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来到了主楼前,无意间发现花坛上的石像竟然没有头颅,我知道肯定是我眼花了,再定眼看时,身后的树枝被风一吹,发出冰冷的“飕飕”声,地面上仿佛有东西向我爬过来,我毛骨悚然的一转身,赫然发现一个人站在我身后,白衣白裤,我“妈呀”一声差点晕倒。
“怎么了?”那白人说话了。
我一看是李连国。
“你黑天半夜穿的像僵尸似的,想吓死我啊!”我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了。
“哪就黑天半夜了?才不到十点,再说我像僵尸吗?僵尸不都是这样的吗?”他平伸两臂,手握向我的脖子。
他的手碰到我的脸时,冰凉。我吓的一激灵。打开他的手说:“死人手啊,这么凉!”
他遂把手放在自己脸上试了一下:“你还别说,真有点凉!”
我转身就走,他在后面跟着。
“你跟着我干什么!”我回头吼道。
“我找你有事。”他的语声有的点怯。
“干什么?”
“吃饭。”
“不吃,不饿,没心情。”
“你别这样行不?我该你的,你整天像训狗似的。”
“那你还老是跟着我干什么?”
“今天洗浴中心有大型文艺表演,都是苏联来的小妞,我带你去看看。”
“不去,我对那里过敏。”
“怎么过敏?”
“我鼻子不好,一去就打喷嚏!”
“就是这点儿事,你就忘不了了,是不是,你打我一拳行不行,来往鼻子上打!”
我“矿厂”就是一拳,他哎呦一声蹲下去。
“你小子还真打啊!”
我没理他,回寝室去了。
我去找小红,她在一家工场当设计师。
看见我来,她急忙起身换了衣服,跟我出来了,我请她去咖啡厅坐了会儿。
“到底出了什么事?海风说要你去做流产,你是怎么想的?”
她忽然捂住脸哭起来,对我说:“我告诉他怀孕了,本来是想让他高兴一下,他都二十七八了,不想当爸爸吗?可是他可能是以为我拿这个要挟他和我结婚,就生气了。说必须把孩子做掉,不然他就割腕,还拿了把刀比划,我抢下来,他的胳膊都划破了,流了很多血。我看我也没什么办法就答应他去做流产。”
“那你现在?”
“孩子没了。”她突然大哭起来,我的鼻子一酸,也哭了,我握着她的手,一个劲说对不起。
她什么也不再说,我走到她那边,把她搂在怀里。她趴我的肩膀上就是哭,直哭得我衣衫尽透。
我给海风去了信,他很快回信了,要我多照顾照顾小红,并且对我说他不来了,免得她看见闹心,再说也没放假,他也走不开。另外还寄来五千块钱让我给小红买补品,还嘱咐不要告诉小红是他要买的,他不想小红对他抱任何幻想,不想再继续伤害她。
毛毛并不知道小红的事情,看我总来还大包小裹的往她那送东西,很是疑惑,那天他对我说:“你不是在追小红吧?”
“是啊,他和海风不处了,小红那么好我怎么不能追她?”我很认真的说。
“真的,他和海风黄了?”他半信半疑的看着我。
我拍拍P股走人了。
今天是约定面试的日子,这个机会是我实习的老师帮我联系的,是给一家郊区的诊所当健康咨询师,我特意打扮了一下自己。面试很顺利,但是过了很久还是没有回音,后来我去问,他们说已经有人了。
我长久在外面晃,忽然有点累了,倒不是我缺钱,我在夜大当医学讲师,还有几份家庭保健师的外差,收入还是可以的,但是我总觉得这不是我想要的,从小到大我就喜欢安定,平和。
这一天外面正在下雪,雪片小如星火,大如吻痕,期间还夹杂着小雨和冰雹,雪在雨中哭,在冰中挣扎,在雹中躲闪,在风中飞。在我的头上冷笑,在我的脚下。我一边走,一边想我该怎么做。
想也是没有什么办法,我结束了李连国那份差事,老人很舍不得我,她对我说:“小多跟我说了,”她管李连国叫小多,“他很喜欢你,我也知道这孩子有这个毛病,天生不喜欢女的,上中学时因为扒男同学裤子闹的转学了,他爸爸没少打他,把他送医院里,用电击。我看不过去,对他爸爸说:”你把这孩子舍给我吧,我妹妹死的早,我也没有孩子,你只当没生他,当他死了吧。后来这孩子就跟了我。我也劝过他,他表面上答应也不肯改,嗨!“
我笑了笑,心想这根本不是能治的病,要是能治我一个当大夫的还不早都治了,其实就是那么回事,只要我能感觉到爱,并用心去爱那就行了。
知道我不再来了,连国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把我堵在屋里,说:“我不放你走怎么办?”
“那我也得走,我有爱人了。我告诉你吧,他叫海风,我们非常好,我不能背叛对他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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