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他的生日。
“若甫,你的生日快到了”
“大男人过什么生日啊!”
“孤独的大男人才不过生日,你要什么?”
“我要房子”
一时语塞。
房子真是折磨人的一个话题,结婚的没结婚的都想要。我知道他是开玩笑,但是即使是玩笑也是因为觉得太过不切实际,而不是真正地不想。
“房子会有的,先送你个电脑,明年送辆车,后年送房子,怎么样?”
“你去挖煤吧!把你累死”
“相信我,累不死”
“我什么都不要,实在要买,送我个哈根达斯的蛋”
我最搞不懂的一件事就是一个大男人什么时候迷上了哈根达斯。在南京的时候,很少吃甜品,更好像没看到过哈根达斯。自从上次看到别人吃买了一个尝试,他便一发不可收拾。就像牛仔裤一样。
“宝贝,你成女人了”
“去死吧!”
“咱大男人不带吃那个的,以后别吃了”
“虚伪!我喜欢干嘛不吃?”
想想也是,我们身为同志,好多时候逼着自己去健身,逼着自己留胡子,甚至逼着自己去抽烟,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男人一些。这就是不自信和虚伪吧。
“到时候给你买10个,吃死你”
“那还是别买了,800块可以买条LEVIS”
“你什么时候这么腐败了?”
“这不都怪你啊”
完了,这小子已经被惯坏了。
“有一天让你哈根达斯都吃不起你怎么办?”
“换人换人”
“男人女人?”
“都行”
完了,这小子是不是转性了?
时常在这些小对话和小细节里,我生怕发现若甫变得不再朴实,变得不再纯净。我不知道如果真的有那样的一天,我会不会还爱他。我会不会忽然不认识这个人了?
到北京的半年后的一天,我看到了若甫银行卡上的钱数,我被他再次感动。
因为我要急用钱,就让他送过来,我在中关村的工行等他。他在学校,身上只带了自己的银行卡,他就把他自己的带了过来。
我以为上面只有诚的一万块钱,可能也没那么多,因为若甫平日里会不时给我买点东西,还会和同学一起出去喝酒吃饭。结果一查,上面居然有近两万。
我问他,他说都是我平时给他钱他攒下来的。我问他攒了干嘛,养老吗。他说他不想若琳没钱的时候每次都向我要。我说,“傻瓜,若琳也是我的妹妹啊”。
我没怪他对我的“见外”。我感动于他的真实,他的朴素,他的恒心。一个人平日里能把很多一百,五十的钱攒下来去存起来本就是件比攒一毛两毛要难的多的事情。
一毛两毛已经让我们觉得不是零钱了,而不是钱,随手一丢,日积月累,时间会帮你攒。而五十一百地攒,就需要克制,需要用真心,需要有爱地去攒。当然,我说的是没有收入的前提下。
……
他的生日,我给他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THINKPAD T60。他以为只要5000块钱,我说是啊,比台式机贵多了。
他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好在他知道用。不然就是一个真“傻子”了。
生日的当晚我们去看了场电影,没有看到卖花的小女孩,不然我想主动买一束9,
研一的下学期,一个女孩走进了我们的生活。以后叫他真。
真是个东北女孩,沈阳人。真个子有1米7,长长而乌黑的头发,大大的眼睛,白皙的皮肤,纤细纤长的手指,弹了一手好钢琴。
真在学校里是很多男生讨论的对象,尽管一大帮大龄青年已经不怎么再像大一大二似的那么打鸡血似的讨论班上女孩了,但是真却老是进入我们的耳朵。
若甫比较喜欢听讲座,有的时候隔壁学校的讲座他都会要我带他去听。我不太喜欢听讲座,一是因为晚上我会和几个老板吃饭,二是经常自己一个人听听音乐或者出去散步。所以刚开始陪若甫去了几次,后来就很少再去。
若甫和真就是在讲座上遇到的。本是一个班级的同学,但是平日上课大家都是准点去准点回,基本没有交流。研究生期间的课余生活也不像大学那样会一起出去爬山一起出去玩,大家都认为那是闲的蛋疼的事情。
若甫说,是真主动和他说的话。这个事情我从来没有怀疑过。
若甫属于憨厚的男人,真说以后有什么好的讲座会通知若甫,若甫自然说好,于是二人也就相互留了手机号。
若甫回家就和我提到了真,
“那个真今天在讲座上碰到了,和我说话来着”
“看上你了吧”
“别胡说,不会的,同学嘛”
“有什么不会的啊?”
“我说不会就不会”
看到他严肃的神情,我相信他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可是,我的意思也没有说拒绝让他和女孩交往。
我一直相信,在我和若甫的生命里,一定会还有女人的进入,只是我不知道会是谁,会在哪一天。就像真的出现,神秘而突然。但是,我没认为它是件坏事,因为我不再怀疑若甫对我的爱。
同时,我又在思考,我来北京的目的是什么呢?曾经给他分析的那三个原因的第三个还清晰在耳。我曾经告诉他,我给你提供一个舞台,你自己去闯,自己去飞,有一天你决定要到更大的舞台上去了的时候,毕竟你有自己的基础,有自己的事业,再次起飞的时候不至于摔倒,那样你才不会恨我。
带他来北京,我是在赎罪,我也是在进行着自我救赎。对于真,我大可以不管不顾,因为这样的事情在我们漫长的一生中会不止一次的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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