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醉酒
王德成的酒量是非常好的,一斤装的小糊涂仙没多久就快见底了,而他只是脸微微发红,依旧大口大口的吃肉。
嘴里就是反复两句话:“来,喝酒,吃肉(you,第四声)!”
可是,就我的酒量,一整杯白酒下肚以后,已经感到喉咙被火烧过一样,头重脚轻了。
酒精燃烧了我仅存的理智,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使我也学着老王头的样子,大口大口地喝酒。三杯五杯以后,我的眼皮就已经睁不开了。
……
“小寇,小寇……”王德成的声音忽远忽近传来,他的脸一下子清晰又渐渐模糊起来。
“起来——小寇,起来——”是老王头叫我。
“干嘛……”
“我扶你到床上睡……臭小子……真是丢人,才喝了多少啊——”
王德成扶起我,我刚一站起,肚子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喉咙一松,“哗啦”一声,像倒水一样,刚吃下去的东西倾巢而出,全吐出来了。
王德成躲避不及,污秽物一大半都吐到他身上了,连我自己的衣服也弄脏了。
“嗯哪,你个兔崽子,这么好的酒全给你糟蹋了,呵呵——”王德成看看我,再看看地上一滩污秽物,“下次再不给你喝了……”
“老头,我好困——”我只觉得头大如斗,双腿发虚,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劲。
“嗯哪,你这样子怎么睡啊?先洗澡吧,洗完澡再睡啊!”
王德成搀扶着我走进冲凉房。
“你自己行不行啊?”
“嗯……可以的……”
话音刚落,我身子一歪,一头栽下去。幸亏王德成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了我。
“不好使了吧?你先靠墙站着,我去拿张凳子来。”
我靠着墙,头痛欲裂,肚子依然说不出的难受,醉酒的感觉好痛苦啊!
早知道这么难受,逞什么能呢?
“来,坐到凳子上来,我帮你冲冲澡。”我定神一看,王德成把弄脏的上衣脱掉,长裤也不穿了,只剩下一条裤衩,一个肌肉稍显松弛的中年男人,白花花,肉鼓鼓的身子突然出现在你面前,我还是有些不习惯的。
“老头……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能行?扯鸡巴蛋,你站都站不稳,还好使啊?醉酒肯定不得劲啊,你有啥不好意思的。嗯哪,在北方的澡堂子,哪个男人不是光着身子走来走去的。”他大声呵斥我。
我正想申辩几句,肚子又一阵难受,喉咙涌上一股酸水,张嘴就吐出来了。只好弓着腰,驼着背,手扶着墙,胃里反复抽搐着,疼得我眼泪鼻涕一起流。无奈地张开嘴,像狗一样不停地喘着粗气。
“给,喝点水,漱漱口。”他递过一杯温开水,顺手在搭在我的后背上,轻轻地拍打着。
“嗯哪,我快45了,你才27,要是我早婚,儿子不也和你一般大了。有啥抹不开面子的?来,脱衣服……兔崽子,我还要替你爹照顾你……”
妈的,喝多了还被老王头趁机占便宜了!
这个老王头,平时一副迂腐木讷的死样,今天喝了酒竟然那么能说,我被他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全身软绵绵的,只好装着没听见,半闭着眼睛,任由他摆弄。
等到他脱我的内裤时,我还是下意识用手遮挡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家伙粗鲁地拍了两下我的屁股:“兔崽子,咋的啦,大爷我给你脱裤子!”
羞得我无地自容,又不好说什么,只好闭上眼睛继续装醉。
当温热的水从莲蓬头里洒下来时,感觉舒服些了。
老王头很细心地给我抹上了洗头水,用他光秃秃,没有一点指甲的手指头给我抓洗头发,动作很笨拙,但是很用心。
给我身上打沐浴露的时候,当他厚实的手掌触摸到我身上的瞬间,竟然有点想哭的感动。
身体是最诚实的,我潜意识渴望被拥抱,渴望爱抚,渴望被爱。
可是,我一直压抑着这种渴望,因为我的意识里这种渴望不被认可,更不被尊重。
六岁那年,我开始自己洗澡。从那以后,记忆中好像再也没有人给我洗过澡了。
热气升腾,小小的冲凉房里氤氲一片。带着几分醉意,享受着老王头贴心的服务,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觉在梦中。
他的手,依次划过我的脖子,胸膛,肚子,大腿,小腿,然后是脚掌,最后在大腿根部停下来了。水汽弥漫中,他抬起头冲着我笑笑,然后用手指头弹弹我有点跃跃欲试的家伙,包皮撑开露出大半个脸蛋。
“臭小子,你还想大爷我帮你洗鸡巴啊,啊?自己动手洗洗啊——。”
听到老王头带着疼爱的调侃,心里暖暖的。
最后,当水龙头关了。老王头拧干毛巾,然后帮我擦拭脸上的水珠,认真地搓洗了一遍,再细细地将我身上的水一一擦干。
呵呵,最后连脚丫都擦到了。
看着老王脸上带着一种父亲式的慈爱,我竟然不愿意那么快洗完了。那种被爱包裹着的感觉真的很惬意。
“不用穿衣服了,直接到床上睡吧!”他轻轻地拍了两下我的屁股。
“嗯,谢谢老头。要穿衣服,我没有裸睡的习惯。”走出卫生间,我从简易衣柜拿了一套贴身的运动服穿上,倒在床上就想睡了。
可是头依然很痛,肚子也很不舒服,只好闭着眼躺着。
“先别躺着,头发还没干哪!”他随手就拿起旁边的电吹风筒,帮我吹干头发。
“嗯哪,我还没吃饱呢,你先睡会啊!你瞧瞧,把我的内裤都弄湿了。”
他抖了抖稍显宽松的四角内裤,湿水的地方鸡巴的轮廓清晰可见。我靠!尽管没有勃起,但还是挺大的!
“我那里还有两条宽大的运动短裤,要不你换上?”
“嗯哪,没事儿,大老爷们不讲究。平时我在宿舍,天气热基本都不穿衣服。”
呵呵,你肯定是无所谓了,你们从小就习惯在澡堂里赤裸相见,自然见惯不怪。
东北地广人稀,资源丰富,白山黑土,不像南方地带,尤其是广东,山地丘陵为主,耕地少得可怜,要生存下去必须精打细算,脑子不精明就很难有竞争力了。资源少,人又多,竞争自然激烈。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难免会比较紧张,所以说话做事都要迂回曲折些,这样大家才可以和谐相处,不容易撕破脸皮。
记得,我第一次去到北方的澡堂子时,看到所有的老少爷们都吊着一根或大或小,或粗或细的鸡巴在里面晃荡时,那种赤裸裸原始坦荡的场面真的让我叹为观止!
所以北方男人性格多显得粗犷豪放,南方男人就斯文委婉多了。
很多南方同志都喜欢北方人,大概就是性格所致吧!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此话真不假。
王德成才懒得管我在那里胡思乱想,一个人继续自斟自饮,吃得津津有味。
滴滴,床头的电话显示有信息来了。
陈国志:出来洗脚吗?
看看表就快十点半了。我马上就回他:不了,想早点睡。
“还没到十一点呢,出来吧,我有空。”
你有空很了不起啊,你有空我就要陪你吗?真是的,你以为你是谁啊?我有空的时候,你跑哪里去了?我在你眼里算什么?无聊时的调剂品啊?
“真的不去了,很累想早点睡。”
“嗯,那好,你早点休息吧!”
看得出他有点不满,浑身难受的我也懒得理他了。
“老头,我想喝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醉了,老想喝水。
“喝吐了,自然会想喝水。不过多喝水是醒酒的好办法。你多喝点。”他给我倒了一大杯温开水。
桌子上的鸭子就剩一个骨架了,他还意犹未尽地一边喝酒,一边吧唧吧唧啃着骨头。
有时,像老王那样活得单纯简单不也是一种幸福吗!
看着他笨手笨脚地收拾着残羹剩菜,有点好笑。这个酱油瓶倒了都懒得扶起来的巨婴型中年男人,经过大半学期的独立生活,终于学会做点家务活了。
等他咣当咣当地收拾完毕,又清洗干净以后。我看看表已经十一点多了。
他从厨房厨房出来,坐到我床前,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就喝了那么点酒,吐得小脸都绿了。嗯哪,现在好点没?”
我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句:“好点了,不过头还是很痛,肚子也难受。”
“嗯哪,醉酒都这样。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都吐出来了,胃里当然难受了。要不,我再给你烧点开水,半夜里怕你口渴。”
他起身就烧开水了。看他敦实的身材在那里忙活,突然有了一种说不出安全和踏实。
假如,他是陈国志多好!
趁着烧水的空隙,他坐在椅子上点燃一支烟,缭绕的烟气中看到他紧促的眉头,表情很复杂,看不出是喜是悲。
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要不,把他留下来?
这个念头出现时,我都被自己吓了一跳。怎么回事?难道我对王德成有了感觉?是因为陈国志今晚没有陪我,还是老王头的悉心照顾让我动心了?又或者是人在难受时特别脆弱,格外需要别人的照顾?
“来,再喝点水。”正胡思乱想着,老王又端来一杯水。
“刚喝过,我不渴。”
“没事儿,多喝点水,解酒。”我只好又喝了一杯。
“嗯哪,十一点半了,我该走了。”他拿起西裤准备穿上。
“要不……今晚就……留在这里睡吧?”我不敢看他的眼睛。
“嗯?哈哈,留下来,你不嫌我埋汰啊?”他好像吓了一跳。
我脸一红,开口掩饰:“我喝醉了,到现在还难受着,晚上有什么意外,你负责啊?”
“呵呵,你就扯犊子吧,明明是你自己喝醉,还赖到我身上来了?”
“谁叫你说请我吃饭,还要喝酒,还要我陪你喝啊,那现在我喝醉了,你不用负责啊?”
“嗯哪,你就会扯鸡巴蛋,滚犊子!”
话虽然说得很难听,他还是拿着衣服裤子进了冲凉房。
“那里有一条新的毛巾,你可以用。”
我冲着里面喊了一句,心不禁有些隐隐的得意。
六月的深圳天气虽热,但连续下了几天的雨,晚上也有了凉意。
我怕挂蚊帐会闷,就点燃了蚊香。
淡淡的檀香伴着风扇的凉风吹来,我开始有些困意了,朦朦胧胧闭上了眼睛。
“你的运动裤放在哪啦?”
一睁眼,看见王德成浑身沾满了水滴,一丝不挂地站在我床前,胯下的大家伙赫然向我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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