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联系上了。不过王大夫特忙,只能晚上来。”
“那我晚上去接。”
“只能你去了。隔一天来一次,单日出诊。”呵呵,我车号是单数。
“那得后天开始啦?”
“可不是。今天肯定不行了。”
帅帅用被单包着身体,倚在我怀里,我拦腰抱住他,偷偷在他肚子上拧了一下。帅帅也偷偷在我手上拧了一下。臭小子挺沉,压得我腰腿都发酸了。
泡了半个小时,我又和雨桐用药酒给张辰搓腰。
都弄完了,都九点了。
“雨桐你什么时候走?”
“周三中午。”王雨桐向心窝里被刺了一刀,有些结巴地轻声说。
“你放心走你的吧,这有小方,没事的。你刚回来两腿还没一点儿知觉,你看这两天,已经恢复了。”张辰平静地安慰着王雨桐,“其实你应该回上海看看你爸去。都是我把你拴住了。”
“我就回来这么几天,哪里还有心思回上海。你要听大夫的话,听小方、小林的话,尽快恢复。你恢复了,他们负担也能减轻些。不过你出院住哪里呀,在宿舍谁照顾你呀?要不叫你爸妈来吧,”说到着,雨桐转向我,挺歉疚地说:“小方,看来还得麻烦你和小林,要是可能的话,最好让张辰出院后还住小林家那套空房,这样,张辰爸妈过来照顾张辰就方便多了,你们也可以负担轻些。”
“放心吧,我们会安排好的。”我没敢说让帅帅出院后和我们一起住,“雨桐,回去尽快把工作安排好,赶紧回来,好好和张辰一起过过舒心日子,好好享受享受团圆的生活。”
“小方,我出去尽量把工作生活安排好,等张辰康复了,我一定尽快帮他办好出国手续,到那时,就一切都好办了。”王雨桐说得很诚恳。我心里翻江倒海,偷眼看看张辰,帅帅回避了我的眼神,好像再想心事儿。
“也好,反正不能再过种种两地分居的日子了。”
“小方,你以后一定和小林去英国玩啊,我们接待你。”
“眼下八字还没一撇呢,说那些干什么?大难不死,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还奢望什么?”张辰不耐烦地说。
“雨桐说得对,赶紧好了,去英国团聚吧,别再像无根的浮萍似地漂泊了。”
“你看,是不是小方也支持你出国。你别犯怵,到了国外,很快就可以适应的。”
“现在还不到想那事的时候,还没准以后瘫痪了呢。到国外举目无亲的,更寂寞和凄凉。”
“小方,你多开导开导张辰,多做做他的工作,他听你的。”
“嗯。”
张辰见我答应了王雨桐,不满地说:“谁说我听他的?”
“张辰可固执了。他要犯上牛脾气,十条牛都拉不回来。”
“这我知道。不过他跟我说,对你的话,从来都是言听计从的。张辰说你聪明,机警过人,心里可服你了。”
“甭听他瞎说。服我还老跟我打架。”
“谁跟你打架了?”张辰想争辩,一使劲,右脚抽动了一下。“方,我脚能动换啦!”张辰意外惊喜,也不在争辩,掀开被单,看自己脚听不听使唤。一下翻大发了,鸡鸡露出来了。小妹来叫我回家,正撞见。王雨桐慌忙给张辰盖上,那神情别提多尴尬了。
张辰的脚还不能移动,但他的脚趾可以弯曲了。
“我回家了,有新进展立即告诉我。”
“嗯。”帅帅的眼神,可以用依依惜别来形容。
7月22日(星期二)
上午十点刚过,所长打电话叫我到接待室去。
一进门,见个中校坐在沙发上。
“小方,这是孙处长。”那人赶紧站起来,敬个礼,上来跟我握手。我一看那阵势就知道,又是出差。
“小方呀,坐坐坐,有这么个事,呵呵,我都不好意思开口了,上边又下来任务了,你还得再出趟差。”
“我成钦差了吧?这半年我出多少趟差啦,这所里就我是人呀?”
“不是咱们所里的事,是上边的任务,人家点着名的要你。”
“你不会说我死啦。”
所长看那个姓孙的,俩人都笑了。孙处长赶忙说:“方博士,我是奉*****的命令来的,这是调令,上级让我给你解释任务和计划。”
所长一看,孙中校已经把火力引开,赶紧逃离是非之地:“孙处长,你和小方谈吧。小方是太辛苦了,都是上边来的任务。请上级领导考虑是不是可以给个嘉奖什么的,另外在福利、补贴方面也尽量考虑周到些。好,你们谈吧。”说完,所长赶紧逃出接待室。
“是这样的……”孙中校坐我旁边,探着身小声解释着、说明着,“可以算调用,时间嘛你说了算。”
“得去几天?”
“任务是半个月,你如果需要休息,比如说,休息一个月,我们就在调令上填报一个半月。至于补贴,每天工资外另加三倍工资吧。”
“可我家里有病人呀?”
“家里什么人生病?可以送301医院住院。”
我还想说什么,孙中校说:“这事是内定的,我只是个传令兵。不过,估计不能变了,你也知道,在这个系统里,身不由己呀。”
“可我不是军人呀?”
“北京军区一个命令,你马上就是少校,呵呵,没跑儿。”
谈完出差的事,我又找所长。
“我说你是不是也有点儿过份啦,我家里装修还没完呢,我撒手就走,工程怎么办呀?”
“老弟,没办法,那是我管得了的吗,是院里人领来的。你好好安排安排,找咱们院基建处懂行的去给你监理,这可以了吧?”
“真他妈肏蛋,谁给我‘监理’帅帅呀?”我心里直骂咧子。
“那我还得赶紧去跟人家装修公司修改方案去。”
“行行行,反正现在所里没什么事,你忙你的去。有个技术转让项目,我让老许他们搞去,以后有你个干股,怎么样?”
“你丫就是个商人。士农工商,你排行老四,比下九流高尚不了多少。”
“嘿!求人难,求人难,瞧我这所长当的,干受气还不敢眦毛有脾气。”
“别忙呀,《大宅门》里白景琦讲话,谁不都有走到窄处的时候吗,到时候等我栽到你手里,还不得可着劲捏鼓。”
“不够意思是不是?我是那人吗?”
“不知道,等我考察考察再回答你。”
“知道你小子腰杆子硬,我可不敢惹你。”
“说好啊,我回来等着拿干股哦。”
“放心吧,只要咱所这口锅里有饭,就有你小方的份。”
“那好。轻轻地老子蹿得唠!”
“哈哈,南腔北调呀,应该是‘颠儿了’吧。”
“撒丫子了。”
回家一看正是吃饭时间,我给小妹打电话:“丫头,明天王雨桐走,今晚咱请她吃顿饭吧?”
“不行噢,今天我夜班。”
噢,我忘这茬儿了。
“那我请她吧。”
“就你们俩呀?最后一个晚上了,你把王雨桐拉走,张辰不会有意见吧?”
“我请雨桐,张辰今晚会很舒心的。也让他们明天分手时别太难过。”
“嗯。那你就请吧。要不要我跟雨桐说别吃晚饭,等你下班?”
“不用,我现在就在家呢?”
“怎么在家?”
“家里没人,跟个大屁股小妞儿腻味呢?”
“哼!”
“怎么?不信?”
“信。你们男人还不都是一有空就钻电脑里去找刺激。”
“你爸是不是男人?”
“是。怎么了?我爸也一样。”
“哈哈,闺女褒贬老子,明儿我见到老爸,得好好跟他学舌学舌。”
“学舌有什么用,狗改不了吃屎。”
“今天晚上吃你的屎。”
“讨厌死了,我可正吃饭呢啊。唉?到底为什么大中午的回家了?”
“月底出差。”
“出差呀?张辰怎么办?”
“交给你了。等我回来,你们俩一起去机场接我哦。”
“去哪儿?”
“保密。”
“哦。那晚上还真得好好商量商量,张辰这会正是离不开人的时候。”
“晚上再说吧,空降命令,想不去都不行。”
“去当然得去,我照顾张辰没问题,问题是……”
“是什么?”
“张辰想你了怎么办?”
“张辰刚上托儿所呀?我是他妈呀?怎么会?嘁!”
“那你想你哥们儿不想?”
“想又怎么样?非得说不想,就想你,你心里才舒服是不是?”
“那我想你怎么办?”
“你这会儿闲着没事了吧?晚上告诉你想我了怎么办?”
“不行,现在就得告诉我。”
“我一会儿上亚当夏娃商店,给你买个女用仿生自慰器去,这回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臭狗!晚上有你好瞧的。”
“那还用说,把你扒光了,还不好瞧?”
“不要脸。别老看电脑啊,晚上没有了可不行。”不等我问没有什么了不行,妹妹一下把电话挂断了。
下午去西山公寓看了看。俩礼拜没来,房子里弥漫着冷清寂寥的气氛。帅帅的小屋里,那蓝白格的被子还铺在床上。我想起那天的情景,帅帅一边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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