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滩之夜
下午参观了震惊全国的红楼,带队的导游滔滔不绝地介绍那些或真或假的各种传闻和小道消息,甚至还向我们兜售那些没有封面的光碟和书籍。所谓的参观实际上仅仅就是坐着车在外围兜了一圈,远远看了几眼,主要的那两栋主楼根本无法进去,纯属忽悠。
一帮人眼巴巴的样子,颇有些失落的感觉。
相信赖昌星的生活是怎样的无人关心,更多的是想了解仅有五年级学历的他是如何利用杠杆原理,竟然可以把那么大的一个地球撬起来的。
听导游说:
赖昌星的公室里挂着一幅国画,画着一只伸长利嘴盯着水面,随时准备叼鱼的鸬鹚。正是这个赖昌星组织的“行贿大军”,几乎把厦门市公安、海关的领导干部“一网打尽”。
不能不说赖昌星对人性的把握是极其精准的。
也说明只有天赋异禀的人才能做到的。
不怕领导讲原则,就怕领导没爱好。
我不怕你什么都不喜欢,世界这么大,总有你喜欢的!
人无完人,每个人均有弱点,只是你是否用心去发掘!
能说出这样的名言,难道他不是一个洞察世情,深谙人性的哲学家吗?
不法商人送出去的只是蝇头小利,得到的却是高达几倍、几十倍、乃至上百倍的高额回报,自然也就穷追不舍,乐此不疲了。所以,与其说贪官是被不法分子打倒的,倒不如说是被自己打倒的。
人性的弱点就是如此。
难怪经济学上说,说服一个人的最好办法就是给予利益。
……
导游带我们走进了厦门大学。
虽然厦门大学的名气不如国内最顶尖的那几所,但是因为校园风景绝佳,被称为中国最美的大学。
学校依山傍海,正大门与南普陀寺景区大门紧邻,另一边则是美丽的海滨沙滩与胡里山炮台,视野开阔,景色秀丽让人流连忘返,能在这里读书生活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因为正值暑假,校园里学生并不多。
我们可以随心所欲地漫步在校园里,徜徉在亭台楼阁和红花绿树丛中。三步一景观,五步一图画,心情如盛开的鲜花一样绚烂。
看着陈国志和领导们装模作样地围在导游身边,我径自和张翔到处转悠,让他帮我多拍些照片,至于导游讲了什么,早已无暇顾及了。
一帮女同事面对如此美丽的景色,一边哇哇惊叫,一边在镜头前骚姿弄首,生怕错过任何一处地方。
用陈国志的话来总结她们的姿势不外乎就是全身就一个疼字:头疼——用手摸着脑袋;牙疼——用手拖着腮帮子;肩膀疼——用手搭着肩膀;胸口疼——用手捧着胸口;膝盖疼——用手扶着膝盖……
我细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还真是那么回事呢!
有时,我也会很佩服陈国志猪头一样的脑子,怎么会有这么多奇怪的发现呢?
常常自诩比他聪明的我怎么没有注意过这些问题呢!
惭愧!
厦门大学的建筑也很值得欣赏,这里的旧建筑被喻为“穿西装,戴斗笠”,意思是中西风格结合。但这种结合并不突兀,反而让欧式的建筑有了中国人的地气。
大部分建筑都是欧式不对称的风格,粉黄、米白、朱红、淡蓝的颜色在蓝天和海滩的映衬下,少了一份中国式的古朴,却多了几分现代时尚的气息。
在厦门大学的发展历程中,众多教育大家和学术名流如林语堂、顾颉刚、鲁迅、陈景润、余光中等都和该校具有渊源。
我没想到鲁迅和林语堂都在这里任教过。
读书时代印象中的鲁迅是铁骨铮铮的民族英雄,人们总说他的文章是插向反动派的一把锋利的匕首。连头发和胡子都是如针般根根扎起,这样的鲁迅虽然可敬但并不可爱。
相比之下林语堂的做派就更接近现代人的审美范畴。
林语堂年轻时模样俊朗标致,风流倜傥,学贯中西,才华横溢,他富有创造性地把英文的Humour音译为中文的幽默,从而使幽默一词在中国迅速流行开来。主张文风“清淡”、“隽永”、“甘美”,作品具有“性灵”、“闲适”的特点,逐渐自成一个小品散文流派。
他写的《生活的艺术》一直是我的心头好,偶尔翻翻常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或者可以说,他富足悠闲自由的生活正是我所向往并为之追求的。
在规则的范围内自由生活也许是每个现代人的至高理想吧!
厦门大学从创建起就卓尔不凡,站在一个极高的起点上,具有强烈的时代和民族使命感。1919年7月,在筹办厦门大学的演讲中,陈嘉庚慷慨陈词:“救亡图存,匹夫有责”,“民心不死,国脉尚存,以四万万之民族,决无甘居人下之理。今日不达,尚有来日,及身不达,尚有子孙,如精卫之填海,愚公之移山,终有贯彻目的之日。”正因为有这种使命感和几代“厦大人”的不懈努力,使得厦门大学早在20世纪八九十年代就以其深厚的历史积淀和影响力而成为当时中国少数名牌大学之一。
当初王菲就是考上了厦门大学又放弃了,然后才去了香港。如果她入读了厦门大学,也许世界上就多了一个知识分子,而少了一个顶尖的流行歌手了。
逛完厦门大学,我已经累得不行了,导游又带着我们去逛商店。我一则没什么钱,二则又困又累,给陈国志发了个信息,就让张翔带着我先回酒店睡一觉再说。
回到酒店,我连衣服都没脱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被手机的铃声吵醒。
看看时间已经是快午夜十二点了。
电话是陈国志打来的:“睡醒了没?”
我发现隔壁的李主任也没回来睡觉。
“还困呢!”
“你六点不到就睡了,现在足够八小时了。晚饭没吃你不饿吗?”
“嗯,你一说好像是有点饿了。”
“出来吧,我带你去吃东西。李主任和校长他们打牌呢,放心。”
“你不用作陪吗?”
“我已经陪了一个晚上了还不够啊,跟他们说我出去吃宵夜。”
呵呵,这个陈国志也够厉害的,既要周旋在领导周围,还要抽空和我谈恋爱。他也不嫌累,我都心疼他了。
走到酒店外面,才发现陈国志拿着一大袋子的东西。
他看见我来了,使了个眼色转身往海滩那边走去。
夜深了,周围人已经很少了。偶见一些情侣躲藏在黑暗的各个角落里。
他专门挑人少的地方走,好不容易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找到一个安全地方。
两块巨大的石头把周围隔开,面向大海,我们就坐在夹缝里。
他靠着石壁一屁股坐下了,向我点点头:“来,坐到我这里来。”
我靠着他也坐下了。
他两手环抱着我的腰:“饿吗?”
“有点。”
“来,那先吃点东西。那里有烧鸡腿,卤蛋,火腿肠。”
他翻出袋子里的食物。
天上没有月亮,深夜的大海黑魆魆的,有些怕人。但凉爽湿润的海风温柔地舔在脸上,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陈国志两只粗糙的大手同样温柔地抚摸在我的胸口和肚皮上,我一转身坐在他的大腿上,随即吻住了他的嘴唇。
“呜……不是饿了么……你先吃东西。”他嘟囔了一句。
“你呢,你不饿吗?”
“我也饿……我也想……吃你。”
我伸手在他鼻子上刮了两下:“流氓!”
窸窸窣窣好一阵,我才把他的衣服脱了。
他刚洗过澡,身上带着淡淡的香皂的味。
我把鼻子拱到他的腋下,长长的腋毛粗野恣意地撩拨着我的神经,我忘情地嗅着他身上特有的气息。
他健硕粗壮的两只手臂把我抱在怀里,三两下就把我的衣服全扒光了,瞬间就叼住了那早已坚硬的部位……
静谧的大海疲倦地打着哈欠,周围只有一阵阵有节奏的海浪声。
哦,好深沉的夜色!
鼓浪屿之恋
“蜜月之旅”的最后一天了。
心情有些复杂,希望可以和陈国志多呆些时间,但是又想念分别已经好几个月的家乡和亲人。
尽管和四十多个同事在一起走走停停,吵吵闹闹的,有时也觉得中年妇女堆里难免有些聒噪。但毕竟老师之间的利益纠缠是比较少的,相处时间长了,我慢慢也习惯了那种带着俗气的生活气息。
不能不佩服陈国志,他的情商的确比我高出不少。在一群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总能找到机会和我偷偷地单独在一起。
这种鬼鬼祟祟的偷情让我有点上瘾,一方面为我们的行为感到心惊肉跳,一方面又觉得这种刺激是无与伦比的。不管是在火车的厕所里还是黑夜中的海滩上,都不断地刷新我的世界观。
越是难以得到的你就越要证明给别人看,这或许也是人性的弱点吧!
深沉的夜色中,海浪在海风中轻轻吟唱着。
当陈国志满足后像老绵羊一样躺在我怀里的时候,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少爷,我有点担心……我好像有点离不开你了。”
声音有点忧虑也有点无奈。
也许陈国志刚开始和我交往,是把我当做一个好朋友好兄弟来相处的,在逐渐深入的生活中,他慢慢尝到谈恋爱的滋味,他才意识到原来恋爱是这么甜蜜,这么美好的。这种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他恐慌是自己也很迷恋这种感觉,他担心自己难以掌控这种感情。
我知道,他是真的爱上我了。我也一样,几乎每时每刻都会想起他。
而且,我比他更担心,旅途中他只是没什么闲杂分心的事情,所以才会特别依恋我。一旦回到家里,恢复丈夫和父亲的角色,他也许就会忽略我了。
为什么两个相爱的男人不可以结婚呢?
惆怅哀伤中……
对于鼓浪屿,我最早的印象是来自高中时代语文书上的介绍,说那里是现代朦胧诗代表人物舒婷的家乡。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我在县城里上中学。没有网络,没有电脑和手机,大家有限的课外知识都是从报纸杂志书籍上来的,那时候爱好文学是一种很时尚的行为,如果你不是一个文学爱好者,基本上就被判定是一个无趣的人,是会被人歧视的。
尽管所谓的文学爱好者不一定就是要读经典名著之类的大部头,但是你必须看过一两种标志性的文学杂志,像《人民文学》、《花城》、《青年文学》,崇拜的偶像不是鲁迅、老舍、巴金,就是金庸、三毛、琼瑶。再不然也要订阅过《少男少女》《少年文艺》、《儿童文学》这种流行读物,档次再差也要和凤姐一样看过《家庭》、《知音》、《故事会》等。
校园里稍有点水色的女生肯定是某个诗人的铁杆粉丝。
那时经常会看到高年级的男女生手里拿着或者腋下夹着某个诗人的诗集或是散文集,特有文艺范地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在校园里匆匆走过。
初谙人事的他们在操场的大树下,花坛边,校道旁三五成群地讨论着某个作家或诗人的某部作品,某段特别有感觉的句子。
记得那时高中的语文老师是个身材瘦削,成天佝偻着背,带些酸腐气的中年男人,生性胆小怕事的他虽然有一个身材壮硕,性格泼辣的老婆,但并不妨碍他津津有味地在课堂上给我们介绍朦胧诗派的诗人北岛、舒婷、顾城和他们的作品,有时还会顺便讲述席慕蓉、余光中的诗歌。
兴致来了还会用他一口蹩脚的普通话情绪高涨地朗诵他喜欢的诗。
语文课上他详细地给我们讲了舒婷的那首代表作《致橡树》,这首浅白又不失含蓄,朴实又真挚的爱情诗深深打动了恰好正是情窦初开的我。
这首诗也成为我多年来一直珍藏在心中的一首现代诗。
因为这首诗,记录了我青春时代的一段感情记忆。
致橡树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也不止像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也像戟;
我有我红硕的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爱——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
足下的土地。
高中时代的我营养不良导致个头矮小,(悲剧的是现在也不高)模样普通,黄黑干瘦,家境贫寒,成绩也不拔尖,在人群中卑微得毫不起眼。
因为同志的身份尚未认同,让本来性格开朗的我无法面对自己平静生活下波涛汹涌的情感变化。青春期悸动的我第一次喜欢上了别人(秦晓军),他是我的同班同学,书上说喜欢上一个人是人逐渐成熟的标志,本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可要命的是他和我一样也是个男生。
上帝,你知道吗?为什么我会是这样的人?是哪里出错了吗?
喜欢自己的同性,世界上有没有像我一样的人呢?
环顾四周,反复考证,好像没有。
这是一件令人羞耻的事,也是让人难以启齿的事。
压抑着心中所有的一切,偷偷地把自己的心事都倾诉在箱底里日记本上。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抚慰着处在暗无天日的自己,像怀揣着一个定时炸弹一样惶惶不可终日,在恐惧和痛苦中反复煎熬着,曾经无数次想放弃上学甚至结束自己的生命。
尽管在很小时我就开始意识到自己和别人的不同了,但是一直都没有遇到真正让自己心动的人,就算心里有些难过可没有太在意。
但当你身体和心理开始逐渐成熟了,你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而疯狂地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你才发觉原来你的不同有多么可怕。
更让你胆战心惊的是你所有的情感都无法向身边任何一个人透露一丝一毫。因为你隐约知道,这种特殊的情感不为世人所接受,一旦你暴露于人前将会至于万劫不复的深渊中。
一个年仅十六的少年,他用什么来承受这生命中难以承受之重呢?
舒婷的《致橡树》仿佛黑暗中的一点烛光,点亮了我在摸索中前行的路。
在那些特别煎熬的日子,我常常会偷偷地轻声地朗读里面的句子,给自己前行的力量。
把这首诗用自己最好的字体抄在笔记本上,还写下了自己许多幼稚的体会。
孤独无助的我只能以这种方式来抚慰心中那份脆弱又千疮百孔的感情。
这首《致橡树》也成为诗歌朗诵中的经典作品,尤其是以姚锡娟的版本最为出名。
舒婷自己接受采访时也说写了很多作品,但说到名气和影响力始终没有超越《致橡树》的。
在没有任何图片资料的情况下,我和很多正值情感多思的同学一样,不停地猜想,能写下这么美丽诗句的诗人究竟是一个怎样蕙质兰心,才貌双全的绝代佳人啊!
若干年以后,我在一本杂志上终于目睹了这个原名叫龚佩瑜的舒婷的庐山真面目,现实和想象的那种反差是强烈的,以致那些年来一直让我难以释怀。
出来工作了,断断续续读了不少舒婷的作品,慢慢地开始接受她的形象,后来甚至认为她本来就应该是长成那样的。
我曾经和陈国志说起这个笑话,他说我不应该以貌取人。
我说,人们不是常说字如其人,文如其人吗?
我这样想也不过分吧。
在心理学上有一种补偿心理说,说得也有道理吧!微信圈里不正是这样缺什么就秀什么吗?
我一直对自己三等残废的身材耿耿于怀,所以我对高个健硕的男人情有独钟。
那曾经喜欢过我的人,我相信无论出于哪种理由总不会因为我的身材吧!
“你错了,我就是喜欢你这种寇大郎!”
“个屁,你就是撒赖故意抬杠。”
“没有啊,你看我俩身材刚好般配,抱起来多容易接吻啊!”
“神经啊,那么多男人和我差不多高,不见你喜欢啊?”
“这个……也难说?”
“什么,你想干嘛?”
“想干嘛,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你想吃shi了!”
“你看你……好歹你也是个语文老师啊,这么没修养!”
“当然,我的修养是对有修养的人,对无耻的人只能用无耻的手段……”
陈国志一时语塞,只好冲着我直翻白眼。
好,我就喜欢气得他吹胡子瞪眼睛。这好像特别有快感!
……
鼓浪屿(英文:Kulangsu)原名“圆沙洲”,别名“圆洲仔”,南宋时期命“五龙屿”,明朝改称“鼓浪屿”。因岛西南方海滩上有一块两米多高、中有洞穴的礁石,每当涨潮水涌,浪击礁石,声似擂鼓,人们称“鼓浪石”,鼓浪屿因此而得名。因涨潮水涌,浪击礁石,声似擂鼓而得名。鼓浪屿街道短小,纵横交错,是厦门最大的一个屿。
说是最大的一个岛屿,方圆不到两公里,总人口大约两万人左右。导游带着大部队参观了菽庄花园、鼓浪屿钢琴博物馆、日光岩,剩下时间就由我们自由活动了。
大家三三两两散开了,尝小吃的,买特产的,捕捉风景照相留念的。众目睽睽之下,陈国志一直陪在领导的周围,无法分身勾搭我。
我只好和张翔两个人到处瞎逛,不到一个小时就把整个岛逛完了。
鼓浪屿全岛的绿地覆盖率超过40%,植物种群丰富,各种乔木、灌木、藤木、地被植物随处可见,粉墙黛瓦,绿树红花互相辉映,令游人赏心悦目,流连忘返。更神奇的是整个岛上没有一台机动车,街道整洁,生活悠闲,一脸恬淡的人们慢悠悠地散步走在青石板上,相比起快节奏的深圳,这里真的如世外桃源一般恬静温馨。
难怪,舒婷在这里能写出那么多锦绣文章。
只可惜无人引荐,无法前去拜访她,一偿多年的夙愿。
夕阳西下,我独自一人来海滩,看着天边灿烂的彩霞。“过尽千帆皆不是,余晖脉脉水悠悠。”不禁有些怅然若失:假如,有那么一日,可以和自己的爱人在某个小岛相宿相栖,共度余生那该多好啊!
只感叹天意弄人,贱如草芥的命运就只能随波逐流,无法把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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