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跟枫哥之间的恩怨结束后,成哥让我先躲一段时间,怕万一枫哥报复的话后果就不堪设想,还是先避避风头的好。我当时不同意,说我们现在已经没有钱,我住院的钱还是你掏的,先挣点钱再说。成哥说钱啥时候都挣不完,先保命再说。后来想想也是,于是我们几个就各奔东西。
我当时并没有出去躲,而是到了我一个朋友赵耀家里。其实那时候我跟赵耀已经很熟,而且跟他们家里的关系也很好,他爸妈对我也很不错,他爸还经常跟我一起喝酒。见到赵耀的时候,我把情况跟他说了,他说他在所里已经知道这个事,但因为是道上人自己的事,所以所里也没有主动去查这个案子。那时候我也才知道原来赵耀已经分配到了东路派出所,竟跟老杨是在同一个所里。
在赵耀家的那段时间,确实很枯燥,整天也就是看书看电视的。有天晚上实在无聊的很,我跟赵耀说我们出去喝酒吧。然后就在他家附近永安路的一个小饭店喝了一瓶酒,后来回去的时候,路过一个网吧,赵耀说进去玩会游戏吧。我说行啊,因为我刚好也想上上网。
然后我就又到了那个聊天室,想到了年前跟我聊天的那个人。其实前几天的时候我有给他打过电话,想问问他怎么样了,顺便再告诉他我手机号已经换了,结果打的时候对方是关机的。
我刚进聊天室不到一分钟,就看见有个人在聊天室刷屏,而刷屏的内容竟然是找我的,因为他找的那个网名就是我以前聊天的那个名字。我当时很好奇,我就问他说,你找那人有什么事,他说几个月前,他跟那人聊了一次天,感觉非常痛快,但后来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他很想念。我说,那你怎么不给他打电话呢?他说,开始的时候因为忙,再者刚聊了一次也不好意思打电话,想着如果对方有意思的话就会给他打,结果过了两月没有消息,就在过完年的时候打了一次,结果是空号。我一想,可不是,每次办事一次我们就换号一次。然后我跟他说,你找的那个人就是我。他开始还不相信,然后我跟他说我们那天聊过的内容,他这才相信。
然后他跟我说,自那天聊天之后,他一直在想我。我说我也是。他说我们两个可真笨啊,当初怎么就不知道加qq啊,那样想起来的时候就留个言多好。我说可不是,现在加也不晚嘛。
怎么说呢?真是很兴奋。那种感觉跟碰见了一个老朋友一样。然后他又问我说,有首歌曲叫《花雨夜》听过没有,是张清芳的。我说没有听过。他说我应该有时间去听一下,他特别喜欢那个意境,然后就把歌词给我发了过来。歌词真的很好,是这样写的:昨夜梦里有个地方,红叶森林的牧场,隐约听见,有人吹着一首歌叫雨夜花,
已经忘了这首歌,它到底在说些什么.,只记得雨很美,夜很凉,花很香。山风溪水,
篝篝炊烟,热汤木桌缺了谁?鸟叫虫鸣,莺声燕语,何苦惹是是非非!*山风溪水篝篝炊烟,热汤木桌别喝醉,就算醉,有了我,你更陶醉……
说实话,当时我看完歌词的时候,那个心动的啊,没法说。我说那你什么时候唱给我听呢?他说今天晚上就唱给我听。我说前几天给你打电话你关机了,不会那个电话是骗我的吧?他说不是,他这段时间正在北京出差。然后我跟他说了我的新号码,他说他半个小时后就给我打过来。
我跟赵耀回去后,我提了一壶茶,到他们房子的二楼顶上天台,坐在椅子上,双腿放在栏杆上,等着他的电话。果不其然,不一会他电话就来了。他的声音真好听,我当时就有种迷幻的感觉。然后他给我唱那首歌,我专心听着,不自主的觉得一种快乐,真的,当时感觉用广告说就是味道好极了。然后还聊了些什么现在记的不是太清楚了,好象我们终于说了一些必须知道的情况。他说他三十五,我说我二十一,他说他在昆山,我当时不知道昆山是哪的,他说周庄就是在昆山,是苏州的一个县。我说我在南阳,是诸葛亮的躬耕之地。就那样天南海北的聊了四个多小时,最后他说,他回去后,一定天天晚上给我电话。
他说到做到,之后每天晚上准时给我电话,一说就是几个小时,那感觉越来越亲昵,我开始叫他笨笨,他开始叫我蛋蛋,说我们两个在一起就是一对笨蛋。我说我长的很难看,谁见了都会做噩梦,他说他跟我差不多,有几个吓的现在还没出院。他给我说他是如何在下着暴雨的时候去买ip卡,他给我说他工作的时候一想起我就乐呵呵的,那时候,我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甜蜜。或者可以说是一种幸福,那种东西我以前几乎都不曾体会过,而如今,竟被一个从未谋面的人,弄的神魂颠倒。
其实有好几次,我都想告诉他我是做什么的,但我不敢确定他知道了后果是怎么样。所以他是做什么的,我也从不过问。就那样,他一直给我打电话,坚持了快两个月,终于在一个晚上,他说蛋蛋,我们该见个面了吧。
当时我跟赵耀说我要去苏州了。赵耀说,去吧,他应该是个好男人。然后给我拿了五百块钱。当时我也确实是穷途末路,之前发生的事也把我精力财力都耗尽了。
我去的那天是六月一号,是儿童节。一路上那个兴奋,就象是一个小孩子要拥有一个心爱的玩具一样。火车到苏州的时候,是凌晨四点多,下着小雨。我到出站口的时候,没有看到象他一样的人。我当时就疑惑了,不会他耍我了吧。因为当时他问我怎么辨认对方,我当时很酷的说,你看到一个长的丑的男人嘴里叼着一张票出来就是了。他说那好,到时候你觉得哪个人像我就是我了。我看了一下接车的人,还是没有,于是我就给他打电话,结果占线。然后我走出去到外边广场,深深吸一口气,任小雨落在脸庞,然后又给他打电话,结果还是占线。等一会,我手机响了,我一看号码,是他的,就赶忙接通说你在哪呢?他说我在车站广场啊,没看到你啊。我说我也在广场啊,然后边说边退着边往四周看着,不小心碰到了一个人,我刚想说对不起,但我没说,我扭着头说,笨笨?那人说,蛋蛋?
原来,本来说好我出站的时候,嘴里叼着一张票,结果出来的时候我忘了,嘴里叼成一支烟了。他一个劲的给我打电话,我又一个劲的给他打电话,又占线,他又把电话打给赵耀,问我到底来没有,得到赵耀的肯定后,又给我打电话,反正当时是有点乱又很有意思。
但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我还是吃了一惊,因为我以为我搞错了,他说他三十五了,可站我面前的分明就是一个不二十多的小伙子,说实话,那皮肤比我还嫩呢。当时他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衬衣,挎着一个休闲包,个头比我稍高一点,一个手里拿着电话,一个手里拿着地图。我迟疑的问他说你真的是笨笨吗?他笑着说如假包换。然后他问我是先吃饭还是先回宾馆休息一下,你不知道,我那心跳那阵嘭嘭的跳的那个快啊。我说,不饿,我们还是去宾馆吧。他说宾馆离车站不远,走一下就能到。
我们两个就肩并肩的走着,我不时的看他,真想抱一抱他。他也不时的看我一下,说,你长的可真难看,比我想象中的难看多了,然后我们两个人都笑着走着。我说你不会三十五吧,他就笑着说一会你就知道了。然后我们路过观前街,又路过一个教堂,过了一条河就到了一个宾馆,我看了一下那宾馆的名字,叫草桥宾馆。进去登记的时候,他把身份证让我看了看,我这才知道他的名字,原来他也姓刘,叫刘朋,年龄确实是三十五岁。他把身份证拿过去说,信了吧。
房间号是403,这些年住宾馆养成了个习惯,总喜欢住之前念那个房间号,上去的时候我就说是四楼的第三个房间,他还笑着说,是四十楼的第三个房间。
刚进到屋里,他把门关上,就一下子把我抱住说,其实我在路上就一直想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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