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直男帅哥室友张辰的故事(第六部分) - 第15页

出家当和尚去了。”

“去一天就被人逐出佛门啦?”

“可不是,上斋房向人家讨酱肘子,这不是找打吗。”

“想吃酱肘子呀,那赶紧去买吧,咱家还真没有。”

“走,张辰,买酱肘子去。”我们俩真去买了个“天福号”回来。捎带了一张大饼。

“这怎么吃?”妹妹把乌鸡汤,清蒸鳕鱼,木须肉和炒苋菜已经摆上桌,好奇地问。

“象吃烤鸭那么吃。切点儿葱丝,酱肘子卷大饼。”

“几天没吃肉啦,说得那么狼虎。”

“不吃肉能有劲儿呀?”

那俩人都知道这不是好话,干脆打住,免得惹出让人尴尬的话来。

“方,以后上班咱就开一个车吧,油挺贵的,节省点儿。”

“我还惦记以后咱都骑车上班呢?”

“同意。”小妹高声响应。

“那咱就都骑车吧。”

“骑车是骑车,你还得送她到医院才能去上班。”

“你怎么不送呀?”

“谁说我不送?过去上班,不都是我骑车跟在你后面,想入非非地送你上班吗?”

“你怎么想象力那么丰富呀,看人上班有什么可想入非非的?”

“这儿不能说,一会儿睡觉的时候告诉你我想什么了。”

张辰蹙鼻子。

“哇!坏啦!张辰已经猜出我想什么啦。”

张辰夹起一块乌鸡胸送到我嘴边。

“我不爱吃那清淡的东西。”

“谁让你吃,让你闭嘴。”

“再贫让他刷碗去。”

“长铗归来乎,不刷碗。”

“我刷。”张辰站起来收拾桌子。小妹看张辰那样,冲我抿嘴一笑,被帅帅看见了。俩人都挺不好意思的。

7月8日(星期二)

帅帅今天去石家庄接个专家,中午我们没能见面。

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我给他发短信:“几点到家?”

“已经上路了,七点吧。”

下班回家,跟小妹在厨房做饭。

“食客儿又变看客儿啦,动手啊。”妹妹嘲讽。

“不知道干什么?”

“人家辰哥就眼里有活儿,什么都提前准备好。”

“已经七点了,怎么还没回来?”

“早回来也白搭,等我一人忙活,七点半做好就不错。”

七点半,饭菜已经摆上桌了,还不见张辰的人影。我给他发短信:“到哪儿了?”

没回复。

我又给他打电话。

没有信号。

这可奇怪了。我又给院办打电话,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两个多小时了,没人接。

我心里忽然不安起来。

“你先吃,我去院里看看。”我对小妹说。

“有什么情况打电话回来。”

“嗯。”能有什么情况?

我到院里,看见我的车还在主楼车库里。

来到院办,早已过了下班时间。几个办公室都黑着灯,人早走光了。

这更让我不安了。想想,车是院里派出去的,车队应该知道情况。我赶紧来到车队值班室。

“请问今天派往石家庄的车回来没有?”

值班调度看我一眼,问:“你哪儿的?”

“我是所的。张辰跟我住一个宿舍,今天去石家庄办事,到现在还没回来,电话也联系不上。”

调度一听,惊讶地说:“你还不知道,下午出车祸了,张辰他们都被送医院去啦。”

我头嗡一下子,眼前一切都模糊起来。

“在哪个医院?”

“医院。”

我转身就走。出门给小妹打电话:“张辰他们车出交通事故啦!人已经送医院去了。”

“啊?”小妹大吃一惊,“那你快去,我马上打车去医院。”

到医院创伤急救中心,在观察室里看见了张辰。

张辰头上包扎着绷带,戴着纱网头罩躺在一张铁床上,双目紧闭,面色发青。平时红润的嘴唇儿变成了灰色。床前挂着输液的瓶子,被单下露出导尿的管子。四五个大夫和我们院里的领导正嘀咕着什么。

“张辰——”我大叫一声,眼前一片空白,什么都看不见了。

等我清醒过来,已经被人拖到观察室门外的长椅上。

小妹来了,看我那样,赶紧低声叮嘱:“镇静点儿,先了解情况。”说着来拉我的手。我手冰凉,吓了他一跳。

出示了证件,妹妹被允许进入观察室。我只能从观察窗往里看。

那丫头镇静得像冰块似的,沉着冷静地低声向医生询问情况。

几个大夫一看是他们一个系统的,把病历拿过来给小妹看。一个瘦高的男医生比划着给小妹解释着什么,还不时地用自己的身体模仿着损伤的经过。小妹一边看病历,一边听大夫的介绍,偶尔询问几句。

看完听完,小妹走到床前,看了看张辰,然后跟大夫说了句什么,转身走了出来。看我泪流满面的,低声说:“别怕,看情况没有生命危险。”说完去了急救中心的医生准备室。我跟过去,原来她是去洗手。

“赵主任今天没在呀?”丫头一边跟护士搭话,一边要了件白大褂儿穿上。丫头转眼成了大夫了。

“赵主任上午下的班。”

“哦,明天上午在吧?”

“在。”

妹妹往观察室走,我要求跟她一起进去。

“控制点儿情绪,别给人家掺乱。”看看我,挺不满地责备我:“看你都成什么样儿了。”

小妹领我进了观察室。到了张辰床前,丫头跟大夫要了个听诊器,掀开帅帅身上的被单。张辰什么都没穿。那个男大夫帮助把张辰肩背搬起,让小妹察看,帅帅后背有大面积的挫伤,表皮没破,但皮下淤血,呈现难看的青紫色。右边屁股上也有大块的青色。小妹用听诊器在张辰的胸脯上仔细倾听一会儿,随后又翻开帅帅的眼皮认真地察看了一番,然后盯着监视仪器上显示的绿色数据和波纹,好像再盘算什么。

“你轻声叫他,别哭喊。”小妹转向我,轻声说道。

我跪地板上,趴在张辰耳边。轻声呼唤他:“张辰,我是小方,你醒醒,你醒醒啊,帅帅,小妹也来了……”

几个大夫都凑过来看。小妹眼睛盯着张辰,一只手抓住我的肩膀,控制着我的情绪。

我一遍一遍地呼唤着。忽然,张辰的嘴唇颤动起来。小妹和大夫们都盯着张辰看。

“继续叫他,告诉他你是谁?”

“张辰,我是小方,来看你了,你醒醒,快醒醒,看看我呀,张辰——”

张辰的眼睛睁开了,可能是刺眼吧,马上又眯起来。

我赶紧再叫他:“张辰,我是小方……”

张辰眼睛又睁开了,眼神游移不定,好像再打量面前的人。慢慢地,张辰的目光集中到我的脸上。

我继续呼叫他。

张辰一定认出我了,先是一阵兴奋,但马上黯然下去,嘴唇抽动,痛苦地说了一句:“噢,别跟妈说。”眼泪一下从眼角里流了出来。帅帅又昏过去了。

“张辰,你让我跟你一块儿走吧。”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下扑到张辰身上。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又把我拖了出去。我正要再冲进去,护士推着车子来了。

我好像听他们说要去给张辰做什么检查。帅帅身上的被单被掀起来,大家一起上手把赤裸的张辰搬到小车上。小妹赶紧拿被单给帅帅盖上。护士举着输液瓶,提着尿袋,大夫们跟着,把张辰推走了。

我跟在后面,但不能近前。穿过长长的过道,前面是一道铁门。张辰被推了进去,我一个人被关在门外。好可怕!是不是帅帅走了?

我万念俱灰,筋疲力尽,颓然坐在过道旁边的长椅上。

深夜三点半,小妹从急救中心的另一个房间走出来。走到我身边,挨着我坐下,拉起我的手,轻声说:“没有内脏损伤,颅内情况明天才有结果。走吧,在这待着什么用都没有。”

我机械地站起来,跟着小妹往外走。一出楼门,一阵凉风吹醒了我。

走下急救车上下台阶的匝道,小妹忽然一手抓住我的手臂,一手捂住嘴,失声痛哭起来。那是一直被压抑的痛的爆发。这种痛心的哭泣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我想起“悲恸”这个词,这就是悲恸啊!

“如实告诉我,是不是帅帅不行了?”

妹妹止住悲声,摇摇头,缓了口气说:“没有。我估计没有生命危险,是怕留下后遗症。”丫头恢复了镇静,又成了理性的医生了。

“什么后遗症?”

“张辰的腰部受了撞击和挤压,怕……”

“明白了。”

“张辰头部也受到撞击,颅内情况明天……”妹妹看看天,天都快亮了。“哦,今天白天才知道结果。不过从他第一次苏醒的反应看,可能问题不大。”

“嗯。走吧。”

到家,天已经亮了。

桌子上放着昨晚的饭菜,一口都没有动过。

“你抓紧时间休息一下,白天抽空再去医院看看,有什么情况随时跟我联系。”

“你行吗?”

“一块儿挺过去吧。”

妹妹去刷牙洗脸,准备上班。

7月9日(星期二)

妹妹走后,我心力交瘁地倒在床上,脑子里乱作一团。刚一迷糊,就梦见噩耗:帅帅身上盖着白被单,看不见脸,只露着两只大白脚。被一个戴着大白口罩的护士推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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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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