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推荐!同志文学《江飘》 - 第44页

《四十四》

那人笑着说,我记得上次碰见你是在南阳的一个公交车站,那次想给你打个招呼,可看到你好象有事,就没顾上说。江飘笑了一下,我都忘了,然后又说,你们这次也是来这玩的?那人说道,我们可没有你们城里人的闲情雅致,我们是办正事来的,到武当山来祈雨的。江飘说,祈雨?祈雨干什么?那人说,再不下场雨,今年可都绝收了,从冬至过后连滴雨都没落过,现在有些麦穗都长不出来呢。江飘说,怎么会呢,春节不是下了场大雪吗?那人笑道,那场雪只下到了刁河店,从刁河店往西连个雨毛都没落呢!

江飘笑着说,这也是够奇怪的了,然后想到了什么说道,是的,是的,那场雪是没下到这边。他想起了他回老家埋葬他母亲的时候,他们那里也没下雪,记得村里有人知道他母亲是在下雪的时候被车撞死的,还说要是把南阳的雪挪到小刘村来该多好啊,那样他母亲也没事了,这里的庄稼也保收了。

江飘说到了,你们先等一下,我去给你们拿钥匙。阿歪看到江飘说,还以为你被老妖叼走了呢,这么长时间,都快冻死我了。江飘说,你那屋钥匙呢,让我用一下。阿歪把钥匙给他说,是不是在外边捡了个人狼,你要好好被它凌辱一番呢?江飘走着说,我凌辱它还差不多。

江飘打开门,让他们都进去。那人说,真是麻烦你了,我们今天也是起早坐的车,谁知道车在半路上坏掉了,所以来的时候也晚了,要不是一天就把事情给办了。我们几个劳力身体都好着呢,就是这两个爷爷身体已经不怎样了,在外边怕挨不过。江飘说,没事,没事,快进来吧。然后江飘正要走出来,那人说道,大哥,还不知道你叫啥名字呢?江飘顿了一下说,我叫刘涛。然后就又回到他们那屋。

阿歪看到江飘回来,笑着说,不管是你还是人狼,都太快了点吧。江飘笑着说,反正爽的时间也就那几秒,干磨那么长时间干啥?然后两个人呵呵笑着。江飘说,他们都睡着了吧,咱们说话他们都没反应。阿歪说道,几个人都跟死猪一样,然后想到了什么,嘿嘿的笑着走到七星的床边。七星是跟驼子在一起横躺着睡的,都没脱衣服,身上只搭了个被子。

阿歪把被子轻轻的全挪到驼子身上,又轻轻的开始解七星的皮带,皮带开了后开始慢慢的脱他裤子,裤子脱掉后,七星只剩一条内裤了,他好象意识中有点冷,把腿蜷了起来。阿歪把裤子扔给江飘,又把七星的内裤拨开看了一眼,嘿嘿的跑了回来。对江飘说,他那求东西还不小呢。江飘笑着说,软的时候咋能看出大小,你过去含到嘴里含两下不就验明正身了。阿歪打了江飘一下,把七星裤子又拿过来说,把你打火机给我。江飘说,你想干啥?阿歪说,当然是烤火了。

江飘说,你把他冻死就行了,他裤子又没惹你,施主不要杀生啊。阿歪往床上看了七星一眼说,他真行啊,这样都冻不醒他。然后又问江飘,咱们两个就这样坐一夜?江飘说,要不我抱着你睡?阿歪嘴一撇,我可不缺少父爱。然后又说,起来,起来。江飘站起来说,咋了?阿歪说,漫漫长夜,我们一起跳恰恰渡过。江飘跟阿歪一起跳了起来说道,人没冻死,估计这脚是要累死了。

所有人的惊醒是伴随着驼子的一声狂吼开始的,驼子醒来后,还没揉眼,已经看到七星只穿着一条裤衩躺在自己身旁,然后又看到不远处两个人影不动的晃动,他啊的叫了一声,以为见鬼了。江飘先是醒了过来的,他跟阿歪跳着跳着就感觉双眼眼皮打架,由刚开始的快步恰恰,变成了不到半步的摇,阿歪也是这样,反正两个人是朦朦胧胧的睡着,但脚步还是迷糊的一晃一晃着。

这时候只听见啊嚏的一声,声音大的比刚才驼子叫的还恐怖。七星坐起来发现自己只剩一条内裤了,然后又拨开内裤看了看,看见那玩意还在,松了一口气,然后手指头指着驼子说,是不是你娃子半夜把我裤子脱了?驼子从床上下来,伸了伸胳膊说,日,脱你的?你那姿色也太差了吧。

这时候毛比跟丫头也都起来了,问几点了。江飘看了一下说四点多了,收拾一下大家上金顶看日出。这时候阿歪把裤子扔给七星说,看你睡觉也不把裤子穿上,羞不羞啊?七星边穿裤子边骂她,你这个臭三八,等我穿好衣服再好好收拾你。说着说着,七星的语音已经严重变声,然后就是喷嚏不停。

收拾好东西后,江飘让他们先走,然后又到阿歪那屋叫那群起雨的人,说他们得走了,上山看日出,现在得退房了。那群人忙起来拿东西,这时候一个人说现在上山天还太黑,怕两位老爷子受不了。认识江飘的那个男人说,没事,我背一个,你们再背一个。江飘看着那两位老人,于心不忍,对那人说道,算了,你们继续用吧,走的时候把房给退了,还有些押金你先收着吧。那人说,那怎么行,我又找不到你,我们还是不再麻烦你了。江飘笑着说,钱是小事,这两位老人的身体是大事,下次再碰到的时候,把钱给我也不迟。其中一个人说,没办法啊,这次祈雨全靠这两位老爷子呢。江飘摆摆手说,没事,没事,愿你们求雨成功。那人还想说什么,江飘已经退了出来。

到外边后,几个人都在门口等着,驼子说,会不会太早了?天都不亮呢。江飘说,要是天亮了,你看啥求日出呢,走!几个人慢慢的往上走着,山里的潮气很大,台阶很少滑,又看不见东西,几个人都是走的小心翼翼,只是七星的喷嚏一直打个不停。

走了几分钟后,几个人全都受不了了。阿歪说,早知道这么冷我把我大衣拿来了。毛比也说,不行了,我冷的受不了,你们去看吧,我回去继续睡去。江飘也是打着冷颤,哆嗦的说,已经上了,就上到顶吧,坚持才会胜利嘛。阿歪说,咱们轮流唱歌吧,免得直打颤。江飘说,你去死吧,刚跳完舞,脚都累死了,现在你又要把我嗓子弄破不成,我都快走不动了,你背我?阿歪说,日,真求没劲,我给你们唱,免得你们走着走着睡着掉下去了。她刚一开口,几个人同时说,闭嘴!只怪她那声音是哆嗦着的颤音。

几个人爬了大概有一个小时,终于到山顶了,这时候金顶上已经有很多人了,都在等待着看日出。江飘说,还说早呢,我看咱们是看日出的最后一帮人了。有几个卖锁的在问人们要不要连心锁,通灵锁之类的,江飘一看,可不是,那金顶的栏杆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锁。江飘说我也买一个吧,卖锁的说,这都是两个一起卖的。江飘买了个连心锁,是一对,把其中一个取下来,扔到悬崖下,把另一把锁锁在了一个比较陡峭的栏杆处。

他走过来后,阿歪说你买锁干啥呢?江飘说,锁住一段往事罢了。然后,两个人相互笑了下。驼子拿了两把锁走了过来,说道,这把是我的,这把是紫蓉的,我可是叫人家刻上名字的,看到没?连心锁,从此我们心跟心连在一起了。说完后也去找地方锁锁去了。这时候有人开始嚷嚷出来了,出来了!

只见一丝淡白的光线开始在东边生起,然后慢慢变宽,成浅红色,当光线开始变的强烈的时候,人们欢呼着,有人还吹着口哨。就在这时候,一大片云彩挡住了光线,接着而来的是从天而降的小雨。人们一阵叹气,纷纷上金顶大殿去避雨。阿歪一边走边说道,我日他姐的,真是扫兴。江飘说,小声点,这里是道教胜地,山里的气候就是多变,说不定一会就好了。

结果等到云开雾散的时候,太阳已经生的老高。驼子是见地方就拜,烧香磕头。然后几个人又是围着山上到处走,后来走到一个叫什么宫的地方,大伙烧完香之后,便在里面看塑像。出来的时候,门口已经有个道士在算命,七星忙走过去让那道士给算算今年的运气,几个人都围了上去。江飘则不屑一顾,到不远处卖东西的摊子上看看。等一会,几个人还是没过来,江飘又走过去,几个人又拉着江飘,非要他也算算,江飘执拗不过,说,那我抽支签吧。结果,他抽了个上上签,上面写着,鸿运当头,诸事大吉。几个人都笑着说,让你算你还不算呢,抽到的比我们的都好!

基本上在山顶转了个遍后,几个人开始下山。江飘说,坐缆车下吧,反正已经拜完了。这下驼子又不同意了,说刚烧完香,应该虔诚,徒步下山才说明心中有诚意。阿歪眼一翻说道,我看你们两个一个比一个贱!慢慢走吧,看看有什么土特产没有。

几个人走了一半的时候,阿歪突然说,我日他姐吧,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昨天晚上咱们都在一个屋子里,我不是白白多开了一间房?七星哼着说,还不为了揩我油才跟我们一个屋?阿歪正要说话,这时候匆匆从山上跑下来一个人,一边还叫着刘涛的名字。

几个人都回头看,江飘一看,还是那人。阿歪说,那是谁啊,你认识?江飘说,你们先走吧,我一个老乡,我一会再找你们。七星说,老乡?我咋不认识?江飘说,别罗嗦求了,你们先下去慢慢转。

那人到江飘面前的时候已经满头大汗,江飘说,还钱也用不着这么急啊。那人喘着粗气,边把钱给江飘边说道,我在上边无意之中看到你们往回走,我就忙跑下来了,这是那押金,你看一下对不对?江飘随手把钱放到口袋里说,不用数了,一点小钱,那我先走了,愿你们祈雨成功。那人不好意思的说,我们几个村民说你这人好,过段时间等我们割完麦子后,想到南阳拉点化肥再买些种子,怕买到的假的,想请你到时候帮忙照顾一下。江飘说,这些东西在县城都可以买啊?那人说,县城的都是在南阳批发的,而且假的也多,这次我们去的人多,买的也多,算下来要便宜不少。

江飘顿了一下,那人忙说,没事,他们也只是让我问问,已经很麻烦你了,谢谢你,我先上去了。江飘也慢慢往回走,心里觉得挺不是滋味的,现在农民就是很多时候都买到假种子假化肥的,辛苦了一年颗粒无收,生活也真不容易,这人倒也是憨厚老实,又加上老家都是邓县的,好人做到底吧。

转身想喊那人,可一直忘记问那人的名字了,只好大声喂了一声,那人好象没听到,继续慢慢往上走,江飘只好又大声喂了一声,那人回过头,江飘招了招手,那人忙又走下来。

江飘说,你有电话吗?那人摇摇头说,我们村长家里有电话。江飘说,那你有笔和纸吗,我把我电话给你说一下。那人掏了半天身上,纸和笔都没有。江飘说,那你只好用脑子记了。然后把电话给他说了一遍,那人口中重复着号码,江飘又说,记住,一定要来之前先给我电话,要不然你们找不到我的。那人点点头,嘴里还再念着那些号码。江飘说,记住没?那人点点头,江飘说,那先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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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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