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同志小说 我和男上司的那些年 - 第38页

还记得小时候学过的一篇课文吗?我被背诵过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但是,聪明的,你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是有人偷了他们罢:那是谁?又藏在何处呢?是他们自己逃走了罢:现在又到了哪里呢?——《匆匆》朱自清如果时间是愈合伤口最好的良药,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不断发生的故事淹没了曾经发生的故事。如果没有什么再发生过呢?是不是伤口会晚一些愈合?

2008年的8月,很热。不论是天气还是人们的气氛,都在为奥运欢呼。而在那个热闹的季节我生命的轨迹在情理中又在意料外转折着。

于小余帮我报的播音主持班就要结业了。仿佛是在说,最后的最后也不让我回首一样。在离开于小余第20多个日子,我却只能在这热闹中闪闪躲躲。我搬回了宿舍。这是该庆幸我还有一个舔舐伤口的单人床呢?还是该悲伤那魂牵如丝的梦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呢。

在一个一个黑色的夜里我在宿舍的阳台上抽烟,宿舍楼下是一处很静谧的地方,晚上时候会有一对对情侣走过。或是亲昵或是吵架或是大声说笑…………在初中的时候和我暗恋的人还有我最好的朋友曾约定2008年我们上了大学一起去北京看奥运会。而一晃多少年过去了,年少的誓言不可能实现了。我们分别各地我在北方他们散落在南方。对我来说曾经的2008年是遥不可及的事情,是一个所有幻想可能都会成真的年月。可是当烟蒂烧到手指刺痛皮肉的时候才知道,我的梦想和生活已经身首异处………

播音主持的业余班结业的时候,有一场小小的朗诵演出。我准备的是一首歌词那天在于小余家最后听到的那首《让我拥抱你入梦》。

站在舞台上,面光灯打在脸上,灼热的迷蒙的。我在诺达的舞台上踽踽而立,音乐响起来,我对着话筒闭上眼睛像是在演唱一首歌曲,他婉转低回哀伤沉重我想:要是于小余来读这首诗更适合。因为他有比我好听低沉的声音:在我温暖的怀抱中虽然明天要说再见今夜为你守候让我拥抱你入梦在我温柔的歌声中虽然声音已沙哑依旧是最美的歌唱着唱着忘了短暂的拥有唱着唱着仿佛爱你到永久玩火的孩子烫伤了手让我紧握你的小拳头爱哭的孩子不要难过让我陪着你泪流……………

恍惚中我仿佛见到了于小余的身影,灯光迷离的让我似幻似真,是你吗?是来看我的最后的闭幕演出吗?如果和你是一出戏,我一定会呕心沥血细致的写完一生……回到后台,拿起包走向后门的时候,于小余真的站在门外。

他看上去很憔悴,短头发长出了不规则的头发茬,胡子也没有刮。

他紧皱着眉头轻轻地呼唤我:“小已”

我看到他这不是我爱过的于小余吗,一定要当做没有爱过一样冷静一些再冷静一些。不在他面前流眼泪。

于小余说:“小已我想你我没有家了跟我回家吧!”

如果在离开家的那一瞬间于小余若在身旁我可能真的会跟他回去,哪怕当他的地下人哪怕他依然不会放弃那女孩。可当他在20多天后的下午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不想了。

于小余走过来有一种要马上要抱过来的姿势,我依然那样看他,看他的脸看他高挺的鼻梁,看他薄薄的嘴唇,看他的耳朵脖子所有我能看到亲吻过的没一个细节,那些夜夜亲昵的触感仿佛还在继续…………

“小已跟我说说话好不?”

说吧!我告诉自己坚强一些,说开了就好了就不会很难受了。他帮我打开车门我上了车。车里的味道多了些不属于我的和他的香水味,手扣里放了新的口香糖,挡风玻璃的地方多了一个小玩偶。太阳能的,不停的招手。好像在说:再见吧再见吧!

我开口了,一下子觉得上嘴唇下嘴唇因为沉默,在说话的时候有小小扯痛:这车有点不一样了。于小余低下头,多想我小时候妈妈教训的时候的我。

于小余:“小已我也不好受真的”

我看着他我知道他不好受可是又能怎样呢?我说:“这些天我明白了一件事,一个人在特定的时候真的会爱两个人,虽然是不同的感觉,但真的能够!”

“选择那个能给你结果的爱吧!坦坦荡荡的接受吧!”心里翻滚着热油一般,呼之欲出却不能于是承受那灼烧的温度。

于小余眼睛里有点湿润了:“我年纪不小了你也会有这一天我们都会结婚的是吧?”

我点起一根烟,看着车来车往,耳朵有点嗡嗡响:“你会和她结婚吧?”

于小余转进方向盘,看着我:“如果你不跟我走,我想…。会的!”

我要怎么跟你走呢?我凭什么跟你走呢?我能拿什么爱你呢?如果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许会拿出所有爱你,可是,这样的时刻我至少要保留最后的自己不是吗?

我说:“于小余,谢谢你!遇到你之前我以为我不会拥有这样一段感情,永远不会。遇见你让我尝到活着了这么多年都不曾感受的爱的滋味,我知道其实也是喜欢那女孩的,我也相信你是爱我的!可是………该说再见的时候了!你去过一个就当不曾有我的生活吧。”

于小余眼里的泪终于流了出来。然后看着我用手托起我的脸,轻轻地摩挲:“我………能说………不吗?对不起小已如果给又一次重来的机会……”

如果重来,如果重来真的有重来又怎么会有和你的相遇,真的有重来我不会选择这条路,这条世人眼里大逆不道的荆棘路。

“让我…。在抱你一次吧!”说着于小余靠近我,将我拥入怀中,我耳畔除了他抽泣的气息,还能感受到温热的泪湿了我的颈。埋在爱人的怀里,想长睡不起………

于小余摸了摸泪说:“小已不要删我电话不要删我qq,让我能找到你好不?我不会给你打电话的,我也不会在Q上跟你说话,就让我知道你在好吗?”

他抱我抱的更紧,好像要将我挤进他的身体里,不再分开。然后他的电话响了,我看到那个来电名称是:付婷。我将他的手挣脱开,下车,关上车门…………于小余隔着车窗,看着我离开的,口型上说:“小已我真的爱你”

背向他的时候,眼泪绝堤的留下来,于小余这一别就是我们的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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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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