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到了局里后,张局长叫苏芒去办公室,对苏芒这一段时间的工作给与肯定,并说了局里可能有一些人事变动。苏芒无所谓的态度并没有出乎张局的意料之外。张局便也不再继续说。苏芒顺便和张局长请了一星期的假,张局长问有什么事情,苏芒只是推脱说身体不太舒服,想休息一段时间。张局长也说要苏芒好好休息,毕竟大有集团可能马上就会有第二次的考察,那个时候更加不能掉以轻心。
从局里出来,苏芒便给民航售票处打电话定了去沈阳的机票,是下午3点10分的。中午约了妈妈一起吃饭,妈妈说有客户来,苏芒就说那就一起吃吧,我下午要出差。
妈妈只要有客户来就会安排在长城吃饭,苏芒知道妈妈的习惯,便直接到了长城,正巧看到妈妈在停车场停车。
和妈妈一起下车的便是妈妈天南海北的客户,苏芒一一问候,和大家一起到了包间。由于苏芒的到来,大家并没有谈起生意上的事情,更多的关注着苏芒的工作和个人婚姻问题。因为大家都没有喝酒,很快便结束了午餐。
出了饭店,苏芒和妈妈肩并肩着走着,并问妈妈是不是有沈阳的客户,如果有能不能借个车用用,妈妈二话不说拿出电话,轻松的帮苏芒解决了问题。
看看也到了去机场的时间,苏芒又一一道别开车向机场驶去。
因为没有行李,苏芒很快的就走出了机场,刚刚打开手机就有电话打进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苏芒想也没想就接通电话,是妈妈联系的客户武老板的司机,说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大概10分钟才能到机场,并约定了见面的地点。
苏芒是第一次到沈阳来,不知道是不是能够见到李明或者有李明的消息,心里即紧张又兴奋。看到机场有卖沈阳的地图,买了一份边看边等司机。
司机是一位30多岁的男子,热情的接了苏芒,并说武老板有几个朋友一起等在饭店和苏芒一起吃饭,苏芒很无措,因为这个武老板是男是女多大年纪都不清楚,但既然有求人家,也只有硬着头皮去。
进了包间,一眼看见坐在主陪位置的想来应该就是武老板,是个50多岁年纪的阿姨,右手边有个位置应该是留给苏芒的,苏芒没有喊武老板而是喊了声武阿姨后便按武老板的示意坐到了旁边,陆续便有服务员端了菜上来。
武老板很是好客,不断的夹菜给苏芒,虽然在座的每位都通过武老板的介绍算是认识,但是苏芒并没有留下任何的印象,只想着快点结束这个无聊的晚餐。
大家觥筹交错之间都有些多,苏芒依旧清醒,武老板提议去唱歌,苏芒悄悄说很累想回去休息。武老板没有难为苏芒,邀请苏芒到家里睡,苏芒说已经定好宾馆,便叫司机送苏芒回宾馆,而且说好明天开始司机和车都归苏芒使用。
回到宾馆,苏芒很累,洗了澡却并没有睡意,打开电视也没有什么电视可看,最终调到沈阳台看重播的沈阳新闻。
一早起来拉开窗帘看外边天气很好,苏芒到餐厅吃了早饭,刚回到房间就接到司机的电话已经等在大堂。苏芒忙将李明的身份证复印件拿出来将地址抄写在宾馆的便笺后下楼。
坐上车后苏芒将便笺递给司机王师傅,问是不是知道这个地方,王师傅说以前自己就在铁西区上班,应该能找到。
到了地方是一大片工厂的家属楼,应该是80年代或者更早的楼房,外墙早已经斑驳,苏芒挨着楼看着那些早已经辨识不清的楼号,好容易才找到,苏芒到了三楼,找到了311号,敲门良久才有人开门,是一个穿着睡衣的20来岁的女孩子。很不友好的问苏芒找谁
“请问,这里不是李明的家吗?”
“不是。”说着便要关门。
“对不起小姐,请问这是你家吗?”
“你这人,不是我家是你家吗?”
“不,我是说这个地址没错,你们住这之前是谁住的?”
“你查户口吗?”女孩子说着,里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是谁一大早就叫门。”
苏芒想现在应该已经是10点多还说一大早,如果换了平时苏芒应该掉头就走,不过还是耐下心来。
“我找李明。”苏芒坚持着看到从里边走出一位光这上身的一个男人。
“是不是房东啊,26.7岁1.80左右?”
“对,应该是。”
“我不知道他去哪了,我们是一个多月前租下的这个房子。”
“那你知道他去哪了吗?现在在哪能找到他?”
“你找他有什么事吗?”那个男人狐疑的看着苏芒,表情很是奇怪。
“哦,我是他以前的同事,他有东西落在我这,因为我要出远门所以想还给他。”苏芒也是急中生智想出借口。
“你到楼下的小卖店问问,房东说房租交给他们,应该是很熟悉吧。”
“哦,谢谢。”苏芒退了出来,下楼找到小卖店,是一个60多岁的老太太。
“你好,我想问您知道李明吗?”苏芒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索性避开。
“知道,你是谁。”
“我是他一个朋友,刚刚我去他家里看他不在,不知道您知道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说是到哪开饭店了。”
“那他妈妈去哪了?”
“他把他妈妈也接走了。”
“哦,他爸爸才过世没多久吧?”苏芒装作随意的问。
“死了就死了吧,折腾了这么多年了,苦就苦了李明那孩子了。。。。。”老太太自言自语道。
“那您知道上哪能找到李明吗?”
“我也没具体问,是哪个大学附近了?唉,人老了不中用了,要不你去那个楼找找八斤,他们从小玩到大,或许他知道李明在哪。”
“八斤?”
“对,生下来八斤,比李明大多了,可是后来就不长了,现在比起李明可是矮了一大截。”
“他叫什么您知道吗?”
“叫什么我还真不知道,就叫八斤。”
“哦,那住几号您也不知道吗?”
“也不知道,你到那边再打听吧。”说着话有人进来买东西,老太太便收住了话题。苏芒掏出笔看见柜台上有纸就记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拜托老太太看到李明的话就转交给李明。
到了前楼,找到了八斤的家,八斤才上班走了,要八斤的电话,八斤的妈妈给了苏芒一个单位电话。苏芒打电话给八斤,八斤在万豪宫做厨师。苏芒挂断电话和司机说去万豪宫,司机将他直接带到了宾馆。
“怎么到这了?”苏芒一脸讶异。
“万豪宫就是二楼的餐厅。”司机笑笑说,“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就在你眼皮底下。”
还好没到吃饭的时间,还比较容易的见到了八斤。
“你就是苏芒?”八斤并不友善。
“是,李明去哪里了?我在哪里能看到李明?”
“你不会再见到他了,他留了封信给你,我没带来,我放在家里了,忙完中午我回家一趟下午送给你。”
22.
“苏芒,按我对你的了解,你一定会找到这里来,你一向是有主意有坚持要结果的人,没有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和你说再见,离开威海确实太匆忙了。
你从来没有问过我,我也从来没有和你讲关于我住院的事情,我知道你也不方便问起,那一段时间是我生命中最最灰色的日子,这么多年我都坚持了下来,可是那几天我突然之间崩溃,没有了坚持没有希望,真的是万念俱灰,醒了之后却有一些后怕,如果我真的就那么死了,那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和辛苦岂不是白费,我重病的妈妈和我苦苦维持的这个家就不会存在了。
你知道吗?和你在一起的那一段日子是我有生以来最最快乐的一段日子,虽然短暂,但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有机会过的那么轻松没有压力,可以每天都充满阳光,这对我来讲完全是奢侈的事情,而我在享受我的奢侈幸福的时候又隐隐的不安,为了我会那么轻易的就忘记我还有家人需要照顾这一件重要的事情。
梦如果能够不醒该有多好啊?可是毕竟是梦,我也该醒了。
感谢你给予我一段快乐之外还要道歉,你可能也想到了,是的,我是你爸爸花钱请我走的,或者说撵我走的,而我也非常无耻的收了你爸爸的钱,也没什么丢人的,我本来就是卖的。
以后应该没有机会见面了,祝你幸福快乐!”
李明定了第二天的机票,晚上也礼貌的约了武老板吃饭以表感谢。
第二天又是王师傅送苏芒到机场,在飞机上看着渐行渐远的沈阳,苏芒已经没有了痛感,或许李明就只是他生命中一个匆匆的过客,相信自己即使以后再见到他,也能坦然面对。
回到威海之后,苏芒看看还有几天的时间,没有急着上班,每天在家昏睡,妈妈实在打不通苏芒的电话,买了些水果来看苏芒,苏芒只是推脱自己很困,妈妈也没在说什么。星期一早上起来还是一双红肿的眼睛,想起曾经李明用冷毛巾敷眼睛的情景,摇摇头下楼提车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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