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推荐!同志文学《江飘》 - 第55页

《五十五》

丫头的婚宴摆了十来桌,来的更多的是那些小混混们,无非是想多认识几个行道的大哥们。七星跟毛比负责着安排客人的座位,江飘则在饭店门口登记着来客的名字跟送的礼金,到了快中午的时候,在一阵鞭炮的响声之下,新娘子从车里出来,一大堆在外边等着的人们已经开始闹了起来。

在门口闹了一阵后,丫头抱着新娘子进饭店,到门口的时候,江飘想看看新娘子的模样,可是丫头抱着她跑的飞快,后面还有一堆人在后面拥着,没看清楚,就又坐了下来。

一叠钱放在了桌子上,江飘看看客人,笑了一下说道,忠哥。陈忠笑了笑说,字写的还不错嘛。江飘忙掏出一根烟给他说,最近一直忙,也没去看你。陈忠笑道,有这份就行了,我也基本上都不出门了,要不是丫头结婚,我这会还在家喂鸟呢,好了,我先进去看看他找那个女人啥样。江飘说,好,我忙完就去找你。

开宴之后,阿歪跑了过来说,走吧,该来的都来了。江飘把单子跟钱收拾好,跟着阿歪一起进去。等到新郎新娘过来敬酒的时候,江飘终于看清了新娘子的模样,他有点没想到,新娘子在看到他的时候,多少也有点吃惊。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陈总的女儿小芸,他这才想起来丫头说他找那个女人是个黄花大闺女,原来是在燕子的霸王别姬那的时候,可能是丫头出的价高得到了她的初夜。

丫头把桌子上的人都介绍完后,又把小芸介绍了一遍,等到江飘跟她碰酒的时候,小芸端起酒杯笑着说,飘哥长的这么帅,怎么说也得多碰两个。然后拿起酒杯举到江飘面前,江飘笑了一下,把酒喝完。后来他想离开,又不能离开,等到婚宴结束还得他们几个帮忙收拾,所以他就一声不吭的坐在那里。

众人一直闹到下午五点多才陆续散去,有几个小屁孩已经喝的烂醉如泥,毛比过来找到江飘说,侯三找你呢,在另一个雅间里。江飘说什么事?毛比说,不太清楚,去了不就知道了。

江飘叫了声三哥然后坐下来说,最近怎么样?侯三给江飘跟毛比一人扔一支烟说道,别提求了,糟透了,我西安的那个分销商前几天被人耍了,损失很大。江飘哈哈笑着说,三哥,你现在玩的大啊,是不是得特许加盟,现在还有空白区域没?我也加盟吧,咱们那么熟,加盟费就别收了。三个人哈哈大笑后,侯三说,那人骗走了我们六把枪,八十颗子弹,枪我倒没在意,现在又不值什么钱,可是子弹现在是拿钱也买不来啊,都快把给气死了。

江飘说,他有那么大能耐吗?敢玩你们?侯三说别提了,窝囊死了,那人先交了定金,交货的时候他竟然黑吃了我那个分销商。江飘说,开什么玩笑,他难道不知道你们是做什么的?他们几个人,不想活了吧。侯三说,恼就恼在他是一个人,他拿着一把冲锋枪,把我们的几个人都给镇了。江飘跟毛比同时说了一句我日吧,他们想干啥呢?侯三说,我收到消息说那人已经到了南阳,听说后面有个更大的组织,想要在南阳闹个翻天覆地。江飘说,那我们能帮上什么忙?侯三说,找出那个人来,把我们的东西要回来。江飘说,知道那人叫什么吗?侯三说,只知道他定货的时候说叫煎饼。又把那人的大概长相给江飘说了一下。江飘说,找人这种事是丫头的专长,等到过完这两天,我跟他说一下,尽力而为吧。侯三说,我也就是这意思,毕竟丫头说起来也是新婚,我不好意思张口,那就拜托你们了。

侯三走后,江飘跟丫头找到经理算整个婚宴的花费,一直忙到快六点才算忙完。然后又把侯三的事给丫头说了,丫头说,没事,应该帮这个忙,毕竟三哥也帮过咱们,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小芸过来说人都走了,咱们也该走了吧。然后丫头就跟着小芸也走了,江飘孤零零的站在饭店门口,自己笑了一下说,现在怎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一星期后的一个晚上,江飘正在看书,丫头打来电话说已经找到那个叫煎饼的了,让他跟七星还有毛比快过去。几个人到了之后,发现丫头站在一个家属院的大门口。江飘问他那人在哪里。丫头用手指着说东边第二座楼的第一个楼道的三楼。江飘又问几个人?丫头说一个人,在家。江飘说,你确定?丫头说道,不确定我让你们几个来干啥啊,我那些小比们干活从来没有让我费事过,这次得让三哥好好的宴请咱们了。江飘说,别高兴,知道什么叫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吗?那人现在就有。

几个人轻轻走到那楼的楼道里,江飘轻声对丫头说,你上去撞门,别敲别喊就行了。丫头刚想要大声说话,江飘瞪他一眼,丫头这才小声说道,你让我一个人上去啊,他有枪啊,你确定吗?江飘说,不确定我让你上去干啥,我知道该咋做。丫头不情愿的慢慢的上了楼梯。江飘又对七星跟毛比说,千万要小心,他手里肯定有枪。七星嘿嘿的从后面拿出一样东西来,说道,乖,别怕,咱也有。毛比说,七星你大那蛋,你也不给我带一把来。七星说,我也就这一把还是从广东带回来的。毛比又想说话,这时候上面已经传来丫头猛烈的撞门声。

江飘开始站在楼道里倒数,3.2.1。然后就听有东西落在了对面的草坪上。毛比说,不会吧,要是我没看错的话是一把五四吧,接着又听到几声,毛比说真是六把。然后又听见一声大的,毛比说我没看错吧,真他妈的是一把冲锋枪啊!江飘说别数了,准备好,人要下来了!只听腾的一声一个人从上面落到了草坪上,还没等他站稳,七星一个高腿就朝他头上劈去,那人叫了一声又倒在草地上。

丫头还在铛铛的撞着门,江飘说毛比,快上去别让他撞了,再撞一会别的住户出来非把他腿打断不可。江飘开始把枪都捡到一起说,你怎么那么笨啊,不知道把这些东西都装到一个袋里,也让我省些事。那人又想站起来,七星又一个劈腿把他压了下去。毛比跟丫头也走了过来,毛比说别光顾着你自己打,让我也打一会。江飘说别闹了,把他弄起来,我给侯三打电话。

江飘走到一边拿出手机给侯三打电话,侯三喂了一声,江飘还没来得及说我们已经找到煎饼了,就听见七星叫道,黄豆!怎么会是你?你他妈的什么时候改名了!什么时候来南阳了!来也不给老子通知一声,大哥呢?!那人看了一眼七星说道,我操你奶奶的七星,你连老子都打!七星说,我咋知道是你,疼不疼?那人踢了他一脚说,劈老子一下就行了,你他妈的还劈个没完了!

侯三在电话那边又喂了几声说是不是江飘?江飘意识到问题可能有些麻烦了,忙对侯三改口说道,三哥,没事,我拨错了,有时间找你喝茶。挂完电话后,忙走过来说,快拿着东西上他楼上。毛比跟丫头说这他妈的都叫什么事啊!

进到煎饼的屋子,七星就问到,你什么时候改名字了?煎饼边揉脖子边说,谁他妈的改名字了?我黑他们枪的时候还要把真名告诉他们吗!你姥姥的,下手真他妈的重!江飘把枪跟子弹找东西装好后,站在煎饼眼前说,为什么要黑人家的枪!七星说,这是黄豆,在东莞我们都是跟着刀哥的。江飘说,听得出来,我在问他话呢。

那个叫黄豆的说,是我们刀哥让黑的,到时候有大用场呢。七星忙问,那刀哥呢。黄豆说,元旦咱们的大队人马就全部过来了,不在东莞玩了,大哥说那边已经没意思了,要回你们老家这个破地方玩,你都不知道把我给饿的,这的东西我都吃不下去,真他妈的水土不服。

毛比问七星道,我就奇怪了,你大哥难道没跟你说这些事吗?七星说,我真不知道,去年他也有说过,但起码他也会跟我说一声啊。毛比说,那他回来干什么?江飘撇下嘴说,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丫头又说,那怎么跟三哥交代?江飘说是很麻烦,得好好想想。七星这时候就把他们几个介绍给黄豆。

江飘想了一会说,到时候把家伙还给三哥就说货找到了,人跑了。黄豆立马说,不行,那我到时候怎么给我大哥交代?丫头说,交代你大那个蛋吧,要不是这么巧七星认识你,你这会估计都喂狗了!黄豆说,还不都一样,我交不上货,我大哥也会把我喂狗的。江飘看了七星一眼说,你说怎么办吧?七星嘟囔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江飘说,现在只有我照刚说的那样,等你大哥来了再说吧。

七星嘟囔着说,咋回事呢,老大是不是不相信我了?黄豆说道,别胡说了,这段时间把我给憋的,有地方玩没有?七星说,看你那熊样,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走,我带你去梦幻玩,让你爽个够!江飘说,七星,别忘了阿歪还在家。七星笑着说,没事,一会我给她打电话,丫头,你把你那处女也带来不就行了,我现在不打野食,对于家禽忠心耿耿,主要是让我这好兄弟好好玩玩。

江飘总觉得这个黄豆跟他所说的那个所谓的大哥有些不对劲,但七星又跟他们掺于其中有些话也不好说,想到到时候还得给侯三一个交代,也不好说,谁都不是那善茬,可是又看看七星跟黄豆,这么大的事就象没发生过一样,心里只顾想着逍遥了,他多少有些不满,但又无可奈何。

到梦幻之后,七星要了一个包厢,又给黄豆找了两个女人,几个人猜拳喝酒,江飘跟阿歪对唱了一首歌之后,发现小芸不时的在看他,心里有点不得劲,就站起来说先上趟厕所。

穿过大堂到卫生间之后,他刚想推开男厕所的门,后边又进来一个人,把一个东西顶在江飘后边,江飘站住不动,他能感觉出来,那是一把枪,而且他的知觉告诉他那应该是把真枪,他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跟他开玩笑,还是真的是想有人整他,他把眼睛轻轻的转动一下,想通过洗手池上面的镜子看看后边的人是谁,他的眼珠子刚动,后边的枪又往前顶了一下,他只好又恢复原样。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大厅里一阵骚乱,有几个人在大声骂着怎么他妈的停电了。他感觉头上被蒙上了一个黑套,什么也看不到了,应该是又进来了一个人,把他的双手扭到后边用手铐拷住,然后两个人架着他往外边走。

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一场精心安排好的事情,而且对方绝对不简单,连他一个小小的动作都知道,还有就是对他应该有所了解,不然不会安排好停电,因为大厅里多少也有几个他认识的人。而且这两个人绝对不是在梦幻等一天两天了,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天天都在这等,要不然谁又会知道他今天晚上到梦幻?他不知道这个事情是针对他一个人还是说毛比他们都有份,这他无法判断出来,但他至少能肯定一点,这两个人绝对不会杀他,要想杀他的话,在一个人关电的时候,拿枪那个人完全一枪可以把他干掉。

他听到车门拉开的声音,应该是一辆面包车,他被推了上去,一个人坐在了他的旁边,另一个则开车。他开始静下心来记路,对于整个南阳市来说,基本上的道路他都搞的清楚,何况梦幻这一边更是熟的不能再熟。车一直在往前走,他知道还是在文化路上,过了一会车开始右转,他知道应该是到了新华路,在新华路上又右转,应该是到了人民路,然后又到滨河路,在滨河路上车开的飞快然后只听呲的一声,司机一个急刹车,江飘的头一下碰到前面坐椅的后边,还没坐好,车已经在原地打转,他开始搞不清楚了,不知道是车是往滨河路东开还是西开,因为滨河路靠着白河,东西路都差不多,车又转一下弯,他彻底记记不住了,他咬了一下嘴唇,脑子开始回想跟他有一些过节的人,他判断了一下,应该都不会,因为这两个人实在太专业了,就象警察一样。

车不知道在哪条路上开了很长时间,江飘判断着肯定不是在市里面,因为路上面包车一直都没停下,要是在市区的话,不可能连一个红灯都没碰上。旁边坐着的那个人突然在他身上开始掏东西,把手机跟钱包还有烟打火机掏出来后,摇下车窗扔了出去。然后江飘听到拨手机的声音,过一会没人说话,他这才想估计是那人在发消息。他想说话,又觉得这时说啥都是徒劳,就陪着那两个人一起沉默。

车又开了一阵,然后就转弯停下,旁边的那个人把他拉了出来,另一个人也从车上下来,两个人又架着他往前走,他听到有狗的叫声,不止一条,这附近肯定是有人在养狗。他开始被两个人架着上楼,他开始记台阶,到了三楼停下然后右拐,他记了一下台阶,总共是二十四阶。往前走了不到五秒,一个人在敲门,门被打开,他被推了进去,他进去的时候听到开门的那个人重重的呼吸声,然后他被推坐在一个椅子上,一个人按住他,另一个人又用另一副手铐把他右脚拷在椅子腿上,然后又用一副手铐把左脚也拷在另一个椅子腿上,他动弹不单。

然后那两个人出去,门被关上,江飘知道这时候屋里只剩一个人,而且这个人来头应该不小,这件事也应该是他策划的,那人走过来,江飘听到他鼻子里传来不间断的呼呼声,感觉呼吸好象很困难似的,他这时候想这个人不把蒙住他的袋子拿掉,至少也应该会问他话之类的。

可是他错了,迎接他的是重重的一棒,这一棒是打在了他脖子上,他惨叫了一声连人连椅子歪倒在地上。那人又用脚踩在他脸上,他没叫,他咬着牙,他知道这肯定是一种报复,他要是越叫打他那人就会越兴奋,会更没完没了,那人就使劲的踩着他,浓重的呼吸一声声的刺激着江飘耳朵。

那人又开始在他身上乱踢,乱揣,他疼的眼泪流了出来,不断的吸气呼气来减轻疼痛,那人踢了一会可能是觉得不过瘾,就把他又连椅子一起扶起来,然后一脚朝江飘头上揣去,江飘啊的叫了一声,仰面连椅子倒下,双脚连椅子腿翘在半空中,他的腿跟断了一样,他的腿挣扎一下,手铐的力度就让他更疼一些。他鼻子的血已经开始流过嘴唇,他用舌头使劲舔着。

那人听到他叫了一声,隐约有一丝笑声,用一只脚踩在椅腿中间的横条上,江飘又一下子坐成了原样,这下鼻子的血流的更厉害了。那人又用棒子开始在江飘身上一阵乱打,江飘就是不叫,就一直使劲的用舌头舔嘴唇上的血。

那人用棒子打了一阵,发现江飘又不叫了,就一棍子朝他脐盖上打去,江飘终于还是没有承受得住,惨叫了一声,那人来劲了,然后又用棒子朝他另一个脐盖上打,江飘疼的几乎快昏了过去。

不知道那人是打累了还是怎么着了,就停了下来。那人咕嘟一声,江飘听出来了,他肯定是在吃药之类的,江飘确信这人呼吸上有严重的毛病。那人吃完药后,又走过来,拿起棒子,朝江飘身上又是一阵乱打,江飘心想,朝我头上打啊,打死我也解脱了。

那人终于把棒子扔了,江飘也感觉身上已经失去了知觉。那人推开门走了出去,等一会,又过来两个人,把江飘身上的手铐全部打开,然后抬着他,把他装进了一个麻袋里,抬下楼,又塞进车里,然后开了出去,开了一阵,两个人在一个地方停下来,把麻袋又拽了出来,这时候江飘清晰的听到不远处有火车经过的声音,他想笑没笑出来,因为他全身已没有一个地方能动,他只有在心里苦笑,这个地方应该是离铁路不远处的十二里河桥,他刚开始跟陈忠混的时候经常跟着毛比他们打架,每次打完之后都是把人往车里一塞,然后拉到这桥上,扔下去。因为桥的下边是十二里河,基本上常年就那一些水滩,还有一些杂草,离桥的距离又不高,所以也要不了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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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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