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想了想,便要将徐显扶起,却不料这醉酒之人,自己没了意识,一分力气也出不来,徐显软蹋蹋的,整个身子便全压在虎子身上,虎子尽管力气不小,却也费劲,最后还得张福一起帮着才弄到自己的房里去。
等吃完饭后,余下的几人又一起聊天,可这徐显竟也没醒来,虎子进去叫,也叫不醒,徐显只呼呼的大睡着。最后张福便说:“让他在你这里睡吧,明天醒了再过来。晚上你可得照应着,酒醒的人头痛得很,如果显儿醒了,你便多给些水喝。”虎子将喝余下的酒拿着,要张福带回去,张福说道:“这酒是自己浸了药材的,强筋健骨,虎子可以试着点,叫你娘也时时喝点,对身体好,只别多喝了,醉了误事不说,而且伤肝。”虎子想着娘这一年里,果然便似是老了许多似的,于是便答应着。
虎子才躺上床,不料这徐显便缠了过来,竟将虎子抱了个结实,徐显一手抱着虎子的腰,一条腿便压在虎子的下面上,全身靠着虎子,他自己下面也紧帖在虎子身上,虎子本对徐显也有好感,所以也没推开,而且眼前这诱惑,虎子也没能抵挡,竟是伸手将徐显摸了个遍,没想到,这徐显虽然是醉了酒,却经不起摸,只一会便释放了,虎子倒没有全心的想做这事,不禁觉得好笑,但笑过之后,却不禁发起愣来,想着自己的心态,便又想起了刘桦和简老师和小邱之间的事,仿佛也是种自然的事一般。忽然又想起陈程说豹子写信的事。他猜测着豹子不过是想陈程不影响自己的以后而已,至于自己的以后是什么样的,再想起娘所说的的,对自己的未来倒反没有了主意。
陈程是初四这一天来的,照样是一大批东西带来。虎子却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拿那么多的零食来干什么。”陈程笑道:“慢慢吃,又没叫你一次吃完。”天黑的时候,虎子忙完了家务,又赶着去叫张福一家,正巧张福家里有人看病,就叫虎子先回去。
虎子回去,却没事做,跟陈程说了一会儿话,便跟陈程说:“我们烧烟花。”于是将剩下的一盒拿了出来,放到院子里烧,两人就坐在门槛上看。第一枚烟花上了天,看着那绽开在夜空中璀璨的火花,一瞬间便又消失,陈程忽然说:“难怪有人常常用烟花来比如人生,再璀璨的人生,最后也只这么一闪。”虎子笑道:“很少见你有这么说话的时候,累了,是吧?”陈程摇摇头,低声说道:“我没觉得累,只是想着,再轰轰烈烈的人与事,最终还是归于平静。”又拉着虎子的手说:“虎子,有时我会想,如果我们就这样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的过着,那该多好。可惜人要生活着,总得养活自己。”虎子看着陈程,见他竟又露出了一种忧郁的神情来,忽然意识到,也许豹子的那封信里,还有些陈程不愿意提及的内容。只是陈程既然不说,虎子也不愿意去问,就像陈程刚才说的一样,这个时候,两个人能在一起安安静静的看这一场烟花,那已经是很好的了。
虎子娘从厨房里出来,也站在旁边看这两人玩。正好张福,福奶奶,徐显过来了,于是大家便一起看烟花。这五六个人看烟花,那感觉当然和虎子一个人看烟花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吃饭的时候,徐显怎么也不敢再喝酒,张福也就一个人喝,陈程只好奇这酒用什么药物一起泡,东问西问的,张福也不隐瞒,便将这酒的泡法告诉了众人。一顿饭因为人多也吃得热闹。但虎子却还是宁愿选择和陈程一起静静的看烟花。因为那一刻。他真的可以什么都不想,包括豹子和燕子。
晚上睡觉前,陈程告诉虎子,说自己有事要忙明天就得回去,至于是什么事,却没有说。虎子因是过年时候,觉得也是应该的事,所以也没多问,只是把自己存的钱拿出来,想着叫陈程汇钱给豹子,原来收到豹子的信后,虎子见寄信时间过长,再也不敢夹在信中寄出,可如果要汇,又太少,所以就干脆叫陈程一起汇。陈程说:“这钱你自己放着用,豹子哥那里你姐寄些,我寄些应该就没有问题,况且,你不是说了简老师快要结婚了吗?到时你送不上礼物,至少也得封个红包吧。”虎子一想,觉得也是,便又将钱放起。
又说起生意的情况,陈程说:“我爸还是舍不得冲,就老想着稳。这几年,只要胆子大,肯干,实在不怕赚不到钱。豹子哥的学费你不用担心,我早就跟豹子说了,叫他只专心读书。只是……”停下来,欲言又止。虎子见陈程有些为难的样子,便问是怎么一回事,陈程便说道:“本来也不用你烦这事,不过恐怕也只能这样做。香竽滞消,我外面存放不了。今年如果收的话,就只能先放你这里存着。”虎子说道:“如果你外面的还卖不了,就不收了吧。”陈程摇摇头,说道:“就算不来收,但跟赵伟东说了的,也不能不要,做生意就怕失信两字,失了信,就没了生意。”虎子说道:“也是,但总可以在价钱上少些吧。”陈程点头,说道:“这是时价,所以倒是没问题。好在收货价不贵,即使是亏,也亏不去什么。”虎子说:“放这里没事,这香竽就放一年半载是没事的。”
陈程又说:“虽然香竽现在的价钱没以前好,但这东西再便宜些也比你种稻子强。干脆叫大娘把田也弄些出来种,还省些管理时间。”虎子想着也是,便说道:“也好,可以省些时间做其他的。”陈程又说:“只是别跟村里人说了,怕到时又一大批人种,到时销不去,就得天天吃香竽了。”虎子却笑道:“你若种,只怕就免不了一大批人跟风。你看,现在村里也有很多人学着我在院子里种蘑菇呢。上回镇上的领导还带了其他村的人来参观,说张家村的农民会想办法,都发家致富了。可真是个笑话。”陈程听得皱眉,只好说:“这香竽应该种得比稻子晚,你到时先不种,等别人先种了稻子你再种香竽,他总不能把田里的禾苗拔了。”虎子笑道:“跟做贼一般。”陈程说:“这叫先机。”
睡下去后,陈程握着虎子的手,又说:“虎子,我不知道这段时间还有没有空来看你。我家里已经装了电话,你如果有事,便我给打电话吧。”虎子默然,好一会才重重的握了一下陈程的手,说道:“你只要一切都好,那就什么也没关系。桦大哥和简老师四年都没有见面呢。”陈程没说话,只是紧紧的握着虎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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