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我在美国爱上了同性室友 - 第13页

第十七章

王芳坐飞机去应聘面谈了,我回了自己的家。我和翔子一起做饭,他说菜由他来炒,我炒得不好吃。吃饭的时候,翔子问我:“你以后是不是就不过来住了?”

我不明白翔子说话的意思,所以问:“怎么了?”

“你要是以后不过来了,干脆我把房子租下来,我别老这么白住着。你房租上别黑我,我可是穷人。”他说着对我笑笑。

“你现在还有多少钱?”我问他。

“在纽约过几个月还没问题。”

“你不用交房租,真的,我租那两个屋子的钱都够了,这个屋子基本上是白住,这就是二房东的好处……”

翔子又冲我一笑。

“不过……你得往长远想想,坐吃山空哪儿行。”

翔子这次没笑,他问:“你最近怎么样?你不是说找不到要你干活的老板嘛?”

翔子要转移话题,我也立刻知趣儿地告诉他教授伯尼的事情,还有刘正老板那边依然有钱依然没有最后定下来哪个学生。

“可是你答应了人家以后又跟别人做了,那多不好。”翔子对我说。

“那有什么的,口头上我说我感兴趣,过两天再找理由回绝呗。再说伯尼在系里没势力没人缘,不招人戴敬,得罪他就得罪他了。”

翔子没说话,只吃菜。

“嗨,我也是当着自己人不说外道话……”我想有时我也挺敏感。

“什么外道话?你怎么不说了?”翔子莫名其妙地问我。

“呵呵……”我笑了出来,发现虽然本人念书念得够傻,但也没翔子傻,傻得真可爱。

“笑什么?操!”翔子最恨别人笑他,这方面很小心眼儿。

“又没笑你。”我瞪他一眼,也算安慰他。过了片刻,我接着说:“知道嘛,我差点就当爹了……”

“……”翔子似乎欲言又止,但他的目光中明显流露出惊讶,可能还有那么点羡慕和嘲笑。

我对翔子讲了王芳对假设的孩子的安排,又说了我的想法,却没想到翔子说王芳想得也对,怎么安排都有道理。

“你想的那些办法……我都觉得不可能是你说的话。”翔子笑嘻嘻地说。

“这话怎么讲?”我立刻问他。

“我觉得你丫现在挺现实的,根本什么都不吝,胆子也大了……”

“我原来不大?胆子不大我能合伙开公司欠了八九万跑这里读书来?”我不爱听翔子这么说。

“反正原来你可没现在这么放得开。”翔子叫真儿那劲头又来了:“可是我现在发现你其实很多事情没有真放开。”

我对戴晓翔笑了。我在想朋友里没有谁能象翔子这么了解我。

王芳应聘归来,她很兴奋,但完全不知道人家能不能给她OFFER。我听王芳说面谈的几个人都是男人,我安慰王芳说成功的把握一定很大。我把王芳从机场接到家,然后又回学校。晚上我打电话给王芳,告诉她我不过去了,让她睡个好觉。

人与人之间不可能全部讲真话,和女人就更不可能。我的真话是这样的:感觉和她在一起已经没多大意思了,偶尔上上床也许可以,成天在一起,受罪,不如上网,不如和刘正徐勇小陈闲聊,不如和翔子喝点酒胡说八道。真话我应该说嘛?不论应该不应该,我不说。

因为不回王芳那里,所以我从学校回家时可以很晚,有时翔子睡着了,他睡觉的习惯是穿背心,下面只穿条内裤儿。公寓楼里暖气开得热些,他就不盖被子那么撅着或者四仰八叉地躺着。我瞟了两眼他挺壮的下身,然后准备睡觉,有时我会轻轻拍他大腿一下,说一句:往那边一点,顺手帮他把被子盖上。

做个比喻吧,我猜测一个壮年男人看见自己十五六岁如花似玉的女儿天真地裸露时一定和我有同样的心态,只要是个不丧心病狂的畜生,他一定不允许自己开启欲望的那扇门,哪怕想到这扇门都觉得自己不是人,然后很自然地关闭它,只剩下了全部的父爱。

可我为什么会对翔子有那样的一扇门,我不愿意去思考。

星期五下午,刘正邀请我去他那里作客,我认识了很多台独分子。可就象刘正

在大陆同学圈内一样,他承认自己台独,但不据理力争,我在他那里也承认自己旗帜鲜明反对台独,也不争辩,我们都信奉中华的“古训”: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有以和为贵。

刘正同学对中华的古诗词了解得比我深刻,比如唐诗,他信手拈来为有云屏无限娇,凤城害尽怕春宵,我张嘴就是鹅鹅鹅,曲项向天歌,把他逗坏了。而且刘正的中庸之道也比一般大陆人运用得透彻,至少他说话时不尖刻,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也正是我和他成为朋友的原因。

刘正问我关于王芳的事情,我反问他是不是系里人人皆知,刘正回答不仅仅是人人皆知,还有多个版本。以前都是婚外恋,如今多一桩姐弟恋耶,刘正笑话我。

从刘正那里回来,我如往常一样看见翔子躺在床上,不过他这次盖得很厚,可屋里屋外都不寒冷。

“华子,你怎么才回来啊,我发烧了,难受死了。”翔子半呻吟着说。

我连忙看他,脸色的确不好。

“多少度?”我问。

“不知道,哪里有体温计?”

我摸一摸他的头,又找来温度计给翔子试体温,100.5,大概相当于摄氏38度。因为我认为不是很严重,我让翔子多喝水。翔子乖得不得了,可怜巴巴地喝了一杯苹果汁,又喝了一杯热水。我问他要不要啤酒,喝点冰镇啤酒也退烧。

翔子乐了,骂我太狠:“我都快弯回去了,你还气我。”翔子的意思是说他要挂了。

我离开翔子身边去上厕所,我听他有气无力地叫:“陪哥们呆一会儿,我都躺一天了。”

我从卫生间出来,帮翔子把被子盖好,连我的被子也搭在他身上,我告诉翔子我来美国第二月也发烧,多喝水,睡了两天就好了。我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吃饭,他说没食欲,吃点也行。翔子吃了一片面包,我劝他睡觉,我看10点的晚间新闻。

“你别看电视不行嘛?又吵又晃眼睛。”翔子躺在我身边叫嚷。

我看看他不振的样儿,关了电视。

“陪我说话吧,我睡一天了,根本睡不着。”他说。

“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机房电话或者合用的临时办公室电话都行。”

“算了吧,已经够麻烦您老人家,不敢再打扰你……”

“你丫来劲是吧?我说过那话?”我面带笑容冲翔子瞪眼睛。

他笑了,往我身边拱了拱:“我又错了……哎哟,你看我病得这么厉害,也不知道给我按摩按摩。”

我抓起翔子的手,掐他的虎口穴。他呻吟着叫嚷着舒服,在我听来,比女人叫床还撩人,但我没好意思和他开这个玩笑。

“你哪里传染上的感冒?每天在外面干什么呢?”我掐完翔子的两条胳膊后,问他。

“去的地方多了……”他闭眼回答。

“妓院?”我逗翔子。

“我还真去了妓院……我看报纸上写着招特形模特,男女不拘,年龄不限,我还以为是找画画的人体模特呢,去(目娄)两眼,虽然咱的条件差得比较远,先见识见识,结果TMD是拍毛片儿的,还说可以做伴游。”翔子一直闭眼睛讲这番话,说到最后他笑了。

我想随着翔子笑,可又感觉没什么好笑的。没想到翔子能上那个档。

“你这条件还不能做模特?”我想叉开话题。

“我?不在器械上练半年,好意思给人亮相嘛,除非真是特形,我又不够特……”翔子给我讲人体解剖,把身上的肌肉说个遍。我看他说得气喘吁吁,干脆转移话题。

“除了妓院,你还去哪了?”

“多了,餐馆,他们都要熟手,我开始说我没做过,连试工都不让我试。我撒谎说是熟手,一试工就漏馅儿。”

翔子发着高烧很健谈。从前他也有滔滔不绝的时候,内容一定是有关他特别辉煌的某次经历,这样的健谈是第一次。

“对了,我真去画廊推销我的画儿了,我这次就带了一副油画,想放到他们那里看看行情……”这次戴晓翔睁开眼睛说话了:“人家好像没兴趣,我也听不太懂他说什么……我发觉说英文其实容易,听很难,你怎么会认为听容易,说话难?我上课或者在电视上使劲听,就是听不懂……”

翔子的呼吸比先前沉重,我让他别说了,马上睡觉。翔子说他很恶心,想吐,我扶着他到厕所,也没吐出什么,回到床上,翔子让我倒水,他说再多喝点水,但愿明天全好了。

我看他喝得很艰难,一阵一阵地要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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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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