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帅哥男孩的激情夏夜 - 第8页

“我妈说那就叫乌云接驾,会有大雨,会有大雨,你快走吧,晚了就来及了。”

他半信半疑的走了。

风在他走后几秒种就到了,是呼啸而来的。云层波涛汹涌的迅速布满整个天空,像被可怕的咒语驱赶着,堆积着。我将障子上晾晒的衣服拽下来,顺着窗户扔进屋里去。又抱了些柴草进屋,怕以后没有干柴用。因为风太大,草垛被掀去了好几层,我知道爸爸知道肯定会生气,因为这样草垛就该漏雨沤烂了。我爬上去想压住它,谁知道,刚上一半就被风刮了下来,脸上划了几条血廪。

风突然在这个时候停住了,一切嘎然而止,树枝一动不动,鸭也不啼了,狗也不叫了,仿佛所有的声音在这一瞬间消失了。我侧耳细听,一阵轻微的爆竹声从东而来,越来越响,不是爆竹声,那是雨声!我向东边望过去,一幅巨大的雨幕从天那边快速的漫过来,情景是动人心魄的壮观,所过之处一切都模糊不清了,只隐透着些绿的,黄的亮影。眨眼之间,天幕就要到面前了,我赶紧领着老虎跑进屋,心兀在跳着,只听得院子里盆罐齐鸣,说不出的热闹,老虎将头伸到我的跨下向外看着,嘴里不停的呜呜着。我拍拍它的头,说:“你也喜欢看下雨啊?是挺壮观!”

大约一刻钟,爸妈都回来了,虽然穿着雨衣,仍然像是落汤鸡。

妈妈问:“你姐回来了吗?”

我摇头。

“天哪!她还在河那边,呆会儿涨水了可就坏了!”妈妈惊呼。

“她不会水,过不来怎么办啊!”小竹也着急了。

“我去接她。”我随手抓起草帽扣在了头上,扯了一件雨衣穿上,因为太过长大,只好在腰间裹了裹系好。

“小榆啊,你别去!”妈妈在后面喊,但是我已经没影儿了。我一直以林家男子汉自居,在我的眼里像父亲那样专门殴打妇女儿童的人根本不算个男人,简直就是人渣。照顾家人是我的责任。虽然我只有九岁。

雨很大,路上到处都是横蛮的小流,我的靴子有点大,总是掉,我索性把鞋脱了别在腰间,向河岸跑去。我也没想到水有这么大,伸着恐怖的舌头侵上岸来,我抬头看天,天上的云层更吓人,黑色的,压的很低,仿佛是里面藏着魔鬼,马上就要伸出手来将人卷走。

石桥已经看不见了,我顶着草帽射进水里,如果不是要去接姐姐,我肯定会回头,因为我有点害怕那云,那水,那河了。

水出奇的凉,钻进了我的雨衣了,我的雨衣越来越沉,直把我往水里拽,渐渐的我觉得浑身刺骨的寒冷,小腿肚一阵痉挛“糟了!我的腿抽筋了。”我大叫一声,但是并没有发出动静,因为水马上涌进了我的口里。原来温柔润泽的河水变得可怕起来,无边无际的扑过来,压得我透不过气。

我知道遇到这种情况不应该胡乱挣扎,空耗体力,要镇静。我拼命使自己放松下来,展开身体顺流而下,一棵巨大的水柳将我拦腰截住,我立刻抓住柳枝不使自己从易弯的水柳上面漂过。

正这时,我听见岸上有人喊:“是木子吗?”接着就有人跳下水来,我感觉天地掉了个儿,我认出来人是沃野,他说:“多亏你妈让我来找你,不然还不淹死你!”我还没听完就晕了过去。

等我迷离中有一点苏醒时,觉得有两个人走到了身边,其中一个将我抱了起来,我想那肯定是汤大哥,于是就睁开眼看了一下,谁知道汤大哥那圆而大的脑袋似乎小了许多,小眼睛睁得跟水杏一般大,脸色也白净了不少,看了许久才发现这人不是汤大哥,是大队书记方福堂的儿子方德民

“怎么变成他了呢!”我还没想清楚就又昏睡了过去。

据说当夜我就发起了高烧,嘴里说些莫名其妙的鬼话,妈妈将我背到王奶奶那儿,王奶奶摸摸我的头说:“不碍事!怕是撞鬼了,给他叫叫就好了。”

回家后等到半夜,妈妈就拿着饭勺一边敲门框,一边说:“榆子跟妈妈回家吃饭了!”连续三次。

这些都是别人告诉我的,当夜我就是感觉有一双温暖的手将我抱起来,然后就听妈妈在耳边说“来,让妈妈抱抱,儿子哪难受?妈哄你睡觉……”

那声音好温柔,从小到大我没有妈妈哄过自己的记忆,从懂事起就是姐姐陪着我。我觉得妈妈身上好柔软,妈妈的声音好香甜,妈妈的一切都是那样好,我真想一病不起,永远躺在妈妈怀里。这也成了我一辈子最温馨的记忆。

三天后,我终于可以下地走动了,这些天我一直病着,仿佛中觉得大家都在忙,这时才晓得原来姐姐和方德民订婚了,头茬礼已经过完了。

好像爸爸得了不少钱,他自己边喝酒边说:“有钱的聘女,没钱的卖女,没什么了不得的。”

方家非常有钱,除了砖房外还有一排自己的猪厂。方德民高中毕业后去了乡里做教师,人也长得斯文漂亮,按理说这门亲事还是不错的。但是我总是觉得有点问题,看见姐姐和他坐在一起,从心底涌起一种悲凉的感觉,觉得两个人苍白的没有血色,漂亮的像一对纸人或者是喝了汞的活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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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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