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踏上归乡的火车,没有太多的兴奋。这于经理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就给我的心灵添上了枷锁,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故事中的他被人欺负,被人嘲笑的样子。我思想还是挺泛滥的,总是会将别人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刻在心里,可,这与我何干?
在家的日子,父母说我变了,成熟了,懂人事儿了。我母亲一直说话就这么狠,照她老人家这么说,我以前那得是丧尽天良无恶不作的极端分子。我承认我是变了,因为我不会再像往年一样样回到家的第二句就是问我哥回来没有。我哥还是我哥,但更是别人的丈夫,前者是要时刻为后者让路的。
春节之前,下了一场好大的雪。一大早父亲叫我起床陪他们二老去集上置办年货,因为心中不敢有期盼,到觉得出去走走是件很好的事情。可当我们路过那片树林田野的时候,我的回忆又开始拉开了帷幕,仿佛就看见他站在雪地里用他那阳物帮我暖手,最要命的是在我举起相机的一刹那,他望我的回眸。
“小全一直没给你打电话吗?”父亲突然开口问我。我一下变的好紧张,甚至怀疑我刚才是不是提到了他。
“啊……没有。好久都没联系了。人家现在为人夫了,哪还能跟以前似的。”我回答着父亲的话,但更像是在自我安慰。
“知道就好。”母亲插嘴说。娘啊,你到底想我哪样?您要么就不说话,一说话就云里雾里的,仔细琢磨略带含沙射影。您说您儿子我思想丰富您不是不知道,您这说话方式,让我活不?
85.
除夕之夜,收到了他的短信。当我看到手机屏上显示他名字的时候,心中是欢快的,心生安慰的说,到底是没忘了我。可当我打开信息发现只是群发的那种祝福话时,心中倍感失落,越想越生气,一生气就手不择言,回了他一条“谢谢,但我不是你客户。过年好!”我很不屑于过年过节的时候收到同学朋友的那种转发信息,语言虽美,但没有一点儿真诚味儿。与其这样,我宁愿没他们忽略。
说实话,我这样回复他的信息,目的是想暗示他,我不接受他这种一视同仁的做法,我怎能心甘做他手机里和别人并列的通讯录,如果按照姓氏排列,那我得是泰山压顶排在最后的吧。
一直没有等到他的再次回复。我和家人看着春晚到零点敲钟,父亲叫我出去放烟花,可我一出门就开始泪流满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外面热闹的节日气氛,我就那么毫无征兆的哭了出来,止都止不住。我看着我点燃的那尊越喷越高的烟花,心里酸涩地说:“哥,你看到了吗?好漂亮。我俩好像没在一起放过烟花吧。你说,如果你在,该有多好。”
回屋的时候,母亲已经将饺子端到饭桌上了。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看着母亲来来回回端饭的身影,我好生内疚,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去想一些不该去想的事情。
“高兴点儿,孩子。”我妈放下最后一碗饺子,对我说。我哗的一下泪流成河,母亲的这句话就好像是一颗定时炸弹,被她点燃。
“洗把脸吃饭,快!这新年的第一碗饺子,一定得多吃点儿。”母亲边摆放着筷子边催促我说。其实我当时很想把她拉倒一遍问她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不高兴,你为什么不问?不问却还劝我?
我跑进卫生间,使劲地洗着脸,好像要把我的眼泪全部洗干,然后出门给二老一个新年的微笑。
86.
大年初四,他和他的妻子来我家拜年。初三晚上打电话约好的,他没有打给我,而是直接打给了我母亲。我在房间里就听着我母亲嘻嘻哈哈地回应着,声音甚是响亮,恍惚间有一种错觉,她老人家是故意让我听到的。
我蹑手蹑脚开了房门直奔厨房,打开冰箱扒拉着还有多少菜和肉,说实话,我听到他明天要来的电话之后,心里竟紧张起来,开始盘算着明天如何能给他俩一份美味的午餐。正数着能做几样菜,背后传来母亲的质问:“你不都睡觉去了吗?干啥,明天来客人啊?”
娘啊,不带您这么拿儿子开涮的。您是一家之主,来不来客人您还不知道吗?您哪一天哪一次能给我来一次明白透彻的对话,别总是让我心里毛毛的,成不?
“我饿了,想看看还有没有饺子吃。”我随便找了个借口,而且还觉得很正派的借口。
“哼!”
上帝啊,她老人家这一个“哼”,哼的我恨不得当时就找个地缝钻进去。我向毛主席保证,我在任何别的人嘴里,再也没听过如此具有摧毁力的“哼”字。
……
第二天,俩人在我们全家人的期盼中如约而至。进门就是一阵热闹喜庆的拜年话,父母大人热情的招呼他俩进屋喝水。我身在厨房忙碌着饭菜,耳朵却伸出了厨房门外,聆听着那本该熟悉的声响。我听到了他的声音,那个能将我瞬间融化的声音。好久不见,比以往更亲切。嫂子主动进厨房来问我需不需要搭把手,我笑着推脱,大言不惭地说一会让她尝尝我的手艺。这个榆木疙瘩,进门就一*坐在我家沙发上都不带起身的,大爷的,您好歹过来跟我打声招呼不行,您不知道我一个人正在厨房孤军奋战挥汗如雨的啊,为了谁啊为了谁?我心里骂着他,脸上却抑制不住微笑。我想,我真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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