。口渴,浑身发冷,心窝子里绞痛。
“你走吧,我待会儿就好。”我这才看清楚张辰的狼狈相。领带歪戴着,衬衣领子一个露在外面,一个别在里面。头发乱七八糟,夹克衫皱皱巴巴的。
眼看我缓和了,张辰赶紧洗脸刷牙刮脸换衣服擦皮鞋,头发怎么也理不顺了,也顾不上了,内疚万分地说,“方,你行吗?我得上班去了。”
“你上班去吧,我一会儿上吊去。”
“方,别那么说,你要不行我就不去了。”
“赶紧走!快八点啦!”我大吼。
“那你呢?”
我抄起他枕头旁边的一本外语书朝他砸过去。
张辰一躲,书砸门上了。张辰赶紧把书捡起来,顺手往书架上一放,狼狈不堪地退着出了门。我听见他小跑着下楼去。
12月19日(星期三)
一起床就发现不对劲,头重脚轻,神情恍惚。被子也没叠,赶去上班。
张辰发来短信:“方,上班了吗?你没事吧?”
“没事。”
哪里没事。头疼得厉害,浑身发冷,发烧了。
同事发现我病了,纷纷催促我去医院。主任也逼着我去看医生。
出了办公室,决定还是去找小林。
妹妹见我来,先喜后忧。一试表,三十八度九。
“怎么发起高烧了?”
“夜里冻着了。”
“怎么会冻着了?”
“忘关窗子了。”我乱说。
“怎么会忘关窗子了?”
“痴呆了呗!”我这份的恼火。
妹妹看我不耐烦,也不好再刨根问底了。“下午回家休息吧。”
“没地方去。”
“回我们家吧,妈在家呢。”
“也好。”
妹妹见我挺爽快地就答应回她们家休息特高兴,赶紧给她妈打电话。
“妈,小方感冒了,一会儿回去,下午别让他出去,等我回来。……嗯,也没什么大事,夜里冻着了,发烧了。……看他吧,想吃点儿什么就给他弄点儿什么吧。”
临走,妹妹叮咛:“等我回来。”
到林家,林阿姨百般呵护。我发觉男人少的家庭,男人特金贵。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可女人一定要把它变成天大的事。我就是一夜没睡好觉,在加上着急上火,睡一觉就好。
洗了澡,倒头就睡。昏天地黑的,一觉睡到天擦黑儿的时候。醒了,懒在床上。感觉好多了。就是有点渴,歪头一看,床头小桌上摆满了吃的、喝的。喝了一瓶子农夫山泉,把脸埋在大软枕头上,等妹妹下班。
忽然意识到手机一下午没动静,才想起来去医院时静音了。赶紧从地板上提起裤子,从兜里翻出手机。
全是张辰的短信和未接电话。
“方,你病啦?在哪儿?”(10:55)
“看完了吗?在哪儿?”(11:40)
“告诉我在哪儿,我看你去。”(12:06)
“你还生我气呀,我不是故意的。快告诉我在哪儿?”(12:48)
“你急死我了。说话呀!”(1:25)
“我在接待,你回宿舍了吗?”(3:45)
“怎么不回话,在宿舍没有?”(5:07)
我赶紧回信:“在妹妹家,对不起,下午手机静音,没听见。没事。”
“你晚上回宿舍吗?”
“不回。被子不能用了。”
“我晚上能去看你吗?”
“别瞎跑了。”
“我完事去看你。”我心里特舒服。
妹妹回来了。换了衣服,又洗了手,才进房间。捧着我的脸,一边观看,一边询问:“感觉怎样了?”
阿姨敲门,妹妹去开。林阿姨悄声对妹妹说:“怎么病得这么重,昏睡了一下午。”
“我也奇怪呀,昨天还好好的呢。”
林阿姨把暖水瓶递给小林,退出去。妹妹又走过来。
“感觉怎么样?”
哈哈,有女孩儿关心疼爱,感觉真爽。
“浑身酸疼。不过感觉好多了。”
妹妹把手伸我被子里,在我身上抚摸。碰到哪儿,噗哧一下乐了。
“瞎摸什么你。”
“好像烧退了。”妹妹去拿体温表,“翻身。”
我纳闷量体温干嘛要翻身。妹妹已经把我内裤拉下来了。一掰屁股,把含在嘴里的体温表插到我屁股里。
“干嘛?”
“这样又准又快。”
“多脏。”
“不怕。”
有人敲门。林阿姨领着张辰进来了。没想到这小子一下班就来了。
张辰跟林妹妹打声招呼,径直走到床前,拉住我的手急切地问:“感觉好点吗?”
我屁股里插着体温表没法翻身,只能扭着脖子跟他说话。林妹妹也挺窘的。
我装出身染沉疴的样子,有气无力地说,“没什么,让你操心了。”说完我都想乐。
张辰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可当着妹妹面有不好说,挺不自在地问妹妹:“小方怎么样,是什么情况?”
“他说夜里睡觉忘关窗子冻着了。我在医院就数落他半天了,”妹妹转向我,“人家张辰怎么没事呀?”
张辰大窘:“都赖我……”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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