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发了汗就好了,喝点儿水?医生说你要多喝水,防止脱水。”
“嗯。”顾飞闭上眼睛应了一声。
蒋丞兑了杯温水,想想又拿了根吸管,这些吸管都是之前喝酸奶的时候拆下来的,他喜欢用勺舀着吃,顾飞就把吸管都拆下来攒着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
这会儿就用上了。
“来,叼着。”蒋丞趴回顾飞身边,用吸管在他唇边轻轻点了两下。
“叫小狗呢。”顾飞笑了笑。
“喝水,”蒋丞也笑了,“多喝点儿。”
顾飞咬着吸管喝掉了大半杯水,然后轻轻舒出一口气:“我一会儿就白粥就行。”
“煮面也不麻烦的,”蒋丞说,“你别这会儿了还就着我啊。”
“我就觉得,”顾飞闭着眼睛,勾了勾嘴角,“你煮的面,比白粥难吃。”
“我靠,”蒋丞乐了,“那行吧,你再躺会儿,粥好了我叫你。”
“嗯。”顾飞应了一声,很快又睡了过去。
潘智的消息发了过来。
-我妈说面条不好消化,就粥比较好,煮好了放点碎菜叶,拌点蚝油芝麻油就行,或者弄点酱豆腐配着
-替我谢谢你妈
-已经提前谢过了
蒋丞笑了笑,把手机放到了一边,给顾飞重新换了毛巾之后,坐到小凳子上继续盯着他看。
平时看惯了淡定的顾飞,对人冷淡的顾飞,对自己笑着的顾飞,现在看到这么脆弱的,有一点点说不上来的委屈的顾飞,他有种说不不上来的发软。
想亲亲顾飞,想抱抱他。
他凑过去很轻地用唇在顾飞的唇上碰了碰。
顾飞喝了水,唇上还有些湿润,轻轻碰到的时候觉得很舒服。
一直到厨房里的电饭锅叮地响了一声,蒋丞才站了起来,准备进去按潘智妈妈说的把白粥加工一下。
大概是坐这儿的时间有些长,起身又有点儿猛,他一转身的时候差点儿摔了,撑了一下旁边的桌子才站稳,又定了定等眼前的金麻点儿都消失了才轻手轻脚地跑进了厨房。
盯着男朋友看到这种程度也是很全心全意了。
他洗了几片菜叶子,切碎了之后洒进了煮好的粥里搅了搅,再把搁了一丁点儿蚝油和芝麻油,毕竟要清淡,能有点味儿就行了。
蒋丞把粥放到茶几上的时候,顾飞睁开了眼睛:“香。”
“醒了?”蒋丞凑过去摸了摸他的脸,还是挺烫的。
“嗯,”顾飞动了动,“我尝尝。”
蒋丞把他扶了起来,坐在沙发上,又用被子重新把他裹好。
“我……”顾飞看着他,“怎么吃?”
“我喂你。”蒋丞一手拿碗一手拿勺坐到了茶几上,跟他面对面。
顾飞没说话,笑了起来,不过因为虚弱,看得出他笑得有些吃力。
“笑什么,”蒋丞舀了一勺粥,先自己尝了一口,味道居然还挺不错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饿了,“还可以,你尝尝。”
“就是觉得挺好笑的,”顾飞张嘴吃了,“嗯,不错,搁蚝油了?”
“搁了一丁点儿,”蒋丞说,又舀了一勺喂到他嘴里,“没敢多放,怕你吃不惯。”
“其实,”顾飞边吃边说,“就发个烧,也没多大事儿。”
“你都睡晕过去了,嗓子也哑了,”蒋丞皱着眉,“在您那儿什么事儿才叫有事儿啊?”
“我是困了想睡觉。”顾飞说。
“顾飞你知道吗,”蒋丞看着他,“我就不乐意看你这样,就死撑着这个鸟样。”
顾飞看着他没出声。
“怎么了,不是么?”蒋丞说,“你跟别人撑着就算了,你跟我撑着干嘛啊,你在我跟前儿就脆弱点儿不行吗?这一身滚烫的,抱着都能做热疗了……”
“那你抱着我。”顾飞说。
“啊?”蒋丞愣了愣。
“抱。”顾飞说。
顾飞这一个有些沙哑的,带着略微鼻音的,有一丢丢撒娇的“抱”字,在蒋丞耳边就像一朵带着电流的炸开了的小花,让他心里顿时一软,手都差点儿拿不住碗了。
“吃完这碗就抱。”蒋丞说。
“嗯。”顾飞点点头。
顾飞这会儿绝对还是很不舒服的,平时他吃饭也不算吃得多,但今天就吃了半碗粥就说饱了。
蒋丞把他剩的半碗吃了,又到厨房盛了一碗吃了,才觉得不那么饿了。
回到客厅的时候顾飞还裹着被子坐在沙发上,不过眼睛闭上了。
蒋丞又测了一次体温,这次38度了,虽然降的幅度很小,但起码没再往上走,其实就像顾飞说的,发个烧真的也不是什么特别了不起的事儿,但现在顾飞这状态不仅仅是发个烧,而是这么长时间累积下来的疲惫爆发了,要不他这会儿也不会这么虚弱,一直昏睡着。
“蚕宝宝,”蒋丞摸摸他脑门儿,“躺着吧?还是去床上睡着?”
顾飞没说话,睁开眼睛看着他。
“嗯?”蒋丞也看着他,“怎么了?”
顾飞还是没说话。
蒋丞跟他对着瞪了半天才猛地回过神来:“啊啊啊啊啊,抱抱,来了来了,我来了。”
他坐到顾飞身边,一把把他连人带被子搂紧了:“丞哥抱。”
“给唱个歌吧丞哥,”顾飞靠着他重新闭上眼睛,“摇篮曲。”
“好,”蒋丞清了清嗓子,“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快点开开,我要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啊o(≧口≦)o!腻歪吧o(≧口≦)o!去上大学了就腻不着了o(≧口≦)o!黑毛单身精大声喊道。
第105章
除了不太会安慰人, 蒋丞一直觉得自己也不是很会关心人。
也许是从小养父母的关心比较另类, 他的感受里,来自于他们的关心更多的像是要求, 温和理智的一些希望。
不知道是因为这样, 还是他骨子里李保国的那些遗传, 总之他对于“关心人”这样的技能掌握得不是很好,跟他关系那么铁, 被他视为唯一铁子的潘智, 以前生个病受个伤之类的,他也没有表现得有多么关心, 慰问的时候都会显得很生硬, 潘智几次都说, 你不如不问呢,这尴尬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有什么不堪回首的过往。
可是碰到顾飞之后,很多事都不一样了。
他会关心一个人,心疼一个人到这样的程度, 发自内心, 表达真挚, 没有尴尬,没有生硬……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啊啧啧啧。
蒋丞低头看了看靠在他身上睡着的顾飞,在他头顶上亲了亲。
顾飞头发挺硬的,剃了毛寸之后亲一下都扎嘴,但他亲完一口之后又亲了一口,要不是怕吵醒顾飞, 他还想啃一口。
顾飞是第一个让他会心疼得发抖的人,生病的顾飞没有了平时钢厂顾霸天的气势,乖乖靠他怀里闭着眼的样子,看上去像只受了委屈的猫。
还是有点儿湿乎乎的猫。
要潘智这么一身汗,别说抱着,靠近他都会被揍。
……当然,潘智跟他毕竟是兄弟不是恋人。
哦哟恋人。
蒋丞小声啧了一声,这文艺肉麻劲儿的,还恋人呢。
也许是啧的还不够小声,顾飞脑袋动了动,哼了一声。
“怎么了?”蒋丞问。
“我是不是应该吃药?”顾飞嘟囔了一句。
“啊是!”蒋丞这才想起来没给他吃药,于是赶紧伸手想去拿药。
但是药放在茶几上,他够不着,想拿就得放开顾飞,顾飞现在是靠在他身上,自己要走开了,顾飞一个病猫就得自己撑着……其实就是不想放开。
犹豫了大概一秒钟,蒋丞伸出了自己的脚,把茶几上包着两颗退烧药的小纸包用脚趾给夹了过来。
“哎操,”顾飞偏开头有气无力地说,“我不吃了。”
“穷讲究,”蒋丞从脚上拿过纸包,“这药都包着的呢,我脚又没踩狗屎……”
“啊……”顾飞叹了口气,“那杯子你也用脚拿吗?”
“靠。”蒋丞看着距离比药更远的杯子,愣了半天之后,再次伸出了脚。
“丞哥你醒醒。”顾飞说。
蒋丞没说话,用脚尖勾住了茶几沿儿,收腿往自己这边狠狠一拉,把挺沉一个茶几拉到了手边,再伸手一拽,茶几贴在了沙发旁边。
“来,吃药。”他拿过了杯子,把一颗药放进了顾飞嘴里。
“懒人大智慧啊。”顾飞叼着吸管喝了几口水,把药咽了。
“我不是懒,”蒋丞说,“我就是不想撒手。”
坚持着不撒手的原则,蒋丞用脚拿了体温计,一颗糖,电视机遥控器。
一直到最后顾飞想喝水但杯子里没水了,他才叹了口气,水壶在电视旁边的桌子上,他除非卸了左腿接右腿上才能够得着。
“你自己坐好,”蒋丞把茶几蹬开,“我给你倒水。”
“我一会儿洗个澡去床上躺着吧。”顾飞说。
“洗澡?”蒋丞看着他,“你发着烧呢还洗什么澡,烧退了再洗吧。”
“不洗活不下去了,”顾飞说,“一身汗。”
蒋丞没有什么伺候病人的经验,顾飞这个发烧也不是感冒之类的引起的,到底该注意点儿什么他实在弄不明白,在捂汗这个他唯一知道的民间偏方和顾飞声称不洗澡活不下去之间有些迷茫。
“生活方面我是学霸,”顾飞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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