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段时光是怎么样度过的,不堪回首啊。
等我要再次准备返校时,槐哥哥来了,惦记着家里的地权,还有很多财产。牛羊什么的满院都是。他问我怎么办,我看着海风。
“这些都得好好经营,是木子的学费。他还要念研究生呢。”海风警觉的看着槐哥哥。
“我接过来吧,到时候木子的学费的我出。”槐哥哥说。
“不,我来接管,到时候他的学费我出。”海风说。
“你这是什么话?我是他哥哥,你是他什么人?”
“我同意海风管!不要争了!”我冷冷的说,“哥哥虽然好,嫂子太尖刻。”
到时候我家的东西都归了他,要钱的时候到成了他救济我,那滋味可太难受了。这个道理我懂。
槐哥哥一扭身走了。
姐姐冲我点点头说:“你做的对,小槐没有海风可靠。”
等到一切就绪后,我就准备起程了,当我锁上门,拎着包走出院子回头看时,真是凄凉啊,往日的鸡鸣狗叫,牛仰马翻都消失了,老虎已经老态龙钟,趴在我的脚步不停的呜呜着。
我忽然觉得自己成熟了,世事本无常,原来是属于你的,你都未必留的住,不是你的又何苦去强求?
海风见我望着院子发呆,就笑着说:“以后回来住我家,我家宽敞。”
“以后再说吧。”我转身很就走。
我们刚到村口就见一个老婆子披头散发的跑过来,后面跟着很多人,吵吵闹闹的,把我吓了一跳。
“没什么。赵老婆子又下神儿了。”
“什么?”我诧异的问。
这时一群人已经到了跟前,赵老汉抱着正在发疯的媳妇往回拽。那女人使劲挣扎,衣服全撸到了肚脐上面,露出来的皮肤看起来还挺白呢。
“我是癞蛤蟆吃秤砣,铁了心了,我就搞破鞋,你能怎么我?”
“回家说去!”老汉还在喊,嗓子都哑掉了。
“我哪里有家,你们不得好死的,传闲话,害的人家孩子没了妈,男人做了牢!”说着就使劲抓起衣服,直抓得血迹斑斑。
“她说什么呢?”我茫然无措的看着海风。
“是她传的闲话,你爸妈才打起来的,可能说的就是这当子事,良心不安了。”
赵老婆子突然看见了我,奔到我跟前,说:“你不是老林家的小子吗?大学生啊?想当年就是你上我家仓房偷东西,看见了我搞破鞋,我的两个儿子都因为丢脸离家出走了,你知道吗?”
“有这事吗?”我回想着。
“我知道你的底细。”她忽然舞舞悬悬的说。
“我有什么底细?” “你是学医的,和我们黄仙水火不同炉。但是我告诉你,你姐姐是杨树精转世,因为你爸爸砍了一棵最老的杨树来盖房,它就投胎到你家败坏你家的门风!”
“胡说!那么我还是榆树精呢!”我刚要走,她又拉住我说:“你是老祖宗手里的榆头拐杖,不信今天半夜十二点会有三块特别大的红云在月亮旁边,那就是我们黄仙显灵呢,而你家的房子会塌,会着火!”
我太生气了,随手从包里掏出针匣,抽出了两根银针,银针在阳光底下闪着刺目的白光。
“你要干什么?”老女人尖叫起来,手不停的忘树上拍,转眼就破皮了,血淋淋的。
我旋风一般抓住她,一针扎到她人中穴上,一针隔着衣服刺进她的腋下。
她一翻白眼倒在了地上,许久才悠悠转来。我什么也没说刚要走,她拉住我的裤脚,语声微弱的说:“谢谢你,救我,你能给我根针吗?我想夹在嘎吱窝里。”
我拿出一根针递给她,她开始哭说:“这孩子心眼真好。我告诉你,你快去找你槐大哥,他媳妇知道你妈是怎么死的,不是你爸爸故意打死的,要她去和警察说,也许能救你爸。”
我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海风拉起我就走,说:“还等什么,快去啊。”
我和哥哥嫂子默坐着,许久嫂子才说:“我不会去给你说,你爸爸不是人,我和你哥刚结婚时,他总是骂我们,和我打在了一堆,把我的脸都挠破了,哪有个老人样!有事没事就乱骂,你哥多大人了,说打耳光就打耳光,还叫它寄生虫,说我们一家都他养活着,还老不正经,我们起的晚些他就进来掀帘子,不是人的事他做尽了,挨枪子他活该。”
“我只是想知道怎么回事?”
“那好我告诉你,我那天听见他们打架就站在后窗户那看热闹,你妈老厉害了,眼睛都红了。你爸爸这一次并没有怎么动手,只是说要你退学,吓唬你妈。他拿了一个饭碗扔过去,是朝旁边扔的,那碗磕到门框上蹦到了你妈妈头上,就是这回事。”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妈妈是爱我情深,深到什么都信以为真,我也是爸爸的儿子,他怎么能让我辍学呢,要辍学早都念不到今天了。
“怎么样你才能去给警察说这个事呢?”海风试探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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