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父母都起的很早,我因为焦虑没有吃下多少早饭,匆匆喝了一点粥,就站在门口等海风。
海风很准时就到了,他帮我将行李搬上车去,说来好笑,我们那时坐的还是马车呢,车老板是海风的一个小学同学,对我非常好。“你爸爸呢?”一切就绪后,海风问我。
“谁知道,干什么?”我问。
“等他一下吧,和他道个别。”
“不用了。走吧,别迟到了。”我心急如焚的说。
于是车老板把马鞭一甩,我们开路了。我不经意间回头,发现妈妈一直站在村头看我,树木掩映着,柳絮飘飞着,妈妈就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望着我。我把头扭回来,趴到行李上哭起来。海风将我扶到他的肩膀上说:“干什么,别像个女孩子,哭起来,没完。”
“没有,谁哭了。”我犟嘴,但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下来,他一边帮我擦,一边笑。
等到了乡的客运站,海风的同学帮我把行李扛到车顶上后才离开,剩下的就是我和海风坐在汽车里等着开拔。
汽车开动了,我心里像喝了辣椒水一样,一边烧灼的难受,一边还在不停的翻滚,我将头转向车窗向外看去,成片的农田向后飞驰,粗壮的白杨也倒向车后,低矮的灰色土房越来越小,几乎混进了绿色的地平线,还没有离开,我就开始惦记妈妈。
突然间,一匹马从车后窜出来,我爸爸正骑在马身上。他手里拎着一包沙果,那是我平时最爱吃的。我顿时呆住了,他一大早出门难道是给我买沙果去了吗?
“木子,你看,那是……你爸爸!”
“是啊,可是他赶不上汽车。”我说,马离我们越来越远,爸爸在浓重的烟雾中勒住马头,无限失望的看着这边。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无论怎么样,爸爸都老了,是个花白头发的小老头,他今天拙劣的行为,感动了我,我不再那么恨他了,或者在我心理我是爱他的,只是被所谓的恨覆盖着,自己不知道罢了。第四章
三年的高中生活如地狱一般,我觉得眼前布满阴云,一切都是灰色的,我甚至没有看见过高中的太阳,相较之下海风倒是轻松的多。
当了两年的学生会主席,马上要高考了,他怕影响成绩,主动退役了。他说的好,给小弟弟妹妹们倒地方。
新近他得了钢琴比赛第一名,是省里的,听说能在高考中加分,很多人羡慕他。
他引起了全校女孩子的愤恨,因为他的无所谓的派头还有忧郁的眼神,她们不相信有什么事可以让他这样故作姿态,深沉什么啊?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但是从未有哪一个女孩和他正面冲突过,无论怎么想的,在他面前她们都是文雅可爱的。
我经常听到他的风流韵事,但是没时间顾及。因为我成天学的焦头烂额,高中的课程对于我实在太难了,因为我毕竟不那么聪明,一切要靠自己的努力,来不得半点马虎。再有我总是觉得老天不怎么眷顾我,我别想靠幸运办成什么大事,一切都得扎扎实实的。
海风除了送我些资料或者好吃的以外,绝少来烦我,我也在这个时期新交了一批生死弟兄,我开始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其中毛毛成了我最要好的朋友,我和他一起看书,一起讨论,吃饭,甚至梦都做到了一起,我喜欢上了足球,几乎到了痴迷的地步,经常我和毛毛玩到天都黑透了时还不舍得离去,感觉周围的灌木都在黑暗中疯长起来,我对毛毛说:里面有妖怪,要吃人。
毛毛知道我胆子小,总是讥笑我不像个男人,但是他从不用吓唬我来取乐,如果有人做了这样的事,他大都会和人家打一架。
有一天我和毛毛在食堂吃饭,只听排饭口有吵闹声传来,原来是同班的女同学小红因为馒头太硬要求退换,卖饭的不干,正在争吵,小红突然激眼了,随手将那个馒头朝食堂里掷去,只听“哗啦”一声,食堂里面的玻璃应声而碎,可见馒头有多硬吧!
我们都哄笑起来,小红扭着P股走掉了,她的P股比较大,腰又很细,所以走路的时候扭的厉害。
毛毛笑的前仰后合的,他的一头黄发剧烈的颤动着,我回过头看他,他今天和往常一样穿的板板儿的,平时他的每个关节都像被石膏固定一样僵硬,可是他又一时不肯闲着,我真怕他拧破了衣服,每个关节都飞到外面去。
“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我制止他。
“你知道吗?小红最近和你哥海风关系很好。”他们都以为海风是我哥哥。海风也可哪说我是他姨家表弟,无非是怕别人欺负我,罩着我罢了。
“那有什么?”我毫无表情的说。
“我要有他那么酷就好了。”
“他很酷吗?”我斜着眼睛看他。
他点点头:“那是当然,你看他打篮球,胳膊轻轻一送,球就进了。还有他的女朋友那叫多啊,听说有的为他做过流产呢。”
“喀嚓”我打了个喷嚏,然后瞪着他说:“不许胡说,不然我翻脸。你敢埋汰我大哥?”
他立刻禁声了,尴尬的笑了笑说:“我开玩笑的,你看你急什么,你知道吗?他今天把体育老师给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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