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不了那些缠绵悱恻的夜晚 - 第20页

他冲我浅浅一笑,面容中泛着一股疲倦。是累坏了吧?肯定的。因为他都忘了该问我句何时到的。我不怪,不埋怨。

64.按照习俗,我作为主陪照顾他几个室友吃晚宴。倒是忙不着我,我哥可就被折腾坏了,他需要一次次地送菜,没几圈之后,他已经热得满头大汗的将胸口的格子领带塞进了左胸口袋。每一次从他手中接过菜,我都会看一眼他的袖口,真特么白,白得刺我眼。

那晚我酒量出奇的好,在齐饮三杯,轮敬六杯之后,8两酒已经下肚。醉意微醺,我的话也多了起来。当我滔滔不绝黄河泛滥的在酒桌上做个人演讲的时候,我脑袋里闪过一丝于经理的影子,原来每个人喝了酒之后都会把持不住自己,我很怕自己突然在那个空挡情绪突然失控。于是当小胖提议大家随性就好之后,我就顺着他的台阶招呼大家吃饭了。

65.最后上汤的时候,他特意跑到我身边劝我别喝多了,我借着酒性哈哈一笑对着他的室友们开玩笑地说:“诸位,不带新郎官有这样的,哪有劝别人别喝多的,心疼酒钱还是咋滴?”他们哄得一阵笑声之后就开始挨个数落他,长相比较成熟的张先说:“没事弟兄们,就冲周全(我哥)这句话,不能喝也得再喝点儿,咱提前一晚来,就是为了不怕醉酒。”

只是起哄而已,为了炒热这喜庆的气氛,谁也没有当真。在我哥嘿嘿一笑红着脸离开招呼其他宾客之后,没有人再进半滴酒。饭我是吃不下了,心里开始堵的慌,说实话,我很怕我吐出来,我不想这样,因为只要知道我吐酒,他也会跟着反胃,就是这么传奇。犹记得高中毕业那天,我们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凑钱去饭馆喝酒,他不能沾酒,我就代他喝了他那一份子,刚喝下还觉得没什么,可出了饭馆门没多远,我就翻江倒海地吐了。有同学过来拍着我的后脊梁问我要不要紧,我边摆手边抬头边寻找我哥的影子,他正在不远处站着看我,眼神碰撞的那一刹那,突然他一个弯腰,也扶着一棵法桐树开始吐起来,哥几个大呼惊奇,觉得太特么不可思议了,不喝酒的人见别人吐自己也能吐。还有一次过节他去我家送节礼,我陪着父亲喝着白酒,闲谈空档我爷俩二斤四两白酒已经告罄,我突然起身,箭步如飞地奔向卫生间,在我抱着马桶尽情地呕吐时,只听得他也在客厅发出干呕的声音。估计我父亲看了指定是一脸诧异。“小全的胃这么浅啊?”这是我当时听到的父亲的发问。

当晚,我们几个被我哥安排在别院就寝。他们六个都有地儿,分对儿择屋就寝,就我自己落了个单儿。我就在客厅的凉席上躺下了,他安顿好那几位同学之后,为我找来了薄被。我不敢抬头看他,无声地接过被子,他问我要不要紧,我摇头没有回答。我不想说话,我累了。我很想他能偷偷抱我一下,在我耳边轻声说:兄弟,明天就看你的了。可是,没有。他看着我摇完头就匆忙消失在门外的夜色里。我为什么这个要紧关头还有这种不切实际的荒唐想法,他多忙啊,你不是没看见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可是,我想让他休息一下啊,哪怕陪我坐一会也好,不用说话,我俩一起沉默,那该有多好。

66.又是一夜梦,我在他的催促声中醒来。我还是感激昨晚的那顿酒,不然我是真睡不着。尾随他的步伐,到了一个狭小的房间,见众人纷纷在胸口上别着喜花,司仪的那个,肯定是我的。始料不及的是,他亲自帮我别上,我还是没有抬头,就那么低头看着在灯光下金光闪闪的“司仪”二字,我多想告诉他此刻我很幸福,希望你也是。但一切只能化作无尽的沉默。

接亲开始。

一行车辆鱼贯而出的驶出街道,我就坐在第二辆车的副驾驶那儿,眼神一刻不曾离开缓慢行驶在我前面的白色车辆,那里坐着帅气稳重的新郎,别人的新郎。

司机打破沉默开口问我是不是新郎官的同学,我说是的。他又追问新娘是不是有了,我呵呵一笑回答说,不知道,应该没有吧。他说那可说不准,现在的年轻人哪……他就把话说到这半截,意味深长地拍打了下方向盘,我一个斜眼瞟过去瞄了一眼架在他鼻梁上的墨镜,心里骂道:你大爷的,现在的年轻人咋了,招你惹你了?

司机一路上抱怨着车道难行,我全当耳旁风不理不睬。我看着载着我哥的白色车辆,幻想着新娘的模样:什么样的姑娘能与我哥般配成双?客观上说,什么样的姑娘都能与他般配吧,因为他真的不出众,甚至在很多人的眼里他有些丑,但是在我心里,始终如一的认为,只要跟了我哥的姑娘,那都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当汽车驶入新娘村庄的时候,路口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乡邻,不时的有人指指点点,嘻嘻哈哈。马上就要轮到我开腔了,心头掠过一丝紧张。新郎下车整下正装,双手接过伴郎递过来的鲜花,开始踏步走近新娘的房门。自然,门被反锁着,里面的伴娘在高声呐喊“红包拿来!”

只见我哥面露羞涩的说:“先把门打开,不然怎么给你红包?”

“那你先把红包从门下面递过来再说。”

我顺势瞅了一眼那个门缝,特么的,门下面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一个缝隙,都快看见里面人的脚了,丫的不是昨晚上刚用凿子凿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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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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