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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群人中,医生的又把孙志平里里外外的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果然也小心翼翼的不敢稍大力一点,生怕振动了这孙志平一般。检查之后,冯主任又悄悄的对一个男医生说了句什么,那男医生便点点头,然后又听得冯医生对众人说:“我们都别看,让姚医生帮检查一下其他地方。”这群人先是一愣,随即明白意思,于是便背转了身。虎子正感诧异,眼见那姚医生去解孙志平的皮带扣,也就明白了过来,于是连忙也转过身去。
过了大概二十多分钟,才听到那姚医生低低的说:“可以了。”大家才又转过身来,眼见这姚医生脸色沉重。冯医生便问:“怎么了?”姚医生没有说话,对着一干人点点头,示意到外面去说,这一干人又走到了院子去说话,屋厅里就只剩下了虎子和沉睡的孙志平。虎子虽然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是只一会儿,便听到那个老妇人哭了起来,另一个女的也跟着流泪,那三个男的都一脸铁青。虎子便知道是出了什么大事。又想到自己问张福时,张福吞吞吐吐的样子,更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这一群人又走了回来,在屋里却都沉默不语。
好一会,那个冯主任才说道:“孙局,孙主任,我也实话实说了,也不知道这老先生用的是什么方法,志平能保住这命,已经是个奇迹。他的那个伤,你就是去外国,恐怕也治不了。而且,他也实在不宜移动,如果一颠簸,只怕这手这脚,到了医院也得大动干戈,甚至保不住。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在这里别动,我看这老先生的医术,可了不得。你拿主意吧。”三个男的六神无主,那老妇人和另一个女的则又在一旁抹眼泪。那女的说道:“究竟要怎么着,你们也好拿个主意啊。”虎子看那女人的神情,忽然便想起燕子来,因为她那关切的样子就正像燕子对自己和豹子一样。那三个男的便又低声的商量些什么,虎子眼见这家人为难,心中不禁不忍。
那冯主任便又走出去找张福说话,张福却仍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一会,虎子便听张福说:“我当然知道,而且,已经告诉了那孩子了。”这话倒是人人都听得到,屋里的那几人又是脸色发青。屋里这群人也只能呆坐着,过了好一会,那年纪最大的男人说:“妈,我们去跟那老人家说,便让志平在这里留着。”老妇人点点头,边擦眼泪边说:“我们刚才已经是没礼貌了,这回得好好说话才是。”那男人应道:“知道的。”说着,就走了出去,其他人看着,也都跟着出去了。
虎子没有出去,却在屋里也看得清楚,那群人出去后,便低声下气的跟张福说话,再也没了原先那种气势。张福却只拿些不咸不淡的话来说,也没听到让步。虎子看着,便要出去说情,忽然发现孙志平睁开眼睛了。便说道:“爷爷,他醒了。”外面的那群人听说人醒了,也顾不得礼貌,又都一齐涌了回来。
那老妇人看到孙志平醒来,便一边流眼泪一边问道:“阿平,你感觉怎么样?”虎子便听得孙志平低微颤抖的声音说道:“痛……”虎子看孙志平,只见他又是咬牙切齿的样子,冯主任便叫道:“周大夫,来打支止痛针。”于是就有个穿白大褂的忙忙的跑来打针。可这止痛针也不是马上就见效的,孙志平依然是冷汗涔涔,脸色也变成了猪肝色一般的难看。那几个人便只有干着急。
虎子看到了,忙着叫道:“爷爷,你快来,他打针了还痛呢。”张福便和徐显走过去看,却不说话。那几人只看着张福,眼睛里似在求张福,但张福却偏不理。虎子实在不忍心看孙志平这一家人那样子,拉着张福说:“爷爷,快拿药来啊,等下只怕他会痛昏过去呢。”张福说道:“药在房里。”虎子也不管那么多,飞快的跑去将刚才张福用的那个瓷瓶拿出来,也倒了二粒药丸,便走过去要喂孙志平,张福叫道:“虎子,一粒够了,你当我这药是从外面捡的啊。”虎子就只喂了一粒,然后又抓起刚才福爷爷所用的针,说道:“爷爷,你过来看着我用针,深浅你指着。”又对孙志平说:“你别怕,不会痛的。”孙志平点头,张福听虎子说用针,先愣了一下,却也不阻止,只走近前来。那一干人也都围了过来。虎子也不理会这一干人的围观,静下心来,想着刚才张福下针的穴位,好在他看过了二次,对这些穴位还记得清楚,于是便一针一针的刺下去。张福便在旁偶尔叫“深些”或者叫“浅些”,虎子便按着福爷爷所说的深浅使力,十几针下去,竟然没有错误。只看得所有的人都惊诧不已。包括张福和徐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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