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一切都要等到事后才知道自己当初犯下的错母亲打着我,我声嘶力竭,如此的疼,也如此的感觉到没有脸面,彼此抓破了,完全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这顿饭就这么结束了,酒也是喝的干巴巴的,没滋没味,一切的美味佳肴都不及我此时的表演精彩,如此,一切都破碎来吧。
我被罚着写作业,直到深夜,翰哥中途已经走了,我突然没有了不舍,一切都是那么平常,太平常不过。无需再担心什么,也无须再牵挂谁,你说好的要为我揉*呢?此时如坐针毡,真的如坐针毡,再好、再舒服的转椅,此时也那么硬,那么没有温情,一动不敢动,转眼10点了,这就是命吧,继续写吧,这是这个暑假以来最用功也是最有效率的一天了。
母亲把平时对我的不满如今一股脑的发泄出来,我也倒是坦然,我知道,每次被打都是很有原因的,哪怕就是那么一点点芝麻事,也会无限放大,上纲上线。
11点,终于可以睡觉了,脸都不愿意洗,倒在床上,虽然很热,但是,我不需要吹风了。
我怕吹走翰哥的味道。
我为什么要这么迷醉?这味道也似父亲,但是那么阳光,那么青春,没有烟味也没有酒味,就是单单纯纯的体香,那一定布满了雄性的荷尔蒙,让我如此不能自拔。
猛吸了一口,空白中,我看到的还是那凌空一脚,再吸一次,却是几个小时前无限的激情与温存。
“看来,他还是要走的。”我心里的话就这么说了出来,自言自语道“全是骗人的,李晓鹏,承诺永远是空的。”
不要奇怪我为什么有这种想法,你要是有过同样的经历就明白了:父母忙,每次央求的陪同,换来的永远是借口;转眼第二天就是答应的日期,总是弄的只有我自己,奶奶已经年老,身体不如从前,不能陪我,父母的每次承诺永远都是空的,我总是这样以为,不要怪我偏激,我长这么大,父亲从未带我过六一,母亲从未陪我去公园,答应好的夏天去植物园,却被骗说秋天带我看红叶,答应好的秋天的红叶,只能等到冬天我自己找伙伴推雪人,我的雪人永远没有笑脸,我不给他画嘴巴。
泪就这么留下来,我抽泣着,不敢出声,每个人都在骗我,说什么一辈子的哥哥,照顾我,当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自己溜回了家,不管我的死活。
大腿内侧还有着母亲留下的掐痕,出汗,被磨得特别疼,疼得我不敢动,不动又会太热,太热就是一晚上的失眠,伴着泪水和鼻涕,我拒绝盖被,第二天一早居然病倒了。
父母都奇怪的原因,我为什么无故会得肺炎,许是前几天就在咳嗽,没人理会,如今一晚的没睡,加上夜里着凉,他们这么以为,其实没有其他原因,在我看来,就是心病。
被发现的开始,母亲觉得我有些发热,给我量体温,我故意不想让她照顾我,就把体温计拿出来,隔着衣服,这样测出来只有37度多一些,我希望被忽略,不要管我,你们都不要管我。
过了一会,父亲不得不上班去了,母亲眼看着也要走,我说:“我自己去奶奶家。”
不由他们管我,穿上衣服,自己挣扎着找奶奶去。
奶奶见到宝贝孙子如此憔悴,心疼的不得了,赶紧搂过来,用额头贴着我的脑门,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又一次给我测体温,我已经有点半昏迷了,测体温什么的都是被人操控的,完全不是自己想,我想继续隐瞒,但是实在没有精神了。
39度!奶奶,姑姑,姑父,在场的表姐都十分惊讶,我已经看不清他们的惊讶神色的,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自己虽然很热,但是没有出汗,浑身滚烫滚烫的。
等我醒来已经是处在满是消毒水的病房里了,我还是觉得眼皮发沉,连眼球都是炙烤的烫。
几位姑姑在旁边看守着,妈妈永远不在。
没有力气,我知道烧还没有退,三姑焦急的看着我,对我说:“好点没啊,小鹏?”
我如何回答你呢,说不出话,刚想吱声,喉咙痛的要死,喘不上气,只好嗯了一声,却觉得连发鼻音都牵动着肺部那么疼!
闭上眼,他们以为我昏了过去,赶紧叫医生来,我还是有气无力地继续睁开眼睛,表示我没有晕过去,医生和护士赶过来,因为三姑是医院的副院长,医生和护士都特别重视我这一床病人,随叫随到,态度温和,极其谦卑。
“院长,孩子醒了,但是烧还是没有退,我怕是……”医生越说越没有底气。
“是不是肺炎?”三姑说出了结论。
“估计是。”医生答道。
“那赶紧按照肺炎来治啊,还推断啥啊!”三姑表现出院长应有的发布命令指示的姿态,居高临下地下达着指令。
“是是,我这就去准备。”医生极度谦卑地走出去,然后对身后的护士下达换药的指令,他对待小护士可就没有那么态度温和了,完全是把气撒在她们身上。
不一会,护士推着车给我换药,又是吊瓶,左一个右一个,足足三个瓶子,我看上去没有什么区别,其中两个都是白色透明的,其中一个是黄色的,行医世家,我知道那是兑有中药的。
我不知道肺炎的厉害,就像以往,发烧了顶多三天吊瓶,绝对好了,如今五天过去了,反反复复的,虽然烧退了,可有时候体温还是偏高,母亲这个时候已经请了假,来照顾我。她很自责打我,我不会怨恨父母的,母亲一味的道歉,弄得我心里酸酸的。父母就是这样,总是等到在我身上留下打痕后,才会觉得下手太重,事前总是说自己气得不行,无法控制,当然,被打的人是我,你们施打者怎么知道被打者有多难受呢?
母亲打我的事情被奶奶知道,一向宠溺我的奶奶得知后暴跳如雷,数落我的母亲,我知道母亲在这个大家族里最是受气,偷偷好几次流眼泪,她也很委屈,我很心疼,母亲做了这么多,为这个家付出太多,无奈人多口杂,说闲话的多得是。
第六天、翰哥来了。
他今天休息,我正在吃母亲削好的苹果,说笑着,翰哥就进来了,带着水果,又是苹果……无语,最不喜欢吃苹果……
更不想见这个让我得病的终极根源——翰哥。
我不理他,翰哥不知道怎么回事,碍于母亲在侧,不好意思自习盘问,我自顾自的看着我的书,就当他没有来。
翰哥碰了一鼻子灰,母亲责备我对人家冷淡,就在这双重矛盾中,翰哥离开了。
大约10天,我才被允许出院,医院虽然不是自己家的,有三姑在,我想住多久就可以待多久,而且还是高级病房,独立卫生间,还有浴室、空调、电视,美不胜收,因为没有在家里的压抑,我这10天自在极了,回家的时候还有些恋恋不舍。
再有15天我就要上初中了。距离9月还有10天的时候,我要参加所在中学组织的小升初的考试,虽然不涉及名额,但是涉及分班,成绩好自然是好班,我还得加紧准备着。
考试的前一天,我去洗澡,又见到了翰哥。
我早就忘记了翰哥的班次,碰上了也就如此吧,我已经进来就没有要出去的道理了。
“小鹏,你来了,病都好了?”翰哥见到我来特别高兴的问。
“嗯。”我冷冷的回了一句,连眼神都没有看他。
翰哥见我没有在说什么,继续干手中的活,不再说话。
我也在纠结,我问什么要对翰哥继续如此冷淡?就是因为他失言没有留下来么?还是因为我自己单方面认为翰哥不会对我一辈子好?肯能翰哥是真心的?但也可能是哄着我玩的……脑子乱乱的,想道歉,却又不敢开口,始终碍于面子。
翰哥搓完了一个,下一个就没有了,我看过去,正好对上翰哥的眼神,他也有些无奈和疑问,没说什么,低下了头。
我也低下了头。
突然,翰哥的手就出现了,拿走我的浴筐,翻出澡巾,拉着我的手,让我坐在床上,接着一推,我就这么躺下了。
刚要挣扎,翰哥低声说:“哥给你好好搓一搓,别动了。”言语间充满怜爱,还是那声音,还是那么富有磁性,还是那让我血脉膨胀的体味,我没有了埋怨,一切都听他的,我深深地嗯了一声,把身体交给他。
我盯着他,眼神直直的说:“一切都要等到事后才知道自己当初犯下的错。”
翰哥愣住了,“小鹏,你说什么呢?”
“翰哥,你说过的话都是真的么?”我们俩小声对话着,洗澡的人不多,应该听不见。
“嗯,都算数。”
“翰哥,我错了!”突然的释怀,让我哭出声来,惊动了浴室里的其他顾客。
“好啦好啦,小鹏,别哭了。”翰哥用手为我拭泪,眼神无比的怜爱。
他低下头对我低低的说着:“这一刻,好像抱着你,然后,吻你。”
我到如今才体会到什么是冰化的感觉,没有了寒冷,如沐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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