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不了那些缠绵悱恻的夜晚 - 第38页

第二天中午,我正帮我哥接尿的时候,我父母就出现在了我哥的病房门口。他们二老一脸惊讶的问我为什么会在这儿,什么时候来的A城。我也被他们如此突然的探访惊讶住了。我很后悔昨天的那通电话,让我现在慌了手脚。我又谎称说今天一大早被安排出差,就半路下车过来看看。他们又问其他人呢,我一五一十的将情况说给了他们。我母亲没再说话,就走近我哥面前,无比怜惜地叫着他的名字。

不管什么谎言,都是轻易说不得地,有时候你为了圆一个谎言,而去编造更多的谎言。我趁他们和我哥说话的工夫,悄悄去嫂子那儿告诉她不要跟我父母说我现在休假的事儿。她倒是没有问我为什么,或许她也会想到我父母不会心平气和的愿意让我待在这儿伺候我哥吧,毕竟不是我该做的事儿。

母亲突然问我她要留下来照顾我哥合不合适,我说肯定不合适,他虽说是您的干儿子,可也毕竟是个成年人,照顾起来不大方便。可她老人家又说请来的人照顾,肯定不够细心,如果你工作不是很忙,就抽空多来照顾照顾他,或者先跟公司请几天假过来照顾着,等观察观察再想别的办法。

我感激我母亲能有这样的想法,能说出这样的话。这倒显得我跟她老人家之间显得客套生分起来。我始终没敢看她的眼,因为我不确定她是在试探我,还是真心实意的要我这么做。毕竟,我还是很心虚的。

117那一个月的时间,算是我最悠闲也最忙碌,最揪心也最幸福的日子了。每天给周全买早点买中饭买晚饭,路上会遇到在广场打太极或耍剑的老年人,我总是会微笑着和他们打招呼,感受他们传达给我的平淡生活。我变得爱吃早餐了,因为我要尝过好不好吃才能决定给不给周全买。我变得脸皮更厚了,因为他要方便的时候总是要坚持自己来,我都是不带理睬的强行帮他解决;看东西我开始习惯读出声儿了,因为我每天会读报纸给他听。我没有那么多心里积郁的怨恨了,因为现在的他即使不想看我他也躲不了,即便不愿和我说话我还是会“不得不得”地把报纸念个没完。有时候见他心情好了,我连小广告也一字不落地念给他听,比如“某某增大产品”“某某丰胸剂”,但周全就是周全,连抗议我这种恶作剧的方式也是那么的委婉和淡定,没有请求没有呵斥没有否定,永远是一句“我要上厕所”来结束。我很少看见他笑,即便嫂子每次打完针来看他的时候,他也是一脸的平静。他从不问我为什么会照顾他,而且是那么长时间,他也从来不问都有谁来看过他,他的父母在哪。好像一切他都了如执掌,又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我发问过的话他总是爱理不理,答非所问。比如有一次,我说哥,你这一结婚,咋比以前还低调,整天沉默寡言的?我等了半天他才回我一句“赶紧结婚吧你,省得你这么多废话。”我很想将我手中拿着的他那放水的工具转个弯指向他,但转尔一想,他若尿湿了,受累的还得是我。我特么这不是自虐吗?

118这期间,于总打过一次电话给我,说是公司给我补发了一个月工资,不能走公司账,所以给了现金让于总捎给我,让我把账号告诉他现在。我觉得谁骗人的招数也没有我的高明,补发我一个月的工资,这怎么可能,即使小娟儿之前没告诉过我公司对我处罚通知的具体内容,我也能猜个大概。我很感激于总这种变相的关心,我不想拆穿他的谎言。我说指不定我还回您那儿住段日子,钱就先别打给我了,放您那儿当房租吧。他说用不着,房子是我自己的。我直接就心里骂上了:行啊你于**,隐藏的够深的啊,原来你是有房的主儿啊,你之前咋不说呢?怕我不给你房租还是担心我趁你熟睡挖你家墙脚啊?我告诉了他另外一个银行账号,心里盘算着等于总结婚的时候卡里钱乘以二当红包给他。

119.

周全一天天好起来,在我临走之前,虽然他还是不能下床走路,但神志已经没事儿了,而且嫂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已相安无事。跟他们告别的时候,其实我很不舍,心情也有些沉重。这并不是单单因为我要离开朝夕相处了一个月的周全,还有我对自己未来的未知,比如工作,比如生活地点的选择。

出了医院的大门,望着满夜星辰,我抽着烟到公交车站牌等车,心里时不时地泛起酸涩。总感觉我到哪儿也只是个过客,只是某些人生活中一段时间的插曲,只能逗留,不能长久。我很累,累的不想再往前挪一步。我掏出手机给于总发了条信息说:今晚回B城。他立马回信息说他晚上要加班,让我一人下了火车之后自己摸回家。没有失落,对于于总的任何回音,我似乎从来没有过失落,因为没有期许过,没有抱过什么幻想。我时常劝慰自己,如果我对周全的留恋度能够像我与于总之间的一半,兴许,我就能过的很好。可那些多如繁星的诸如“时间是治愈伤口的最好良药”之类的大道理,怎么一放在我的世界里,都特么失了效。

买票,检票上车。这一次的旅途,不再是煎熬,我更希望这列车能够行使的长一点,再长一点,直到我想好了下一步该如何往前走它再到站,该有多好。一路想着心事,却反倒显得时间骤短,我在还没理出头绪的时候,广播员就开始介绍B城的城市特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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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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