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下周他要上班了,我说好啊,我送你去。
他说,要不我下下星期再过去住吧,那边什么都没有。我说算了,你去上班就一起搬过去吧。
他说好吧。我不想顺水推舟的接着他的话留他多住几天,反正要走的,有那几天和没那几天都一样。
程蝶衣说,“少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叫一辈子”。既然我们没有一辈子,那这几天还要它干嘛?
周末的下午两人又去了一趟家乐福。想想上次来的时候,还有上上次来的时候,还是温馨的场景呢。原来,那都是我自己给自己编织出来的假象。原以为跟他上了床,他就是我的了,其实他还是他,我还是我。
“买床厚实的被子吧,你那没有空调的吧?”
“都这时候了,也不需要空调的吧”
“厚实点的被子总归好点的”
“随便买一床将就将就”
“不行的”
我执意为他选了个羊毛被,但又想到可能男人盖了会难受,就又帮他买了个薄一点的。他就傻傻的跟着我,似乎看出了什么。
“真不用买啊,随便凑合啊”
“你能凑合我不行,万一我哪天饥渴了就找你去”
“你天天饥渴”,他居然微笑着说。这是在和我打情骂俏吗?
“本来嘛,你说让我去找你的啊”
“别说这个”
……
若甫,如果真的可以,我们做回兄弟也行吧。可不是说了嘛,爱过就不一样了,你不再坦然,我也不再坦然,既然见面会有折磨,那就这样吧。
……
“毛巾选这个吧,竹纤维的,舒服”
“我那条还能用啊”
“留给我擦脚”
……
“垫被还要吗?或者家里你学校盖的现在垫下面”
“行”
……
“买个毯子留你夏天用啊?”
“想那么远干嘛?”
……
“牙刷牙膏什么的,家里还有一堆,回去拿吧”
“行啊”
……
“衣撑呢?”
“我的不都在你那嘛”
“挂着衣服呢”
“那就再买一把”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逛超市吗?”
“不记得了啊”
“衣撑啊!你说分我用的!”
“你怎么什么都记得啊?”
“你知道那衣撑多少个吗?”
“十个啊?”
“不对,十二个”
“一打哦”
“不是,我数过,一个一个的数过”
“无聊”
……
“若甫”
“啊?”
“记得想我”
“干嘛搞的跟生离死别似的啊”
“也许就是呢”
“别瞎说了,回去吧”
“好”
……
“若甫”
“啊?”
“你开车吧?”
“我没带本啊”
“我想让你带我一段”
“抓到挨罚的”
“没事啊,一小段就行”
“那好吧”
……
“若甫”
“啊?”
“那些衣服你还拿走吗?”
“拿走啊,你不想给我啦?”
“留一件给我”
“你的好多我不都穿过嘛”
“不一样的啊”
“别说了,再说我都要哭了”
“是吗?”
“呵呵”他笑了。
其实,我也跟着他笑了,但是心里在哭。
52,
2005年3月6号,是他离开的日子,那天周日。如果刨去春节,我们在一起也就住了50来天。
找到工作的这些天,我明显看出了他的高兴。毕竟,这是一个男人迈向事业的一步,尽管有过一段不愉快的工作经历,但最终他又要上路。
难过于他的离开,也为他默默的祝福。
我在想,这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我们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我问过若甫多次,他都搪塞过去了,其实,他也不知道。
我在不停的问我自己,最后发现,还是曾经的那个人,那个自己深爱的人。现在他走了,我也不用再逃避我的内心。
抓不住,无奈的放手,就当是我的伟大吧。
如果真有上帝,如果真有苍天,请你告诉我,我到底是对了还是错了,好吗?如果我是对了,为什么此刻我很疼,谁来安慰我?如果我是错了,那若甫会很疼,我又不能安慰他。
浑身无力,像是被人掏空。
没有任何思想地把自己扔在家里的沙发上,看着电视里的人影浮动,想想自己躺着的地方就是他躺过的,伸手摸摸身边的角落,感受不到一点他的存在。
冰箱里上次买的酸奶还没有喝完,我又不爱喝,忘了让他带走。好在,我现在已经习惯了大蒜,生的,熟的也都能吃,那半袋大蒜应该能很快吃完。
躺在床上,上次买的枕头又忘了让他拿走,上面好像还有他的头发,短短的,硬硬的。
床单上的毛发,肯定不是我的,我的没有那么硬。
又想到那个晚上,热血沸腾。
你走,我对你没有承诺。我说我要去找别人,你也只说去死。那就让我去死吧!我想试试,是不是真像诚说的,我就不能爱上别人。
我第一次进入了同志聊天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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