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属意淫①”
“人物。”
离灯——卢赧龙黑无常——刘君皓白无常——王明离邪——离灯爹
“时间。”
建国初期。
注:此文系集道家、风水、鬼怪以及同人素材为一体的意淫文,不喜慎入!
“楔子。”
离灯天生阴阳同体,百鬼不侵!实乃习道降鬼之良材啊!但在离灯还未碰见师傅张煜时就着了一条蛇妖的道……
“正文。”
“好爽啊!”放下茶缸,离灯眯着小眼说道,接着对着家里客厅的镜子,狗屁的梳起了自己的毛,可就在梳子拉下去的时候,却意外的从镜子里发现,背后有一道白色的影子一闪而过。
等他再去看,那影子已经不见了。
“眼花,眼花……”离灯自嘲的笑了笑,放下梳子,就去清理房顶上的蜘蛛网了。
“灯屁儿,给我把小单间打开清理下,今年的收成就搁那里面。”离邪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靠,我几只手啊!”离灯心里骂了一句,应了声就随便甩两下鸡毛掸子,跑去开小单间的门了。
这个小单间,其实也就和现在的储物室差不多,很狭窄,但能存放不少东西。
不过这门倒是古怪得很,开一个小缝就被挡住了,像被什么东西抵住了。
“爹,这门打不开呀!你是不是上锁了?”
“上锁?屁话,这门连锁眼子都没有,连插销都是在外面的。”离邪在外面的梯子上边补着房顶的洞,边说。
“啊?”离灯一看,果然这扇小门没锁眼子,插销更是打开的,估计是好久没开了,木头卡住了。于是便即气运丹田,凝力于掌上,一掌拍在那门上。
‘吱嘎’一声,那门又开了一点,人进不去,但脑袋能塞进去。接下来再怎么使出吃奶得劲推门,都弄不开分毫了。
“出鬼了,该不会又是那个老娘在里面藏着啥东西了吧!”想到这,离灯把脑袋伸进屋里,想看看门后到底是什么东西堵着。
虽然黄昏时分家里还算透亮,但那小屋里却是乌漆马黑的,唯一的小窗紧闭在那里,没透出一点儿光。
地上全是灰,墙拐弯的空隙里结着蜘蛛网。密密麻麻的好像也将一切都遮盖中了,离灯心下没有想太多,以为是时日渐久的自然反应。
他很费劲儿的把脖子伸长,侧过头去看门后。
这一看,他心里就是‘咯噔’一声,那门后空空的,什么东西都没放。
明明是啥都没有,可是这门却开不开。离灯正在奇怪,忽然一股冲力过来,背后阴风阵阵,他觉得脊背的毛细孔都全数贲张开来,那风邪的很,宛如女子的嘴唇在耳边吐呵着气息,带着缓缓的气流,还有一种难以形容怪气味,他还没来得及细细的闻,那门竟是要自己合上!
可就在此时,他的手还在门把上面握着,脖子却还探在门中,风猛袭来将门一撞,他疼得手猛的收紧,用力的去拽门,但是这力量如同天降一般,他的那点力气完全没有半点用,那门框似乎还往里面缩紧了!他手脚共用,想要将探在里面的脑袋抽出来。
怪风还在吹,门不断的往里面紧缩,紧缩。离灯已经大脑缺氧眼冒金星,喉间一窒,他想要大声的咳嗽,可就连这点时间都没有!挣扎的半路,他的余光瞥到了旁边竟然站着一个人。他费尽力气去看,脸红脖子粗的差点以为是幻觉。就在他的斜对方站着一个小男孩,他笔直的站着,赤着双脚,他看见漂浮在小孩体内的灰尘,他竟然是透明的!离灯看他的时候,他也刚好抬起头来。
仔细看,这个小孩眉目还算清秀,整张脸青白的,额上的青筋横亘的突在外面,目光呆滞,他还在疑惑他的存在,只见那个小孩突然裂开了嘴唇,冲他一笑,这面无表情还好,一笑,离灯就觉得自己快晕过了,小孩子竟然是三瓣嘴,猩红的血经过分开的唇瓣缓缓的往下流,就像是小时候的儿童流着的鼻涕一样,他伸出手去擦。接到手上的时候又是透明的液体,小孩的脸型长实在是可怖,如缝着密密阵线的布娃娃,瞳孔翻了进去,只剩下了一团眼白。那眼白也混浊的可以,好像是化脓一样,跟着三瓣嘴的鲜血一起往下流。
娘哎,这不就是昨晚上卖自己灯笼的那个小男孩吗?离灯吓得脸几乎变了形。那个小男孩笑出了声音,咯咯的格外刺耳。手移开自己的嘴唇,去触向门,使劲的往外推。嘴里还咯吱咯吱的发出奇怪的声音。
原来就是他要关门!
那小男孩直直的仰着看着离灯,脖子和身体几乎成九十度角,硬推着关门。
爹妈都在外面的院子里干活,离灯想呼救,嗓子却像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捏住了声带,根本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来,只能选择继续用手拍着门。
感觉拍了半个世纪,离灯都能听到外面离邪扯着嗓门在那和孩子他妈聊天。
却没有人发现离灯就在他们身后,脑袋被门夹了!
眼看离灯就要命丧九泉,忽然院子来传来了刘老实踏踏的脚步声:“我说兔崽子,喊半天了,叫你给我拿个泥铲子,怎么鸟都不鸟我!”
那小鬼眼睛猛地睁大,然后嗖的一下消失了。
房门大开,离灯一个踉跄摔到房里,再看四周,就是刚才看到的那个小单间,再什么脏东西都没有了。
离邪正赶巧在此刻走进小单间,看到离灯这四脚朝天的摸样,顿时问道:“你这是干嘛呢?”
离灯心底还有点发颤,也不管东南西北胡乱拜了几拜,嘴巴里喃喃的念着:“谢谢大仙观世音菩萨,南无阿弥陀佛上帝保佑阿门!”
“你没事吧?脑袋被门挤了?”
离邪这句话可谓是一语中的,他儿子脑瓜子的确刚被门夹住。
离灯对这句话恍若未闻,只是左右环顾,又是一身冷汗,门口那边,赫然印着一对小孩子的脚丫印子!
离邪却啥都不知道,在这屋子里转了一圈,伸手挥挥空气中的灰尘,指着左右对离灯道:“你这小子靠不住,我还是自己去拿泥铲子吧!待会找个扫帚把这里扫扫,估计能放一亩地的收成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那个半透明的小鬼又闪了出来,就站在离邪的眼前,依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直直的盯着他,那模样却好像是有点生气。
“这气味太重了,窗户打开,透透风。什么味道,咸馊馊的……”离邪吐沫横飞,挥着手指点江山,手在那小鬼身上穿过来穿过去。
离灯目瞪口呆的看了半天,才发现他老爹压根儿就没看见那东西!
离灯目瞪口呆的看了半天,才发现他老爹压根儿就没看见那东西!
要是站在眼前的是个帅哥,他还可以舍弃男人自尊大喊一句有鬼,然后牢牢抱住她。
但是现在这位却是自己的老爹,离灯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刺激他为好,说了也没人信。也省得解释太多,干脆就打着哈哈把他打发出去。
今晚的饭菜很香,甚至还破天荒的有一碗五花肉,可离灯却只是低着头在那扒饭,平日里香气四溢的五花肉放在嘴里,却是味同嚼蜡,索然无味。弄得离邪夫妻俩还以为自己这个儿子是不是发烧生病了。
匆匆的丢下空碗,离灯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头一个人沉思起来。自从去了那间山神庙之后,一直怪事不断。他努力回忆着这些天的点点滴滴。总感觉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秘密,每件事都是那么奇怪,那么匪夷所思,可以说,常人三辈子都不一定遇到的事儿,给他两天撞全了……
一阵强风从窗外袭来,震得玻璃咔哧咔哧的。起身想要去关窗户,可才翻下床,离灯便腿根子酸软,一头栽倒在了地上,从那张扭曲的面孔和掐进肉里的五指可以看出,此刻,他很不好受。
是的,痛,异常的疼痛!整个腰胯就像被野兽活生生的撕成两截似地,又像是被人用一根铁棍从表皮插进了腹腔,然后上下左右的不断搅动,搅的内脏翻天覆地,肠胃扭曲成麻花。离灯承认,自己绝对是一个极富忍耐力的人,毕竟,地痞混混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你必须得精,得狠,还必须得忍。
可以说,从小学三年级背一书包的砖头砸人开始,短短数年间,他已经经历了无数次单挑,群殴,械斗,装逼战。练到了这个火候,就算是你给他脑瓜子砸一个啤酒瓶子,离灯也只会打个哈欠,微微一笑。但现在,这种无法形容的痛楚,却让千锤百炼过来的他,在短短两秒钟内,彻底崩溃。
“到底是怎么了,腰子怎么痛成这样,我今天也没干啥事阿!”离灯咬着牙自言自语道。一颗颗自毛孔里渗出的汗珠毫不吝啬的打湿了离灯的整件上衣,甚至连水泥地上都印上了一个模糊的人形。
可惜他抓破了头皮,也琢磨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好像,好像就是下午抱关公像的时候被什么东西搡了一下……然后,就没了。”
“哎呦,娘的,又疼了……莫不是害了病了?”
说完,离灯抖着手解开了上衣,想看看是不是因为自己几个礼拜没洗澡的缘故,身上成了虱子等可爱小动物们的良好栖居场所,或者还是因为没洗澡的缘故,得了疥疮,那东西要是破了,可就真够自己喝一壶的了。
虽然他那战战兢兢的动作已经够小心翼翼的了,可在收回手的时候,肘部还是不小心撞了下腰部,结果自然不言而喻。那排山倒海的痛楚差点让他两眼一翻,麻痹了过去,直到嗖嗖嗖的连吸了三口冷气之后,才有所好转。
歪过脑袋,等将目光放到那处疼痛的地方时,离灯却彻底懵了。因为在那块还算白嫩的肌肤上,赫然印着一个青紫色的小手印!颜色如同过敏一样。不过离灯却知道那绝不是什么过敏,因为那个小手印,连指纹和掌纹都那么清晰,那么细腻,就如同按了下印泥,再拍上自己的身体一样。
瞬间,一股寒意从脚底直接升到了顶门,如果没猜错的话,自己的腰痛的确和百货商店被推倒的遭遇有着直接的关系,而这个小手印的主人,除了那个阴魂不散的小男孩,还有人?
“完了,完了,彻底完了。”离灯的脑子已经面临短路的边缘,思维空空的,一片混乱。
“药,我找药,对,红花油,先用红花油抹抹!”离灯慌不择路的掀开床单,他记得,自己平时放药的小匣子,就是藏在床底下的,于是他赶紧弓**子,摸索起来。那时候,农村还没有每家每户装上电灯泡的条件,夜晚时唯一能提供照明的也仅有煤油灯而已。
床底下,黑乎乎的,看不出个真切。微弱的黄色光晕只能倾泻到离灯的脚下,但要是再想叫它往里面延伸一点,却是无能为力了。
没办法,离灯只得勉为其难的半趴在地上,将一整条胳膊伸进了床底下,想掏出那个药箱子来,可入口处空空如也,啥也没。
“奇怪,我记得就搁里头的,不会是老妈又把挪别处去了吧?”离灯边想着边把手又往床的最深处塞了塞。
终于摸到了,不过抓不抓,不对劲啊?入手处不是硬邦邦的塑料,而是一团绵软而有弹性的东西。
这,这是什么?离灯的心咯噔一下,握东西的五指,也不由的松了松。
此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原来难以照出很远的煤油灯蓦的一亮,光线颤抖了下,惹得整个屋子都闪了闪,离灯的脚底的那条光晕也像活了一般,往前流动起来。慢慢的,就照亮了半个床底,也让纳闷的离灯视野里一片清明,只见一片昏暗中,装药的盒子却是在另外一个方向安安静静地躺着,而离灯的正对面,却迎面趴着一个小男孩,他那手指,正好不偏不倚的按在了小男孩的脸上,指缝间,小男孩的目光依旧呆滞,死鱼样的眼白仿佛要刺进离灯的心里,就这么看着你,就这么瞪着你,不掺杂任何人类该有的表情。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滞了,秒针,也卡在了座钟的轮盘上。整个屋子的温度,陡然降低了十多度,一股阴森之气从四面八方,潮水般席卷而来。离灯嘴巴张着,嗓子干涩的发不出一丁点儿声音,仿佛被割断了喉咙。那只伸进床底的手没有再前进一步,也没有后退一步,只是停在那里,毫无规律的颤抖着,或者说,它此刻已经不再属于离灯的身体支配了。
“咯咯咯…………”望着刘大少,小男孩发出了一声渗人的笑,那声音极是刺耳,宛若人用指甲划动着玻璃一般,让人不由得心惊肉跳,毛骨悚然起来。
与此同时,离灯陡然感觉到自己仿佛陷入无边无际的泥潭中,他想挣扎,可是全身无力可借,只能越挣扎,陷入越深。
然后,他便感觉到,泥潭中突然伸出无数把利刀,分别朝着自己身体每个关键部位用力的砍去。
他疼痛万分,全身肌肉在抽搐,他竭尽全力想大呼大叫出声,可是他再次发现,他竟然再也听不到自己的叫喊声。
他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喉管在极力的呐喊、波动。
利刀仍旧不停的砍着他的身体,每一刀下去,他感觉到一个极痛的点。如此多的极痛点在他的身体上延遍着,没有感到麻木,反到是每一刀都如初砍时的样子,痛极、难奈。
然后,被刀子砍下去的皮肉竟似被什么力量,强行给吸走。本来已经被利刀砍下去的皮肉,应该跟自己的身体失去联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仍就感觉到那无边的被强行撕裂着的痛触。
实在是忍受到极点,他竟然发现自己还紧紧闭着眼睛。他急着用力睁大双眼,可是他依旧什么也看不到……
“难道我是个瞎子!”离灯简直就要发疯了。
利刀与皮肉的撕扯的痛,满目漆黑与似在泥潭中的无力,一频频传入他的神经线。
他仿佛已经开始失去什么,或将要失去生命中的什么似的……
他的头开始发沉,他知道此时已经到达他的生命尽头,他已经放弃了抵抗。
那利刀直接砍向了他的胸口……
难道,生命就此结束了?这是离灯最后的一丝念头。
等到他再次能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竟然离开了家,站在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眺眼望去,四周都是横七竖八的墓碑和槐树,视野里,黑压压的一片,在这诡秘的黑暗之中,莫名的环绕着丝丝阴寒的雾气,仿佛有生命一般在这片黑夜中跳动,围绕着离灯不断的起舞,给其异样的不安感。
“有人吗?有人在吗?”带着内心的几分不安,离灯踏着脚步一边小心谨慎的往前走,一边开口喊道,似乎期待着在这阴曹地府一般的地方会有一个人在,哪怕是一个人也好。
不断的静静往前走着,离灯的内心开始发毛了。也许一开始仅仅是些许的好奇,但在经过长时间的走过之后,还是感觉不到半点生命气息的自己,已经有点抓狂了。
漆黑一片中,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脚步,以及扑通扑通的心跳。
“滴答…滴答…”突地不知从何处传来了滴水声,带着诡秘的节奏,传递着阴森气息缓缓传入离灯的耳中。
完全没有感受到那水滴的怪异,离灯仿佛像看到了救星一样。判断出水滴传出的声音便猛的往那水滴的方向跑去,速度快的连他自己都无法想象。或许现在的他,只想在这死一般的空间找到一个寄托一个生命的寄托…
脚步在黑夜中踏出涟漪,离灯的身影不断的在黑夜之中前进,那略带阴森的幽幽水滴声不断的接近,似乎还差一点就会显露出源头。
“啪…”猛的停下脚步,离灯整个人呆愣在了原地,双眸之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只见,漆黑的环境中,突兀的钉着一块斑驳的牌子,黑色的字有些脱色,依稀看到上面写着‘奈何桥’。
浓密的树林顺着小径蜿蜿蜒蜒地向前延伸着,仿佛看不到尽头。地上歪歪斜斜的影子飘来飘去,乖乖个龙东强,还真不是一般地阴森。
阴阴凉凉地风不知从哪里吹来,吹得离灯打了一个冷颤。湖边稀稀疏疏的纸灯笼发出幽幽的绿光,似乎在不怀好意的窃笑着。
慢慢走近,在才发现原来湖水只是湖面绿色,再深一点就慢慢地变成血一般鲜红的红色,水很清,甚至可以看清水底下一些不知名的水草在摇动。
慢慢走近,在才发现原来湖水只是湖面绿色,再深一点就慢慢地变成血一般鲜红的红色,水很清,甚至可以看清水底下一些不知名的水草在摇动。
“哇哇哇…。”突然一阵凄厉的哭喊声自湖上传来,一个男孩正虚虚的漂浮在湖上,放声大哭。离灯原本发呆的心神,似乎被被眼前男孩凄厉的哭声活生生的刺激醒了,哭声不断的黑暗之中传播、扩散、回荡,萦绕在这阴冷的空间之中。
静静的聆听着男孩凄惨的哭喊声,离灯仿佛着了魔一般缓缓的往前走去,不知是出于怜悯,还是为什么,离灯竟然想去抱一抱这个孩子,让他停止那孤独的哭泣。
于是,他不由自主的开始走向湖心,脚步机械,对周遭的一切景观都混不在意了,此刻他的心里,就只有那个男孩。
哗……湖水被他踩的左右摇晃,拨打出阵阵涟漪。
不过片刻,离灯就麻木的走到了湖中,毫不犹豫的,就伸出双臂,将这个男孩抱紧。
似乎感受到了离灯的将其抱起,那男孩竟然奇迹般的停止了哭泣。黑亮的双目就静静的盯着离灯,嘴角缓缓咧开,露出了童真般的开心笑容。
瞬时间,原本充满着凄厉哭喊声的黑夜中,迅速变的寂静。再度恢复了那恐怖诡秘的气息,而那深黑如墨的河水,就像有着生命一般,不断的围绕着离灯与男孩转动,朦胧中,离灯丝毫没有察觉到一股异样正从怀抱中的男孩身上开始转变…
波光粼粼,看不到一条游动的鱼儿。面前好像有什么黑色的水草,慢慢地摆动着。
不!那不是水草!那是人的头发!
离灯愣愣地看着浸在水里长长的黑发,依旧没有任何反应。黑发渐渐伸长,慢慢地靠近他,缠住了他的脚,然后聚拢,收紧,就像是扣在脖子上的,上吊绳!
这时,澄清的湖水也不再见底,颜色就像调色盘一样越来越深,陡然间已经被折腾成了鲜艳的红色,如果非要去形容,那就是:血的颜色。
这也直接使得离灯心神一晃,朦朦胧胧的意识,迅速变的异常清醒,我这是在干什么?我怎么会跑过来抱他?我,我他娘的怎么跑进湖里去了,定睛一看,自己的大腿上已经缠满了类似于水草的东西,身子也牢牢的扎进了深水区里,那湖水,早已漫到了肩膀。
似乎发觉到了离灯已渐渐清醒的大脑,男孩的微笑忽然犹如冰块般冻结了。稚嫩的头部仿佛机器一般,机械性的旋转着,饶了一个圈后,双眸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离灯,嘴角微微咧起,露出了一道诡异的弧度。
双手不住的颤抖,离灯双目圆睁,一双清澈明亮的眼中此时满是惊恐。那个男孩,那个三番五次缠着自己的男孩,此刻他的七窍正汨汨的流血一股股深红的血色液体,嘴角的弧度依旧以那不现实的样子上扬着,不断的扩大,仿佛那笑出来的口子要活生生的将离灯吞没一般。
“不……不要……不要!”吓的惨白的嘴唇不住的抖动,离灯略带仓惶与战栗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饶是整个人惊恐到了极点,他却依旧无法动弹,自己的身体仿佛早已不受控制,眼睛只能死死的睁着看着眼前的一幕发生。
双手在此时却成了那男孩的工具,无论自己多么想扔出去,可它却依旧死死的抱着,仿佛抱着一个冰冷的冰块。不,那不是冰块,是魔鬼,恐怖的魔鬼。脚上的黑发越缠越紧,黑发仿佛是从湖中生长出来的,不要命的把自己往下面拽,越来越多,越来越浓,仿佛要将自己和那个男孩一起拖拽下去,万劫不复。
看着眼前的男孩那变态的诡异嘴脸。此时此刻,对自己失去控制权的离灯,也许只有因为恐惧而哆嗦的身体,在黑暗中显示着自己的不满与抗拒。
“不……不……不要……”
如胶水般粘稠的湖水很快就淹没了他的肩膀,并且丝毫没有降下的趋势,在翻腾了几下之后,便争先恐后的灌进了离灯的鼻腔,让他的身体在一瞬间产生了强烈的窒息感,大脑也出现了短暂的空白,那一刻,灵魂仿若出窍而去。
见到此情此景,小男孩露出了一丝得逞的笑,青紫色的手慢慢上抬,按向了离灯的脖颈。
“嘭!”就在小男孩的手触碰到离灯脖子的那一瞬间,整个空间气场发出一阵剧烈的颤动,那动静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两个人脚下的湖水,都被以离灯为中心的冲击波排开了两米宽的圆周,生生在一洼湖水中强行打出了一块旱地。
说时迟那时快,这离灯两耳间的轰鸣声还未散去,便感觉到脖子一凉,紧接着拴在那里的玉佩跳出了自己的衣服,将曾经紧紧维系着它的红绳无情拽断,然后转了个圈,将印有貔貅图案的那一面迎向了小男孩伸过来的那只手。
霎那间,玉佩上白光大作,刺得离灯眼睛酸涩的直流眼泪,隐隐约约之间,只看见一只巨大的野兽冲出玉佩,并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
白光所及的范围内,小男孩的那只手直接凝固在了半空中,接着发出咔嚓一声陶瓷烧裂般的脆响,碎成了无数颗黑色的质粒,土崩瓦解。
裂纹并没有就此停止,而是不断从前往后扩散着,最终将小男孩的整个身躯打散在了黑色的湖水中。
同一时刻,那枚古怪的玉佩也飞快的褪去了夺目的光泽,又恢复了先前那种土黄色的摸样,再次回到了离灯的手中。
“啊!”离灯猛的支起上半身,双目大睁。眼前的黑暗突然消失,入眼的只有自己的小屋,还有那洒落在地的月光。
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的湿透,互相粘连,结块,成了一个个难以梳理的疙瘩,浑没了先前的那种飘逸感。
一滴冷汗划过脸庞,痒痒的,顺着腮帮子滴下。
离灯喘着粗气,紧绷的神经不由的松垮了下来,随手抓起被褥,就在头上胡乱一气的擦了一把。
看着眼前这熟悉的一切,离灯皱了皱眉,难道,先前的一切,只是一个梦而已?但,我却为什么觉得这么真实呢?
胆战心惊的在周围仔细的扫了一眼,那个床底下的小孩已经不见了,
整个房间一片安宁之色,好像之前的总总,都没有发生过。
“奇怪。”离灯自言自语了一句,忽然记起了什么,于是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脖子,玉佩,那枚玉佩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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