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刺伤”的部位,宣布三人“死亡”。三人垂头丧气。他们今天要增加三十公里的沙漠行军。
帅帅:
我已经成神枪手了!今天打了一百多发子弹,打了三个多小时,都打到靶上了。
夕阳垂地的时候,躺在大漠上,看雄浑壮丽的黄昏降临大地,眼前是旷古的苍凉,心中升起莫名的孤独与悲壮。“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泣下。”人只有到了这个时刻,才能体验到远离家园的寂寞惆怅。帅帅,此时我想家了!想你了!如果你在我身边,我真想幸福地死在你的怀抱里。
该回去了,天黑该有孤魂野鬼出没了。
……
没有回北京,也不是累病了。是这样的——
我是我们试验项目的“守门员”,八次“射门”都拦截成功了,可有一个“球”不知滚哪里去了。反正没事儿,计算了一下可能落地的位置,我们去寻找。其实就是想看看分析和计算得正确不正确,准确不准确。
“球”是找到了,但那东西落在一个用水泥石方堆砌的金字塔旁边了。我想过去看看,同事都极力阻止。但那是我的宝贝呀,想把它拉回来。走到铁网跟前,上面挂着死亡标志。我没在意,跨过铁网,朝金字塔走去。忽然我身上的报警器响了,身上穿的灰白色的防护服发出绿莹莹的微光。原来这里有强辐射。我赶紧往回走,那个“球”只好撂在那儿了。
乘直升机回到指挥所,被首长数落了一通。“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既然知道那东西落到禁区了,还找它干什么呀。多不危险呀!反正也完事了,赶紧去医院彻底检查一下吧。”
试验结果都有了下落,我的任务已经出色完成了。只要把报告交上去,就算答辩了。如果马上入伍,就是两杠一星。不过,为了安全和健康,上级规定我必须到兰州军区医院住院体检、观察几天。(来这工作的人离开时都要去体检,这是例行公事)同事们开玩笑,说我应该在那些石头上坐一会儿,那样我还能为降低中国人口出生率做点实实在在的贡献。玩笑归玩笑,他们都挺认真地叮嘱我三年之内不要生孩子。
到兰州,接机的竟然是呼啸而来的救护车。
一进医院,先被剥光衣服淋浴。一个小护士要往我身上涂一种油剂,我没让。声称只有她也不穿衣服才让她动手。
小护士脸都红了,说:“这是医院。”甭看她那么说,我猜她心里一定特愿意。
那油剂涂上后,半天冲不干净。就这么反复冲洗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洗完澡,住进病房。我一个人住,是个隔离间。两道门之间有一个消毒间。小护士让我喝了一瓶石蜡之类的东西,然后开始输液。看那阵势挺吓人的,其实没什么大事。输液和喝“煤油”都是为了加快排泄,清除体内可能存留的***物质。
下午开始拉肚子,先是稀便,再往后就是油水。呵呵,肚子里什么都没有了。不断有油剂不知不觉地从屁股里流出来。我只好拿卫生纸夹在屁股里,一回儿一换。
也不能出去,更不能上网,只好躺床上给帅帅打电话,发短信。
张辰听说我住院了,大吃一惊。问明缘由,又恨又心疼,开始数落起我来。
“你见鬼吧!长得挺精的,尽干傻事。人家躲还躲不赢呢,你可倒好,还上赶着往前凑。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怎么一点儿防范意识都没有。你瞧吧,早晚有一天捅大漏子,把别人都急死你就痛快了。”挨帅帅没头没脑一顿责备,心里别提多舒坦了。听得出他真着急了。“你说的挺轻松。三年不生孩子,人家小林会怎么想?说话也奔三十的人了,还那么不成熟,真是的!”
“没那么严重……”
“这还不严重呀?不严重干嘛住院呀?跟小林说没有?”
“还没有。”
“先别跟人家说,别让人家牵挂。”
“你牵挂了吗?”
“还牵挂什么呀,都快急死了。”
“至于的吗?”
“不至于!不至于!你自己待着吧。”帅帅一赌气把电话挂了。听得出他真着急了。我心里这个乐,有帅帅疼我,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哦!幸福死了!
电话又响起来,还是帅帅的:“大夫在吗?我想和大夫通个话,了解一下情况。”
“天都快黑了,大夫都下班了。”
“那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特想揉搓你。”
“嘁!都住院了还满脑子坏念头,看来是没什么事。”
(用值班医生电脑发的。)
上午进行一系列的检查。回来吃完午饭继续输液。打开手机看看,挺纳闷儿的:为什么一上午没有张辰的消息。
在旷野里待惯了的人,视病房如牢笼。心想张辰再没消息就得靠调戏护士解闷儿了。
“小方,有人找。”护士清脆的声音从推开的门外飞进来,后面跟着张辰。
“你怎么来了?”我惊喜万分,霍地一下坐起来,要不是那根透明的细管拴着我,非翻身下地,窜张辰身上去。
“看你来了呀。”张辰不安地打量着我,快步走到床前。我用一只胳膊一下搂住他脖子,把他按在我被子上。张辰挣扎着,跟我撕扯起来。小护士捂着嘴嗤嗤直笑。
“笑什么你,再笑一会儿也这么收拾你。”
“看你那样也没病,赶紧出院吧。”护士一边乐,一边往外跑,好像我真要那样收拾她似的。
张辰挣脱出来,脸都红了,“干什么?”歪着头一边整理衣服,一边用挺暧昧地目光责备我。我才不管那些呢。
“快把外套脱掉。乘飞机来的吧?”
“嗯。人家一夜都没睡好。”张辰不好意思说这种话,象在嘟囔,那神情真的象个女孩子。
“怎么不跟我打声招呼?”
“打招呼你还让来呀。”
“其实没什么事。你瞎跑一趟干什么呀。”
“我知道你就得这么说。反正周末,没什么的。要不……”张辰停了一下,挺诡秘又挺不好意思地说:“就去学车了。”
“你学车呢?”
“是呀,已经能开了。”帅帅挺难为情的样子简直就像考试没及格的学生,赶紧补充说:“再出门就不会辛苦你一个人了。”
“傻吧你!出门你开车,我还不得钻你裤裆里去。”
“你……”帅帅上来给我一拳,打重了,输液瓶子直摇晃,帅帅象闯了祸似的,赶紧把药瓶子扶住。我趁他挺身之际,把手插到他腿间,捏了一把。帅帅按住我手,狠狠瞪我一眼。
“吃饭没?”
“没有。我一会儿到外面吃去。”
“那你先吃饭去吧,都两点多了。”
“嗯。你想要点什么,我给你带回来。”
“我吃饭了,饿了36个小时,刚才吃了一碗菜粥。”
“为什么?”
“体检,化验需要禁食。”
“现在可以吃了吧?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回来。”
是呀,想吃什么呀?帅帅来了什么都没的想了。
“想吃你那个……”少不了脑袋上又吃一拳。
张辰出去吃饭。护士跑来问张辰是我什么人。
“哥们儿,同事。”
“男生之间亲热起来特让人羡慕。”
“怎么?看上帅哥啦?”
“你也是帅哥儿呀?”
“我们俩都看上啦?”
“那个大哥多成熟呀。”
“这么说是看上他没看上我。嫉妒死我了,看我一会儿怎么欺负他。”
“人家让着你,你还得寸进尺呀。不怕我们联合起来收拾你呀。”
“哈哈!小妹妹别犯傻啦,你还要联合我的铁哥们儿收拾我?到时候恐怕顾头不顾尾的是你吧。过来,让我亲一下,就算放过你了。”
“你老实点儿吧!再这么轻浮我叫我们这儿的老大姐来管教你。”
“老大姐听我一句话,回去就得给你一个耳掴子。”
“什么话有那么大的威力?”
“她一进门我就说:‘你就是小汤说的那个又老又丑又蠢又胖的护士长呀?’”
小汤乐得都直不起腰了。
“过来,让我摸摸?”
“你敢!一会儿告诉那个大哥去,看你难堪不难堪。”
“那他要也想摸呢?”
“快出院吧!再住两天我们科的先进非毁在你手里不可。”
护士走了一会儿又回来了。挺神秘地对我说:“刚才来的那个同事正和医生研究你的病例呢,问得可仔细了。”正说着,张辰进来了。小汤抿嘴一笑,转身出去了。
“吃什么了,这幺半天?”
“吃一碗拉面。”张辰拉椅子坐我旁边,握住我右手,“放心吧,我刚才问大夫了,大夫说没什么事。”
“本来也没什么事。”
张辰嗤之以鼻:“就你精。”
“摸摸我。”
“手挺脏的。等我洗洗。”说着,张辰起身去了消毒间。洗手回来,帅帅把手伸进被子。痒痒的,我舒服得闭上了眼睛,轻声呻吟起来。
帅帅噗嗤一乐。
“怎么了?”
“快出来了吧?”
“那还不快把屁股给我用用。”
“滚!”帅帅使劲儿捏了一下,又难为情地说:“都有点儿湿了。”
“帅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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