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经典好看《我和BF这九年》忆若甫 -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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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若甫,已经是4个月后的事情。

那4个月的后两个月,我精神一度面临崩溃的边缘,断断续续的感冒发烧,断断续续的情绪失控。平生第一次和人打架,脚板上现在还留有玻璃碎片的伤疤。平生第一次踢足球,在若甫曾经踢球的地方,差点摔到下巴脱臼。

我几乎每天一个短信地询问、表达、倾诉,但从没有得到过任何的回音。

情绪慢慢平复的时候,我开始想到已临近毕业,找工作的事情已经无法再拖。小马靠家里的关系进了南京的一个比较有名的国企;大刘回家继承家业,和他爸爸一起合开工厂;莹说要出国去看看……

寒假的时候见到过我一个忽然出现的叔叔。他在南京有自己的公司,让我去他那帮忙。当时,我也只是随口说会去看看,根本没放在心上。

如今离毕业已经很近,我忽然觉得恐慌,通过父母才又找到了那个叔叔的电话。

再次坐上熟悉的70路。

熟悉的报站声,永远傲慢的驾驶员,拥挤不堪的车厢。我任凭别人在我身后推推搡搡,自己却耷拉着脑袋透过人缝窥探着外面的一切。

隔壁的几个大学已经初具雏形,有的建的像寺庙,有的建的像墓地;不远处时时阵阵传来的开山声提示我仙林的这块净土已经开始沾染了城市的肮脏。

人,总是那么的自以为是而又不知廉耻,以为自己的所为可以改变很多。我们去侵占,我们去吞噬,我们去索取,我们去掠夺,我们破坏的不仅仅是它本身的宁静,还有它从头而来的真实。

一大群人呼啸着来,如今我们又将呼啸着去。回首四年,我们什么也没能带走,留下的是我们再也无法拥有的青春。

我们以为,在树上刻字,在地上撒尿可以留下印记;我们以为,炸开青山,修建楼宇,广铺公路可以带来文明;我们以为真心付出、全情投入、痴心等待可以换来真爱。

在酒醉梦醒之时,我问自己:是吗?

85,

从叔叔那回来,无兴而去,扫兴而归。

推开宿舍的门,就看到了若甫。他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书桌上,摆弄着手里的手机,一款已经很旧的爱立信。

头发有点长了,胡子也没仔细的修剪,穿着他大一穿过的那件土黄色的夹克,裤子还是他哥哥的那条熟悉的运动裤,鞋子是一双新鞋,白白的,显得格外扎眼。

“回来了?”这3个字,我憋了好久,终于还是鼓足勇气问他,声音很小。

“嗯”他的声音比我的还小,几乎听不到。

大刘那时候也已经回校。他兴奋地把若甫带回来的野板栗扔了一袋给我,“尝尝,野生的,若甫带来的”。

我匆忙而慌乱地接过板栗,像是接到一个手雷,像是接到一束玫瑰。

我没敢直接打开就吃,怔怔地拿着板栗望着若甫。他坐着一动不动,背对着我们,也不说话。大刘是个很聪明的人,借故起身马上就出去了。

我轻轻地走到他的身边,更仔细地看到他的胡茬,看到他的脸。一个寒假,似乎比原来黑了不少,人也有了些消瘦,心里如刀割般难受。

我就看着他,没问,没说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终还是滑落下来,我转身轻轻地擦去,不想让他看见。

走到洗手间洗了把脸。再回来时,若甫已经躺在床上。

我就走到他床边坐下,继续看着他。我在乞求,我在等待,我也是在询问。乞求他看到我的存在,等待他向我发火,询问他是否一切安好。

沉寂好久。

“我马上搬走了”他最终说了一句让我怎么也没想到的话。

“不是没毕业呢吗 ?”我天真地把毕业设定为我们的分手之期,没想到说来就来了。

“我找到工作了”又一句让我没想到的话。

“什么工作?在哪?”我非常急迫,非常担心。

“我哥他们下属的公司,长江路那”欣慰的是没有离开南京。

“哦”我情绪稍稍有些缓和。

“你让开,我收拾一下东西”他让我起身,以前他是不会这样的。

我呆呆的看着他收拾着他的东西,没有再敢问任何一句话。他的态度我已经非常清楚。我要问的也已经知道了答案。过去了几个月,他始终还是没有原谅我的意思,或者准确的说是还无法面对那个晚上的我。

在他不得不回来的时候才回来,像大刘和小马一样。大刘是无牵无挂,小马是一贯潇洒。这个寝室里,原来只有我们“相依为命”,如今只剩我一人。

从那天开始,我也学会了抽烟。

86,

那天过后的很久,我想我还是感激若甫的,毕竟最终他还是和我说了话,毕竟他在哪上班也没有隐瞒我。

他没变,最终没有向我发火,所有的火他放在了肚子里,自己隐忍着,囫囵着吞下。

但是,在那样的时刻,我无法坦然面对他的离开,毕竟在那时刻的分离,很有可能意味着永远的告别。

他搬走的时候又留下了几样东西,是他收拾的时候找出来的:一个给他的腰包,一个给他火车上喝水的水杯,一双全新的从未打开过的袜子。

那双袜子什么时候给他的,我已经不记得了。是啊,我们交往过的很多点滴的美好都将在他搬走后消失掉。

他搬走的那天,我没有去送他。那个时侯,我还是无法坦然面对。大刘和小马也没有让我去送,虽然他们可能自己也不知道原因,但总觉得气场不对。

“你不去送,那么自然有你的道理。何况,那个人是若甫。”大刘后来如是说。

“何况那个人是若甫”。大刘的话让我明白,在他们的眼里,我和若甫之间早就不需要其他人说话。我们的事只有我们两人来解决。而如今,面对的是分离,任凭我有万千只手,千万张嘴,也是有心无力。

那种疲惫感弥漫在全身,久久无法散去。

一连几天,经常站在阳台上,看着空荡荡的衣架,那几个衣撑已经不在。想着楼下花坛里那条鹅卵石小路,是你搬走时经过的地方。朦胧中看到你一手抓着两个水壶,呼哧着嘴一路向我跑来。

“四瓶水,累吧?”

“不累,小意思啊”,你爽朗的笑在我心头久久萦绕。

87,

找了隔壁高中的那个好友喝酒,下面我就叫他诚吧。诚是个开朗而乐观的人,比较外向。

诚和我坐70路去了市区。70路好像我们俩还是第一次坐,上次去医院是打的车。

身边坐着诚。看着这个我曾经喜欢过的人,曾经觉得他和若甫长相属于一个类型,现在怎么看也无法看到若甫的影子。我心里把他的眉毛加粗,缩短;把他的鼻子拉长,抬高;把他的嘴打磨圆滑。无论我怎么努力,就是看不到任何一个时候的若甫。

我把手放到诚的腿上,他却一把把我拽过去,勾着我的肩膀,“爽吧?哈哈”。

完全出乎我意料的反应,没有若甫身上任何一丝丝的腼腆和羞涩,“恩,好爽,爽死了”。我也只能这样和诚开着玩笑。

那天生平第一次去了酒吧。在闪烁的光影中,在喧闹的音乐里,诚借着酒劲大声地问我,“你高中是不是喜欢我?”

“是 啊!”我声音比他还大,几乎是在大喊。酒的作用下,让我觉得诚像极了若甫。

“我知道啦!”诚继续大声地喊着。

“你知道什么啦?”我也大声地喊,似乎想盖过所有的音乐。

“什么都知道啦!喝酒吧!”诚举起了一瓶啤酒。

我也举起一瓶,紧闭双眼,一饮而尽。

那天晚上,我们都喝的几近烂醉,我们在酒吧隔壁的一个宾馆开了房间。

早上醒来的时候,酒气弥漫的房间里,两个人衣服完整地基本呈十字折叠在一起。

清晨的阳光,温暖而明媚。诚在我面前脱的一丝不挂,慢悠悠地走进浴室,又慢悠悠地回到床边。

“你也不怕人看啊?!”

“谁看啊?也就你看”

“没看到窗帘没拉嘛”我指了指窗帘。

“谁爱看谁看,再说,那边是护城河”

我也脱的一丝不挂,学着诚,从容地到卫生间洗澡。

“身材真好,莹的一大损失啊!”他鬼鬼的在一旁说到。

“提她干嘛?”

“你的前女友嘛”

是啊,前女友,我还会有女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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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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